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乙女奈緒在遇見初華之前,曾被某個曇花一現的樂隊深深吸引。
Ave-Mujica
死兆星
漫步于月球背面,忘湖陰影中,靈魂遨游。
忘湖陰影中,有一座千年古堡。
古羅馬,拜占庭,哥特,巴洛克,洛可可......
這座城堡以詭異方式將這些歐洲中古建筑風格雜糅一氣,卻絲毫不顯凌花拼接亂象,反倒恰到好處地融合了上述建筑風格的藝術魅力。
陰暗古舊,精雕細琢。鬼斧神工,不似人間。
酒紅頭發的女孩,腳尖輕點堡尖穹頂,仰望著黑茫茫的宇宙深處。
有人來接待你,有人來帶你走,穿越布滿蛛網的地下長廊,壁龕燭臺依次亮起,長廊石壁上的斑駁古羅馬壁畫隨燭光闇曶。
女孩跟著前方身披純黑巫師長袍的幾人,在蜿蜒的地下通道緩緩前行。
耳邊逐漸響起,電流聲,金屬碰撞聲,水流聲,鼓面振動聲,碎裂聲,魔女嘶吼聲。
深紅,根部泛黑,薔薇,鮮嫩欲滴,枯萎,腐爛糜惡。
儂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儂知是誰。
女孩躲在黑暗墻角,望見隱秘的偉岸儀式。
是藍發的先知,是藍發的巫女,是藍發的魔女。
是藍發魔女的靈魂自剖儀式。
……
“唔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美妙~~你沒有任何魔力~~你與我相似~~偽裝成先知、巫女、魔女的凡人女子~~你沒有任何魔力~~總有一天~我要撕下你的偽裝~~”
“有的只有虛偽憧憬,她在泥濘中行走不停。”
“泥濘沼澤留下足跡,她是實實在在的人類。”
“看啊,你們快看啊,她沒有任何魔力!”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你們怎都看不出她的偽裝?她不是最偉大的魔女,她根本不是神!”
“可笑!為什么?”
“她終究只是個普通的女孩。”
“我卻被深深吸引。”
“可笑。”
深海,呼吸困難,望見利維坦,坐在它的背脊,如一座孤島,極緩慢移動。
周圍梭魚群遮天蔽日,編織夢幻,耳畔有人低吟呼喚。
“是啊,小妹妹,我只是個普通人。
那就請拜托你,將我徹底忘卻吧。
我早已消失,在這片深海。”
影子之聲那樣溫柔,泛著淡青熒光,似在撫摸她的臉龐。
“嗯。”
她微愣片刻,淺笑應道。
摁下首個琴鍵,思緒被昨日夜夢充盈,聚光燈搖曳,她在星河間。
橫濱對邦場館內座無虛席,第一首歌,來自夢魘疾行。
會場中開始緩緩飄灑碎銀花片,在淺藍氛圍燈照射下,下一場星雪。
以觀眾視角為準,酒紅色長發的姑娘端坐在舞臺左側的鋼琴凳上,指尖于琴鍵間靈動翻飛,她逐漸合上雙眼,身心沉浸在舒緩流動的旋律中。
巨幕之上,是她的沉醉容顏,看臺之上,是隨鋼琴悠揚旋律緩緩搖曳的、由櫻紅色應援棒組成的熒光海洋。
嘉賓席,燈與祥子靜靜聽著奈緒的鋼琴獨奏,臨境感受。
“暗潮洶涌的江河,在如血夕陽下靜止。”祥子亦緩緩閉上雙眼,輕嘆。
“江邊微風吹動蘆葦蕩,亦吹動了輕搏的真紅心臟。
江對心臟說,要奔向海。”
燈望著不遠處穿著晚禮裙端坐著的奈緒,柔聲道。
美妙的鋼琴曲結束了,原本充當背景的帷幕緩緩拉起,真正的八芒星形狀舞臺于霧氣間顯露。
臺上的四人保持著一個姿勢絲毫不動宛如四尊雕像:鼓手立希雙手持鼓棒,右手抵在左手手肘,左手舉過頭頂,直指穹頂。貝斯手海鈴雙手抱胸紳士立于爵士鼓左側后臺,她流露一臉俾睨眾生的高傲表情,卻意外地相當帥氣。主音吉他手樂奈左腳踩著音響,左手手肘抵靠在左膝之上,貓身前傾,異色瞳雙眸邪魅靈動,望著觀眾們。吉他主唱初華亭立于八芒星中心最前端的尖角,雙手極致舒張開來,遠望如尊崇松正的黑金十字。
奈緒從純白鋼琴椅上緩緩起身,轉身面向觀眾席,雙手指尖微提深海藍漸變晚禮裙褶邊,行一個優雅的屈膝禮。在這之后,她款款落步,行至貝斯手海鈴左前方的電子雙琴前站定,朝觀眾席拋出一枚魅惑飛吻。臺下坐席頓時沸騰起來,尖叫聲如浪潮般擴散不息。
與此同時,舞臺天頂,八支聚光燈色澤逐漸由淺藍轉為金橙色,緩緩挪動,直到照耀在夢魘疾行的五人身上。其余四人宛如巨人石像在光芒之下沐浴,逐漸蘇醒,動作幅度由微小逐漸放大,變為活生生的人。
八芒星舞臺的八個尖角點亮幽蘭【圣篝火】
鼓槌驚落,吉他之弦引爆業念,電子鋼琴凌月穿梭,踏著沉勁強力的貝斯鋼弦。
十字架下,手握金色蘋果
彌撒
金發的騎士王主唱執劍,放聲歌起,嗓音嘹亮破空。
【鬩神星】
你將天地置于床第之間
孽婦!厭倦使你靈魂兇殘
你用攫取的魅力頤指氣使
可惜!你的心臟正在融化
你用泥巴不停填充空洞
美輪美奐
你鏡中的美正在消逝
星神亦會老去
呵,污穢的偉大!崇高的卑賤!
