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人送到便利店，老陶和阿柴一起下山將留在路半的摩托送到修理店，又上了山。
陳澄從店里拿出一罐冰可樂遞給老陶，四人圍坐在店門口開始八卦起來。
陳澄坐到老陶身邊。
“吶，他換車是有新女朋友了吧？”
老陶拿著冰可樂沒有打開，追問。
“柴哥的呢？”
“他不喝。”陳澄擺手。
“那拿一瓶不冰的啊。”
還以為是阿柴不喝冰的，老陶建議。
“不用了。”
武來果拒絕。阿柴也跟著開口。
“對，我不用。”
老陶疑惑地看向對面的兩人，武來果脾氣雖不算好，但也不會這么欺負人呀。難道是柴哥？
這么一看，他發現在這炎熱的天氣里，還來來回回奔走了兩次的阿柴身上竟然一點汗也不見。
“喂，陶，你說，他是不是找了新女友了？”
陳澄拐了一下老陶。
想了想，老陶否決。
“不會吧。上次不是才談了一個網紅么，幾個月呀。”
“網紅？”陳澄吃驚，“上會回來Kim哥才給我看的照片是一個空姐呀。”
“空姐不是去年的嗎？”
“不對呀，去年是個秘書。”
“還有秘書？”
見那兩人肯定是對不清賬了，金吉文那種在傳言中厲害到可以上天入海的人在男女關系上隨便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了。
武來果挑眉。
“那就是一塊唄。”
“哇。他可真是有福氣。”陳澄拍著胸口。
“這福氣給你你要嗎？你有那么多錢買禮物嗎？”
武來果嘲笑。
“我能送狗尾巴草編的戒指。哈哈。”
陳澄大笑，他當然知道自己沒這個能耐，也不太贊成頻繁換女友的行為。因為他對感情這件事好歹是有些念想的。
笑玩地問老陶。
“怎么樣？那你呢？”
“我？我怎么了。”老陶摸不著頭腦。
武來果也疑惑，剛剛老陶并沒有開口啊。
“我們陶很好呀。除了顯示器都是頂配。”
“那你呢？”
武來果很好奇，陳澄的自我評價。
“我？拖拉機，認識我的覺得我不行，不認識我的圖我新奇，總之就全靠緣分。”
“不是，怎么能夠談這么多女朋友呢？”
表現出來的，好像四人中只有阿柴對感情這件事有點正派的三觀了，他實在不理解，覺得談了肯定是因為喜歡，而喜歡這件事在人身上，應該是一心一意，珍惜且長久的。
“也是可以的呀。”老陶喝了一口可樂，他也覺得在金吉文身上發生這樣的事順理成章。這世上很多事情做與不做只是因為成本，而金吉文就有足夠的成本。
“是呀，柴哥，這個很快樂的呀。”陳澄擠眉弄眼的湊熱鬧，被武來果在桌下踢了一腳。
“快樂個屁。小心說話。”
她怕陳澄的不正經教壞了阿柴。
“不說感情，睡那么多美女也是很爽的吧。”
陳澄繼續嘚瑟，做不到的事不代表他不能想象啊。
武來果向來不相信感情，也認為覺得大多數的男人都是這個德行，只不過很討厭陳澄這樣毫無廉恥的直白表達。
可是明明和沒有感情的人在一起都被描述得很痛苦啊，至少電視里是這么演的。
“不覺得很羞恥嗎？”
阿柴此言一出，直接讓其他三人傻眼了，不約而同地覺得這人太純真了。
見幾人面面相覷，都不出聲，阿柴解釋。“不覺得羞恥嗎，是指在人面前脫光身子。”
“不會呀。”
“不會。”
武來果和陳澄異口同地給出了回答。只有老陶撐著下巴，他想到自己去醫院做檢查的時候，偶爾還是會因為暴露身體會有害羞的感覺。
阿柴黑了臉，難以置信。
陳澄以為自己嚇到了阿柴，解釋。
