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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千言萬語只能吳雨

第13章:沒有負重前行就沒歲月靜好。

李嫣見到穆源是在吳局的辦公室,吳剛開門讓她進來,便離開了、并隨手帶上門。

在公、他是局長,在私、他是李嫣丈夫的父親,他在場會讓他們尷尬。

等辦公室里只剩穆源和李嫣兩個人的時候,他們再也無法克制心里堆積了這么多年的愛和思念,緊緊的擁吻在一起,然后用額頭觸碰著彼此、感受著真實的觸感和體溫,他們甚至默契的誰也沒有說話,好像彼此都在擔心,一開口對方就會消失,像無數次在夢里一樣……

是的,尤其對穆源,李嫣每每都會出現在他的夢里,他連在夢里都需要警惕的不能說出任何一個跟她有關的字,他太怕那對她和小晶晶會是危險和傷害……

穆源緊緊的把李嫣擁在懷里。

“小晶晶、吳雨……”李嫣猶豫的吐出這樣幾個字,然后看著穆源,他眼神里的是和當年一樣的堅毅、善良、赤誠。

“吳雨什么都知道,他知道的也許比我以為的更多,吳叔叔和他,應該有很多、是我們都不知道的……”李嫣的語氣里有不忍和愧疚。

“只是小晶晶,她像是一顆早已長在吳雨身上的小樹,現在告訴她、她不屬于那棵大樹……”她不忍再說,但她確實覺得該對女兒會有的表現對穆源有所交代。

她怕小晶晶會嚇壞穆源,也怕女兒會出現意外。

“吳雨工作忙、以我對他性格和手殘程度的了解、他絕做不到一個稱職的父親該做的一切,所以我曾經很擔心他們的生活想把小晶晶帶來戒毒所自己照顧,我甚至找好了保姆過來幫忙。但離開吳雨、她竟會完全不吃不喝痛哭到暈厥、需要急救的程度,讓我特意請來極有照看孩子經驗的保姆都百思不解……”

李嫣猶豫著吞吐的說。

“能不能暫時瞞著小晶晶,我和吳雨把婚離了就好,我真的不敢想她會有的表現,雖然已經過去將近五年,但當年她那撕心裂肺的哭聲、她暈厥后慘白的臉,我現在還心有余悸,那一瞬間我甚至擔心自己會永遠失去她,跟著急救車去醫院的路上醫生說她心跳和呼吸都很弱讓我有思想準備,我給吳雨打電話,聽到他的聲音她竟可以醒過來……”

李嫣回憶著。

“吳雨趕到醫院的時候看著面無血色的小晶晶會心疼的抱在懷里哭,從小挨打傷的再重他都不會哭,除了林晶晶過世、我幾乎沒見過他哭……從那以后他再不允許我試圖帶小晶晶離開他了……從那次以后的很長時間小晶晶見到我就會嚎啕大哭、甚至完全不讓我抱更別說抱走、直到現在她也絕不會單獨跟我去任何地方……”

李嫣看著穆源,她的表情十分痛苦。

“這次回來知道你們很好、我就放心了,現在我的出現對于小晶晶將不是補償而是傷害,在沒有我的世界里她可以在吳雨身邊開開心心的生活、快快樂樂的長大,她的眼睛里可以永遠只是最純粹的笑……”穆源看著吳局辦公桌上小晶晶的照片,照片里她笑的特別燦爛。

“這次行動大龍還沒有抓到,這個人非常冷血多疑,我的事情如果萬一被他知道,你和小晶晶也會有危險,我們犧牲了太多才讓我走到他身邊,我的撤回甚至會讓他再不會出現在國境內,我們就再不可能抓到他了,那些犧牲的戰友也就白白犧牲了……”穆源堅毅的說。

穆源更用力的抱緊了李嫣,作為愛人、他做夢都想把她擁入懷中、此刻真實的感受著、他不想放手,作為承擔了太多的緝毒警察、他有他不得不放手的職責……更何況,吳局、吳雨都為了他和任務犧牲和承擔了太多,還有他比生命更珍惜的小晶晶,他寧可去面對毒販的槍口也不愿去面對女兒撕心裂肺的哭聲。

如果在小晶晶心中吳雨才是能夠帶給她幸福和快樂、讓她依戀的父親,他這個父親可以永遠都不出現。想到這兒,他決定繼續任務、回到大龍身邊去。

“無論你的決定是什么?你從未虧欠過我、從未,我愛的就是這樣的你、這是我的選擇、從未后悔過的選擇,至于小晶晶,我向你保證她會無憂無慮的長大、永遠幸福快樂,當有一天她能夠理解這一切的時候,她會知道她有一個多么值得她驕傲的父親……”李嫣把頭埋進穆源的懷抱里。

