1
在嘈雜的機場中,我被顏玉的脅迫下,還是選擇去接她。
我坐在機場等待的椅子上,觀察著一切,這里無數(shù)的場面,都曾在我身上發(fā)生過。
而我如今,自己想要的一切,都會自己去爭取。
我,顏桉現(xiàn)在是圣顏MCN機構這個國內頂尖的藝人公司的董事長,此次來機場不單只為了接那討厭的妹妹。
而是機場可是個寶藏風水地,可以挖掘出形象,氣質,美貌給予一身的美女。
我的目標而是睜大眼睛,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絕佳美人,將她招入我的公司,好好培養(yǎng),將來成為獨當一面的大明星。
剛發(fā)現(xiàn)一位氣質絕佳的美人,剛準備上前搭訕。
就發(fā)現(xiàn)機場角落中,有兩個鬼鬼祟祟的人,拿著手機偷拍。
尋思著,落大的機場,監(jiān)控全方位的無死角,怎么敢的?
我立刻起身自然的走到那兩位的身前,眼神堅定的看著二人。
“這里監(jiān)控無死角,盯著她人看就算了,還要拿手機偷拍,做出這樣的事,你們會以為沒人發(fā)現(xiàn)嗎?”
那二人慌慌張張的,被嚇了一跳。
一男一女,穿著黑衣服,像是從包里要拿出什么東西。
我心里有些惶恐,大喊:“這里這么多人,你們不要胡來。”
二人轉頭對視了一眼,從包里拿出了明信片,遞給我。
明信片上幾個大字:伯恩MCN機構公司。
“顏小姐,我們是伯恩MCN機構的人事部,剛才看見您盯著一個人看了很久,我們就想比您提前一步先拿下她,回去好有些交代。”
此話一出,尷尬得我腳趾頭,直接摳出了三室一廳。
伯恩MCN機構?
是那個快要倒閉的MCN機構嗎?
“顏小姐,我們老板說了,你的眼睛毒辣,凡是被您看中的人,都有潛力成為大藝人,就讓我們跟著你,說定能有大魚吃,所以我們才…”
我會心一笑:“既然是誤會,不打擾你們了。”
我轉身就離開,作為心胸寬闊的我,那條被我盯上的魚,就送他們吧!
走出了機場門口,才想起自己是來干什么的。
發(fā)生了這個事,正當我糾結還要不要接顏玉時,卻聽見了路人說:
“今日那傅家公子要回來繼承家產(chǎn),據(jù)說還帶回了一個女人,很快就要結婚。”
傅少宇…
淮傅集團唯一的繼承人,國內外頂尖的MCN機構投資公司,發(fā)生一點事,都會在第一時間被傳得沸沸揚揚。
而他,傅少宇實名的花花公子。
也是我得初戀。
回過頭,顏玉神不知鬼不覺的站在我的身后。
“顏桉,我回來了。”
出國三年,她還是這么的沒有禮貌,直呼我的大名,連聲姐姐都不愿意叫。
我一點也不想理她,此次來機場接她,也是迫于無奈之下,正準備走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我。
“顏桉!”
我回過頭,卻看見那雙熟悉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她一臉的挑釁,眉眼都要擠出比天還高的樣子,一臉處處都是她贏的樣子,讓我覺得有些惡心。
顏玉道:“顏桉,此次回來,我是要和少宇哥哥結婚的。”
我強裝鎮(zhèn)定,緩緩道:“祝福你!”
我將視線移到他的身上,與他對視一眼后,“恭喜,要結婚了。”
然而他看見我還是和三年前與他分手一樣,還是那么的鎮(zhèn)定,他按耐不住,走到我的面前,抓起我的手詢問:“顏桉,我都要與你討厭的人結婚了,你還這么的淡定?”
我的眼中瞬間有些微紅,但還是說出絕情的話:“你與誰結婚,都與我無關,傅少爺,自重二字不比我多說吧!”
我甩開了她的手,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顏玉焦急的跑上前去抱住他的胳膊。
“少宇哥哥,顏桉真是不識好歹。”
傅少宇瞬間變了個兇狠的眼神盯著她:“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么,你若是敢做出傷害她的事情,我饒不了你。”
2
這一晚,睡的一點也不踏實,一直在循環(huán)夢到高中和大學。
夢里,是我與他高中時期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刻。
那時的我,情竇初開,對愛情向往一切美好。
夢想是一名女藝人,在家里不受待見,從小就喜歡演戲,長大了也只完成了一半的夢想。
而顏母與顏玉傷害我的一切,我都記著,每傷我一分,就多一分恨。
直到無意間我看到顏玉的日記,她愛用第一人稱,仿佛自己就是她所寫的女主角一樣。
在她的日記中,我就是個惡狠狠的人,處處都要與她搶任何東西,仿佛與我交換人生一般。
而她每次都認為世間所有的東西都只屬于她一個人一樣,我與她雖然是個雙胞胎,從小母親就疼愛妹妹,我與她的關系,降至冰點。
父親英年早逝,就剩下母親,顏母的心中沒有我這個女兒,那自然我都心中也沒有她這個母親。
她對我比較嚴苛,但她更喜歡用我來詮釋她的小女兒有多優(yōu)秀。
但我也很為她爭氣,從小成績優(yōu)異,年級永遠是第一。
自此,也成了她唯一能拿出去吹的人。
顏玉除了比我會用下三濫的手段外,好像什么也不會了。
一開始我對她自然是沒有防備心,慢慢地她越加的放肆。
她居然和我喜歡同一個人,真是很荒唐。
顏玉討厭我處處比她強。
我討厭顏玉處處都要與我相比。
高中時,遇到傅少宇后,慢慢地從那段不堪的日子里走了出來,與他確定關系后,是快樂的時光。
那年我在重點班,顏玉只能在普通班,俗話說,真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在家里她在天上,我在地下。
在外面我在天上,她在地下。
高三那年,顏母跪求我給她補習功課,因為她要與傅少宇考同一所大學,那時候她不知道我與他已經(jīng)在一起了。
理論課是拖她后腿。
當時心軟,再加上顏母的強力威脅下,一口就答應了。
高考那天,我發(fā)揮的淋漓盡致,務必要拿下盛澤大學的名額,這也是與傅少宇約定考的一所學校。
她在考完試后,比我先出來,就遇到了傅少宇。
他們相遇,就像妹妹要動手搶姐姐男人的戲碼一樣。
“傅學長!你好,我是顏桉的妹妹,顏玉。”
“我好像沒聽她說過你?”
