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吊在50多層的大廈擦玻璃的時候,看到老公背叛了我。
我本是白富美,卻為了他跟父母決裂,最后被他設(shè)計害死了我,逼死我父母,吃絕戶。
如果有來生,我一定戒掉戀愛腦,狠狠報復(fù)這個人渣。
1
擦玻璃的時候因為生氣,一時失手,掉了下去。
我飄在空中,看著自己支離破碎、血肉模糊的尸體。
尸體邊,是年邁蒼蒼父母撕心裂肺的痛哭。
韓宇凡出現(xiàn)了。
白襯衣領(lǐng)口上的口紅印觸目驚心。
他只是在遠處看了一眼我的尸體,就拿出手機:“保險公司么?我想咨詢一下意外死亡賠償金最快幾天到賬……”
“韓宇凡!你還是人嗎!小雅尸骨未寒,你就已經(jīng)惦記吃人血饅頭了!都是因為你我們才家破人亡!”
父親抓著韓宇凡控訴,字字血淚。
“我害的?”
韓宇凡甩開父親:“我可沒有強迫林雅嫁我,是她自己主動倒貼的。丑話說在前面,林雅的死亡賠償金都是我的,房子也是我的,你們想分,咱們法庭上見!”
“小雅你死的好冤啊!看看你選的這個畜生啊!”
我媽傷心過度,暈倒在了地上。
“媽,你醒醒?”
我拼命想把我媽攙扶起來,卻從她的身體穿過了!
我已經(jīng)死了!
什么都做不了!
我好恨!
恨自己不孝,父母破產(chǎn)已經(jīng)晚景凄涼了。
現(xiàn)在又要承受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痛苦!
我恨韓宇凡的冷漠無情。
我更恨自己瞎了眼,選了這么一個白眼狼!
我本是白富美。
家里給我安排了一個家世顯赫的聯(lián)姻對象。
但我是個戀愛腦!
愛情毒雞湯喝多了,總覺得被父母指定的婚姻是交易,充滿了銅臭味。
公主和窮小子才是天生一對!
只有不被祝福的愛情才稱得上轟轟烈烈!
于是我毅然選擇了鳳凰男韓宇凡,與父母鬧得不可開交。
后來,父親的公司經(jīng)營不善破產(chǎn)了。
為了養(yǎng)家,我當(dāng)牛做馬,一天打好幾份工,自己吃什么苦都可以,只求把丈夫打扮得優(yōu)雅體面。
為了多掙錢,一向恐高的我兼職去做高空擦玻璃的蜘蛛人。
第一次被吊起離地幾百米時,我嚇得幾乎尿了褲子。
但這么付出我得到了什么?
隔著玻璃,我看到了在酒店客房里,韓宇凡正陪著50多歲的女上司表演不堪入目。
正在悔恨,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路邊,向來精致得體的矜貴男人失魂落魄地跪在了我的尸體旁。
“林雅,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他絲毫不嫌棄尸體的血腥丑陋,用他的臉貼在我冰冷的遺骸上喃喃自語。
我的尸體大大睜著眼睛,那是死不瞑目。
我的尸體眼角還帶著血淚,那是屈辱與不甘。
男人用他顫抖的嘴唇輕輕吻去我臉上的血淚。
楚蕭!
上輩子被我一直嫌棄的聯(lián)姻對象!
“楚總,你這么親吻我老婆的遺體不合適吧?”
韓宇凡冷笑著走近:“林雅一直很討厭你的,你又何必自作多情?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林雅生不能是你的人,但死后可以當(dāng)你的鬼。你出個價吧,只要錢到位,她的骨灰可以轉(zhuǎn)讓給你……”
韓宇凡還沒說完,已經(jīng)被紅眼的楚蕭狠狠掐住了脖子。
楚蕭很用力,我絲毫不懷疑他有殺人的決心。
警察來了,楚蕭被帶走了。
而我的靈魂也在一步步消散。
要去另外一個世界了么?
我不怕地獄。
因為人比鬼可怕!
但我真的渴望能給我一個彌補錯誤的機會!
我的許愿成真了。
冬秋夏春,時光倒流,我重生了!
2
我重生在七年前,與韓宇凡結(jié)婚一年,娘家還沒破產(chǎn)的時候。
雖然父母反對婚事,但到底還是心疼女兒,給我買了三室一廳。
但上輩子我就和中邪了一樣,為了證明我和韓宇凡的愛情多么純粹,我堅持在房產(chǎn)證上加了韓宇凡的名字。
韓宇凡很感動,把他農(nóng)村的父母接了過來,占了主臥室。
還讓他離婚后帶著孩子的姐姐劉艷芬娘倆也登堂入室,占據(jù)了次臥。
是干姐,沒有血緣關(guān)系,說是老家鄰居家的女兒,相處多年親如一家。
我和韓宇凡只能蝸居在用書房改成的最小臥室里。
當(dāng)時只說干姐母女無依無靠可憐,還說劉艷芬手腳麻利,可以幫我分擔(dān)家務(wù)。
結(jié)果呢?