細礫流沙水晶天鵝頸
綿密啃食
救贖祈愿
你松開抓握泥巴之手
漠瞥胸前洞窿擴散
閉上雙眼
沉默安息
腳下的沃土將擁抱你
感受溫暖
母親的懷抱
手臂穿越心之黑洞
緊握
鬩神星
【鬩神星】由強節奏勁爆開頭,旋律隨歌詞意境起伏,時而舒緩,時而急促,結尾降作慢調,漸然歸入沉靜。
場下響起一浪強過一浪的掌聲,燈與祥子也激動地鼓著掌。心中所感,即是音樂帶來的共鳴。
八芒星沉降,暗紅帷幕再次降下。
待帷幕漸起,展現在觀眾面前的是與夢魘疾行風格截然不同的舞臺。
四邊菱形舞臺之上,五個穿著各異的女孩在各自的位置站定。仁菜身著一件黑彩繡花羽織,桃香上身穿著一件黑色T恤,搭配牛仔短褲,小智上身骷髏服搭配黑色短裙,rupa白色T恤搭配白色筆筒七分褲,安和昴紅色T恤配牛仔外套,黑色短裙。
頗有一種歐美搖滾與和風碰撞交融的混搭感,穿插交織,有刺無刺。
菱形舞臺邊緣分三層,線性LED燈紅光亮起,聚光燈亦發射出紅色光芒,迅速聚攏在有刺無刺五人身上。
樸素,潮流,熱血,憤懣。
【飛へ?ない蝶は夢を見る】
何がしたい?どうなりたい?
你想去做什么?想成為怎樣的存在?
ねぇ、問いかけても
吶縱使反復追問
答えられないアンサー
也只能換回沉默的回應
僕は今僕は今
此刻的我如今的我
ずっと飛べない蝶のまま
如同永遠振不開翅膀的蝴蝶
見えそうで見えないライト
追逐著海市蜃樓般的光
追いかけても追いつけなくてルーザー
明知徒勞卻在平行線上徘徊
君は今、僕を見てどう思うだろう
你又會怎樣看待現在的我呢
獨り國道沿い座標探って
獨自沿著永無盡頭的公路尋找坐標
環狀線廻り回って描いた
循著環形軌道重復徒勞繞行
僕の未來図はくしゃくしゃになった
我未來的藍圖已被揉作一團
......
不同于夢魘疾行,有刺無刺的歌宛如在現實的泥濘中打滾,似鉛鐵般沉重,卻在仁菜的嗓音演繹下,展開鋼鐵之翼,撲棱不息,掙扎翱翔。
燈聽得入迷卻不自知,早已抬起雙手,輕輕鼓起了掌。
祥子聆聽此歌,頓然回想起crychic解散后、mujica6th前的光景,一幕幕往事如飛散走馬燈穿掠眼簾……曲盡,她嘴角竟微微一揚,無聲地笑了。
夢魘疾行與有刺無刺的對邦交替進行著,觀眾對這兩支風格迥異的新星樂隊抱有極大的熱情,現場氣氛熱烈不已。
“由于我學業繁忙,好久未能親臨現場,來感受live的魅力。今日可算找回了久違的悸動……這支由初華立希她們組建的樂隊,不論是音樂造詣還是氣氛營造,大約已超越當年的mujica了。”
祥子望著臺上奮力歌唱的初華,不禁發自內心地感嘆道。
“小祥,你以前認識小奈緒么?”燈忽然想起些事情,便直問道。
“實際上,我與奈緒姑娘在X上曾有過不少交集。緣在mujica半年有余的運營期間,她一直都是mujica的忠實粉絲。早乙女奈緒那時給我們的后援會贈送了許多禮物。她常私信我,私信主要內容無一例外表達了對mujica的喜愛崇敬之情,有時也會附帶用心的小建議。在6th之前的一次私信中,奈緒給mujica五人譜寫了對應的五首個人曲。我曾嘗試彈奏這些曲子,未想其韻律竟完美契合mujica世界觀……幽森靈幻且雅致墮落,同時又隱含著強勁不屈的抗爭之力。除此之外,奈緒在私信結尾處總會抒發自己對mujica的祝福與祈禱之情,以獨特的簡筆畫方式。如今回首才發現,她當初是多么希望……mujica能一直存續下去......”
