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顧琛讓王秘書訂了包間,又邀請了幾位生意上的伙伴。
王秘書有些納悶,顧總一向不喜歡應酬,主動組局更是少見,今天的舉動有些反常。
飯局上,顧琛把陸勵介紹給了幾位生意伙伴。期間,陸勵的手機有消息,他回復了幾條便把手機倒扣著。
顧琛瞥見有一條消息來自“小怪獸”,他瞇著眼睛若有所思。起身,對眾人說道:“各位不好意思,家里有點急事,先告辭啦!下次有時間一定補償大家。”說完對陸勵點了點頭,便徑直離開了。
陸勵在乎的不是顧總在不在場,而是顧總給他介紹的這幾位生意伙伴,對他及公司的發展都非常重要。飯局期間,倒是女朋友婷婷不停地給他發消息,問東問西,對他及其不放心。
顧琛上車后,拿出手機,腦海中又出現陸勵手機聯系人,嘴角嗤之冷笑。剛才酒桌上喝了不少酒,此時他兩腮微紅,眼眸在酒精的作用下泛著些許紅絲。
走出電梯,顧琛并未回家。他站在她的門外,頭靠著墻壁,低垂著雙眸,長長的睫毛微微翕動。低頭看了一下表,已過十二點,頓時心生嫉妒。他不假思索地按下門鈴,許久,門開,她穿著性感的睡衣,睡眼蒙松地望著她。還未等她問一句有事嗎,顧琛便一腳進了屋,一手關門,一手摟著她的腰,霸道地向她的唇吻去。宋琬仿佛是受到驚嚇的小鹿,她感受到他柔軟濕潤的唇中夾雜著酒氣。在他猛烈地攻勢下,她意亂情迷,雙腿癱軟。他雙手將她環抱著,邊吻邊將她往上提。帶她退到墻邊,他變雙手握著她的手腕,將其舉過頭頂,吻得更猛烈,他能聽到她微微的喘息聲。
在酒精和荷爾蒙的作用下,他緩緩地松開了她的手腕,順勢將自己的手下移停留在她的腰間,想繼續往下游走。“想嗎?”他摟著她,在她的耳邊輕輕地問。
宋琬頓時清醒過來,一把推開了他,驚慌地說:“顧總,您喝醉啦!”
此時電話想起,宋琬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快速朝電話走去,慌亂中未看清來電便滑動了接聽。
“小怪獸,是我,陸勵,你睡了嗎?”
“哦,正要睡,陸勵,有什么事嗎?”
……
“我,小怪獸……你知道嗎?自從你考上大學,我覺得我們從此會天涯海角。”電話那頭陸勵因醉酒有些語無倫次,“小怪獸,你聽我說,這些話在我心里很多年了。自從你上了大學,從我的世界消失,我開始拼命學習。你知道嗎?這些年,為了能兌現我心里對你的承諾,我有多努力嗎?現在好了,你又在我的眼前……”說著說著電話那頭傳來了酣睡聲。
一瞬間,顧琛眼中的欲火消失啦。宋琬望著他。顧琛緩緩地欲扯下領帶,因醉酒扯了好幾次沒有取下。
“需要幫忙嗎?”宋琬說著走了過去,剛才他對她做出這般舉動,她并不怕他。
宋琬動作輕柔,將領帶從他脖子上取下時,碰到了他的喉結。宋琬因緊張雙手有些顫抖,她清晰地聽見砰砰的心跳聲,只是分不清這聲音是自己的還是他的。
他緩緩地抬起手臂,將她的手腕握著,氣氛頓時變得曖昧。稍后,他從她的手中拿過領帶,說了句晚安,便回去啦。
宋琬愣在原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夾雜著酒精味還停留在屋內。
“來吃飯。”一大早宋琬收到顧琛的消息,本能的抗拒。
“不了,謝謝。”這是第一次明確的拒絕他。
“需要我去敲門請你嗎?”
宋琬怕他再向昨天那樣沖進來,立刻回復:“不用,我去。”
“指紋你有,一會自己開門進來。”
“嗯”
宋琬在顧琛家門口猶豫了片刻,只聽見:“宋小姐打算過來吃中午飯嗎?”
按下指紋,鎖開。那雙粉色棉拖鞋已放在門口,宋琬裝作沒有看見,徑直往里走。顧琛命里式地說:“宋小姐,請換鞋。還是想要我親自給你換。”
宋琬無奈只得后退到門口把鞋換了。
早餐是阿姨做的,擺上桌阿姨說:“顧總,我先回去啦,您吃完放那等我下午來打掃時收拾。”
阿姨走后,顧琛讓宋琬坐下,兩人面對面坐著,吃飯時都沒有說一句話。
飯畢,顧琛開口打破了沉寂:“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嗎?”
宋琬遲疑了一下,本來計劃今天招待陸勵,可是昨天那通電話,宋琬要整理一下和陸勵的關系,不打算貿然行事。
“顧總,我今天沒什么安排。”
“哦,是這樣。”顧總眼角上揚,并未往下問。
“回去換衣服,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記得穿運動鞋。“
宋琬心想,也好,趁此機會跟顧琛說明白。這樣不清不楚的關系,讓她覺得很難受。
繞過盤山公路,來到了離S城不遠的周公山。站在山頂,S城盡收眼底。四周的樹木郁郁蔥蔥,空氣沁人心脾。
顧琛對昨天的事只字未提,宋琬幾次開口想問,卻始終沒有勇氣。
“知道我為什么帶你來這里嗎?”
“嗯?”
“以前我經常一個人來這里。我現在的心結已經打開。宋琬,之前我有很多顧慮,顧慮你像一張白紙,如果你走進我的世界,我害怕你會變成一張黑紙。你知道嗎?那件事發生后,我換上了嚴重的抑郁癥,整夜整夜地失眠,嚴重的時候我幾天幾夜都睡不著。只能靠藥物和安眠藥入睡。我要定期去看心理醫生,按時吃藥,按時體檢,按時進行精神測試,壓力測試……我不愿把你拉入看不見底的世界,但我又不自覺地走進了你的世界。上個月,醫生告訴我不用再吃藥!我已經走入了正常人的世界。”顧琛說這些時看著遠處魚肚色的天空逐漸染成紅紫紅紫的。
宋琬吃驚地看著顧琛,原來他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承受著這樣的痛苦。
“所以,以后我想像正常人一樣去追求我喜歡的。”
顧琛的這番話讓宋琬覺得他正在卸下偽裝已久的面具。
“我們重新開始吧?”
“從哪一天開始?”
“從我們相遇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