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女知道阿爾勒口中的話并非危言眾聽,灰皮人獸族是一個殘暴的野人部落,他們在異界專挑那些沒有實力的小家族進攻,占領他們的家園,搶奪他們的子民和牲畜。他們那些訓練有素的族員,每個人都配了一匹角馬,他們騎著這些野性十足的角馬馳騁在異界廣袤的荒原上,對于任何不愿意屈服的人們格殺匆論。灰皮人獸族的威信就是從這種殘酷的現實中建立起來的。
“阿爾勒,你背棄了我們狩獵家族的忠心,私下投靠灰皮人獸族,專做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你真的該死!難道我會因為怕他們,就愿意對他們俯首稱臣嗎?阿爾勒你該從我們的族譜上除名!”貓女想到她的父母和姐姐弟弟在灰皮人獸族受盡折磨,阿爾勒卻從中漁翁得利,她氣得恨不得打斷阿爾勒的雙腿。
“阿蘭花,你輕點,我的脖子馬上就被你踩斷了,我們堂兄妹之間的私仇還是和和氣氣地解決吧?”阿爾勒被貓女踩得快斷了氣。
貓女沉思了片刻,她在想放了阿爾勒的后果,僅憑她一個人單槍匹馬去對付灰皮人獸族,除了受死,別無他二。而且神玩馬戲團也不會放過貓女,因為這兩個看似沒有任何關系的團隊和部落,實際上他們走得非常近。
貓女曾經看到神玩馬戲團的多爾袞團長私下跟灰皮人獸族做著生意,馬戲團里那些變異的野獸大多都被灰皮人獸族施了魔咒。
只有組建自己的隊伍,讓自己變得更強大,貓女才有資格去復仇,從灰皮人獸族里救出她的家人。
“滾!”貓女移開了她的右腳,把阿爾勒像踢皮球一樣,一腳踢了出去。
阿爾勒這次吃了大虧,他被貓女羞辱了一頓,還被刀子削掉一縷胡須和一條臟辮子,連他戴在頭頂上那款紅色的平底帽也被扔掉了。他滾摸著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然后帶著他的隊伍就離開了多果里村。
貓女發現光良辰不見了,她甚是驚恐,桑格站在她的背后,身體抖動得厲害,一層白色的煙霧從她的口里冒出來。
“那個人呢?”貓女這會急需別人幫助,她看到身后這個中年女人身上的輸液針管早已拔得一干二凈。
桑格搖搖頭,然后又用手指了指診所后面的一個狹窄胡同,史泰平醫生帶著幾個人從那里走出來,他們看到貓女趕走了阿爾勒,并沒有感到高興,相反像做了什么事情,突然停下來不走了。
“光良辰呢?”貓女憤怒地來到史泰平醫生面前,提著嗓門問。
“光良辰那小子,我們剛剛把他送了回去!”史泰平醫生吞吞吐吐地說,他感到這次要完蛋了,他拆散了貓女和光良辰。
“你們把他送回了現代?”貓女看出來史泰平醫生是個心機很重的人,他做事從不給人商量。
“是的。”
史泰平先生向前走了一步,他看到院子里一堆東西都被貓女和阿爾勒打壞了,心疼得要命。桑各唯唯諾諾地站在墻角里,她的臉由青變白,由紅變紫,然后,“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了。
貓女趕緊上前把桑格扶了起來,她知道這個女人沒有勇氣跟阿爾勒提出要回孩子的勇氣,那樣,阿爾勒可能先要了她的命,回頭再跟貓女交戰。作為一個母親,她做對了第一步,但是卻因為思子心切,先把自己放倒了。
“史醫生,您是怎么把光良辰送回去的?你們這個村子里有通往現代都市的密道嗎?”
“這倒沒有,我們那個胡同只對現代人開放通路,異界里的人沒有資格從這里逃出去。”史泰平醫生平靜地說。
貓女實在搞不懂,一條胡同為什么搞得這么神神秘秘,難不成這個村子里還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嗎?她瞅了瞅診所的房間,里面的燈已亮了,有些倒塌的墻柱已被修復,院子里那一堆殘磚爛瓦也不見了。這些在貓女看來都不足為奇,他們這些異界里的人,都是天生擁有超能力。
“史醫生,您是故意把光良辰放走的吧?您對光良辰在異界充滿偏見。”貓女認為史泰平醫生背著她干這種事情,一定另有原因。
“告辭!”貓女一刻鐘也不愿意在這里停留了,她得趕緊穿越回現代,看看光良辰的傷口是不是愈合了。
“阿蘭花!”桑格從床上坐了起來,她還寄望貓女幫她把兒子救回來呢,現在看著貓女要離去,她感到非常無助。
貓女回頭看了桑格一眼,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史泰平醫生的私人診所。
遠處的天際,風云醞釀,飛禽走獸都在拼命地向前奔跑,還沒等貓女離開多果里村子,連接天地的傾盆暴雨就下了起來。
貓女躲剛到一座破舊的房門口,就聽到一陣“噠,噠,噠......”的馬蹄聲。
她抬頭向這條通村的大路上望了望,看到暴雨中有一支行走的隊伍。
高大的馬背上坐的全是穿蓑衣戴斗笠的灰皮人獸,他們長著一副人首馬面的面孔,細長的四肢,灰色的皮膚像剛剛刷了油漆。
那些角馬邊跑邊叫,它們似乎特別討厭下雨天。
“灰皮人獸來了!”貓女提醒自己,她得想辦法藏起來。
去哪里躲呢?等下灰皮人獸一到這個村子,所有的居民都要無條件接受他們的檢查。
灰皮人獸冒著傾盆大雨趕路,肯定有要緊的事情,莫非是阿爾勒那個壞蛋去通風報信,讓他們來抓貓女。
“史泰平醫生,不好了,您得救救我!”貓女一口氣又跑回到史泰平醫生的診所。
桑格和史泰平醫生都在,他們看到貓女驚慌失措的樣子,全身都被雨水淋濕了,猜測外面可能發生了重要的事情。
“阿蘭花,你怎么又回來了?”史泰平緊張不安地看著貓女,他有嚴重的類風濕,一到下雨天,他全身的關節和骨頭都疼痛難忍,身子也會嚴重變形。
“灰皮人獸他們來了,阿爾勒出去通風報信,他想把我置于死地!”貓女喘著氣說。
“阿蘭花,你過來。”史泰平醫生拉著貓女走到診所最里面的房間,從地板上揭開一塊地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