祥子凝望著燈的琥珀色眼睛,緩緩答道,聲音漸弱漸隱。
“嗯......mujica解散時,小奈緒定然悲愴不已吧。”燈低聲呢喃,眼神中透露一絲哀默。
“是啊......都是我不好……辜負了隊友們,還有像奈緒這樣深愛mujica的人們。”祥子低下頭,輕微顫聲道。
“小祥,那天我們來機場接你的時候,小初華與我提到了小奈緒。”燈倏忽而言。
“哦?那天初華對你說了些什么?”祥子深根般的愧疚之心暫受好奇心掩蓋,她提起神來問道。
“我想想......咳咳,小燈,我在三年前遇見了現在夢魘疾行的鍵盤手,她叫早乙女奈緒,是個很有趣的女孩子。”
燈模仿初華的語氣道。
“而后呢……?”
祥子邊問邊抓住了燈的右手,捂在手心里。
“小奈緒雖然沒有見過小祥,卻比我有著更可怕的執念,那是對小祥與mujica的執念。”
“唔......”
“因為我收到通知,下周有我們樂隊與有刺無刺的對邦live。小燈既然在有刺無刺當臨時陪練主唱,就有可能會遇見小奈緒,有些關于她的事,我想現在與你講講。
小奈緒在家里很缺愛,父母對她既有很強的控制欲,又從不關心她的心理健康,所以她性格可能會有些偏激,與陌生人不是很處得來。另一方面,小奈緒對小祥頗有微詞……這其實不能怪小奈緒,只緣她真心欣賞mujica的曲譜。正因如此,mujica與小祥的一切她都了解得一清二楚,靠她自己搜集資料......這般執著,連我也有些自嘆不如。
我想拜托小燈你一件事,可以的話……請帶小祥一起來看這次對邦。謝謝!或許,解鈴還須系鈴人啊……”
燈趁著長幕間,輕聲說道。
“聽小燈這么一提,我想起了更早的事情。五年前的某次東京商會上,我和父親見過早乙女一家,不過那只是萍水相逢罷了。要說印象,她父母儼然一副商業精英模樣,既能說會道又很懂人情世故,卻令我感到隱隱不安。而那位精致嬌小的姑娘眼神空洞,似被誰奪了魂。雖然容貌一致,可精神面貌上,那時的她與眼前目光炯炯的早乙女奈緒簡直判若兩人。”
祥子緩緩松開燈的手,雙手托腮思索著,隨后低聲呢喃道。
“小祥,或許小初華讓我帶你來的目的......是想讓你放心吧!畢竟,小奈緒現在已經有愛她的隊友們與音樂了呢,她定會越來越幸福的。”
這回輪到燈一把抓過祥子的左手,捂在手心里。
“嗯,不過等演出結束后,我必須得見她一面。”祥子輕聲道。
“我陪你。”燈將祥子的手捂得更緊了。
“......謝謝。”
隨著夢魘疾行與有刺無刺的最后一首歌分別結束,十個樂隊成員紛紛站上舞臺,依次發表對邦后感想。情感抒發環節過后,十人朝觀眾席一齊深深鞠了一躬。
而臺下戀戀不舍的觀眾則開始自發一批批地揮舞著應援棒:“安可!安可!安可!安可!!”
十人立在原地一動不動,這代表觀眾篤對了,她們準備了隱藏安可歌曲!
兩支聚光燈分別對準夢魘疾行與有刺無刺的主唱,初華與仁菜。
兩人緩緩舉起話筒對視一眼,隨后異口同聲道:
“請大家用最熱烈的掌聲來歡迎本次對邦的特殊嘉賓!夢魘疾行嘉賓——豐川祥子!有刺無刺嘉賓——高松燈!”
