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老爺,他們……”一個小婢女跑過來驚恐的說道,支支吾吾看著人焦心,徐燁垮臉訓斥著她,才緩口氣領著眾人來到荷塘邊。哎喲,可真不得了了,不大的荷塘里有三個泥濘的人屁股坐著,一個在大哭大叫,兩個蹲著抱頭還有一個青玄紋衣的家伙站在那瞪大眼睛還沒反應過來,可不就是趙野嘛!眾人轉頭看向趙行鶴的臉色發青,互相對視后連忙把頭轉回去。
“趙野!你要死?。 壁w行鶴大吼道,一腳將站著的弟弟踹進荷塘里,又深吸口氣,轉頭對眾人說:“各位見諒,我弟弟比較沸?!?/p>
“喂,你傻了?趕緊哭??!”徐行用手擋住視線,低聲跟旁邊低頭的人說話,才發現他的肩在顫抖,正湊上去細看,一把被抱住,臉上布滿了泥點。
“哇啊啊啊,我想我母親了!“隨即耳邊炸開了叫喊聲,徐行懵的退后幾步,這哭的也太逼真了些!
這么一鬧,幾個奴才連忙把幾個祖宗扶出荷塘。徐行連忙將懷里纏著的人趕緊推給奴仆,抬頭看向自己便宜老爹的臉色。嘖,今天少不了一頓批…
“胡鬧!”仲姥姥拄著拐杖緩緩走來,旁邊的徐大娘扶著,身后跟著劉雅兒。眾人齊聚一堂,就只剩三皇子未到,幾人偷偷交換視線又默不作聲的低下頭,被婢女領去各自換身衣。
徐行被婢女帶著,低著頭想了想這個人,方才他哭時似乎眼睛有異樣,是錯覺嗎還是……等晚上安定下來再去老頭子那討點書來看。麻利的換好就跑出去跟他們匯合,還未到終點便聽到趙野的聲從假山前傳來:“你們好歹打個暗號啊,那么突然我都沒準備好!”
徐行隨即轉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秋兒,眼神一遞,秋兒離開后她才從陰影中走出來,看著幾人,有些后悔玩這個鬧。
“那個……徐行,我家人倒不會責罵我,但你們幾個,更何況…秦兄還是被拉下水的……”
原徐行打算他們三人一起哄鬧來掩蓋他們偷跑,誰料動手之際趙野和徐行看到了跟在秦元后的秦良玉,又生一計,改為趙野欺負他們三個,就成這樣的鬧劇了。
“你沒事吧?”徐行擔憂的看向趙野,在這幾人里,只信得過他,又是最好的朋友,自然要好好關心了。
“沒事,我哥沒用多大力。”兩人交頭接耳,忽略了其他人。徐行才注意到白岳朗逐漸通紅的眼睛,一陣火大,沖過去就抓住他衣領。
“祖宗們,走吧!”秋兒喊了一句,白岳朗親眼看見徐行愣住了,沉著臉色放開。趙野在徐行旁站著,看她手腕上菩提,送他的手鏈被蓋在袖里。眼睛一彎,徐行察覺到身旁人好心情,便笑他傻樣。
及至門口,幾個大人們嚴肅的模樣,立刻像模像樣的坐好,等著大人們的訓導,誰知大人們都沒理他們,各自寒暄。除了秦元忙著吩咐婢女事兒,幾個生面孔的小孩老實待著,就只有他們孩裝著樣安靜吃案幾上的甜點后,就開始坐不住了。
“秦元不是在京城嗎?他最近風評好起來了?”徐行低聲問秋兒。
“最近在東城辦事,不請自來。”
徐行抽抽嘴巴,還真巧…
“四皇子到!”將氣氛推至凝重,徐燁步伐迅速走到門口。抱拳鞠著躬說:“四皇子,有失遠迎。”
廳室的幾位主一聽,各個神情平靜,反觀徐行垂頭思索,趙野白岳郎相互瞪眼,秦良玉嘛……跟落座前一樣的表情—平靜,劉雅兒嘛,直盯著那顯眼的頭發瞧。
徐行看到秦良玉身上的衣服跟他爹一比,眉毛一挑。
莫非那紙條是…什么紙條來著?
徐行腦子里閃了個畫面,正要尋,腦袋似千針抵住一樣,低頭死死咬著唇來分擔些痛意。
趙野注意到了十分著急,全程就未注意宴席是什么樣兒,欲起身便見徐行抬頭擺擺手,擦了擦汗,琢磨著宴席何時結束,
看見秦元背在身后的左手一直在輕微的顫抖,送走了四皇子,就剩幾家人面面相覷。
趙行鶴領著趙野跟眾人行禮,便走著離開了,走前趙野眼睛像炸了樣看向某處,徐行疑惑跟著視線看去,秦家馬車不急不慢的放大。嚯喲,秦元的手似抖得更厲害了些,趁秦良玉發呆的功夫仔細觀摩他,又在他察覺到時撇頭。
“秦元,良玉~咱回去吧!“光是聲音就透露膩死人的鋒利感,不是那個女人還能是誰。徐行撇撇嘴巴,這個姨娘昨夜不自己報官也罷,不下來見人也就算了,竟然直接招呼……站在自家老爹身后,再次與秦良玉對,這次的眼神和嘴型都好懂,他在說再見!徐行立即笑著擺擺手,心里多少有些可憐新認識的小伙伴。還剩下白岳家和幾個生面孔的人,白岳郎像看到了老鼠,眼睛紅的嚇人,蘭姐兒連忙抱住,歉意的笑笑帶他上了馬車……
見人都送走了,高自己幾個頭的老爹突然轉頭,拉著徐行手就往府里走去,心里還未打鼓,就被手上刺痛打斷了。
“爹,我手疼,能先放開我嗎?”徐行難受的說,徐燁才輕輕放下,領著徐行繼續走著。低頭一看,剛才被白岳郎這個瓜娃子咬了的痕跡都消失了,可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