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一對夫妻聯絡了李曉雅,他們的兒子羅子璇病毒性腦膜炎過世,因為接受不了兒子腦死亡的事實,一直用機器維持著生命體征。他們看到了曉雅的直播、說小安安跟他們的兒子很像,聰明懂事還有會說話的大眼睛……他們最終決定捐獻兒子遺體救小安安!已經把羅子璇的配型錄入了平臺按照心臟重量、年齡、緊急程度確定了可以捐獻給小安安!”
小晶晶沖進吳雨辦公室、直接撞到了正要出去的吳雨身上,她激動的說,開心的像個找到了寶藏的孩子。
“你太厲害了,我就知道你做的到!”吳雨也激動的說。
因為涉及供體的特殊性,小孩子的血管纖細、羅子璇又經歷了相當一段時間靠機器維持生命的狀態,所以取供體和血管處理相對復雜,吳雨決定了自己過去,并帶上小晶晶。
他們走了民航的綠色通道,先行登機,因為攜帶了部分器械和保存供體需要的特殊箱體,為了避免其他乘客恐慌、機組做了拉起部分遮擋簾的處理。
“民航現在人性多了,早些年我去外地取供體,會需要醫院開具介紹信、并且嚴格安檢,我攜帶的每一樣金屬器具都必須詳細講述用處、被仔細推敲,讓我拿著拍照的情況下才會被獲準登機,別人安檢幾分鐘,我通常要一個小時,全程被各種圍觀,大家都會把我當逃犯看。”
登機后吳雨跟小晶晶在座位上閑談著n多年前的尷尬經歷,說完會不由的感嘆,為民航的改進、也為歲月的流逝,看著面前青春洋溢的小晶晶,他的心里竟萌生了強烈的自卑……
“在我眼里王子永遠最帥……”小晶晶看出了吳雨臉上的感嘆和心里的感觸,握著他的手臂把頭貼在他的肩膀上。
“登機后附近的乘客都會各種嫌棄,像我攜帶了病毒會污染整個機艙……”吳雨無奈的說。
“所以他們現在給我們這個簾子,防止我們污染機艙……”小晶晶指著遮擋簾頑皮的說。
吳雨被小晶晶的話逗笑了,他想象著如果他們年紀相仿,如果當年的自己也可以和她一起,過程就算一樣尷尬和艱辛,感受也一定會快樂特別多……
小晶晶總會敏銳的感受著他吳雨的感受,然后用心的盡力讓他開心,和當年的林晶晶一樣……
吳雨和小晶晶趕到醫院的時候羅子璇的父母還守在孩子身邊。
“我和他媽媽工作忙、我們身邊又沒有老人,孩子一直是保姆帶,其實孩子早就說過頭疼,保姆竟只給吃去痛片,等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病房里羅子璇爸爸痛苦的說。
“子璇確定腦死亡已經一段時間了,我和他媽媽都接受不了,尤其是她媽媽,一直念叨著如果當初她辭職全職照顧子璇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她后悔陪在子璇身邊的時間太少了,我們現在才發現工作永遠是做不完的,工作沒了誰、都一樣有人在做,但親人沒了就是沒了……”子璇爸爸充滿了悔恨。
“直播里我們看到,小安安現在只有媽媽了,經濟環境不好,這個是我和子璇媽媽給他的,密碼我寫在卡上了是子璇的生日。告訴小安安、他在深圳有個家,子璇的房間,我們永遠留給他、只要他愿意可以帶著媽媽一起回來。”子璇爸爸把一張銀行卡交給吳雨。
吳雨沒有推辭、他知道那是他們的愛、他必須替他們交給小安安。
“小安安做完手術,能不能給我們打個電話、能不能讓我們聽一下子璇的心跳?”子璇媽媽用懇求的語氣問吳雨。
“好的。”吳雨答應著。
“以后小安安是不是會定期復診,能不能給我發個微信,告訴我、他的心跳動的很好,他過的很好……”子璇媽媽滿臉淚水、盯著問吳雨。
“好的,一定。”吳雨堅定的承諾。
