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我早早起床,帶著錄音筆離開了侯明宇家。我發信息告訴他領導有急事讓我早點趕到公司。侯明宇并未起疑,反而非常感謝我昨晚留下陪他。
我拿著錄音筆心情復雜地走向警局。腦子里浮現出很多事...安父的慘死、安寧和她母親的眼淚、侯明宇的無奈...于公道而言我當然應該立刻揭發侯明宇,但不知道為什么,要把曾經深愛過的人親手送進監獄,我還是有些于心不忍。
或許我應該讓他自首呢?可是段小風的死疑點重重。如果段小風也是被他害死的,那我現在再去接近侯明宇還挑明意圖,那無疑是自尋死路。我一時之間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警局,我的心情非常忐忑。“要不就還是把錄音筆交給警方處理吧!”我告訴自己。“這是最好的選擇了吧!”走到石警官的工位卻發現他不在。旁邊的梁警官看我眼熟,就告訴我石警官外出辦案了。“那麻煩你告訴他,忙完記得聯系我。就說是安寧父親的案件有了新的證據。”說完我如釋重負的離開了。
那天上班我心不在焉,內心一直無法平靜。一方面我老是擔心錯過石警官的電話。另一方面我又擔心侯明宇發現錄音筆不見之后會懷疑我。下午的時候電話突然響起來,是侯明宇!我接起電話努力調整自己的心情假裝鎮定。“喂?明宇有什么事情嗎?”我盡可能地表現得不那么心虛。“你下樓來。我來找你了。”侯明宇溫柔的說到。“啊?!你怎么跑我們公司來了!”我的心里還是分外緊張。“我來看看你啊。順便給你帶了點吃的。快下來吧。”侯明宇很有耐心。“這樣啊,那好吧。”我突然之間感到很尷尬。我不情不愿的下了樓。侯明宇見到我倒是很高興,兩只眼睛望著我的時候還透露出溫暖。但我卻不太敢去直視他的眼睛。“我給你帶了一些點心。你一會兒可以吃。”“你帶這個是因為我最近忙的沒時間吃飯嗎?”我好奇的問到。“是啊,你昨天不是無意中提到了么。我去拜訪客戶,路過這里的,就來看看你。平時要是下班餓了,盡管來我家,我做飯給你吃。”侯明宇平靜地說到。“那謝謝你了。”我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我得趕緊上去了。回頭聯系哈。”說完我揮揮手就離開了。
不得不說我非常吃侯明宇的這一套。他總是能夠留意你隨口說到的一句話,又能給到你恰到好處的關心。可惜...現在雖然沒有女人橫在我們中間了,但卻有命案。我的良心不允許我愛一個殺人犯。我的自尊心也不允許我繼續愛一個曾經拋棄我的男人。
一直到晚上我回到家我才接到了石警官的電話。他很高興我掌握了侯明宇的犯罪證據,也很感謝我。同時我們約好第二天晚上在一家咖啡館見面。
我很爽快的把錄音筆交給了石警官。他很激動。連連稱贊我聰明。與此同時他也告訴我自己始終懷疑侯明宇與段小風死亡案件脫不了關系。我很好奇他為什么這么想。
“一是因為段小風掌握著侯明宇誤殺安父的證據。侯明宇如果被她逼急了是有殺人動機的。二是段小風墜崖之前侯明宇是和他一起進山的。雖然侯明宇被困在木屋,堅稱自己和段小風的死沒有任何關系。但是經過這么多天的排查,我們也沒有發現任何其他可疑人員。一切都有可能是侯明宇的自導自演。目的一是殺人滅口,奪取錄音證據;二是通過意外險獲益。只是我們現在缺乏有力的證據。
“現在已經有了錄音證據,您不打算直接把他抓獲嗎?”我很疑惑。“是可以直接抓獲,安父的案件是可以告破了。但段小風的案件仍然懸而未決。林月你可以在配合一下我們查清此案嗎?”石警官的聲音中帶著請求的意味。“這...主要是看需要我做什么呢!其實有時候我也挺恐懼的。”我猶豫了。“不要怕,我會派專人暗中保護你的。”如果查到侯明宇殺害段小風的證據,我想就可以徹底結案了。石警官抽了一支煙默默說到。“那需要我做什么呢?”我忍不住問了。“就和他保持近距離的接觸。多了解他和段小風的事情。看看能不能找到破綻。”石警官對我叮囑到。“那我就姑且一試吧!”我告訴自己。查清這件事,也許就能阻止侯明宇傷害更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