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譽說完就推著司離讓她抱著槍站到一邊：

“趴下。”

而后從桌子下的抽屜中拿出來了一個不高不矮的馬扎，上面點了個枕頭，將司離的槍管墊在馬扎上之后，簡譽對悟道說：

“打開四場401號房間，進行狙擊訓練。”

“好的，簡隊。”

不一會兒，包裹著黑色玻璃的神秘四號場地總算是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鐵鏈、囚禁play。

地板下方緩緩升上來一個平臺，平臺上站著的是一個被鐵鏈捆住手腳的IB，像是石頭人，面目猙獰。

遠遠看上去是黃色的一坨，風一吹上面還會掉渣。

“這是D級收容物石頭人的副本，因為他的頭頂只能被狙擊槍貫穿，所以是很好的射擊練習材料，試試吧。”

在司離的眼中，IB是生命么？

不一定。

畢竟那玩意兒也太奇形怪狀了。

可面前的這個石頭人，她清楚地聽到這個IB在叫，在咆哮：

“放了我！你們這群天殺的混蛋！快放了我！”

之前，司離從來都沒有聽到過IB說話，她正從瞄準鏡里看著，手猛地一抖。

“要注意風速和風向，悟道會告訴你最佳的角度和扣動扳機的時機，狙擊的時候扣動扳機的這個動作十分重要，因為如果你的手……怎么了？你在發什么呆？”

蹲在地上正在講狙擊的要領，簡譽突然意識到司離根本沒有在聽自己說話，他眉頭一皺，賞了她一個響栗——

普通人的響栗是響栗，簡譽的響栗那就是頭槌了。

吃痛地叫了聲，司離把槍往地上一摔：“您能不能不要再揍我了！我真的可能……會生氣的……”

用最兇狠地語氣做著最卑微的請求，有時候司離還挺討厭IB里這種避險功能的，這讓她在簡譽面前一點兒都硬氣不起來，很不爽。

“你在看什么？”

“那個石頭人在說話。”

“你能聽懂？”

“你聽不懂？”

簡譽愣了一下，他的確能聽懂，因為自己是A級，而且是IB，本身他和石頭人其實算是同一種東西，自然可以交流。

但是之前經過研究院的分析，一些IB發出的聲音要么是超聲波、要么是次聲波，雖然能夠捕捉到，但無法翻譯，更別說是交流。

可司離只是被輻射了，又不是IB，怎么會聽懂呢？

這個事情就像是，你本來是被狗咬了一口，可突然聽到狗在說人話一樣奇怪。

欲言又止，簡譽沉了口氣，他思索了半天，憋出了一句：“你就裝作沒聽見就行了，之前你不也是殺了小女孩兒么，她可是叫你‘媽’來著。”

不得不承認，在戳心窩子這方面，司離和簡譽可以說是不分伯仲。

也好像是被他說服了，司離重新拿起槍開始瞄準對面的石頭人，按照簡譽的指示剛扣動的扳機，耳朵因為槍響還在耳鳴時，她感受到簡譽起身好像在和她身后的什么人交談著。

躺在地上扭頭看了一眼，司離一下就認出來這是熊莉的母親——

明艷美麗，精練的金色長發下是一張和熊莉像是復制粘貼一樣的臉，只是稍微被歲月雕刻了一下。

都說“歲月從不敗美人”，在熊莉母親的身上，司離深刻感受到了這一點。

等耳鳴逐漸消散的時候，司離看著簡譽好像對悟道系統說了什么，然后對熊莉的母親說：

“你還有三天時間，三天之后就該服從組織安排，進行消耗實驗了。”

消耗實驗？

熊莉的母親？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