傅少宇與那兩姐妹同年級,但她習慣叫他學長。
他穿著黑白的校服,單肩背著書包,妥妥的小說中的男主,帥的一批。
沒聽過她?可惡的顏桉!
我出了考場,就看見他們站在一起,我心中一慌,直接上去,拉著傅少宇就跑。
顏玉都沒反應過來,我就帶著他跑沒影了。
跑到了一家兩人常去的店外。
“好險!好險!”
“你拉著我跑什么啊?”
自從體考后,就沒怎么跑過步了,剛才那一跑有點喘不上氣來。
“你有個妹妹,叫顏玉?我怎么沒聽你說過啊?”
此話一出,我驚了:“她?不提也罷。”
我的眼神狠絕,聽到這話,他也沒再問,看我還在喘氣,輕輕拍著我的背。
他與顏玉見過幾次面,但不知道她是我妹妹。
高中時期與他的點點滴滴都是那么的美好。
然而顏玉并不死心,刨根問到底的性子,整的我整夜都睡不著。
高考成績很快就出來了,我689分,他685分,我們一同進了盛澤大學,而她以611的分,也如愿以償?shù)呐c我考上了同一所大學。
我和他分在了同一個班,而顏玉被分在了普通班。
大學里,她發(fā)現(xiàn)了我與傅少宇談戀愛,她開始耍些手段,逼我離開他。
但我怎么可能會輕易的放棄他呢?
我管她是誰,我的就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將她逼急后,周末放假回家,都還不肯放過我,將我騙到死胡同里去,一次比一次打得還要重,拳打腳踢的警告我。
“下次,會讓你比這一次更加的難受。”
“我等著。”
她的手段,我不曾屈服,我可不吃這一套,從小到大的傷痛,也不急于這一時報。
每當看見她眼中,那得不到我的一切時的羨慕,讓我真是開心。
回憶終究是回憶,場面轉場,我坐在路邊的花壇處,身旁還有幾瓶已喝完的啤酒瓶。
我舉起手中的啤酒瓶,看得有些入迷,忽然一個人出現(xiàn)在我的身前,我以為出現(xiàn)了幻覺。
“顏桉!”
我猛的一下站了起來,驚了一下。
是他!
看見他是該高興呢?還是該悲傷?
我有了醉意,撲在了他的身上,他還是會將我抱起。
他看見一言不發(fā)的我,先開了口:“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他將我抱起,我昏昏沉沉的在他懷里,像只動彈不得的小白兔一樣,失去了知覺。
斷片了…
3
早上10:57分。
陽光明媚,透過窗簾,照射了進來,刺得睜不開眼。
渾身難受,腰酸背痛,緩了好久,才緩過神來,我伸了個懶腰,感覺好久沒睡過這么香的覺了。
“太陽曬你屁股了,才醒啊?”
我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什么?11:02分了。
秦初好奇的問道:“你也真是大意啊!昨晚你知不知誰送你回來的?”
同樣的問題,我也想知道,我記得我在花壇邊喝酒,醒來就在家里了。
我雙手撐著床,湊近她的身前。
“昨晚是傅少宇,送你回來的。”
什么?簡直不敢相信,我喝個酒,會遇到他,他又是如何找到我的,沒把我怎么樣吧!
秦初揪起我的耳朵,我下意識的躲開了。
“我說,他什么時候回來的,你怎么也沒告訴我?”
她這一問,我的心情瞬間低落了起來,傅少宇是要和我那討厭的妹妹結婚的,怎么又……會告訴我?
“我昨晚,沒耍……酒瘋吧!”
看她的神情,應該是沒有的。
她起身離去,留我一個人在房中,我起來打扮好,吃點點東西,就去了公司。
出門沒看黃歷,那討人厭的妹妹,正站在我公司樓下等我。
而她來找我,是想來跟我炫耀,我曾經(jīng)深愛過的男人,現(xiàn)在就要和她結婚。
看她那架勢,要多炫耀有多炫耀。
“顏桉,怎么也不請我去你的辦公室里坐坐。”
“請!”
我自然是要帶她上去看看,我要讓她知道,沒有她這個廢物,我過得是那么的稱心如意。
到達辦公室里,她掃視四周,還是那一臉的強勢。
“不錯,這幾年,你過得很好,那嗜血母親,沒少來你這里鬧吧!”
“借你吉言,早被打發(fā)了。”
顏玉怒道:“顏桉,你還是喜歡一副不肯低頭的樣子,讓我看得惡心。”
聽到她這話,我心里無比的高興,她羨慕,如今我比她有錢,比她有勢力。
我只看著她嘲諷的笑了笑。
“如果沒事,請回!”
可不是我要趕她走,只是她隨隨便便就喜歡嘴里噴糞,我怕臟了我的地方,污染了我的耳朵。
顏玉氣不打一處來,居然摔門而出。
“門很貴的,幾十萬呢!”
我故意將此話說得最大聲,看見她踉踉蹌蹌的走出去,心里別提有多高興,就有多高興。
“咳!”
霍淵這一咳嗽,嚇我一哆嗦,看見他手在拿了一堆文件夾。
我一步一挪的掩飾尷尬的走到位置上。
“顏董事長,這些是要與公司解約的藝人。”
話音剛落,我接過文件夾,翻開一看,要與我解約的藝人,都是公司一步步培養(yǎng)的頂尖藝人。
“她們因為何事解約?”
