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出來了,慕風可是挖了兩小時。
本來或許有人要接應他,但忘了來。
他猛踩油門,原路返回。
柳紫若也真是的,拋下慕風逃了。
結果,他發現了一件詭異的事情:他明明一直在往前開,沒有調頭,周圍卻一次次出現著他們之前開過的路,遠處前方還不停地出現著他們的營地。
而且,每次他一下車,這些景物又消失了。
夕陽西沉,他急了。
怎么辦?對講機沒信號了,柳紫若他們的電話也打不通,SOS求救電話……自然也打不通。
十分奇怪,這里沒有信號。
一分鐘。
三分鐘。
六分鐘。
九分鐘。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他停了車,等待奇跡出現。
半小時過去了,他連遺言都想好了。那人的確不靠譜,她要是靠譜,母豬能上樹。
羌塘果然危險。
就在這時,一陣涼風吹了過來,吹得他眼睛生疼。
周圍的氧氣變得稀薄,他感覺頭有點暈。
再睜開眼時,自己已經回到了營地。
奇怪,怎么回事?
和三年前的感覺一樣。
他至今記得三年前的事,記憶猶新。
那天,他們第一天到羌塘,晚上,他在看地圖。
這時,帳篷被狂風吹得東倒西歪。
他了解過資料,羌塘有不少龍卷風。
他去找小九商量事情。
在營地里,狂風呼嘯,整個人都被卷了上去,慌忙中,他抓住了一個人的手,一只干枯的手,當時,他就覺得奇怪。
意識逐漸模糊,恍惚間,他好像聽到了一個女人凄厲的哭聲。
這段他沒告訴柳紫若。
三年沒見了,突然出現,還拉著他去羌塘,有問題。
醒來后,就發現他回家了。
應了小九的那句話,“無人區的深處,一切皆有可能。”
晚上慕風睡得一點也不好,腦子里一直放映著今天的事。
柳紫若在旁邊大聲打著呼嚕。
這人也真是的,不檢點。
他不甘心,又去了一次那里。
夜晚的羌塘有些嚇人。
周圍的山變成了黑影,車輪扎在地上,發出“嘎啦嘎啦”的聲音。
他下車,探查了一番,沒什么問題。
他拉開車門準備回去。
這時,一個女人的狂笑聲讓他毛骨悚然。
他嚇了一跳,飛快地開車就走。
這下真的睡不著了。
到底是誰,晚上這樣叫。
像女鬼。
回來的時候,看到柳紫若斜靠在帳篷上,瞥了慕風一眼。
“去探查了?被嚇得屁滾尿流了?”
慕風別過頭,現在不想理她。
第二天一早,天清氣朗。
大家心情都不錯,唯有慕風,因為昨晚的事愁眉苦臉。
早飯是粥,柳紫若掌勺,人人有份。
不過,羌塘荒無人煙,吃東西,特別是油,要節省一點。
畢竟缺油……可不是鬧著玩的。
他們快速扒完飯便出發了。
慕風要確認一點,昨晚的笑聲是哪來的。
他心一橫,干脆就在那里扎營,看你敢不敢來。
他領隊,一路開得小心翼翼。
“柳姐,風哥在怕什么?”
葉芊雨通過對講機問柳紫若。
“怕女鬼。”
說完,還應景地模仿女鬼叫了兩聲,對講機里很快傳來了葉芊雨的尖叫聲。
她粲然一笑。
“叫你廿哥接。”
廿珉自從來羌塘,每天只會吃飯,出苦力,幾乎不說話。
“廿珉,我問你,女鬼是什么。”
“一般……都是女人的執念化成的亡靈,她們有執念,才會化為鬼。”
“那……為什么羌塘會有鬼?”
“風哥遇到了?”
“是啊,對著他笑,狂笑。”
“他看到她了嗎?”
“不清楚。”
“一般羌塘有鬼可能是……”
信號突然斷了,柳紫若有種不祥的預感。
“來了!”
慕風從前面的車里探出頭。
這次,她們好像換了戰術。
沒刮風,只是感覺到氧氣變得越來越稀薄。
車窗上很快有了部分冰凍。
一剎那間,三輛車置身于四周都是黑暗的虛無中。
這次,竟有了信號。
周圍的景物如同放映一樣切換,速度極快,幾乎看不出什么東西。
對講機里傳來慕風的聲音。
“什么情況?這是哪里?”
“自求多福唄。”
“她們想放我們出去,我們才能出去。”
還好,他們運氣不差,女鬼似乎并不想留他們。
很快,柳紫若和葉芊雨的車便回去了。
奇怪,慕風呢?
“難道……女鬼想找的人……一直是風哥?”
“大概吧。”
“柳姐,這是哪里?”
他們出了虛無。四周都是連綿不絕的山,和之前的地方明顯有很大的差別,沒湖了。
“我們要找風哥嗎?”
有信號,但對講機和慕風的電話都打不通。
“既然女鬼要找他,那不會拿他怎樣。”廿珉終于說話了。
“不一定,萬一女鬼就是想殺他呢?”柳紫若反駁。
“總之,風哥挺危險的。”葉芊雨總結了一下。
“怎么,你還想去虛無里找他?”
“柳姐,你怎么這么不關心風哥,他好歹也是我們之中的一員啊。”葉芊雨生氣了,柳姐怎么這么冷漠。
“他命中自有定數,我去管他干嘛。”
柳紫若和廿珉開車,葉芊雨坐在后座補妝。
倏地,前面柳紫若的車好像壓到了什么,車身一顫,柳紫若方向盤一轉,來了個車身九十度翻,回到地面,停了下來。
“怎么了?”對講機里傳來廿珉的聲音。
“地上有東西。”
柳紫若踹開車門,踢了兩腳被凍住的地。
“真是的,新買的靴子又臟了。”
土地里露出一個玉璽的一角。
廿珉懂古玩,他從兜里掏出一把鏟子和刷子。
“廿哥以前干過考古,后來因為不小心損壞了一個商代的鼎,被辭退了。”葉芊雨湊近柳紫若,對她揭了廿珉的黑歷史。
再看廿珉,他俯下身,單膝跪地蹲在地上,拿鏟子挖掉玉璽上面的土。
柳紫若沒耐心看他慢慢挖,去朝山的地方轉悠了。
廿珉那兒還在挖,她又發現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