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狼狽呢。”
少年略帶嘲諷的聲音被裹挾在風中,手中的鏈鏢隨著他手指的舞動,發生尖銳的破空聲,居高臨下看著趴坐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黑發男孩。
男孩看著也就十五六歲的模樣,相貌清秀帥氣,白皙的臉頰上卻沾染上大片血跡,并順著重力滴落到衣服上。
在人煙稀少的荒郊野外,雨水從空中降落,不斷地拍打在地面上,在坑坑洼洼的土地上激起一朵朵水花,清新的空氣中夾雜著土壤的氣息以及一絲不合時宜的血腥味。
“咳咳!”
理胡亂地擦拭掉嘴角流出的鮮血,雖然他的身上布滿了鮮血和被銳器貫穿身體的狼狽痕跡,但還是選擇抬起頭,堅定看向站在自己眼前神情淡漠的銀發少年。力氣在長久的打斗中不斷從體內流失,幾乎無法動彈,讓理只能被迫接受著死神一步步逼近的命運。
“多說無益,還是送你早點上路好了。”銀發少年說完,指尖輕微抖動間,鐵鏈像一條巨蟒一樣迅猛地朝理撲來,轉眼之間,散發著寒光的鋒利刃口一口氣貫穿了他的喉嚨,待抽離時大股鮮血從喉嚨口噴涌而出,把附近的泥土染成褐色。
“唔!”理痛苦地呻吟出聲,捂著傷口的手掌已經被暗紅色的液體侵蝕,不甘地看著遲令微彎的唇角,以及他深紅的瞳孔中嗜血的光芒。
【這個混蛋,果然有著虐殺的愛好!早知道就讓尋晚點走了,得趕緊想個辦法逃掉才行。】
并沒有因為理的心理活動停下進攻的腳步,鎖鏈帶著前端的利刃一次次朝他攻來,不帶重復地刺穿理身上僅存的完好皮膚,先是大腿,其次是腹部,手臂,肩膀,現在是——眼睛!
理睜大雙眼,
雖然知道自己沒必要為一只陌生的野貓花太多心思,但有一股莫名的沖動讓言笑還是選擇把血跡斑斑的貓咪抱起送往醫院,并迷迷糊糊中為了療傷花了一大筆錢。
而在得到醫治后悠悠轉醒的理在晴亞剛剛租下的簡陋房子里被笨手笨腳地照顧著,從未養過貓咪的言笑對如何飼養寵物貓這件事一竅不通。在這期間,對這一切感到新奇的言笑給理取了個叫嘿嘿(黑黑)的蠢名字,給他買了個舒服的貓窩,舒服的小毯毯,而且受小時候看的動畫片影響,以為貓咪可以隨便喝牛奶,就隨便給它倒了一杯。
不過理嫌棄牛奶的腥味,就沒碰,還被言笑吐槽“嘿嘿你居然不喝牛奶嗎?真奇怪,我看動畫片里的貓都老喜歡了。”理不怎么喜歡喝牛奶,不過對言笑隨身攜帶的巧克力倒是挺感興趣。言笑給理洗澡,吃貓糧(理嫌棄的各種搖頭抵抗,然后言笑發現理好像對自己要吃的魚很感興趣,就給它大快朵頤了),甚至逼他跟自己一起看鬼片,除了言笑吸貓時勁大粗糙等缺點之外,理幾乎都快被這種慢悠悠的養老/養傷生活給催眠了。
直到它的弟弟尋的到來打破了這一個月的寧靜生活,在理安慰縮在貓窩里睡覺的時候,突然聽到水被舔的聲音,一看才發現有一只跟他一模一樣的黑貓正在他眼前舔牛奶。
尋意猶未盡的表示牛奶挺好喝的,隨后讓理跟著它離開,畢竟靠近人類太危險了,要是發現他們的身份可能會變得很麻煩。理也知道不可能一直待在這里養老,并沒有反駁明顯對人類家庭處于不安狀態的尋的話,不過還是忍不住吐槽尋一邊吐槽人類很危險,一邊還無所顧慮地喝牛奶。
等言笑推開門,大聲嚷嚷著“嘿嘿,我終于回來了,還帶了你最愛的魚哦”時,發現一直乖乖待在家里的貓咪已經不翼而飛,言笑怎么找都沒有找到,無論是家里還是小區附近,最后她甚至還跑到家門口的陽笑自己臺喊著黑黑的名字,卻依然無濟于事,并沒有注意到樓下一只黑貓躲在陰影里,看著言笑一臉沮喪的轉頭回家時,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扭著小屁股跟著尋離開了。
不過回家獨自惆悵的言笑卻意外的發現家里似乎有什么動,而且家里好像有什么動靜。她突然想起來自己跟小貓咪自言自語時說的“聽說這片區域最近有搶劫犯出沒哦,你這只小貓咪隨便亂跑的話說不定會出事哦”,當時理還在心里翻白眼“我看比起搶劫犯,你更危險哦”。
言笑一想到這種可能就忍不住心里一顫,一邊笑自己鬼片看多了天天疑神疑鬼,一邊手心出汗的去接了杯熱水喝。雖然有幻想過一打開門有歹徒竄出來索命的糟糕場景,也想過要不要報警,但是還是覺得什么明確證據都沒有發現就報警也太那啥了。
不過等言笑膽戰心驚的往臥室走去,打開門,很好,一眼看去并沒有人在臥室存在。然后她緩緩打開衣柜門,也沒有人鉆在里面,讓她徹底松了口氣。
看來是自己疑神疑鬼了。
言笑拍了拍起伏的胸口,往臥室的方向走去,走到床邊去窗戶口收晾曬的衣服,鐵質的欄桿上赫然映著一張陌生的猙獰面孔,正死死地盯著她。
“啊!”言笑驚叫一聲,猛地轉過身往陌生男人一旁的縫隙處奔跑,進入浴室后鎖住浴室大門。索性身上的電話還在,言笑拿起電話撥打起報警電話,說:“請問是警察嗎?我這里是流光區的風花小區,家里進強盜了,請你們快來!”
說完,言笑拿起一邊的拖把,全身顫抖不已,緊握著拖把沖門外喊道:“我家里很窮的,現在已經叫警察了,你還是趕快離開吧,不然一會兒警察就過來抓你了!”
聽到這里,小偷冷哼一聲,在言笑家里翻找了一下,發現確實像表面上一樣一貧如洗,當即罵道:“臭婊子,虧你機靈,哥哥我下次還來蹲你,你給我等著吧!”
說著,男人也顧忌警察,轉身就要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