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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日出測試

第三十八章鳩占鵲巢

章寒居在離家很近的一條街上走著,想著回家應該帶些什么。

上次大火之后,安雙有把章紫陽和爸媽安穩生活的視頻發給她,他們就好像沒事人,看來那對他們沒什么影響,她回去就假裝什么都沒有發生就好了。

章寒居走走停停,“我想問一下這個水晶圣誕球怎么賣?”

圣誕球里有藍色的流水,從這頭傾斜就能流淌到那頭,一晃雪花漫天,她想買一個送給章紫陽。

他曾經說過,希望下一個生日禮物是水晶球。

“45元。”精品店的店員說。

“好,我要這個。”

“要幫您包起來嗎?”

章寒居說不用,“我拿著就好,不用包裝。”

她和安雙相處久了,有些習慣都很相似了,總是不喜歡買東西拿塑料袋或者一些禮物食品之類的過度包裝,總覺得華而不實又浪費。

拿著水晶球下面的底座,她邊走邊看,街角不知道什么時候支起一個小攤子,對面就是一列賣各種小飾品和零食的攤子,只有這個攤子孤零零的。

章寒居走了過去,招番上寫著算命。

反正無事,她坐了下來。

“算命嗎?”帶著墨鏡的老頭問。

“算,我看看你能算出什么來。”

不得不說,這日出游戲的人物還挺豐富,非主場地的區域,也都這么生動,看來鐘星封這個項目組是一點沒偷懶啊。

“請把你的生辰八字寫在上面。”

章寒居說,“我不懂那些。”

“那就把你農歷出生年月寫一下。”

“好。”她放下水晶球,寫了下來。

這小老頭摘了半截眼睛,從眼睛上方看著她,“嘖嘖,嘖嘖。”

章寒居聽他嘖嘖半天。

勸告說,“我覺得您還是得在那邊擺個攤,你這離他們那么遠,客源不好。”

他搖著頭,“唉。”

“那邊不是有塔羅牌算命嗎,你就擺在他對面,跟他做對家,你看他那邊生意多好。”

老頭擺手,“我這就是個愛好,又不拿這個吃飯。”

章寒居理解了,“那我走了。”

“哎,別走啊,你還沒有給錢。”

章寒居坐了回來,“你都沒有給我算出來,我給你錢?”

他看了她好幾眼,手在雜亂的桌子里掏著,掏著掏著,掏出一根樹葉子,還帶著幾片發黃的葉子。

“什么啊這是?”章寒居沒有看出來。

他在杯子里沾沾水,往她身上灑灑,“去,去,去。”

“去什么?”她不解。

“晦氣啊。”

章寒居的嘴能掛二斤豬肉,“我才不晦氣呢,走了,回家了。”

“多少錢,我給你。”

“小姑娘啊,此地不宜久留。”

章寒居的眼睛直了,“你說什么?”

“去吧,你太晦氣了,我這里不留將死之人。”他也沒收章寒居放在桌上的一百塊錢。

章寒居被他說得一頭霧水,“你才將死之人。”

他看著章寒居遠去的背影,拿著柚子葉又在四處灑水,“可憐喲……嘖嘖……”

章寒居在門口換了鞋,輸入一遍密碼。

開鎖錯誤。

她放下手里的水果和水晶球。

開鎖錯誤。

怎么回事?

等一下,說不定是她記錯了。

手機支付密碼是她進入游戲的時間,家里的開門密碼,是章紫陽的生日。

沒錯啊。

她又試了一遍。

還是錯誤。

章寒居站在門口詫異,難不成是他們改了密碼。

本來還想給他們一個驚喜,算了,直接打電話。

章寒居撥通了他的號碼。

“喂?”

“啊,我,你姐,給我開門!”

章紫陽急忙穿了拖鞋從房間出來,推開門。

“呃,你是?”

章寒居指著他,“別給我來這一套,演什么戲呢,我好累,進屋睡會兒再說。”

章紫陽呆在原地,看一個陌生人大搖大擺走進了家門。

聞聲有人走過來,“紫陽,是誰啊?”

章寒居一看這個人就愣住了。

不因為其他,而是她就是她。

這個人物和現實的她長得一模一樣。

而且聲音也這么像。

“是你同學嗎?”她問章紫陽。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大腦好像不能運轉了,cpu都要燒了。

“你是誰?”她問這個和她長得一樣的人,戴著眼鏡,臉頰側邊有兩顆小痣,眼睛圓圓的,不修邊幅。

她撓撓頭,“不好意思,你是不是走錯門了?”對方回復章寒居。

這時候爸爸媽媽也出來了。

見到這么一個漂亮的姑娘站在客廳里,還以為是他們姐弟的朋友,“來了,坐吧坐吧,我給你倒水。”

那個人物站在章寒居面前不動,一雙眼睛中閃著一絲不快,又好像在挑釁她,“爸媽,我不認識這個人,你們認識嗎?”