“如果……我沒能回來,小晶晶舉行婚禮的時候麻煩吳雨把這個帶在身上……”穆源從貼近心口的口袋拿出一枚一等功獎章。

李嫣緊緊的握在手里,獎章上的尖端深深的觸痛她的皮膚,她希望這樣可以緩解心上的疼痛。

李嫣回到林北后一直沒有回家,她需要時間和空間讓自己平靜下來。

吳雨從他父親那里得知了關于穆源重現又堅毅離開的一切……

他們是相識的,小時侯他和李嫣甚至常被穆源挺身而出的保護,每每這種時候他都能帶給吳雨兄長一樣的感覺,甚至帶給他比父親更多的安全感……

這些年、穆源也一直是他父親最得意的門生,關系甚至比他更親近很多……

所以吳雨對穆源的感情一直很復雜,有親近、有敬畏、有欣賞……也有深深的羨慕和嫉妒。

這些年和小晶晶一起,他這個假爸爸做的太幸福了,他不知道別人的女兒是什么樣的,但他的這個小棉襖,不僅認真的照顧著他的飲食起居,甚至細心的感受著他的喜怒哀樂,用她小小的身體、全部的心思帶給他快樂,她給了他的是他從未有過的家的感覺、幸福的感覺……

但他知道這個小棉襖并不真的屬于他,在他心里鋼鐵一樣堅毅、正直、善良、赤誠的穆源才是真正擁有這個小棉襖的男人!

他甚至由衷的覺得只有穆源那樣的男人才配的起命運如此的犒賞……

和平年代里人們在想的都是金錢、權力、愛情、事業,可還是有那么一些像穆源一樣的人愿意背負起國家、人民、使命,如果沒有那些人的負重前行,就不會有萬家燈火、歲月靜好……

吳雨堅信他父親也是這樣的人,他堅定的覺得他們應該被命運、被國家、被所有善良的人們給予這世上最溫暖、幸福的犒賞……

此刻、吳雨坐在沙發上,小晶晶躺在他腿上睡熟了、甜甜的,他在心里為自己曾經擔心過穆源出現、他會失去這個小棉襖而深深自責……

“你一定要幸福……”他對熟睡中的小晶晶說,他需要她幸福,不僅為他自己、更為穆源和他的蘑菇頭女孩……

周末,吳雨特意帶著小晶晶來戒毒所看李嫣,他知道心理上她會需要這個小天使給予溫暖和慰寄……

小晶晶在各種擁抱、親親之后就故意自己跑開去摘野草、野花了,她要給吳雨和李嫣單獨相處的機會……她不愿自己會成為他們的電燈泡。

“做小晶晶的爸爸,是你的意思、還是吳局?”李嫣遞了手里的飲料給吳雨。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宿命和應該承擔起來的責任,關于小晶晶、我知道自己從未后悔,這就夠了……”吳雨接過李嫣手中的飲料,打開。

當年,知道李嫣懷孕時穆源已經在執行外勤任務中失聯……

吳雨的第一念頭是他有責任承擔起這個孩子,無論是從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還是李嫣父親救了他父親的恩情,但是想到林晶晶他還是猶豫了……

吳雨知道,這份承擔就注定了他再沒有資格主動去握林晶晶的手,沒有女孩愿意自己的男友成為另一個女人的丈夫、另一個孩子的父親,更何況他們的關系一直沒有被確定過。

但就在吳雨猶豫的時候,他的父親吳剛第一次來了林北,從他初三轉來林北、除了高一前的暑假他阿爺過世、他基本沒再回去過,母親來學校看過他、父親卻從來沒有來過。

在吳雨將李嫣懷孕的事情告訴母親后,父親竟出乎意料的出現在了林北還請他吃了一頓飯。

飯桌上除了他和父親的碗筷還多擺了兩幅碗筷,他知道一副是給李嫣的父親、一副是給穆源,然后父親在桌子上灑了很多酒……

那頓飯父親什么也沒說,所以吳雨無法回答李嫣那是父親的意思。

但那頓飯之后他就跟李嫣提出了結婚,他們一起把孩子養大……

至于林晶晶,其實在那頓晚飯的時候吳雨就決定割舍了,無論他有多舍不得。

就算他跟李嫣求婚的畢業典禮,林晶晶跟他表白,他也會說“不好意思”……他只想在成為有婦之夫前,對他和蘑菇頭女孩的感情有一個了斷,對自己的感情有一個交代。

典禮現場蘑菇頭女孩的平靜和祝福讓他只能自嘲一切都是自己多想了,他心里雖然有失落但也有慶幸和釋懷……

對于吳雨,父親在他的世界里一直是缺席的,但在他心里的重量從來無法替代。而他決定承擔起來的一切,他都不愿意林晶晶和他一起,他從小在這樣的責任、承擔、不能埋怨只能接受里長大,他不愿把他愛的蘑菇頭女孩拉進這樣的生活里,她應該和那個陽光大男孩一起,和所有普普通通的人們一樣,簡單快樂的生活……

至于他自己,他選擇承擔、他甘心錯過、他可以放手……

三日1980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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