霍淵告訴我,是因為比我們圣顏公司,還要好的公司,要她們過去,但她們的違約金可以賠。
聽到這話,我的心情失落了,都是我最細心培養(yǎng)的藝人。
“你可知是哪個公司,挖我的人?”
“好像是淮傅集團。”
我驚了。
4
淮傅集團,不就是他要繼承的公司嗎?
一個投資公司,挖我的藝人是怎么個回事?
看著桌上的文件,我還是毫不猶豫的簽了字,既然要走,就走吧!
我想能挖走我公司的頂尖藝人的國內公司,也就只有淮傅集團。
一看就知道是他干的,他明擺著跟我作對。
“霍淵,違約金就不用賠了,是個人都會不容易,讓她們走吧!”
“好的,董事長。”
實在是搞不清楚,他一個投資公司,挖我的藝人,干什么?
雖萬般舍不得,傅少宇居然一下子就挖走了我?guī)讉€頂尖藝人,但!
我也不會讓他得逞,跟我斗是吧!
那我就斗到底,看誰斗得過誰。
竟然要演,就要逼真。
來到了淮傅集團公司樓下,從底下往上看,就比我圣顏公司多十層樓。
這個眼鏡是帶得能有都不舒服,就有多不舒服,都差點給我整成了老花眼。
我在那放置的沙發(fā)上,拿著雜志書擋住了我的臉,實則是觀察敵情。
結果看見了顏玉,臉上悲哀的跑了出去。
實屬有些晦氣。
“看什么呢?怎么入迷。”
背后聲音響起,轉頭一看,嚇得一哆嗦,給了他右眼一拳。
他下意識的捂住眼睛,大叫:
“時隔多年,你的手勁還是那么大,高中時打我左眼,現(xiàn)在打我右眼,我們就那么大的仇啊?”
聽到這話,我居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給他道歉,他不嚇我,會被打嗎?
還扮鬼臉嚇唬人,小娃娃啊!
“顏董事長,穿成這樣,在我公司樓下,做什么呢?”
“你挖我公司的藝人,真是好意思?”
他知道我來此,是為了問他此事,但他閉口不言。
我直接撒腿就跑,他見我跑,也追了出來,正好被未離開的顏玉看見。
顏玉跑上前來迎合:“少宇哥。”
她看向一旁的我,氣的她腸子悔青:“你怎么也在這?”
傅少宇也沒有在追我,我謝天謝地,不然此人又要跑去我公司鬧。
經(jīng)過傅少宇看見她的變臉程度,我倒是有些懷疑,他們結婚,是真是假?
但!正當我懷疑的時候,網(wǎng)上忽然沖出兩條熱搜,炸鍋了。
#顏桉才是傅國梁認定的兒媳#
#傅國梁把顏玉認成了顏桉#
這兩條熱搜,實屬是個炸彈啊!要我命的那種。
這…熱搜不是給我添堵嗎?
正當我站在路邊,準備點進去看評論的時候。
神通廣大的狗仔路人,在路上就認出了我,看著幾十個面生的人朝我沖過來,嚇得我,撒腿就跑。
畢竟這種胡說八道的熱搜,對我這個半個公眾人物下,有極大的不良影響。
我只好跑進商場,找一家商場,買一些能將我遮住的東西,給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回家。
在外面多待一分鐘,就多一分的危險。
家門口遇到秦初,她見熱搜,請假趕了回來,問我到底怎么個情況。
我都不知道怎么個情況。
“顏桉,你別坐著不說話,到底怎么個回事?”
“今天去公司,公司的頂尖藝人要解約,我同意了,然后我就去了淮傅集團公司樓下一趟,出來就看見了這個熱搜。”
亂寫熱搜的人,良心不會痛嗎?
秦初笑道:“能整出一個熱搜,他的飯碗就會抓的牢。”
整這死出,我連傅董事長都沒見過,怎么就把我認定為兒媳了。
就算他是我公司的大股東,但生意上的事,都是他秘書在和我對接,連根頭發(fā)絲都沒見過。
況且我與傅少宇早就沒任何瓜葛了,敢造我的謠,別讓我逮住這個人,否則大卸八塊。
還將顏玉認成了我,有沒有搞錯,我與她一點也不同。
正火冒三丈,手機鈴聲響了。
來電顯示“陌生電話”。
我疑惑的接了電話。
“小桉,熱搜看到了嗎?”
聽到這聲音,我看了看手機號碼,沒聽錯吧,居然是“傅少宇”。
秦初一直在示意我開免提,如她所愿,開了免提。
“看了,你干的吧!”
“我可沒有那么無聊,你把我的電話號碼拉黑了,我只能換一個號碼打給你,我只是想問一問你,此事你要如何解決。”
“傅少爺,那么有權有勢,不應該是你在第一時間解決了嗎?”
傅少宇在電話的另一頭,寵溺的笑了笑:“明天一早,詞條就會撤下來,絕對不會給你多添一點麻煩。”
“多謝傅少爺了!”
說完這句話,還不等他再多說一個字,我就將電話掛了,實在是不想與他再有聯(lián)系。
傅少宇將技術部門高超的工程師叫來了辦公室。
“熱搜的那兩條,想辦法撤下來。”
“是,傅總!”
傅少宇坐在辦公室里,不知覺的笑得很燦爛。
那是他好久都沒笑過了。
5
月亮高高的掛在空中,明亮了夜間。
顏玉看到了熱搜詞條,并沒有太大的驚訝,而是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表情。
她回想到,與傅少宇回國的那天,大晚上他就帶她回了家。
“少宇,回來了啊!”
他看了看傅少宇旁邊的人:“小桉,也帶回來了啊!”
