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LN省遼陽縣下八會鎮里有一個小村莊,這個村莊四面環山,中間一條柏油路,寬敞整潔,大多數村民們都住在山坳里,他們被大山包圍著,這個小村莊就是上華巖寺村,在這個村里,有一個古老的傳說。
在過去很早很早以前,有一家獵戶,姓郝,哥倆,老大叫郝大壯,老二叫郝二壯,他們以打獵為生,那時候獵物很多,野豬,野雞,狍子,狐貍,還有獾子,他們把打來的獵物拿到集市去賣,維持生計。
那時候打獵用的都是獵槍,獵槍里面裝的是碎鐵渣,還有沙子,還有引火用的響炮(兩層紙中間一塊一塊的火藥,受到撞擊就會響),每天回來,都會收獲滿滿。
雖然打來的獵物很多,但是除去自己吃的,也剩不了多少可以賣的,所以生活也是很艱難。
郝大壯娶了一個當地的媳婦,結婚后,他就不再打獵,開了幾畝荒地,自給自足,生活過的還算可以。
郝二壯喜歡打獵,不愿意種地,整天在山上跑,不知道注重儀表,穿的衣服破破爛爛,都是上山時被樹枝刮的,頭發像雞窩,幾個月不洗一次,臉上黑一道白一道的,好像從來就沒洗過。
大壯結婚以后就分出去單過了,二壯只好自己一個人生活,因為他不喜歡種地,所以也沒有糧食,全靠打獵換糧食吃,打到獵物就去集市上換糧食吃,有時候打到什么就吃什么,比如,今天打到一只野雞,那他晚上就燉雞吃,打到兔子,就吃兔肉。
這年冬天,天氣特別的冷,山上已經積了很厚的雪,這時候動物找不到吃的,所以也是他打獵的最好時機。
這天他還跟往常一樣,吃過早飯以后就上山了,昨天他在山上下了很多的套子,套野雞和野兔的,還有一些夾子,是夾一些大型動物的,他來看看今天有沒有收獲。
他里面穿著大嫂給做的棉褲,外面還穿了一條用狗皮做的皮褲,一件狗皮大衣,狗皮帽子,鞋是在集市上買來的高幫棉鞋。
山上的雪很深,一腳踩下去,鞋都沒影了,雪順著腳脖子進到鞋里,很涼,兩只褲腳子上沾滿了雪,每向前邁一步都很吃力。
他翻過了幾道山梁,昨天下的套子和夾子都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里,周圍也沒有動物走過的痕跡。
“咦?怪了,我下套子的地方都是動物經常出沒的地方啊,怎么能一只兔子都沒套住呢?“
他很是納悶,這幾天他就觀察到,這幾個地方經常有兔子和野豬從這里經過,草叢都被它們踩倒了,所以昨天他才下的套,難道它們知道有套,繞道走的?他又向四周看了看,在他下套的周圍,沒有動物的腳印。
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又看了看套子,轉身向其他的地方走去,他又翻過一道山,來到另一處他下夾子的地方,他沒抱有幻想,只是想看看,他猜想,這里的夾子也許也是啥也沒有。
哇,一只又肥又大的野兔被夾子夾住了后腿,它正無助地趴在那里,見有人走近,它想逃跑,使勁蹦,怎奈后腿被夾住了,它拼命地跳。
二柱看到兔子,高興了,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雖然天氣很冷,但是他穿著那么厚重的衣服,走那么遠的山路,早已是熱汗淋漓了。
他擦掉汗水,趕忙從身上把兜子拿下來,在兜子里找出一條繩子,然后蹲下身子,用繩子把兔子綁好,打開夾子,把兔子掛在獵槍上。
他很高興,今天沒白來,有收獲。他扛著獵槍繼續尋找獵物,因為天氣太冷,野豬,狐貍,兔子們都躲在洞里不出來,所以他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一個可以打的動物。
他在山上轉了半天,除了那只兔子之外一點收獲沒有,他有些沮喪,想著再轉一圈,如果再找不到獵物就回家,今天不打了。
他正在瞎轉悠,忽然看見遠處有一個白色物體在動。
“什么東西?“他立刻來了精神,把兔子從獵槍上摘下來,掛到腰帶上,端起獵槍,慢慢向那個物體靠近。
“狐貍?”他看見了,原來是一只白色的狐貍,雪白的毛,又黑又亮的眼睛,它正趴在那里吃著什么東西。
