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一看,洛卿卿真要走,急的一腦門汗,忙回到:“我這就去休了她!讓你做大娘子!卿兒,你真的不要走!”
洛卿卿要的就是這話,一看富貴下了決心,忙又溫柔地看著他,拉著他的手,回到床邊:“爺!你就是我的心肝!我也舍不得您!只要你休了她,我立馬嫁與你!”說完,又一次親起了富貴……
兩個人又膩歪了兩日,富貴病泱泱地回到家,柳眉兒一看他那個樣子,氣不打一處來,:“這是在哪個小妖精那累病了?看你那德性,怎得不死在外頭!”
富貴一聽,怒火中燒,“來人!筆墨伺候!”
說罷,寫了休書一封,丟給了愣神的柳眉兒,:“你這個婆娘!我再忍你一日,我不姓富!”
柳眉兒用啥都沒想到,平日里怕她的富貴,如今鐵了心要休她,她坐在地上哭嚎著,罵著他,富貴命人收拾了柳眉兒的東西,又命人給她家里送信,讓家人來接,給了點(diǎn)臉面上的物件與銀子,拂袖而去……
柳眉兒徹底閉嘴了,她和富貴一起生活了幾年的光陰,雖沒有生下一兒半女,卻也是夫唱婦隨,如今,富貴吃了秤砣的心,與她和離,柳眉兒回到家中,一病不起,過了二年多,便抱撼而亡了!
洛卿卿如愿地嫁給了富貴,做了大娘子,她進(jìn)了家門便把昔日的下人家丁都換了,真的是一朝君子一朝臣,一年后,也給富貴生下了一個女兒,名喚:富妙兒!
那富妙兒長得水靈靈的眼睛如同黑玉般晶瑩剔透,小巧的鼻子與粉嫩的臉頰相得益彰,微微上揚(yáng)的嘴角掛著甜美的微笑,讓人心生喜愛。可這孩子天生對戲曲敏感,三四歲便可以跟著唱一些小的段落,富貴整日忙于賭坊,不曾覺得這有什么不好。
盼兒在成親后幾個月就懷上了孩子,面館的活計不能再做了,便招了一對老夫妻,幫忙打下手,面館生意紅火,幾個月后,盼兒生下一個男孩,這孩子長得龍虎之相,遺傳了云霄俊逸的氣質(zhì),名喚云子安!漸漸的,孩子長大了,這日,云霄想回祖宅祭祖,帶著子安一同返鄉(xiāng)。
這日,正巧路過了富貴的賭坊,可在賭坊門口,只見一個粉嫩的小女孩,大概六歲左右,正在放風(fēng)箏,嘴里咿呀咿呀的唱著戲,子安一眼便瞧見了,他歪著頭在車上看著她,誰料妙兒的風(fēng)箏竟掉落下來,差點(diǎn)砸到了子安,丫頭立馬來撿起風(fēng)箏,說了聲:“對不住,我家小姐沒拿穩(wěn)!”
子安沒說話,只見那個小女孩沖著子安深施一禮,從此在子安心里留下了抹不去的痕跡。
幾年過去了,面館擴(kuò)大了好幾家,子安也長大了,帥氣逼人,能文能武,云霄給子安培養(yǎng)的特別優(yōu)秀,這日,子安回稟父母親,稱要去北城看看,順便看看安叔叔,于是騎馬去往北城。
第二日在北城的街市上,有一處非常熱鬧,一聽鑼鼓聲聲,就知道是戲臺,子安騎到近處觀望,只見那牌子上,清晰地寫著:樊梨花——妙兒,底下看熱鬧的人歡呼著,正在這時,就見一中年老者在戲臺旁抹眼淚,子安定睛一看:那不是賭坊的富貴嗎!他怎么這般模樣?
就看一妙齡少女已經(jīng)裝扮好戲妝,走出來,不卑不亢地說:“唱戲,怎么了?這是我的營生,打從記事起,我就一直喜歡唱,一日復(fù)一日,從未懈怠,要是覺得我身價太低,當(dāng)初大可不生我下來,既然我來了,這臺戲我非唱不可!來人!擺臺!”
富貴弓著腰,已經(jīng)無話可講,原來,自從他把洛卿卿娶進(jìn)了門,他所有的家當(dāng),賭坊,如今都是洛卿卿的弟弟在管,富貴被架空了,他唯一的女兒,如今已成了這北城里的頭牌戲子!
他真的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富妙兒為何不做千金大小姐,卻當(dāng)了戲子,是因為她小小年紀(jì)就看穿了母親的所作所為,看夠了父親的唯唯諾諾!
子安從馬上下來,他看著即熟悉又陌生的她,心疼不已!
子安聽了一會戲,越聽心里越難過,那是他心上的人,如今做了戲子,真叫人愁煞!
回到祖宅,子安陪著安叔叔說話,“安叔,富貴的女兒為什么要去唱戲呢?”
小安子抽著煙袋,吧唧吧唧嘴說:“富妙兒這孩子我看著長大的,是個好孩子。只是她那個媽,哎,不單把賭坊握在了手里,整個富家都成她的了,平日里對妙兒那孩子并不好,也不準(zhǔn)她唱戲,可那孩子真心唱的好。”
“富貴這幾年眼見著老了,可是整日里吃不飽穿不暖,也不敢要回賭坊,這個賭呀,坑了一輩子別人,到最后,輸?shù)淖顟K的是他自己!”
“安叔,我想去看看富妙兒!”
小安子看看子安,“好孩子!我知道你喜歡她,可是她這個家庭,現(xiàn)在又唱戲為生,你們不是一條路上的人,老爺也得讓你娶個大家閨秀,你大了,自己好好想想!”說完拍了拍他的肩。
子安牽著馬又往戲臺走去,可是散戲了,他用力張望,“你是找我嗎?”
就聽一個聲音問道,子安轉(zhuǎn)過身,富妙兒正在他的身后,“你怎么知道我找你!”
“因我認(rèn)識你!”富妙兒仰著頭看他,只見她身著翠綠長裙,裙擺上細(xì)細(xì)致致地繡著一只只展翅飛翔的鳥兒,她宛如畫卷中走出的人兒,靜謐而美麗。卸掉了濃墨戲妝的她清新可人,子安的心狂跳著,嘴也笨了起來,“我……”
“云子安!云家的大少爺!”富妙兒輕輕地說道,“小時候我的風(fēng)箏打過你的頭!”
“你還記得?你小時候就唱戲,唱得很好聽!”
“多謝云公子夸贊!富妙兒有禮了!”
云子安忙回禮:“富小姐,今日一見,別來無恙!”
沒想到他的問候竟讓富妙兒紅了雙眼,她那空寂的心被喚醒,雖生在富裕人家,可是父母對她關(guān)心甚少,父親天天喝酒,母親天天吵罵,云子安的一句問候,瞬間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
富妙兒點(diǎn)點(diǎn)頭:“妙兒多謝云公子惦念!請云公子來府里用茶,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