傅國梁并不驚訝,叫出了她,卻不知自己叫錯了人,眼前的這個人與他幾年前看到的人并不是同一個人。
顏玉心中有些難受,傅家所有人都圍著她轉,她的確羨慕了我的一切。
但她懂得配合:“伯父,好久不見啊!”
此一舉動,讓傅少宇驚訝不已,他心中感激。
“少宇,回來了啊!”
“嗯!”
傅少宇拉著她到了自己房間的天臺上,本以為自己會對她大發(fā)雷霆的指責,她冒充顏桉,但他卻沒有:
“剛才,謝謝你!”
“我?guī)湍悖彩窃趲臀易约海灰四愦饝^我的,你的目的我會幫你達到。”
傅少宇愣在原地。
“你放心與她斗了那么多年,最了解她的還得是我,只要你跟著我的計劃,她很快就會上鉤。”
讓傅國梁把顏玉認出顏桉的詞條發(fā)出去,外加一個顏桉是傅國梁認定的兒媳。
顏玉現(xiàn)在倒不在乎這些,只想在乎自己。
在這種網(wǎng)絡迅速發(fā)展的時代,顏桉也算是半個公眾人物,熱搜肯定少不了。
傅少宇心切追回顏桉,肯定同意啊。
畫面一轉,顏玉想到,只差一步了。
她就要上鉤了。
讓傅少宇頻繁出現(xiàn)在顏桉的面前,雖會勾起分手時的痛苦,但她肯定,也會勾起他在顏桉心里的愛意。
愛意,勝過痛苦。
從前,她處處都想要成為顏桉,羨慕她的一切,但出國這些日子,她想明白了,做自己才是這世間最美好的事。
她答應幫傅少宇追回顏桉,也是為了彌補她吧!
顏桉第二日醒來,那兩條熱搜真的撤下來了。
這件事也算了結。
這時,手機響了,來電顯示“傅少宇”。
“小桉,終于舍得把我從黑名單里拉出來了啊。”
我很無語道:“要是想進去,我可以讓你再進去。”
“別啊!”
“還有,沒別的事,別給我打電話,煩,再叫我小名,別怪我不客氣。”
他大概聽出了我心情不好,他開始懶聲懶氣的說話:
“熱搜詞條,我撤下來了。”
“我有眼睛,能看見,不用你提醒。”
還是一如既往的不等他說完,我就直接掛掉了電話。
沒想到,時隔多年,和他說話,變得很陌生,也很客氣。
我可不想被貼上攀高枝的標簽,除了工作以外還是得和他保持距離,畢竟他也是要結婚了的人。
吃完早點,又是新的一天。
我還是習慣性的去商場,機場,街上,挖掘可以成為獨當一面的頂尖藝人。
被挖走的藝人,得盡快補起來,不然公司不好運轉。
雖然也是需要時間培養(yǎng),但我對自己有信心,絕對不會讓自己胯下。
不過,有些晦氣。
他真是陰魂不散,又看見了他正往我這邊走來。
“顏小姐,作為圣顏公司的董事長,怎么在外面東跑西跑啊!”
聽他這話,官大的就只負責發(fā)號司令,在辦公室里坐著飯來張口衣來伸手?
看向他的時候,仿佛他一夜之間成長了。
他面色也像一個投資公司的總裁一樣,那么的沉穩(wěn)。
“我去過你公司,前臺說你今日并沒有去公司,也沒有說你在哪里,我就自己找過來了,你還和以前一樣,一點沒變。”
他找我?
能有什么好事?
指不定不安好心,還想挖我的藝人。
“貴公司,與淮傅的合同,還有三天到期,貴公司培養(yǎng)藝人的水平不錯,甚的我喜歡,我擬了一份新的合同,還望顏小姐,簽字續(xù)約。”
我仔細的看著合同,條款與之前的,都增加了百分之五,此次的合同,比之前的還要滿意,看來這次并沒有帶一點的歪心。
他早這樣不就好了嗎?
我一點也沒猶豫的簽了合同,與他握手:“傅總,合作愉快。”
還不等他回話,我就拿著備份合同離開。
既然要斷,就要斷得干凈。
只能是工作上的交集。
我站在路邊等車,他開著車出來,停在我的面前,放下車窗:“你去哪?上車,我送你!”
“圣顏和淮傅兩家公司,不順路,不必麻煩傅總。”
后面的車不停的焦急按喇叭,他也沒有在多停留,開車離開。
“顏董事長,剛才那是淮傅集團的傅總?”
霍淵的問題很多,我不想回答。
到了公司樓下,霍淵先上去,而我只是走到了一家熟悉的酒吧里坐著。
傅少宇回到了淮傅集團公司。
顏玉去他辦公室等了他很久,才等到。
“計劃可以開始了,一切我都準備好了。”
6
晚上,酒吧里人煙稀少,霓虹燈閃爍,燈光昏暗,舞池中央,幾個身材火辣的女孩穿梭在男人中間。
我喝得有些醉醺醺的,以不知道這是幾時。
秦初一直給我打電話,怎么也打不通,她十分擔心。
她打電話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喝得迷迷糊糊,身體也開始發(fā)熱,腦袋昏沉,意識也漸漸的模糊。
她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我正躺在桌上,渾身滾燙。
她只好作罷,給傅少宇打電話,尋求幫助。
傅少宇接通電話,電話中傳來擔心焦急的語氣:
【顏桉,有沒有跟你在一起?她的手機,一直打不通。】
【她出什么事了,她沒跟我在一起啊!】
【奇怪了,大晚上的她會跑去那里。】
【你別擔心,我去找找。】
【好,麻煩你了,找到了給我打電話。】
電話掛斷,本要回家的傅少宇,掉頭去我常去的地方,找了好久,都不見我的蹤跡。
最終還是去了我常去的一個酒吧,他到酒吧找了一圈,最終在角落里找到了我。
“小桉,你喝酒了?”