這對母女在我家蹭吃蹭喝就是七年!
現(xiàn)在我重生了,我要離婚!
但我不能一走了之,把財產(chǎn)都便宜了渣男。
我要拿回所有屬于我的東西,把他們掃地出門!
門一開,韓宇凡下班回來了。
“老婆,這才一天不見,可我覺得已經(jīng)和你分別了一個世紀,我好想你。”
韓宇凡抱住了我。
我身子一抖,感覺像是被毒蛇纏繞,推開了他。
“老婆你怎么了?不想我么?外面的世界那么冰冷,我可是靠著對你的愛才能感到溫暖的。”
“沒事,我有些感冒,怕傳染你。”
我信口胡扯。
在想出一個完美的復(fù)仇計劃之前,我只能和他虛情假意地演戲。
“哎,你也是上火了吧?畢竟我事業(yè)不成功,讓你跟我一起受委屈了。今天在公司,又……哎……不說了!”
韓宇凡長吁短嘆。
他目前在我家公司擔(dān)任中層,
可他卻不滿足,總想更高的職位。
所以他總在我面前模仿抑郁、冒充絕望。
說他在公司被打壓、排擠、欺負、孤立。
如何懷才不遇。
抱怨我父母不給他表現(xiàn)的機會。
說公司同事都挖苦他是吃軟飯的。
目的是唆使我去幫他要好處。
上輩子我傻乎乎地真幫他爭取了好幾個掌控大項目的機會。
結(jié)果呢?
眼高手低,很多項目都搞砸了,給公司造成了很大損失。
韓宇凡還要惺惺作態(tài),已經(jīng)被我打斷:“要不你辭職吧。”
“辭職?”
韓宇凡愣了。
“對啊,辭職!既然你做得這么不開心,那換個公司不行么?”
韓宇凡立刻搖頭:“不!我怎么能辭職呢?再委屈我也要堅持下去!因為我不想別人看不起你,我這么努力都是為了你!為了證明你沒有選錯人!”
呵呵!
渣男慣用的話術(shù)就是做什么都打著為你好的旗號!
當(dāng)初我傻,現(xiàn)在自然不吃這一套了!
“行,你既然想好了那就不要再訴苦了好不好?”
韓宇凡訕訕的笑,但還是沒有放棄讓我去游說的心思。
他開始用美男計。
“老婆,去洗澡吧,正好爸媽和干姐帶著孩子去旅游了,我們二人世界。”
“洗澡”是我們夫妻之間的暗號。
我當(dāng)然不同意,推說自己身體不舒服。
韓宇凡一臉遺憾:“哎,你說我們什么時候才能有自己的小寶貝呢?”
上輩子剛結(jié)婚的那幾年,韓宇凡很想要個孩子。
我們也一直沒有采取避孕措施。
在婚后的第二年我就懷孕了。
卻因為一個意外流產(chǎn)了。
都是韓宇凡她媽做的孽!
再以后,我就很難再懷孕了,為此我不知道試了多少偏方。
我去兼職做蜘蛛人,也是想多掙錢好去做試管嬰兒。
但在我家破產(chǎn)后,韓宇凡反倒是不著急了,總是以工作忙為理由不碰我。
他那是早就嫌棄我了!
他在客廳看電視,我躲在了陽臺上,撥通了一個被我拉黑的電話。
“楚蕭,如果我離婚了,你會娶我么?”
不等楚蕭回答,韓宇凡已經(jīng)猛然推開陽臺門闖了進來。
“林雅,你在和誰打電話?”
3
韓宇凡搶過我的手機:“楚蕭?你怎么和他聯(lián)系!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不和我親熱,不肯給我生孩子,卻和老情人暗中勾搭!林雅,你不能自甘墮落成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啊!”
他越說越激動,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哭了起來。
又開始PUA我了!
他總是這樣,大男人和醋精一樣。
從和我戀愛開始,韓宇凡就仇視我身邊的一切男性。
尤其是楚蕭。
恨不得24小時粘著我,要隨時掌握我的一舉一動。
只要看不到我就電話轟炸。
搞得我壓力很大。
他卻總告訴我,吃醋是因為他在乎我,控制欲強是愛的表現(xiàn)。
我被洗腦了。按照他的喜好,把所有異性朋友都拉黑了。
我像是一個衛(wèi)星一樣,只能圍著他這一個太陽轉(zhuǎn)。
最后終于迷失了方向。
最諷刺的是,口口聲聲把“愛要絕對忠誠”掛在嘴邊的男人,卻背叛了婚姻!
