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特立獨行與生俱來。
大概是因為家中老二,上有大姐的寵愛,下有小弟的呵護。
所有感情都是直接輸出,從來不考慮后果。
幼兒園,跟小弟成立大幫派,自擁為王。小朋友們都前呼后擁,忽而占據滑梯,忽而涌向秋千,大部隊精誠團結,從來只欺負不聽話的小孩兒。當年誰的椅子后面的蠟筆涂得厚,誰就是老大。小朋友一直都很羨慕我和小弟的蠟筆小椅子。
小學時,下雪跟老師一起打雪仗,在老師們的背上占山為王,居高臨下。雪球打在身上的疼,遠不如高處的優越感來的記憶深刻。上課時大家都在認真聽講,我幫老師帶孩子。因為90年代產假還不那么充裕,我們美麗的語文老師生完娃沒多久就回來上課了,把孩子放在一個電視包裝箱里。逃課去鬧市的照相館拍寫真,那個年代都是逢年過節才能拍照。
初中時,收到第一個男生的禮物,是一個八音盒,里面是一首簡單的鋼琴曲中的幾個音符,卻在我腦海中盤旋了多年。第一次跟男生去看電影,中間隔了十萬八千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感受彼此欣賞的目光,略帶羞澀而紅溫的臉,如果拍個照下來也是最好的美顏。
高中時,遇到了你,怎么不算是特例獨行?
這應該也是我最不考慮后果的一次任性。
好在我們還是傳統的,停留在互相欣賞,拉拉小手的好感,應該是值得慶幸的。
直到那天中午,我記得,天氣特別好,溫暖的正午陽光灑進辦公室,我又放棄午休來玩QQ。
忽然傳來敲門聲,毫無準備的我還是打開了門,進來一個溫柔的女子,跟你同齡。
她說她是你未婚妻。
不知道為什么,那一刻涌上心頭的竟然是害怕,仿佛是小朋友犯了錯就要挨打。
當然,我果然挨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