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
“歡迎光~~~臨!”
吧臺前的店員用元氣滿滿的聲音歡迎著司離的到來,而后熱情地問:
“您要喝點兒什么呢?”
“一杯苦水玫瑰咖啡,謝謝。”
司離輕車熟路點了自己最喜歡飲品,而后朝著朝著自己經常去的窗邊位置走去。
可就在她點完餐品轉身的瞬間,突然發現創世會那個男人的位置突然就空了出來,好像從來不存在一樣。
只有邢弦一個人坐在那里,百無聊賴地把玩著自己的頭發,面前放著一個小鏡子,桌子上口紅東倒西歪,還有一張擦過口紅的紙巾,隨意地扔在桌面,應該是剛補過妝。
“您的咖啡。”
“謝謝。”
司離端著咖啡,幾步來到邢弦身后,她俯下身子,鏡子中邢弦的面龐旁邊多出來了司離那張陰沉冷淡的臉:
“你適合偏橘色的口紅。”
“是吧,我也這么覺得。”
司離的到來讓邢弦那張可愛的臉上瞬間染了笑顏,她拉著司離在自己對面坐下,而后抱怨起來:
“你都不知道,這只口紅上次被一個熊孩子給我摔斷了,我早就想扔了,但這個顏色我很喜歡,就一直舍不得,哎。”
邢弦說的這件事情是大一暑假的事情,司離很清楚,因為當時那個熊孩子將邢弦放在桌子上的口紅一股腦扒拉在地上的時候,自己就在椅子上坐著。
來不及勸阻,這孩子將口紅扔到地上還“哈哈哈”地笑起來,司離有心想要說教這孩子兩句,可下一秒,這孩子就被自己的家長給抱走了,倒是連一句道歉都沒有。
當時,也是在這樣一個甜品店,只不過邢弦去衛生間了洗手了,自己被留下來看東西。
她盯著邢弦的肉鼓鼓的臉,那一瞬間,這種貼地氣的談話好像讓她忘記了幾秒前,自己站在咖啡屋外,剛剛經歷了生死時速,聽情報四處的人像是罵孫子一樣罵自己。
忘記了,還有一個不知死活的簡譽和荷魯斯。
緩緩喘了口氣,司離低著頭,看著自己還沾染著血污的手。
而下一秒,邢弦白色修長的指頭就伸到了她的掌心,女孩兒一臉擔心:
“司離,你受傷了?怎么回事兒?”
說完,她將司離的手拉到面前,細細打量起來,而后從自己身后的背包中尋找著創口貼:
“你怎么還是那么不小心,我都說了,你在外面打工要注意安全。”
司離靜靜地看著女孩兒,她小心翼翼地用濕巾將自己掌心的血污擦干凈,而后尋找著破口。
“邢弦。”
司離握住了那兩根在自己掌心撓癢癢的指頭,有些嚴肅地問:
“你還記不記得……剛才發生的事情?奔跑的人類,來咖啡店避難的那些人?”
邢弦的表現很奇怪,不,更準確地來說,是這個IB表現得很奇怪,它的記憶就像是將之前“抱團取暖的人”出現的那段時間給刪除了一樣,時間線直接跳過了這一段。
“司離,你在說……”
“叮鈴!”
“歡迎光臨!”
“哐當!”
就在司離握著邢弦的手,想要問個清楚時,突然一個熟悉又嫌棄的臉出現在自己面前,就連司離本身都愣了一下:
“邢……簡譽?你怎么在這兒?我……我朋友……”
簡譽渾身濕透了,頭上、臉上、胸口的衣服、胳膊全都被劃破,身上好像沒有一個好地兒,右手上緊緊拽著一個吊墜,眼神中帶著疲憊和狠厲:
“你朋友?什么朋友?”
“沒什么,被你一屁股坐死了。”
簡譽一來,邢弦的幻影就突然消失了。
司離拉著簡譽的手,想要快步離開,可簡譽還想坐著休息一會兒,司離怎么都不肯——
如果是簡譽,他一定能夠察覺出這個咖啡店絕不是一個F級或者E級那么簡單,我得先將他帶走,絕不定讓他把這里收容了。
“不行,我要坐一會兒。”
這次輪到簡譽撒潑,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好像隨時都能暈過去。
但司離就是不同意,拉著他直接來到自己停在路邊的車上,等兩人落座之后,談話才逐漸進入正軌。
而簡譽第一句話就堪稱噩耗:
“荷魯斯不見了,創世會的吊墜上有IB的力量,具有很強大的模因污染,我們還不知道他把這種東西發給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