韓宇凡情緒激動地還要翻我手機的微信相冊,卻被我將手機搶了回來。
“韓宇凡,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隱私!”
“我愛你!我們夫妻之間沒有隱私!”
韓宇凡臉紅脖子粗地強調(diào)。
我冷冷地回答:“要是實在是三觀不合就離婚吧。”
見我真生氣了,韓宇凡慫了。
“林雅,你知道我緊張你都是因為我愛你!我受不了沒有你的日子!我尤其不能接受你和楚蕭有聯(lián)系!畢竟他家那么有錢,他又那么帥!我很沒有自信,很沒有安全感的!”
韓宇凡哭得大鼻涕泡都出來了,也不顧擦:“和楚蕭比,我根本就配不上你!你是高傲的公主,我只是在泥坑里撲騰的癩蛤蟆!所以我特別怕你們接觸!”
韓宇凡的絕招是自我貶低。
故意把自己說得無比卑微,好激起我的同情心。
算是一種很高明的欲擒故縱了。
如果是上輩子聽他這么說,我一定會說你很好,在我心中你比楚蕭強多了,我不許你這么矮化自己,我不會再聯(lián)系楚蕭。
但現(xiàn)在?
我聽了若有所思:“韓宇凡,其實你說得真挺有道理。為什么我當(dāng)初會看上你呢?你真的和楚蕭沒法比。韓宇凡,你是不是之前給我下降頭了?”
“林雅,你……”
韓宇凡再次被我的不按常理出牌搞得措手不及。
他張口結(jié)舌地看著我,連大鼻涕要流進嘴里了都恍然不覺。
“嘔……”
我差點吐了。
“林雅,你在開玩笑對不對?雖然我沒錢沒地位,但我愛你啊!楚蕭那么有錢一定是花花公子!嫁給那樣的人不會有幸福的!我的愛價值千金!”
韓宇凡急了,也不惺惺作態(tài)自我貶低了,拼命找自己的優(yōu)點。
這一晚,我沒睡,感覺身邊的韓宇凡也沒睡好。
一直翻來覆去,應(yīng)該是在思索怎么升級對我的pua手段吧?
第二天我回了娘家。
我為自己的愚蠢誠懇向父母道歉。
表示會離開韓宇凡。
父親激動得老淚縱橫,母親欣慰得語無倫次。
按照父母的意思,讓我馬上和韓宇凡一刀兩斷。
房子之類的都不要了,只求他不糾纏我就好了。
我卻搖頭。
我已經(jīng)在韓宇凡身上浪費了好幾年的青春,我絕對不能再讓他占我家一毛錢的便宜!
給狗都不給他!
這不僅僅是錢的事,還因為我實在是意難平!
吃完晚飯,剛剛走出父母家的別墅小區(qū),就感到胳膊一緊,整個身體被按在了墻壁上。
月光下,我看到了楚蕭猩紅的眼睛。
“林雅,騙我很好玩么?”
4
我和楚蕭是青梅竹馬。
我家與他家是世交。
在生意上也是旗鼓相當(dāng),互相幫襯。
所以從小就有人開我和楚蕭的玩笑,說我已經(jīng)被內(nèi)定成楚家的兒媳婦了。
本來我不排斥這種青春悸動,對楚蕭也有少女情懷。
可后來,事情就慢慢變味了。
楚家的生意越來越大,我們兩家已經(jīng)不是一個檔次的了。
很多訂單都是楚家給的。
就有人說我們家賣女求榮,拿女兒獻媚,換取商業(yè)利益。
我傷自尊了,就開始疏遠楚蕭。
大學(xué)過了成人禮,楚蕭正式對我表白,
我毫不猶豫拒絕了。
我覺得如果我和楚蕭在一起,就出賣了自己的靈魂和人格。
我和父母發(fā)生了激烈的爭吵。
父母越說楚蕭的好話,我就越逆反!
覺得父母好自私,聯(lián)姻就是在犧牲我的幸福!
恰好那時,花言巧語的韓宇凡出現(xiàn)了。
他沒錢,這是很多女孩眼中的缺點。
卻成了我眼中最大的優(yōu)點。
沒錢就沒有銅臭味,就代表了純真無邪的愛情。
在大三的生日宴會上,楚蕭精心準(zhǔn)備了九層蛋糕,我卻帶著韓宇凡出席,當(dāng)眾宣布我已經(jīng)心有所屬。
不僅狠狠打了楚蕭的臉,讓他在一眾親友面前成了笑話,也讓我們家和楚家從親密無間變成了形同陌路。
失去了楚家的支持,也為以后我家公司的破產(chǎn)埋下了隱患……
往事紛繁,閃現(xiàn)只在一念間。
楚蕭的眼中都是血絲,胡子拉碴,顯然從昨晚那個電話開始,他過得很焦慮。
“我沒騙你。”
“你說你會離婚了愿意嫁給我?”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對,只要你還要我!”