傅少宇走近我,抱著我。
“傅…傅少宇…你來了…嗝,嗝。”
我迷糊不清的抬起頭,看到了他,眼睛里含著淚花。
“你怎么了?”
傅少宇看著我這樣,不免更加擔憂起來。
將我一把的背起,帶我離開這吵雜的環(huán)境。
我那醉態(tài)橫生的模樣,像極了一個喝多了酒,在街上隨便亂竄,迷失了方向的少女。
“你放我下來。”
聽到這話,他也只好放我下來,我抓著他的衣領,整個身子貼近了他的胸膛。
他的胸膛溫暖結實,帶著淡淡的薄荷香味,沁入心扉,好聞至極。
我抬起頭看著他英俊的側臉,臉色一變,哭得稀里嘩啦,撕心裂肺。
“你跟我分手了,為什么還要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來打擾我的生活,我明明已經(jīng)計劃好了一切,為什么,你一出現(xiàn)全部都給我打亂了。”
“你喝醉了,別鬧了,我?guī)慊厝ァ!?/p>
“不,我沒有醉。”
“你知不知道,當初你提分手的時候,我以為我會大吵大鬧,卑微的求著你,不要離開,可我并沒有,因為我想到,既然你提了分手,若我在挽留,便是不知廉恥。”
我搖頭,拼命的搖頭。
從小到大他們對我的傷害,都不及他的那一句“分手”更痛。
他說分手,我痛苦了整整兩年。
“為什么要再來打攪我的生活,你有未婚妻,還是我討厭的人,為什么都要結婚了,還要來招惹我?”
我抓著他的襯衫,眼神兇狠:“我告訴你,我不需要你的憐憫,更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
“小桉,你冷靜點。”
傅少宇一直緊緊的摟住我,將我抱到副駕駛座上,替我系上安全帶,又將自己身上的西裝脫下蓋在我的身上,到了他家。
他的房間里很干凈,沒有一絲異味,他放輕動作的將我放到床上,蓋好被子之后,又轉身去浴室擰了毛巾出來,替我擦拭臉蛋兒、手臂、脖頸處的汗水和酒漬。
他擦完后,拿起毛巾,用指腹摩挲我的臉頰,輕聲低喃:“對不起。”
我睜開迷蒙的雙眼,怔怔的望著他,心中涌起無數(shù)的委屈與怨念。
傅少宇,你真殘忍。
他握住我的手,在我耳邊輕輕說道:“今日過后,我會給你解釋的。”
他唇邊吻著我,眼神里有深情、愧疚、愛慕。
我的吻技不算太好,但至少比他好,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似乎是在努力克制著什么。
最終,他伸手扣住了我的后腦勺,反客為主的親吻上了我。
7
這一覺睡的格外踏實,醒來時,天已大亮。
窗簾被拉得嚴嚴實實,房間里一片漆黑,沒有開燈。
我坐在床上愣了許久,才猛地想起昨晚發(fā)生的一切,身體一陣顫抖。
看了看四周,好陌生。
這里是哪里,為什么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我坐起來,掀開被子下床,穿好鞋子,向外走去。
房門被關得嚴嚴實實的,門口還站著兩名保鏢,將門口封鎖得密不透風。
我站在原地,心中一陣膽寒。
這里不是我的房間,而且我也沒有來過這里。
難道我是被人綁架了嗎?
我正胡思亂想著,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廚房里傳來。
我連忙快步向廚房走去。
在那里,我看到了一個穿著圍裙的……傅少宇?
我的視線在他的身上掃了幾遍,這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他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我做了早餐。”
傅少宇看到我,笑瞇瞇的走了過來,將盤子里的煎雞蛋遞給我。
看著面前的東西,我愣住了,半晌才開口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是你綁架我的哈?我要報警抓你。”
他看到我驚慌的樣子,笑道:“你不必害怕,這是我家。”
“你家?”
“昨晚,大晚上的你喝醉了,尋思著,你朋友也睡了,就不好把你送回去,就把你帶我家來了。”
我呆呆的看著他的背影,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是說,昨晚,是他送我回他家的。
這種事情,如果發(fā)生在別人的身上,那也是非常丟臉。
他的話,對我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但愿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我頭也不回,快速的跑出了家門。
嚇人,傅少宇怎么會在這里,還說這里是他的家,我是瘋了還是傻了,怎么能把他當成好人呢。
他收到了一個陌生消息:
【傅總,計劃一事,我已經(jīng)行動了。】
回到公司,前臺就給了我一個袋子,包裝精美的盒子上,“邀請函”。
我皺眉,拆開里面裝著一張邀請函,有八個字:“歡迎參加我的婚禮”。
在翻開下一頁,就看到了里面的內容:
【顏桉小姐,歡迎來參加我的訂婚儀式,邀您一同見證這美好的時刻。】
婚禮?
我愣住。
8
邀請涵上面還有傅少宇和顏玉的名字,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才回來五天不到,就著急訂婚?
這未免也太倉促了吧。
女員工匆匆趕到我的辦公區(qū),在我的桌上放下一份資料。
“顏董事長,您要的東西已經(jīng)送到了。”
我將邀請函牢牢的握在手里,心里一股莫名的焦躁感涌上心頭。
婚禮在9月1號,距離還有三天,時間上似乎還來得及。
但我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畢竟也是深愛過的人,就要與她人結婚,換作是誰,都高興不起來吧。
顏玉打來了個電話,猶豫了一瞬,最終按下通話鍵。
【顏桉,收到大禮了嗎?】
顏玉的聲音里充滿得意。
我冷笑,道:【恭喜你。】
我的語氣里帶著濃濃的嘲諷。
她道:【謝謝你的祝福,我會讓你知道,你永遠都比不上我。】
顏玉的聲音變得異常冰冷,帶著恨意,像極了一條毒蛇吐著信子吐露著致命的毒牙。
這一次我并沒有生氣,也沒有反駁,而是輕笑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顏玉說的對,她永遠都比不上我。
不過我不會因為她的幾句話就失態(tài),不管怎么說,我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怎么會因為她兩句話就受不了刺激,就退縮,就放棄了復仇的念頭。
我的雙拳緊握,指甲掐進肉里,絲毫不覺疼痛。
不過這種程度,遠遠不夠。
可我沒有想到,這件事對于我來說,竟然像是一場夢境一般,根本不存在一點感情。
該去見一見她的那嗜血母親,她的好女兒,贏了。
我剛踏入養(yǎng)老院,就聽見那嗜血顏母的喊聲。
她的臉色鐵青,眼中閃爍著濃濃的殺意。
“你們給我滾!”
