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這次離開府,來到南城,是因為他在南城已經買下了一個院子,這個事誰也不知道,而且他的腿,其實也沒什么大毛病,就是為了不碰那個婦人!
這一方院子,是他這幾年賺的錢攢下的,他知道梅娘在搜刮他的錢,索性把錢花在刀刃上更好!
云霄領著小五進了院子,讓小五找幾個可靠的下人來打掃,這個院子在正街上,也可開門做生意,里面也可以住人,云霄不想再東奔西走,便領著小五上街打量一番,看看做個什么生意是好。
兩人正走著,忽然看到有個包子鋪生意火爆,云霄的腦海中一下子浮出了盼兒的臉,讓她來做面館,豈不好?越想越覺得可行,他回頭告訴小五:“你回府,去把縈盼兒接來一趟!快去快回!”
小五騎著馬,趁著夜色趕往了北城。
梅娘是呆不住的一個人,前幾日讓她過足了癮,呆著煩悶,就想調教下人為樂,這次她讓大家來到院子里,然后用眼睛看來看去的,看到盼兒從廚房出來,“哎?你怎么在廚房,你不是打雜的嗎?”
“回夫人,是老爺給我派來廚房的,讓我管理廚房的東西!”
梅娘慣會拈酸吃醋的,“什么?你什么時候傍上老爺這顆大樹了?”
盼兒不卑不亢地回:“夫人!這就是老爺派的活計,其他的盼兒不知!”
“哼!你個小狐貍精,竟敢用老爺來頂撞我,來呀,給我往死里打!”
“夫人!”只見小五邊喊邊下馬,
“呀,小五呀,你怎得自己回來了?”
“回夫人的話,老爺讓我來帶縈盼兒去做事,讓我快去快回!”
梅娘氣不打一處來,她轉過身上下打量著這個土不啦嘰的姑娘,也沒有什么稀奇之處,“小五,去做什么事呀?”
小五跟了云霄這么多年,根本不用想,就說:“回夫人的話,云老爺出門前交待的,命縈盼兒過來幫著做事,其他的小的不知!”
梅娘一聽,心也是半信半疑,“這次,你們去哪做生意了?”
“回夫人,碼頭!”小五胡亂說著,那婦人倒也挑不出什么差錯,攏了攏頭發,說:“去老爺那,就把你那套狐媚的本事收著點兒,仔細著給我知道了!”說完回房了。
這時小五一個閉嘴的手勢給盼兒,盼兒心領神會,說:“小五哥,我還要帶什么東西嗎?”
小五搖搖頭,大聲說:“不用,干完活就回來!”他知道夫人一定在偷聽,索性給她聽到。
盼兒點頭,然后跑回房換了一套干凈的衣服,跟著小五走了。
臨到了傍晚時分,他們到了南城,小五領著盼兒進了院子,黃昏的余暉映照在她好看的臉上,“你來啦?”
盼兒連忙施禮:“老爺,您叫我來……”
云霄沒回答,“你跟我來!”他溫柔的語氣在兩人之間的距離里是那么的美妙,盼兒乖巧地跟著老爺,來到了街市上,“你看!”
“這是鋪面?”“對,給你做個面館,你應不應?”
“老爺,我,我行么?”
“你行!盼兒,我看你能行!”
“可是老爺?”“盼兒,什么也不說了,那邊你不用回去,就在這扎根,做面館,做生意!”
“我出錢,你什么都不用顧及!”
“老爺,盼兒有點,盼兒是做夢嗎?”
說完,盼兒跪在地上,要磕頭,云霄忙扶起她:“盼兒,我相信你,你給我做的面特別好吃,你的為人也善良!所以你放心的做吧!”
“多謝老爺相信盼兒,盼兒一定盡心盡力!”
拜別了老爺,盼兒在整個鋪面里面開心地蹦起來,“娘!您看到了嗎?我要成大掌柜啦!我認識一個人,他待我很好娘,可是娘啊,女兒心里……”
盼兒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她不能,她也不要想,眼前最需要做好的就是這個面館!
第二日,盼兒和小五去采購桌椅板凳,鍋碗瓢盆什么的,她每花一筆錢,就記在小冊子上面,“小五,老爺他人真好!”
“那是自然!我當年差點餓死,是老爺在死人堆里把我救了出來,后來我就一直跟著他!老爺是全天下最好的人!”小五說的一點不假,盼兒也體會到了老爺對她的照顧,可是她心里那個秘密要不要告訴老爺,他是好人,不該被欺騙!
她的猶豫被小五看出來了,“你有什么事瞞著老爺可不行,盼兒姐,我們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人窮但是志不能短,善惡自有報!”
小五的話像一記耳光打醒了盼兒,是啊,老爺對我這么好,我不能替惡人瞞著老爺!
她快步地走到老爺的門前,思前想后,鼓起勇氣敲了門。
“盼兒,可是遇到難處?”老爺打開門,一股暖意融融的氣息撲面而來,“進來吧!”
盼兒走進來,一語不發,就是低垂著頭,她一個姑娘家不知道該怎么開口,“老爺,我沒有難處,今,今日買了桌椅,桌椅板凳,還有……”
“盼兒,你不用和我報賬,有什么其他的事嗎?”
盼兒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顆的淚水流過她的臉,“老爺!老爺您罵我吧,或者打我都行!您對我這么好……”
盼兒的這個舉動,把云霄嚇壞了,他趕緊扶起她“盼兒,你這是做什么?你沒做錯事,我為何要打你,罵你呢?”
云霄的話音未落,盼兒起身跑了出來,在一棵大樹下,她再也忍不住,自己太無能太懦弱了,她不敢看他的眼睛,那眼神太深邃,太溫暖,自己怎么忍心傷害他!
緩了一會,盼兒轉回身,她走到云霄的房間,那瘦弱的身軀,白皙的臉龐,眉上的一朵愁云,雙手扭著衣角,那微微隆起的胸脯一起一伏地在低喘著,云霄就站在她對面,他用手扶著她的手臂,輕聲地說:“什么事我都不會怪你!”
盼兒聽到,慢慢地揚起臉龐,宛如秋水般澄澈,那小巧的鵝蛋臉和櫻桃小嘴,讓人心動。
她緩緩地說出了她所聽到的一切,她那雙眼睛一直盯著云霄,她生怕他氣得不行,可是他出奇的冷靜,什么也沒說,然后示意盼兒回去休息,盼兒回房后,云霄連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