我無比堅定地回答。
雖然我都不知道楚蕭到底喜歡我這個蠢女人什么?
但我忘不了他在我支離破碎尸體邊上的眼淚與擁吻!
那一幕,勝過韓宇凡兩輩子所有的甜言蜜語!
“我不結(jié)婚就是為了等你!”
楚蕭低頭,向我吻來。
我絲毫不排斥與這個男人親密,但卻用手捏住了他的嘴唇。
“你還是耍我?”
楚蕭的眼神全是受傷,因為嘴唇被我捏住,聲音有些怪,像鴨子。
“我還沒有離婚,所以我不能和你發(fā)生超出友誼的肢體接觸,這是我的原則。”
正因為韓宇凡是渣男,他婚內(nèi)出軌。
所以我才不能有道德上的污點。
我不怕對不起韓宇凡,我只是不想玷污我和楚蕭的感情。
5
韓家人都回來了。
客廳地板、沙發(fā)上都是大包小包旅行的戰(zhàn)利品。
衣服、鞋子、吃喝、首飾、最新款的手機。
吃喝購物花了2萬多,都是刷我的信用卡。
誰讓我之前賤呢!
“林雅啊,這是媽特意給你帶的禮物。”
婆婆見到我,一臉笑容地迎上來。
光看她如沐春風(fēng)的表情,說她是我親媽也有人信。
婆婆給我的禮物是兩雙襪子。
“你媽走在哪里都惦記你,這襪子是手工織的,保暖,女人怕涼。”
公公在一邊添油加醋,等著我感動。
上輩子是這樣的,他們一家人像是水蛭一樣,趴在我身上吸血。
只會拿一些不值錢的小東西打發(fā)我。
我傻乎乎的以為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
其實就是一萬里送的也是鵝毛!
這不就是誠心惡心人么?
韓宇凡的這對父母也是奇葩。
開始他們對我都不錯,說韓宇凡娶了我,是他們老韓家祖宗積德,祖墳都冒青煙了。
公公沉迷買彩票,總做著一夜暴富的美夢,每個月買彩票就要花幾千塊錢,但是連五塊錢都很少中。
婆婆則是廣場舞的著名交際花,和好幾個老頭不清不楚。
上輩子,在我們結(jié)婚的第二年,她又因為勾搭一個退休老頭,結(jié)果被人家老太太帶著好幾個老閨蜜追著打。
正好我回家,婆婆躲在我后面,把我當(dāng)成了擋箭牌。
我剛懷孕,被推倒流產(chǎn)了。
婆婆又哭又嚎,一邊說對不起我,一邊又跪著求我不要把丑事說出去。
公公脾氣暴,會打死她的。
愚蠢的我真幫婆婆隱瞞了丑聞,說是我不小心意外才流產(chǎn)的。
為此我還被老公埋怨。
這也成了幾年后,他對我冷淡的理由之一。
說我故意不想給他生孩子。
但就是我這么對婆婆掏心掏肺,在我家破產(chǎn)后,她就露出了勢利的嘴臉。
冷嘲熱諷、幸災(zāi)樂禍、落井下石!
至于公公,居然因為我不給他錢買彩票,就打我耳光,說我是喪門星!
說他這么多年彩票沒有發(fā)財,都是我害的……
不能再想了!
越想越覺得自己上輩子死有余辜!
“怎么?你不喜歡這襪子么?30塊錢兩雙呢!”
婆婆催我。
“她不要我要!正好我這幾天宮寒!”
劉艷芬打著哈欠從衛(wèi)生間出來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又沒沖廁所。
干姐劉艷芬絕對是一個極品!
當(dāng)初來我家說是借住,說可以幫我分擔(dān)家務(wù)。
結(jié)果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這是來了一個姑奶奶!
好吃懶做,油瓶子倒了都不扶一下!
衛(wèi)生習(xí)慣極差,光是沖廁所我就不知道強調(diào)了多少遍。
說多了她還不愿意。
說我歧視農(nóng)村人。
換了好幾份工作都干不長,后來學(xué)人家干主播,天天夜里鬼哭狼嚎的,錢掙沒掙到我不知道,倒是因為擾民被人投訴了十幾次。
“你是不是又沒沖……”
沒等說完話,感到腰眼一痛,被人重重撞了一下。
正是劉艷芬的女兒,小白眼狼梔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