我站在原地,看著那幾個護士離開,心中升起一絲憐憫。
她年紀大了,身體越來越差了。
我推開門,養(yǎng)老院吵得可怕。
一路走來,聽到的都是打罵聲,還有一些老人的哀嚎聲。
我的腳步一頓,停在了一座破舊的房間外面。
這里的布置雖破舊,但卻是一片祥和,沒有人敢欺負她們母女。
推門進去。
她們坐在床上,眼神渙散,沒有焦距,不停的重復著一句話:“滾…滾啊……”
我看著她的模樣,不由心生憐惜。
她已經(jīng)病入膏肓,連最基本的求生欲都沒有了。
我走到她身前蹲下,她認出了我,給了我一耳光,我摔在了地上。
“就是你這個賤人,我的玉兒,才離我而去,不肯回來。”
她怒吼著,一雙眼睛瞪得圓鼓鼓的。
我摸了摸被打的側臉,我抬頭看著她,淡漠的問道:“你那好女兒,早就回來了,都不來看你一眼。”
她驚訝的看著我,喃喃自語,道:“你說什么?玉兒回來了?”
“她要結婚了,都不舍得來告訴你。”我淡淡的說。
她突然激動起來,雙手顫抖的抓著我的肩膀,大聲質問道:“玉兒回來了?她真的回來了?快讓她回來看我,我想她。”
她瘋狂搖晃著我的身體,不停的哀求,道:“快把玉兒叫回來,我想她啊,玉兒她不愿回來是不是?”
看著她如此瘋癲的樣子,我一把甩開她的手,冷漠的看著她:“我是來告訴你,你與你女兒從小到大對我的所有不甘,我會討回來。”
“不要…你報復我,不要報復玉兒,我求求你了。”她的雙眸空洞,嘴里不停的重復著這句話,我卻無法相信她是真心懺悔。
我走到樓下,看到一輛熟悉的黑色的車停在樓下。
那輛車我再熟悉不過了,車窗緩緩降落,一張俊美無雙的臉龐探了出來。
是他!
我看著他,他看著我,卻不知該說什么。
我們兩個人都是聰明人,曾經(jīng)彼此心照不宣。
我眼神有一瞬間的躲閃,隨即恢復正常。
可現(xiàn)在,我不想再偽裝。
我微笑著說:“你來做什么?”
傅少宇看著我,眼底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慌,但他掩飾的非常好。
他勾唇淺笑,道:“來接你去個地方。”
我很疑惑,為什么每次,他都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就像在我身上安了定位儀一樣。
可是我并沒有追問他。
上了車,現(xiàn)在我不喜歡與他獨處的氛圍,便扭頭看向車窗外,打量著周遭,隨時準備跑路。
“去哪里?”
他笑笑,不答,只專注的開著車,目視前方。
車行駛到一片郊區(qū),我們下了車,來到了一棟高層別墅前面。
他停下車子,打開了車門,示意我下車。
我下車之后,發(fā)現(xiàn)這是一片別墅區(qū),環(huán)境優(yōu)雅,綠化極好。
這棟別墅建在山坡的頂端,四周環(huán)水,環(huán)境非常好。
傅少宇拉住了我,朝著別墅內走去。
這里是別墅的私密區(qū)域,不允許任何閑雜人等靠近,因此我跟著他,也不敢大聲喧嘩。
走進別墅里面,里面裝修的古典而又奢華,有一種濃郁的歐洲氣息撲面而來。
別墅內,擺放著各種名貴的瓷器,雕塑,擺設,全部精致至極,堪稱完美,就連墻壁都是鑲嵌了鉆石,一看就價值連城。
“這里是不是與你高中時期說的地方,一模一樣,你說你最喜歡低調奢華的一切事物。”
我看著這一幕,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我記憶中那一個個美好的畫面浮現(xiàn)在腦海。
是與我高中時期所說一模一樣,那又如何?低調,奢華,高中時期喜歡的東西,時間早已改變一切,能與現(xiàn)在相比嗎?
那一切只不過是我高中時期的虛榮心作祟罷了。
“你若是現(xiàn)在說一句,你不想讓我與顏玉訂婚,我就會取消婚約,重新追求你。”他的表情依舊淡漠,語氣也沒有半點波瀾起伏。
可是,我的心卻在劇烈顫抖,仿佛被什么東西刺痛了一般。
我怔愣住了。
他愛我?
他怎么可能愛我呢?
我看著他,眼神復雜,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我不想再被他傷害了,他是我曾愛的至死不渝愛的人。
我與他早就不是同類型的人,早就沒有共鳴。
在他面前,我只配仰望他。
“傅少宇,你可真會玩,你這無聊的游戲,我不玩了。”我說完,頭也不回的沖出房門。
身后的他,靜靜的佇立了好久。
9
回家之后,我躺在床榻上輾轉難眠,思緒紛亂。
我和他,是有緣卻無分的嗎?