“喔喔喔喔喔喔!天哪!居然是mygo主唱燈與mujica鍵盤手祥子!——”
“有刺無刺雙主唱!還有夢魘疾行雙鍵盤!今晚得以一見,當真是值回票價呀!——”
“何止啊,完全就是超值啊!這樣的演出不知何時才會再有,且看且珍惜啊!——”
“太棒了,激動得要似啦!——”
聽聞初仁兩位主唱的響亮宣告,臺下登時驚呼聲吶喊聲此起彼伏不絕于耳。原來,live合同書還有推特預告均未透露特殊嘉賓的名字,當燈祥二人的名字出來那一刻,無異于在深水區炸開的重磅炸彈。
燈今日穿著mygo的第一套隊服,而祥子穿著mujica的隊服,她們手牽手,一同登上了舞臺。
由于是安可,兩隊均在臺上,觀眾視角夢魘疾行位于舞臺右側,有刺無刺位于舞臺左側,夢魘疾行側聚光燈滅,有刺無刺側聚光燈亮。
首先是有刺無刺×高松燈帶來的安可曲。
【夜隠染】
すべない思いを
無可救藥的思念
ひとりぼっちの果てまで
不知我能否
持ち続けたのなら
將其始終安放于心
許されるのかな
直至孤單盡頭
一息ごと濃くなる闇に
每一次呼吸都會愈發深沉的黑暗
じわりじわりなじんでく
我已逐漸習以為常
ガードレールも歩道橋も
護欄與天橋一起
同じ夜に溶ける溶ける
融化在同一片夜色之中
靜かに隠してくれるから
因那一切都被藏在寂靜之中
僕の色も忘れて
我的色彩也被遺忘
風に揺られる自由の中
在隨風飄搖的自由之中
ひとりごちた煩いも
那僅僅說給自己的苦惱
夜がすべてああ染める
也會被夜色啊啊盡皆暈染
......
燈與仁菜合唱頗有默契,兩種不同的聲線穿插在一起,宛如DNA的雙螺旋結構一般,和諧共生。
“謹獻給在暮色中迷茫但不放棄前行的人們!”
在雷鳴般的掌聲中,有刺無刺方燈光熄滅,夢魘疾行方燈光漸亮。
接下來是夢魘疾行×豐川祥子帶來的安可曲。
【Ether】
一葉の銀河系
在渺如一葉的銀河系中
夢を描く
記一場夢境
幻をああ體験しているのね
所歷諸般皆為空幻
星図にはないわいま刻(とき)のしじまを破って命が流転する
于星圖上未有之地如今生命沖破時間的死寂輪回不息
宇宙(そら)のオーケストラ人の願望とは果てしなく
宇宙的交響中人的愿望永無休止
月より下に時代を創って何者かになるのね
月光之下開創的時代里你我又將扮演何人
でもね知ってほしい本當の光を
只是我想要見到真正的光
靜寂の中でだけ輝くその光
那唯獨在寂靜中閃耀的光芒
あなたに知ってほしい真実(ほんとう)の輝きを
也想讓你在深沉的黑暗中
深い闇の中でそれを知り決して忘れてはいけない
覺知這真實不虛的光芒絕不忘卻
複雑性の一面を人は運命と呼ぶ
人世復雜的那一面,人們稱之為命運
自分らしさに拘らないで
何必執著于成為自己
計り知れないところで巡ってゆく
不如在不可估量的廣闊時空中逡巡
月より下にそれでも掲げ闘うのね
月光之下揭起反抗的旗印,與宿命斗爭
でもね知ってほしい本當の光を
只是我想要見到真正的光
......
祥子與奈緒幾乎是背靠著背,兩人相距咫尺之遙。她們雖然從未一起排練過,卻宛如雙生琴蓮。
兩人彼此的琴聲旋律交相輝映,兩只旋律的精靈互作原點,輕盈地跳起了華爾茲。
初華在一開始還面朝觀眾,沒多久便一直面朝著兩位鍵盤手縱情歌唱,不由自主,情非得已。
曲畢,兩位鍵盤手一同轉身,行屈膝禮,雅致卓爾。
至此,安可結束,有刺無刺與夢魘疾行的對邦合同live完美收官。
兩隊令人驚艷的演出遠超預期,徒留如火的觀眾。
......
深夜,橫濱場館外人群已散去,恢復了夜應有的寧靜。
廣場路燈旁的一小片方正空地上,燈與祥子佇立在一邊,初華與奈緒佇立在另一邊。
燈捏緊了一下祥子的右手,再松開。祥子明了心意,往斜前方踏出兩步,來到奈緒跟前。
初華與奈緒對視一眼,亦放心地松開了奈緒的手。
祥子與奈緒均是一言不發,她倆只對視著,眼眸間凈是鉛塵褪去的寧靜。
“奈緒同學,對不起......”
祥子話音未落,奈緒便如藪貓捕食般張開臂彎,猛地撲進祥子懷里。
“唉??——————”
倆人身后,幾乎同時傳來小主唱們驚詫嘹亮的嗓音。
畫面定格。
暖橙明艷光暈中,鍵盤手們彼此相擁,奈緒在祥子懷里止不住地哭泣。
她們各自的小主唱滿臉彤紅,眼底神情驚慌失措,正一同朝前直勾勾地伸出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