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衣服穿,池清栩裹緊了小被子坐在床上,雙眼呆滯地看著浴室的門,聽著男人在浴室里清洗身體的嘩嘩水聲,頓時覺得身上臟兮兮的。
水聲停下,池清栩動了動身體,舔舔唇。
門打開,男人下半身圍著浴巾,赤著腳走出浴室。察覺到池清栩的目光,反感地皺眉。
“我要洗澡?!背厍彖蛘f道。
見他解開浴巾,池清栩把小腦袋都埋進被窩里,不去看他,悶悶的聲音從被子里傳出:“我沒有衣服穿?!?/p>
解敬知穿上長褲,冷笑。
池清栩偷偷地抬起頭,看見他下半身已經穿好褲子,眼睛直愣愣地看著他說:“衣服都被你撕爛了?!?/p>
身材挺拔的男人站在床邊穿衣服,動作行云流水,舉手投足間充滿了優雅。
卸除一身的西裝,換上了家居服,讓他看上去年輕了不少,單看那張臉池清栩會以為他是大學學長,而不是商場上雷厲風行的霸主。
穿戴好衣服,解敬知走到整面墻那么大的衣柜前,隨手拉開一道門——
衣柜里滿滿當當都是女裝。
難怪她說沒衣服穿的時候他會鄙夷冷笑。
原來衣柜里早已經準備好她的衣服了!
可是沒人告訴她,她也不知道嘛!
池清栩羞赧地低下頭,裹著被子像個企鵝一樣慢慢地挪過去,眼睛掃了一眼,隨意拿了一條裙子再企鵝走路地挪進浴室。
……
盤踞在半山腰的超豪華別墅群,最氣派奢華的解家矗立在最中央,彰顯了地位與權勢。
清新的花園,亭臺流水,綠蔭如蓋。
露天的餐廳坐滿了人,池清栩坐在解敬知身邊,腰板挺得直直的。
婚后的第一頓飯,餐桌上坐滿了家人,宛如一場鴻門宴。
因為緊張,池清栩全身上下每一塊肌肉都繃得緊緊的,小臉也是很嚴肅,沒有任何表情。
“對著我吃飯讓你很沒胃口嗎?表情那么難看?”解媽媽藍念荷冷嗖嗖地說。
池清栩扯了扯唇,對著解媽媽和善地微笑。
不料,解媽媽見了,十分嫌棄,“笑得這么難看,是專門來膈應我的嗎?”
池清栩臉上的笑容僵住。
不笑不行,笑又不行。池清栩感覺自己很為難,總之被婆婆討厭了,不管做什么都會被嫌棄。
默默地低頭吃飯,盡量不發出一點兒聲音,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奈何她剛和解敬知結婚,備受家里人的關注。
婆婆剛訓完,小妹又來找茬。
“媽,這野雞始終是野雞,落在鳳凰窩里也改變不了野雞的身份?!苯怄撼S刺道。
她說的野雞自然是池清栩。
“不過這就難為二哥了,好端端前途都被野雞耽誤了?!?/p>
咬著筷子,池清栩很想反駁,她和解敬知結婚怎么就耽誤他的前途了?他都已經是商界帝王了,還需要擔擾前途嗎?
咬著筷子,池清栩一肚子不爽。
藍念荷和解婧楚一人一句地貶低她,池清栩還要當做聽不見,用筷子戳了戳米飯,吃得很不開心。
“你們吃個飯怎么這么多話說呢?”解奶奶制止了藍念荷和解婧楚。
于解爺爺對視一眼之后,解奶奶說道:“栩栩,你等會兒和敬知一塊兒去給我和他爺爺摘一些水果回來,敬知知道果園地址的?!?/p>
池清栩咬著唇,想拒絕。
然而她還未出聲,藍念荷和解婧楚第一個就反對。
“敬知很忙的,哪有空摘水果?!?/p>
“和這個野雞結婚就很委屈二哥了,奶奶你怎么還讓二哥和這個女人去摘水果!”
“你們兩個給我閉嘴!”解奶奶黑著臉。
解家里,解奶奶一手遮天,再加上解爺爺實力寵妻,就算藍念荷和解婧楚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在心里念叨念叨,解敬知和池清栩還是要乖乖地去給解奶奶摘水果。
午餐過后,解奶奶讓池清栩和解敬知立馬出發,連車都準備好了。
車子是解爺爺多年前一直在開的一輛小轎車,解奶奶和解爺爺強烈要求解敬知開這輛小轎車和池清栩去摘水果,說是老朋友看到車子會很照顧他們。
坐在副駕駛,池清栩雙手放在膝蓋上,坐姿很端正,坐得跟個小學生似的。
車內很安靜,除了破舊小轎車的發動機聲響外,沒有別的聲音。
一路沉默地到了果園,池清栩跟著解敬知身后,守果園的老爺爺給了他們一人一個籃子,一路給他們推薦這些水果有多甜,有多好吃。
“你們自己進去采摘,爬樹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如果想要洗手,在前面不遠就有一條小溪,如果迷路了記得給我打電話。”老爺爺叮囑完,就回去果園門口了。
跟著解敬知,走進了果園深處,看見了解奶奶指名要吃的芒果,一個個掛在枝頭,都成熟了,散發著濃郁的果香味。
解敬知將手上的籃子交給池清栩,擼起袖子要動手爬樹。
“讓我來吧,我小時候爬樹很厲害的。”池清栩攔住他,說道。
一看解敬知這種貴公子肯定沒有吃過苦,爬樹這種粗活實在是不適合他,還不如讓她來摘果子,既省心又省力。
解敬知拎著她的衣領子,將她拎到邊上,“一邊待著?!?/p>
解敬知不知道池清栩心里的想法,只是本能地覺得池清栩這種安安靜靜的小女生不適合爬樹,而且她還穿著裙子。
四肢敏捷的解敬知很快就爬上樹了,踩在樹枝上,摘下一個芒果,直接扔向池清栩腳邊的籃子里,一扔一個準。
芒果在半空中劃出一道道拋物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