那些我與傅少宇在一起,甜蜜的畫面,一幕又一幕。
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那么甜蜜,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個小細節(jié),我都記得清楚。
可我親手將它毀掉了。
夢醒后,淚流成河,枕巾都濕透了。
我看著床單上的水漬,眼睛一片模糊,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我捂著嘴巴,哽咽的說:“顏桉,你可不能在這樣了。”
傅少宇與我的感情,本應該是一段佳話,可惜......我輕輕嘆了口氣,不再去想這件事。
我不希望自己活在過去的回憶里,更不想自己沉浸在回憶里。
我決定,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
8月30日,顏玉來我公司,當面通知我,明日必定要去參加他們的婚禮。
這是在威脅我?
對于這場婚禮,我很意外,但我拒絕了。
我沒有多余的心力去管她。
“對了,我等下要去和少宇哥哥拍婚紗照,就不在你這里,多留了。”顏玉說完,扭頭走了。
我看著顏玉的背影,不禁冷哼一聲。
拍婚紗?
這是她的計劃,是她的把柄,還是她的籌碼?
我不禁失笑。
我從包里拿出了一枚戒指,緩慢的套在了手上,然后將戒指摘了下來,放在了包里,轉身離開了公司。
坐上車之后,我給霍淵發(fā)了短信:
【明日早上9點,萱花酒店的訂婚現(xiàn)場,你跟我一起去,我給你準備了西裝,放在你辦公室里了。】
發(fā)完之后,我閉目養(yǎng)神。
霍淵收到信息,秒回。
【是,董事長】
霍淵回復的很快,我不由得揚了揚唇。
我想我現(xiàn)在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冷靜冷靜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我告訴我自己,不要去想!
傅少宇真的是與顏玉,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哎!
信息:【明日,我結婚,無論如何,你都要來。】
傅少宇站在客廳的窗戶邊,眺望遠方,淡淡的開口。
【沒空。】
我直接拒絕,只想給他一個下馬威。
【沒空?】
沒在理他,我拿起邀請函,又仔細的看了看,嘴角上揚的邪魅一笑。
10
第二天7點。
我早早的打扮好自己,化了個精致的妝容。
8:12分,電話響起。
是霍淵打來的。
我按下通話鍵。
【顏董事長,我在你樓下。】
電話里傳來男人冷冽磁性的聲音。
我看了一眼時間,距離10點還差十分鐘。
【等我十分鐘。】
說完,我掛斷了電話,看見了一條消息:
【準時來參加我的婚禮。】
陰魂不散,竟然還不放棄,要我去他婚禮現(xiàn)場,還特意發(fā)短信提醒。
一家五星級大酒店,我穿著禮服,挽著霍淵的胳膊,在他的簇擁下,進入酒店。
來到現(xiàn)場,布置得根本不像訂婚的場面,像是求婚的場面。
而且,時間要到了,遲遲不見顏玉的出現(xiàn)。
我不禁疑惑,這是玩兒什么把戲?
正在這時候,一陣優(yōu)美的鋼琴曲響起,伴隨著求婚進行曲,他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緩步走向舞臺,微低著頭,神情專注地彈奏著,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
我看著他,有一瞬間的恍惚。
他就是傅少宇。
這時候,鋼琴曲停止了,所有的賓客都安靜了下來。
傅少宇站在臺上,宛如翩翩公子。
他的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他的眸光柔和,深邃迷人。
他的唇瓣微啟:
【其實今天不是我要訂婚,而是我要向我曾經(jīng)最愛的一個女孩求婚,雖然我們分開了幾年,但我相信,我對他的愛意不變,我知道,我傷害了她,但!這次我是真心的,她就在現(xiàn)場,大家?guī)臀液八鰜恚脝幔克褪恰佽瘛!?/p>
結婚現(xiàn)場,變求婚現(xiàn)場?
我驚呆了。
我以為是傅少宇故弄玄虛,故意搞惡作劇,還是嫌顏玉羞辱我,還不夠。
他是真心的嗎?
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不明白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看見他溫柔的眼神,溫柔的表情。
我甚至聽見他的聲音,那么的悅耳。
他說:
【顏桉,我喜歡你,你愿意嫁給我嗎?】
這句話說的太過煽情,讓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我的答案。
我呆愣的坐在原地,沒有任何的反應。
臺下的人群開始竊竊私語:
“不是圣顏集團最年輕的董事長嗎?”
“是啊,是啊!”
“你們說,她會同意嗎?”
“我看未必吧!”
傅少宇的話,一遍一遍的在我腦海中回蕩,讓我心亂如麻。
我該怎么辦?
是同意呢?還是拒絕?
這時候,傅少宇已經(jīng)走到我的面前。
他伸出右手,遞給我一枚鉆石戒指。
那顆鉆石閃耀奪目。
我的視線落在戒指上,一時間沒有動作。
“你愿意嫁給我嗎?”傅少宇溫潤如玉的問。
不知道這次是在玩我,還是什么?
他遞給了我一封信:“這是顏玉讓我轉交給你的信,她想對面說的話,全在里面。”
我伸手接過信,看了他一眼。
“今日求婚,唐突了些,還望原諒,你不同意,我不勉強,就當請所有人看了場笑話,我會一直等你的回話。”
傅少宇微笑著,傅少宇彎腰鞠躬轉身離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眼睛酸澀。
我并沒有上前去拉住他,而我選擇了跑出了禮堂,走到了一處安靜的公園椅子上,坐下。
我打開信,字寫得滿滿當當?shù)摹?/p>
信里內容:
【姐姐,對不起,這句對不起遲來了這么多年,可惜我走得急,沒機會當面叫你,我不奢求你的原諒,但你要是原諒我,我會很開心的,當你看見這封信時,我已經(jīng)坐上了出國的飛機。
此次跟姐夫回來,不是為了跟他結婚,而是為了幫他將你追到手,我精心策劃了這一出,姐姐,應該會很驚訝吧!不會怪我吧!
