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異靈室出來，蘇曦就看見了龍霄垚，還有在照鏡子的鸚鵡。
蘇曦輕輕握住鸚鵡，攥了它一下又放開道：“都禿了有什么好照的？”
鸚鵡一下就炸毛了，狂躁亂飛：“我禿了！我禿了！我是因為什么禿的！因為什么禿的！還不是你那個好哥哥！你還說！還說！”
然后又飛到蘇曦耳邊扯著它的鳥嗓子喊。
蘇曦的耳朵被它喊得嗡嗡直響，腦袋里像是放了個震動。
見它沒有要停止的意思，她偏頭朝它皺了下鼻子，小虎牙露出，瞳孔的顏色瞬間變成了藍色。
鸚鵡嚇的趕緊閉嘴飛跑了，一聲都不敢出了。
它頂撞神尊頂多就是被禁言掉毛。但這小祖宗，惹急了是真敢拿她那狐貍爪子撓它，按著它撓。
蘇曦的眼睛藍了一下又馬上恢復了正常。
耳邊安靜了她腦袋里還嗡嗡的。
她歪頭晃了晃腦袋，耳朵也跟著動了一下。
龍霄垚畫著符，聽著她們倆的動靜笑了一下，然后問道：“老大，問出什么了嗎？”
“沒太問出來。”蘇曦走到他邊上，拿著他畫好的符看了看道，“她不愿意說。我就是確認了一些自己的猜想。”
“和江恩如有關嗎？”龍霄垚問道。
“可能不止。”蘇曦道。
龍霄垚抬頭看向她，想了想道：“你說醫院走廊的狐妖？”
“嗯。”蘇曦點頭，“有人在幫余曾芬。”
“接下來呢？”龍逍遙問道。
“我去通曉天地查些東西。”蘇曦道，“晚上跟你去醫院超度嬰靈。”
“周昱晨那邊呢？”龍霄垚問道。
“設了陣法。有事能知道。”蘇曦道。
“溫婷那邊呢？”龍霄垚又問道。
“讓人看著呢。”蘇曦道，“明天我過去看看。”
“好。”龍霄垚說完，又想起來道，“對了，神...不是，閣主回天界了。”
蘇曦下意識蹙了下眉，回去的也太頻繁了：“最近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沒聽說。”龍霄垚道，“應該沒什么大事。”
蘇曦沒說什么，轉身往外走。
走到蓮池邊的石桌上，她看見小碟子里邊滿滿的剝好的瓜子。
停下腳步，她左右看了看，見沒其他人。
她迅速去廚房拿了一個小勺子，然后端著滿滿一碟子的瓜子仁消失在原地，去了通曉天地。
...
蘇曦在通曉天地大半天，出來的時候羲堯已經從天界回來了，還在剝瓜子仁。
“查到什么了？”羲堯問道。
蘇曦拿著空了的碟子還有勺子在他身邊坐下道：“我得出去一趟。”
“很遠？”羲堯問道。
“有點。”蘇曦拿著小勺子又伸向了瓜子仁，“在南樺縣。”
羲堯輕輕拍在了她手背上。
蘇曦的手迅速縮了回去，看著他。
羲堯道：“吃多了上火。這些留著明天吃。”
蘇曦默默把小勺子放下了。
羲堯看著她笑了笑道：“海城的南樺縣？”
“嗯。”蘇曦應完正好龍霄垚走了過來，她道，“晚上不跟你去醫院了，我出去一趟。”
“查到什么了？”龍霄垚停下腳步道。
“嗯。”蘇曦道，“去驗證一下猜想。”
“我......”龍霄垚想了想道，“我不能和你一起去。”
“我和你一起。”羲堯道。
“不用。”蘇曦道，“我去去就回。你晚上看著點宋家那邊。”
龍霄垚看向羲堯。
羲堯揚了下眉道：“吩咐上我了？”
蘇曦四周看了看道：“異事閣還有別人嗎？就你一個閑人。”
龍霄垚笑了一下，離開了。
羲堯道：“我？閑人？”
“嗯。”蘇曦認真地點了下頭。
羲堯笑了一下：“......行，知道了。”
他同意了，蘇曦道：“那我走了。”
“等會兒。”羲堯道。
蘇曦準備起身的動作一頓，看著羲堯消失在眼前，沒一會兒，又回來了。
手里拿著一個精巧的小布包，還有一個掛著背帶的水杯。
“拿著。”羲堯給她。
蘇曦接過，往身上背。
以前只要離開景城，羲堯就讓她拿著點心，拿著水杯。
后來，羲堯不見她。
她離開景城，也沒人給她帶這些，漸漸的，她就忘了。
其實，她有法力，可以不用吃東西。
但她從小就喜歡吃好吃的。
這么多年，一直保持著這個習慣。
尤其是這些年在人間上學，一日三餐吃的很規律。
“注意安全。”羲堯道。
“知道。”蘇曦把包和水杯背好，“我走了。”
羲堯看著她的背影，在她離開之前，又喊住了她：“曦兮。”
蘇曦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他，強調道：“蘇曦。”
羲堯走近她，輕輕彈了下她的額頭道：“我明明取的名字是蘇曦兮。”
“就叫蘇曦。”蘇曦道。
羲堯沒和她爭辯名字的事情：“我離開這些年，不是因為你的身份。”
在景城大學的樓頂，看見那只貓妖的時候，他明顯地感覺到蘇曦緊張了一下。
還有在醫院走廊的時候，在看見他的瞬間，她瞳孔的顏色馬上恢復了正常，像是怕他看到。
小狐貍以前在他身邊并沒有注意在意過這些東西，一直都很隨意。
蘇曦的神色愣怔了一下。
“六界生靈平等。”羲堯道，“只要不害人，不存歹念，都有生存在六界的權利。”
蘇曦長長的睫毛輕輕顫了一下。
羲堯道：“最近頻繁回天界，是在和天帝商量，頒布不得濫殺妖族的有關條例。”
蘇曦的眼睛瞪大了一些，隨后又小聲嘀咕道：“他會同意嗎？”
“還在商討。”羲堯道。
蘇曦張嘴想說什么，但看了羲堯一眼，閉嘴沒敢說。
羲堯笑了一下道：“天帝要考慮的是整個六界，每一個決定都會非常謹慎，都要反復思量。”
蘇曦沒說話，但小表情看起來挺不服氣。
羲堯抬手按了下她的發頂道：“離開不是因為你是妖，是......”
蘇曦等著他往后說。
羲堯看著她漂亮干凈的雙眼直直地盯著他看，頓了頓，手指在她眼皮上輕輕點了一下。
蘇曦后仰閉了下眼睛，問道：“因為什么？”
“以后再告訴你。”羲堯道。
“哼。”蘇曦冷冷地哼了一聲。
羲堯笑了一下：“去吧，早點回來。”
蘇曦又看了他一眼，轉身往門口走。
走了幾步，她揚起嘴角淺淺笑了一下，隨后消失在異事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