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行動隊的人都有一個自己的被裝室,雖然房間不是很大,里面有一個用來換衣服的柜子,小書桌和椅子之外,什么都沒有,但卻給人一種很可靠的感覺。
因為封合決定上午四個人要一起去祭祀現場進行調查,讓所有人都做好準備,此時此刻,他們都在自己的被裝室里挑選自己的要帶走的裝備。
司離第一次來到這個屬于自己的房間,打開柜子的時候,里面掛著一件黑色的作訓服。
她本以為這就是全部了,沒想到將掛著的衣服拿出來之后才發現,衣服里還套著一件黑色的外骨骼,一件輕便的防彈背心,以及一個腿包和一個臂包。
“東西還真是多。”
這些都是之前當觀察員的時候她從來沒有接觸過的,而且當時她有IB的力量,也用不上,可現在,這些都是保命的家伙事兒。
“司離特戰員,今日外出任務不必穿戴外骨骼,封合隊長已發出派車指令,預計將在十分鐘后出發,請抓緊時間。”
或許是因為被這些新奇的裝備吸引了注意力,司離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在擺弄外骨骼的時候,時間已經不剩多少,就連悟道都看不下去,好心提醒道。
伴隨著語音提示結束,她的腕子上傳來一陣震動——
是哥特的呼叫。
“怎么了?”
將通話連接,司離最后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感覺有些陌生——
黑色的輕便作戰靴上是同色系的作訓服,腿包和臂包則是黑白迷彩顏色的,看上去整個人好像是古代的小偷,穿著夜行衣。
作訓服上貼著灰色的胸標,上面寫著“司離”兩個字以及拼音,一切都以最大的可能來避免引起注意。
“怎么樣了,司離?”
哥特的聲音在門口和耳朵里同時響起,司離掛斷了電話之后拉開門,對著他比了“OK“的手勢:
“好了,維克特呢?”
“維克特去領今天行動要攜帶的武器了,雖然沒只是調查任務,但還是需要帶點東西來防身。”
他們兩個人從被裝室走出來一路到車庫,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之后,哥特手里就把玩著一支中性筆,時不時將筆芯按出來然后再彈回去,而司離則好奇地坐在椅子上,看著幾個人在坦克車周圍對著一道破口分析著什么。
“第一次執行任務,緊張嗎?”
或許是沉默太久,哥特突然張口問道,司離愣了一下,第一時間還以為他不是在和自己說話,等回過頭來發現少年正看著自己時,她聳了聳肩:
“緊張倒不至于,只是有些好奇。”
“那我勸你最好還是緊張一點兒比較好。”
“為什么?”
當司離開始追問的時候,哥特就擺出了一副老前輩的姿勢,將圓珠筆扔在桌子上,向后靠著椅背:
“創世會祭祀的現場和IB出沒的現場可不一樣,IB不會有什么想要折磨人類的想法,它們要么是誤傷、要么是食用人類,除此之外,我沒有見過別的理由,但是創世會,那即便是在NC里,都是出了名的不做人,你要知道,NC已經夠殘忍的了,可和創世會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兒科。”
其實,哥特的比喻對于司離來說是很陌生,因為她連NC都不是很了解。
很快,這個疑惑的眼神就讓哥特明白自己好像并沒有將司離給嚇住,就在他準備進一步說明的時候,維克特的車子已經停在了車庫門口,按了兩下喇叭。
“走吧。”
司離先起身,拍了一把哥特的脊背:
“等下次再繼續你拙劣的鬼故事。”
“我可沒嚇你,這是真的!”
他就像是個被激怒的小孩兒,手舞足蹈地在司離旁邊說著什么,只是司離根本不予理會。
兩個人都坐在了越野車的后排,等從底下出來之后,將已經在外面等候多時的封合拉上,四個人就一起行動了。
“我先將這次行動的基本資料發給你們,昨天創世會進行獻祭的時候正好被我們巡邏的IB發現了,它將實時畫面傳送回來。”
玄武特遣隊里有一些F級別的IB,像是不要錢的勞動力一樣在這里工作,特遣隊只需要提供食物就可以滿足IB的要求,這可比特戰員要好用多了。
但F級別不會主動攻擊人類,有的還極為圣母,所以這些IB一般都在醫療隊或者作為觀察員使用。
司離瞧著腕表上“正在接受封合傳送的資料”幾個字,沒想到哥特的大手再次覆蓋在自己的腕表上,神秘兮兮地說:
“你做好準備了嗎?這些畫面肯定極其血腥殘忍。”
司離不以為意地甩開了他的手,而封合卻補充道:
“哥特說的沒錯,司離,你第一次執行和創世會有關的任務,還是有必要提醒你,任務結束之后你可以預約一個特遣隊的心理醫生進行輔導。”
“有那么夸張嗎?”
司離起初還是不相信,但等腕表上所有資料都接收完畢之后,她低頭看到畫面上是一個畫在地上的“權力之心”圖標時,嘔吐感瞬間將她包圍,即便是隔著屏幕,她好像也嗅到了血腥味——
畫面之中,是由無數個人類心臟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心臟圖案,而后一個用胳膊組成的權杖貫穿在心臟之中,形成了這個血淋淋的“權力之心”。
即便是對于這種血腥畫面已經免疫的哥特,在看到這幅場景之后都忍不住瞇了瞇眼睛,他打開窗戶透了口氣:
“這得殺多少人才能湊齊這么多的心臟……是我們來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