二壯悄悄地靠近那只白狐貍,看清了,原來它在啃食一只被二壯放的夾子夾住的一只兔子,兔子幾乎被它吃的所剩無幾,它也看見了二壯,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也看著二壯。
二壯舉起槍向狐貍射去,說時遲那時快,狐貍一個閃身躲過。
“哎呦,還會躲啊,挺厲害呀!“
“啪!啪!啪!”狐貍見二壯拿槍射它,嚇的飛一般向山下跑去,二壯連射三槍,他感覺最后一槍好像打到狐貍了,但是它沒有被打倒。繼續向前跑去。
二壯在后面跑著追趕,可是山上的雪太厚,太深,每邁一步都需要費很大力氣,他怎么能跑過狐貍呢,最后他把狐貍跟丟了。
他順著狐貍逃走的方向追,他無論如何都要把狐貍找到,他明白了,為什么自己下了那么多的套子和夾子,一只動物都沒夾住,一定是那只該死的狐貍給偷吃了。找到它,打死它,然后拿到集市上,一定能賣一個好價錢。
當他走到一個叫大汀的地方,這個地方兩邊是聳立的高山,中間是一塊草地。貼山根有一條小溪,現在是冬天,小溪被冰封了。
二壯站在大汀里,向周圍觀看,到處是白皚皚的雪,還有光禿禿的樹,有幾棵松樹從巖石縫里探出頭來,呀,看到了,一只白色的物體向著圓砬子方向跑去。
那不是剛才那只白狐貍嗎?原來它跑這里來了。二壯趕忙快步攆去,當他攆到半山腰的時候,那只白狐貍又不見了。
“又跑哪去了?“他繼續向圓砬子山上追趕,當他登上圓砬子山的時候,看到在圓砬子山上的一個大石頭上,坐著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太太,那個老太太正在她的身上捉什么東西。
“這是誰家的老太太,怎么跑到這里來坐著?“
二壯很疑惑,冰天雪地的,老太太怎么跑到這里來了,有點不合情理啊。他沒有再多想,連忙上前詢問:
“大娘,你剛才看沒看見有一只白色的狐貍啊?
“啊?你說啥?我聽不清啊?”老太太看了看二壯,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我說,你看沒看見一只白狐貍?”
二壯把嘴湊到老太太的耳邊說。這時二壯才看見,原來老太太坐在這里是在抓虱子,她的身上有很多虱子。
“狐貍啊?沒看見啊,我身上太癢,光顧著抓虱子了。”
“噢,好吧。”說完,二壯拎著他的獵槍繼續向山上跑去,跑了半天也沒有見到白狐貍的影子,他再向剛才看見老太太的那個地方
看去,老太太不見了。
“老太太去哪了,下山了?”他又向下山的路上看去,沒人。
“咦?怪了,老太太會飛,這么快就沒影了?”
因為沒找到白狐貍,天也快黑了,他只要回家,在下山的路上,他被一個凸起的石頭絆了一跤,從山上滾到山下,他想站起來,可是腳疼痛難忍,一屁股又坐在雪地里,原來是他的腳脖子折了。
后來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回家,他太累了,跑了一天的山,累的他筋疲力盡,晚飯都沒吃就睡著了,睡到半夜,突然聽見門響,屋里似乎進來一個人。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一看,媽呀,這不是在山上看到的那個老太太嗎?他怎么來我家了。
“這次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懲罰,你的孽緣太深,殺氣太重,如果你還繼續殺生,你的性命將要不保,希望你能放下屠刀,不再殺生。”
老太太話音剛落,就變成一只雪白的狐貍跑了出去。
“原來那個老太太就是白天那只被自己打傷的狐貍啊,它成仙了?”
想到這里,二壯急忙爬起來,趴在炕上磕頭,嘴里還一個勁地叨咕:
“謝謝狐仙,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殺生,不打獵了。”
“咣!咣!咣!”幾天以后,二壯的腳脖子不疼了,但是他變成了一個瘸子,從此以后他就再也沒打過獵,開始學習種地,過著自給自足的日子,后來他娶了一個啞巴媳
婦,給他生了四個兒女,活到六十歲的時候,悄無聲息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