取供體的手術很順利,吳雨進行的極其小心,取出供體后他在進行供體的血管封閉,和長途攜帶的技術處理。
小晶晶竟動手給羅子璇進行了縫合。
吳雨第一次看小晶晶上臺動手、他極其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她動作極快、縫合角度和速度都不會比周曉童差,她竟全程使用了8-0的prolene縫合線,這種線類似于蜘蛛絲,縫合難度極高、尤其是在這樣的速度下,但縫合效果可以達到肉眼看不到的程度。
小晶晶這么做只是不想子璇爸爸媽媽看了傷口難過,但她的能力不僅和年齡不符更遠超吳雨對于新晉住院醫生的認知。
別說他吳雨也從那個階段過來、就算是被大家稱為天才外科醫生的周曉童,在一樣的階段、也遠不如面前的小晶晶。
更何況這些年小晶晶一直在吳雨身邊,她投入了多少精力在細心的照顧著他的飲食起居,那是普通賢惠的全職太太也很難做到的程度,他雖然不說、但他都知道。
所以他完全沒有想到小晶晶的專業能力可以達到這樣的程度,對于吳雨而言他看到的一切、僅憑天才兩個字好像都不足以解釋……
因為李曉雅全程直播、網友都對小安安和羅子璇十分關注,供體離開身體需要在6小時內完成植入,而時間越短供體的質量越高、對手術的成功、患者的術后恢復都將是至關重要的。
深圳方面派出了交警護送他們的救護車去機場,飛機降落、林北救護車和交警的開路車已等在機場停機坪,大家都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小安安可以活下去、讓羅子璇的心臟能夠繼續跳動……
到院后吳雨直奔手術室,手術室門口小晶晶放慢了腳步。
“小晶晶,做術前準備、跟我上臺。”吳雨認真的說。
“好的。”小晶晶愣了一下馬上回答。
手術進行的非常順利,吳雨進行的極其小心,細致的進行每一條血管的吻合。
小晶晶一直覺得手術臺上的吳雨是最迷人的,她特別喜歡看他手術。
“小晶晶血管吻合。”手術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吳雨指示。
手術室里大家都沒想到,吳雨會在這樣重大的手術里讓小晶晶進行血管吻合,在這樣的手術里讓住院醫生進行最后的縫合工作都極少、別說是心臟血管吻合。
如果這樣的操作小晶晶都是可以完成的,她的業務能力會是主任醫師水平,她就有可能像周曉童一樣跨過大都心外醫生的發展路徑從A型主動脈夾層、心臟移植手術開始她的職業生涯,那畢將是遠超于他吳雨的。
當年,也是張院長愿意給周曉童這樣的機會她才可能被哈佛醫學院破格錄取,在更高的層次上發展自己,而對于吳雨,他愿意為小晶晶做的、顯然比當年的張院長更多很多……
小晶晶沒有動,她知道吳雨在給她跨越發展的機會,但她也知道這么做吳雨需要承擔的風險和質疑,她不愿意在吳雨這樣的承擔中發展自己。
“小晶晶血管吻合。”吳雨的語氣里有命令。
“好的。”吳雨后撤身體、小晶晶上臺,她的動作極快、吻合角度和速度都不會比科里任何一個主任醫師差,嫻熟的程度驚呆了手術室里的所有人,甚至是觀摩室里的張院長,沒人會相信她第一次正式上臺。
因為這里沒人知道醫學院她讀了兩次近10年,她以一個醫學院高材生的知識儲備、在心外科泡了近二十年,更何況、這二十年里吳雨的每一臺手術錄像她都看過N多次,所以當她再次真實的站在手術臺上、拿起手術刀時,她能做到的、遠不是別人能夠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