“我學美術的啊，平常都會看模特所以覺得還好。”
說完他看向武來果，他覺得阿柴更在意的是她的解釋。
武來果聳肩，她也覺得可能會有人無法理解她的想法，特別她還是一個女人，有的問題確實會因為性別變得敏感。
“我覺得身體只是一塊肉。雖然形狀有區別，本質上還是一塊肉。只是大腦，或者說靈魂的工具。工具而已。有工具當然要用，你有一把錘頭別人要借，適合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阿柴好像并不能馬上理解她說的話，表情有些癡愣。
老陶只覺得武來果和陳澄不太正常，他知道實際上陳澄與武來果的想法是一樣的，在我與我的身體之間有難以跨越的一條分界線。
但這怎么說好歹還是有些不知羞。
他嘆氣，為金吉文挽回形象。
“不要這么說。感情還是有一些的。”
“哇，有一點感情就談啦。一點點的喜歡就可以那么做嗎？我喜歡花喜歡草喜歡門口的遮陽傘還要和它們蹭個遍呀。”
陳澄出言諷刺。
“我說的不一樣。”
“什么不一樣啊。不都是喜歡。換成人就可以了嗎？”
老陶啞言，他真覺得換成人就無所謂了。半天才努出來幾個字。
“我覺得可以啊。”
“切。”
武來果和陳澄再一次異口同聲，不過這一次是否定老陶。
“我是明白了，你的底線比我的底褲低啊。”陳澄義憤填膺哐哐哐地拍著桌子。絲毫不介意以貶低自己來達到進一步貶低老陶的目的。
阿柴心平氣和地看著三人，他發現只有自己在平等否定面前的三人。
他們的想法實在讓他無法理解。
“我覺得在一起的那一個人一定是不一樣的。而且是長久的。”
聽到阿柴如此認真地說。老陶自知理虧，他明白自己對兩性的認知和看法并不會被大部分的人在口頭上贊同，所以沒出聲。
而大喇喇，隨性慣了的陳澄，立馬開始嘲笑。
“柴哥，你想什么呢？那種東西你看故事的吧。怎么可能有。”
“不是。”
阿柴在這一點上并不想做出退讓，他要力爭等到底。
“天哪，現在連童話故事也不會寫那樣的愛情了。套路，都是套路。”陳澄伸手點了一下老陶“陶，那句話怎么說來的，什么什么唯有套路得人心啊。”
這些阿柴知道，而且比他們還跟更清楚要怎么做，畢竟對于陪伴者來說作為第一本領的技能并不是烹飪做家務，而是獲取好感。這一方面的任何手段他都不陌生。
例如高密度聊天的刻意取悅，故意留下的遺憾與委屈巴巴的小表情。但這些偽裝愛意的小技巧對于真正的感情來說更像充滿氣泡的劣質乳膠，時間一長就開始變硬，變脆，變黃……就算沒有被撕開偽裝，打了膨大劑的果子吃起來是始終是不對味的。
愛一個人應該沒有那么多的刻意與設計，自己將會是他唾手可得的果實，不會帶著表演性的人格走向他，心甘情愿并且熱烈地期盼著他能夠不停按下暫停鍵將自己逐幀分析，透過那些虛偽的教條來看看我有多么地愛你。
武來果發聲了，她頗為輕蔑地看著陳澄。
“喜歡的感情，真正去愛的時候，你不想要天長地久嗎？只是你沒辦法擁有而已就在那里唱衰。活像寡婦看見新媳婦的酸言酸語。”
陳澄被戳到痛點，歪著嘴不吭聲。誰讓扮演長情的就是他，而且那也只不過算是一段普通的感情。
真摯地去愛，至少是他現在還未體驗過的感情，不過只讓它在幻想中存活的時候就很驚濤駭浪了。
想了想，他還是決定嘴硬一把，梗著脖子，對武來果。
“你很懂呀。你談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