爸媽一聽也愣住了,“那姑娘,你是誰啊?”

他們都在問她是誰。

“章寒居,我是你們的女兒。”她說。

這一家人笑了起來,“丫頭,你是走錯了吧,我們家的閨女在這里。”

她媽媽竟然拍著“章寒居”的頭說,“我們家這個丫頭可沒你好看,要是有你一半好看啊,我都得燒高香了,你走錯了就早點回去吧。”

章寒居扭著性子,“我沒有走錯,這就是我家。”

章紫陽到了她們中間調停,“別吵架。”

一邊給姐姐使眼色,“說不定是個瘋子,腦子不好,還是把她哄出去吧。”

“章寒居”點點頭,挑動眉頭叫章紫陽來。

“那個,你家在哪兒,要是找不到了,有沒有門牌號或者電話號碼,我送你回去。”

章寒居徹底憤怒起來,“她是假的,我是真的章寒居,章紫陽,你腦子里裝的是糞嗎?”

章紫陽被她罵的狗血噴頭,“你還是從我們家出去吧,不然我們報警了。”

章寒居當然不能接受這個現實,好像是一顆糖果,她自以為已經得到了,就放在兜里,結果現在掏出來,發現糖已經融化了,露出里面的苦黃連,半分甜味都沒有了。

她的手在發抖,還是用那發抖的手握住了章紫陽的手,“你知道我是誰,你知道的啊!”

章紫陽卻輕飄飄推開了。

他說,“你認錯人了,我們從來沒有見過。”

她胸口悶得發疼,越呼吸越難受,手腳發麻,“我們不認識,哈哈,我們不認識?”

她討好地看向爸媽,“我是寒居啊,你們怎么會不認識我?”

“章寒居”推了她一把,“快走,不然我立刻報警。”

她崩潰了,“好啊,你報警,看警察來抓誰走,你是假的,是冒牌貨,我,我才是他們的女兒,章紫陽的親姐姐,你是假的!”

他們現在確定了,這人的確是個瘋子。

四個人都有點為難,互相對視著,要把她直接轟出去也簡單,就是不知道這個瘋子會不會做出什么危險的事來。

水從四面八方涌來,將她包圍,她不能呼吸了。

遠遠看見他朝她游來。

他的手穩穩抓住了她,將她托起。

他是那樣堅定,仿佛這個世界即使消失,他也會托舉她。

他身體中流淌和她一樣的血液,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是生活在一個屋檐下,即使數十年后吵架再也不愿見面,也會在那個家里碰頭,然后原諒對方。

所有的情緒都像是毒藥,她吞下去就死一樣的難受,慌亂中,她沖入廚房拔出一把細長的水果刀,架在她脖子上,“滾,這是我家,他是我弟弟,那是我媽媽,還有我爸爸!”

“章寒居”被嚇得面無人色,“別……別殺我……”

章寒居卻看出了她其實只是在做戲,“還裝!”

她從未覺得她自己這張臉是這樣討厭,那副眼鏡她甚至想要摘下來踩碎。

章紫陽立刻握住了刀尖,“不要,不要傷害她。”

章寒居的血都冷了,她不肯放下,章紫陽也奪不走。

他跪在她面前求她,“我姐膽子很小,你不要嚇唬她,無論你要什么,都拿走吧。”

爸媽更是站在一邊不知如何處理這個問題,他們撥通了電話,生怕她再做出什么舉動。

“你從我家出去吧,求求你了。”章紫陽說。

“這也是我的家啊……”章寒居失望。

“這不是你的家。”“章寒居”勾起唇角,在她崩潰發狂之時轉換方向,讓她自己捅進了自己腹部。

章寒居的血又熱了起來,她面色憤恨,將刀拔了出來,一刀砍向這個冒牌貨。

然而,他卻從地上猛地站起。

他擋在“章寒居”面前,一刀劈在他肩膀上。

“章寒居”躲在他背后。

如果是她,她不會躲在章紫陽背后,她寧愿自己受傷,也不要他為自己擋。

章寒居幾乎要瘋了,眼淚不自覺流下,“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傷害你,從來不想。”

他只是抬起頭說,“求你離開吧,你不屬于這里。”

