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楚欣,楊陽和王澎回到辦公室也是筋疲力盡了。
但王澎還是打起精神,一本正經的坐在楊陽面前,“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趙軍根本沒死?”王澎說出自己的想法。
楊陽點點頭,“但沒死為什么不出現?”楊陽也很疑惑,“還有,接走趙老太太的又是誰?生孫子又是怎么回事?”
“我覺得可以先從楚玲以前工作的銀行入手調查。”
“嗯。”
王澎拿上包,準備離開。
“你早上說楚欣的病是怎么回事?”
“楚欣有沒有病都不影響你喜歡人!”王澎扔下一句話就走了,“我去忙了!”
楊陽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老奶奶口中的趙家兒媳婦究竟是誰?當年,楚欣的父母已經離婚,楚玲不會接趙奶奶離開,但老奶奶又說趙家兒媳在銀行工作,與楚玲的工作卻是一樣的,所以,接走趙老太太的女人究竟是誰?
還有,接自己的母親,趙軍為什么不露面?那個時候,趙軍在哪里?
還有,兒媳婦又生了孫子了,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這個所謂的孫子,又是從哪來的?
最后,趙老太太究竟被接去了哪里?
王澎要一一解決這些問題。
但無奈的是,小井村太落后了,周圍的路上都沒有監控,有監控的主干道上,十年之前的早已找不到了。
去派出所查找,也被告知,近十年來沒人報案說是有老人失蹤或者老人意外去世,甚至,連來注銷老人身份的,都沒有趙家奶奶。
真要抽絲剝繭,才知道不容易啊。
時間轉眼即逝,這天,法庭上熱鬧非凡。
因為楚欣的原因,法庭上出現了很多媒體,還有很多看熱鬧的人,楚欣帶著墨鏡,把鴨舌帽壓的很低很低,幾乎看不到她的臉。
楊陽與公訴律師幾番唇槍舌劍下來,明顯處于下風。
雖然沒有找到尸體,但楚玲的殺人動機非常明顯,公訴律師希望法官能給受害者一個交代。
楊陽卻據理力爭,一直強調沒有受害人尸體,沒有尸體,被害人就有可能還活著。
雙方僵持不下,法院宣布,擇日在判。
就在大家準備離場的那一刻,一個不大不小卻又能被全場都聽見的聲音在觀眾席出現了。
“我看,這分明是楚玲和楚欣母女兩人合伙把趙軍殺了,女兒為了聲譽,讓她母親抵罪呢!”一個女人的聲音。
現場因為這一句話,變的格外安靜,安靜到能聽到別人的呼吸聲。
但同時,這句話也像一個深水炸彈一樣,“爆”的一聲,炸開了。
“楚小姐,是那樣嗎?”有些記者為了搶到一手新聞,毫不顧忌,直接將麥放到了楚欣的嘴邊。
大家爭先恐后的涌到楚欣面前,開始七嘴八舌問個不停。
“不,不,我沒有……我沒有……
楊陽眼看著楚欣要被包圍,也顧不得其他了,推開人群,朝楚欣走去,奈何人太多了,楊陽總在離楚欣最近的時候,又被人群擠開。
“人是我殺了,趙軍是我殺的,跟楚欣沒有任何關系,法官大人,不用擇期在判了,就今天吧,今天就判我死刑吧!你們離我的女兒遠一點,這件事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你們放過她……法官,快,判我死刑吧!“楚玲想要掙脫手銬腳鏈,卻也被法警緊緊拉住,她想保護楚欣,楚欣就離她那么近,可她就是摸不到,夠不著,根本沒有辦法把楚欣護在懷里。
誰也沒有想到,楚玲會乞求法官判自己死罪,這無疑就是承認自己殺了人,大家開始注意到楚玲,對著楚玲瘋狂拍照片,看到包圍自己女兒的人漸漸散開,楚玲繼續大喊:“趙軍是我殺的,我把他約到了海邊,我殺人拋尸,跟楚欣一點關系都沒有,判我死刑吧……”
楊陽趁機帶走了楚欣,而楚玲被帶離了法庭。
鋪天蓋地的媒體報道撲面而來。
楚玲雖然在看守所里,但已經猜想到了幾分,但現實遠比她想象的要嚴重的多。
另一邊的楚欣卻備受煎熬。
家門口被一幫媒體堵著,她打開門就會被瘋狂懟臉拍,她嚇得不敢出門。
還有甚者,拿出了楚欣的作品《我的母親》瘋狂惡搞,導致口碑直線下降,制作方和出品方都給楚欣寄了起訴書。
楚欣如今四面楚歌,她拉上了家里的所有窗簾,關掉了所有燈,甚至將手機都關了,她不想看見任何關于她和她母親,還有她的作品的任何消息。
楚欣就這樣躲在自己臥室的門背后,她蹲坐在地上,雙臂將自己緊緊的抱住,眼里的淚水真的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直掉一直掉,嘴里還嘟囔著,“媽媽,你快回來呀,我害怕。”聲音很小,卻聽得人心疼。
不知過了多久,哭睡著的楚欣被一陣敲打聲吵醒。
是誰在敲門?
楚欣站起來,卻打了個趔趄,或許是因為蹲坐的時間太長了,楚欣的雙腿有些發麻。
楚欣只好坐在床邊緩緩。
“楚欣,楚欣,你在里面嗎?”是楊陽的聲音。
楚欣聽到楊陽的聲音,心里很踏實,她起身去給楊陽開門。
門口的楊陽已經敲門好久了,但遲遲沒有人回應。
“同志,我想請開鎖公司的人來開門,我很擔心我朋友的情況。”
楊陽的身后還跟著兩個警察同志,畢竟,楚欣如今的情況,楊陽想憑自己一個人的能力進入楚欣的家門,根本不可能,無奈,他只能以楊陽鄰居的身份,報警,說自己家門口有一堆人,直接影響到自己的生活了,這樣,才趕走了那群媒體人。
“好,我們可以幫你聯系。”民警倒是非常通情達理。
民警趕緊打電話,他們也不想鬧出人命。
“楊陽!”楚欣打開了門,看見了滿臉焦急的楊陽。
看見楚欣安然無恙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楊陽也顧不得周圍的人了,大步走過去,緊緊的抱住眼前的人。
眾人見此情景,也識趣的離開了。
如果說楊陽以前出于兩人“青梅竹馬”的關系想保護楚欣,可現在,此刻,楊陽不僅是想要保護眼前的人,而是眼前的人緊緊的牽動著他的情緒,擾亂著他的理智,甚至左右著他的內心,楊陽明白了,他不是想要保護楚欣一時,他是想一直在她身邊,時刻保護她。
他愛楚欣。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也靜止了。
楚欣感受到了除父母之外,另一個人給自己的安心,這個安心是楊陽給的,此刻,她貪戀楊陽的懷抱,不想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