從小到大我與母親對你的傷害,深深的刻在了你的心里,已經(jīng)難消你的心頭恨,所以我決定出國,消失在你的眼里。
母親那邊我都安排好了,養(yǎng)老院會照顧她,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你就不用操心了。
跟你說說,姐夫的事吧!悄悄的告訴你,出國的這幾年,姐夫一直將你送他的一切禮物,帶在身邊,一刻都不曾放下。
連晚上睡覺,都要把所有的拿出來看一遍,抱一抱,才肯睡下。
回來后,我發(fā)現(xiàn),你看到他第一眼,我就知道他在你心中又沸騰了,你深愛他,畢竟初戀是每個人心中最難忘的,所以你得聽從自己的內心。
我知道你在我包里看見了結婚證,其實那個是姐夫花十塊錢在網(wǎng)上買來氣你的。
今日姐夫跟你求婚,不知你有沒有答應他,但我都希望你們這對有情人必須終成眷屬,不然我會傷心的。
我就不多說了,我在國外等著你和他復合,你們可別讓我等得太久哦!
我最后祝福你和姐夫幸福快樂,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姐姐!
顏玉】
看完信后,我心中有些悵惘,心亂如麻。
我想到他說的那段話,一個人在公園里,坐了一下午。
我回家的路上,一直在糾結著這件事。
剛到門口,就看見了秦初。
她也看見我垂喪著個臉。
“我出差這幾日,怎么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啊?你怎么也不跟我說?”秦初問道。
我的心情糟糕透了,哪還顧忌到跟她說什么?
“走,我們進屋說。”
我不想進屋。
“我討人厭的妹妹,幫他設的這個局,假借他們兩個要結婚,其實是跟我求婚。”
“那你怎么想的,是還想跟他在一起,還是要重新開始?”
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這個內心這個時候都還在偏袒傅少宇,讓我和他復合。
“你不會還愛著他吧!”
我點頭,認了。
“既然還愛著他,那你干嘛不答應他的求婚?”
“那你現(xiàn)在是后悔了,想復合了。”秦初又問。
我再次點頭。
“若是想復合,你的手機,是擺設嗎?給他打電話,讓他來找你。”
我不知道為什么,秦初總能洞察到我的心思。
秦初的話提醒了我,我立刻掏出手機給傅少宇打電話。
傅少宇看見是我的電話,秒接。
【傅少宇,我現(xiàn)在要見你,立刻,馬上!】
傅少宇愣了半響。
【聽見沒有!老地方。】
【收到!】
兩人同步從家門口啟程,前往老地方。
秦初微笑道:“要是霍淵也這樣,我打斷他的腿。”
“打斷誰的腿?”
秦初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轉過頭,看見霍淵站在她身后。
他穿著黑色西裝,風度翩翩。
“怎么穿成這樣?去相親啊?”
“你不是說,你閨蜜什么事,都要竭盡全力以赴的嗎?”
秦初笑得更加燦爛了。
兩人嬉笑打鬧進了屋子。
我與傅少宇在老地方見了面之后,相擁在一起,激烈熱吻。
我哭了整整五分鐘。
“傻瓜,哭什么,又不是生離死別,只要你想,我隨時都能回來。”
我靠在他懷中,哭了個痛快。
他在我耳旁說了好些甜言蜜語,哄著我破涕而笑。
傅少宇身子微僵,抓住了我不規(guī)矩的手:“這里可是人流量最密集的地方,不許胡作非為。”
我咯咯嬌笑起來。
傅少宇看著我的眼神越發(fā)炙熱起來。
他笑著,摟緊了我,低頭繼續(xù)在我唇上啃咬著。
他的聲音像魔咒一般,令我沉迷。
我的雙眸水汪汪的,看著他,輕輕地說:“再有下次,絕不原諒你。”
“我保證,絕對不會。”
11
秦初看見了,陰陽怪氣道:“嘖嘖嘖,有了男人,就舍不得回家咯。”
“瞎說什么呢!”
廚房有人哎!
我跑過去一看,竟然是霍淵在煲湯……
這是怎么回事?
“你們兩個,什么時候在一起的,我怎么不知道?”
霍淵笑著說:“前段時間,我們才確定關系。”
哄小孩呢?
我的秘書居然泡我閨蜜?
真是夠賊的!
不過,秦初也真是厲害,能在很短的時間里,跟霍淵建立起深厚感情來。
“你倆是怎么在一起的?”
傅少宇準備說話,我打斷了他,就是不讓他說話。
“霍淵今晚就留下來,床留給你們倆,我和傅少宇去他家。”
我說完,直接拉著傅少宇離開了。
坐上傅少宇的車后,他道:“小桉,剛才怎么都不讓我說話啊!”
“人家夫妻倆之間的事,你差什么話?”
“也對。”
車子駛入了那日帶我來見過的大宅的院落,傅少宇把車子停好后,牽著我的手,往家里走去。
“爸,我把你兒媳帶回來了。”
傅國梁很熱情的招待我。
“這才是我的兒媳。”
我看著傅少宇,心想著,他的父親真是熱情啊!
與他坐在陽臺上的秋千上,他抱著我,讓我靠在他肩上。
我們聊了一會兒,我突然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很幸福,雖然經(jīng)歷了前些日子的風波,但都平息了。
“十塊錢的結婚證?”
“你怎么知道的。”
“顏玉的信里,全寫了。”
他溫柔道:“那你愿不愿意花九塊九和我領一個真的。”
“當然愿意啦!”
我說完這句話,臉紅得像猴屁股似的。
我看著他,心跳加速,他是我第一個喜歡的男人,也是第一個想要嫁給的男人。
傅少宇抱著我,輕輕吻著我的臉頰,嘴角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傅少宇把我抱到臥室的床榻上躺著,我枕著他的胳膊。
我們兩個,就像普通的夫妻一樣,相濡以沫。
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阻隔,只要我們愿意,隨時隨地,都可以結婚。
此生與他過著簡單的生活。
我不再奢望什么,只希望這一輩子,都能夠這么安靜平穩(wěn)地過下去。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