章寒居落荒而逃,再也不敢回頭。

這個世界,已經有了一個章寒居。

那上一次章紫陽陪她散步,吃東西,逛街,看電影,那算什么?那不是假的啊,他明明叫她姐。

她怎么能受得了章紫陽向她下跪,而他竟然是為了另一個章寒居。

她腹部的鮮血還在流,那算是她自己所傷嗎?畢竟刀子是她自己捅向了自己。

她本以為在那個世界失去的,在這里都能回來,可她其實還是一無所有,一切都是一場美夢,醒來之后只會讓她更加痛苦,傷口撕裂開,比沒結痂前更痛。

所有人都在往前走,只有她不肯朝前走。

她在陰暗角落,從來沒有走到光下。

章寒居失魂落魄。

來到最熟悉這條街。

其實安雙不知道,現實中,這條街早就拆了,街道上的鄰居也搬走得差不多了。

大樓林立,外面是玻璃幕墻。

黑色的玻璃倒映著她那張陌生的臉。

她望向自己。

那是她嗎?

不是。

只是個游戲人物的模型。

她走到自己的影子面前,哈哈大笑,“你是假的,我說,你是假的!”

她走一步,鏡子里的人也走一步。

“哈哈哈哈哈哈,你慢了一步吧,還學我。”她自言自語,幾近癲狂。

絲毫沒有注意到這大樓搖搖欲墜,身邊一切都在顫動,連大地都在晃動。

她只是靜靜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你是假的,假的就不該存在。”

說完,一拳擊打在鏡面上。

只出現一個裂紋。

她又是一拳,一拳,接著一拳,好像絲毫感知不到疼痛。

將那映著自己陌生面孔的鏡子打碎,似乎這樣,她就還是自己。

周圍人群熙攘,來人指指點點,不知道這個瘋女人為什么要捶打玻璃,直至鮮血直流。

她才不管他們,繼續動作。

又是一拳之時,一只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腕。

如同曾經托舉她的那只手。

她以為是他,滿臉期待地轉頭,“章——”

可他不是。

他是沈添歡。

“放手,走開。”她說。

沈添歡將她扯到一邊,“你受傷了,別這樣。”

章寒居揮拳將他打倒,“滾,我不用你管我。”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拇指抹掉血,又在紙巾上擦干手。

有人過來拉他,“你啊,小伙子,你不要管她,她是個瘋子嘞,剛才就在這里打鏡子,你小心她還打你。”

沈添歡卻說不要緊,走到了她身邊,碎裂的玻璃上沾著星星點點的血跡。

還是那句話,“你受傷了。”

章寒居看也沒有看他,“你走吧,我只想自己待一會兒。”

他卻說,“有個人陪著,你會好一點。”

“你為什么自以為了解我?”

沈添歡搖了搖頭,“我一點都不了解你,我甚至不了解我自己。”

“可笑,有人不了解自己?”她說。

“有多少人能自己自己是誰,在這個世界存在又有什么意義?”

他想要將她帶離這里。

章寒居卻說,“你怕他們看我笑話?”

“不是,你受傷了,需要包扎。”

她狂笑起來,“受傷又怎么樣,會自己好起來,我甚至不用藥,你信不信,我自己就能好起來,轉眼之間,你說不定會將我今天發狂也忘記,為什么呢,因為你的設定就是這樣,他們叫你遺忘的,你就不會記得,他們叫你牢記的,你就不會遺忘。”

沈添歡看著她的眼睛,只是聽著。

“你可憐我?省省吧,你該可憐你自己,因為你連你自己的命運都把握不住,所有人都可以更改你的劇情線,可憐的不是我,是你們這些人。”她從沈添歡指向人群。

這些人已經看瘋子看膩味了,紛紛散去了。

只剩下沈添歡。

章寒居往后退了幾步,要是這個人直接離去就好了,跟那些陌生人一樣,可他還站著她身邊,未曾離開。

“你怎么不走?”

“因為,我好奇。”

“好奇什么?”

“好奇因愛產生的痛苦是一種什么感覺。”

她的眼淚奪眶而出,“我不痛苦,真的,你為什么不信我。”

“真真假假,只要你閉上眼睛,這個世界就是假的,只要你睜開眼睛,這個世界又是真的,所以真假,只取決于你自己。”沈添歡說。

章寒居緊緊閉了眼,可眼淚打濕了長睫,她的睫毛和長發都很柔軟。

又一睜開眼,面前還是他。

“看見了嗎?”

“什么?”她不明白。

“黑暗。”

“嗯。”

“黑暗中,什么都會消失。”他說。

“真假也難辨?”章寒居說。

“對。”

她嘟囔了一句,“這個世界是假的,可我的愛是真的。”

沈添歡覺得有一根針刺入了他仿佛不存在的心臟中,又或者說,那里早有一根針,陳舊發銹,只是外面多了一塊強力磁鐵,讓血肉之間的針又隱隱作痛。

帷余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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