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燈下,墨夏一揮手將武魂收了起來,側過身朝南溪伸出手:“走吧,晚上也沒什么好玩的了,回酒店去我幫你恢復魂力?!?/p>
地面上的鮮血被斷魂鐮盡數吸收干凈,南溪將手遞了過去,邁步上前。
半個時辰后,索托城巡夜的士兵路過這條街道,一轉身就見路邊躺著兩具尸體,還有三副骨頭架子。兩人迅速通知了上級,將那兩具能看的清臉的尸體畫了個頭像,一起打包送到警衛處。
墨夏和南溪兩人懶得在意這些事,一回到酒店,南溪就揮手布置了一個結界將房間和外界隔絕開。
酒店里沒有軟榻,南溪只好在床上打坐,墨夏坐在她身后,雙手迅速結了一個印調動體內存儲的靈氣,一手抵著南溪的后背,將靈氣輸送過去。
從輸送靈氣到完全吸收,用了一個時辰。
“幸好轉化過來是靈力,只有我能調動,不然助長了‘比比東’的實力,以后更麻煩?!蹦舷炝藗€懶腰才發現自己的衣服都還沒換。
因為體質原因,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連修煉都是事半功倍。但難得有這么放松的時候,沒有繁忙的工作和永無止境的修煉,只有一夜安寧。
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
好不容易閑下來,睡個安穩覺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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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成習慣的生物鐘在這一夜仿佛失靈了一樣,直到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了床上,才有人緩緩睜開眼。
酒店陽臺上的換上的香水百合不知道什么時候開了花,絲絲縷縷的淡香連同陽光一起鉆進室內,墨夏看著天花板沒忍住彎了彎眼睛。
“不用天不亮就起來修煉,不用一睜眼就是滿桌公文,這種日子還真是舒服啊?!?/p>
南溪翻了個身,側著看向正打哈欠的墨夏。
墨夏偏頭回看向她,從鼻腔中帶出一聲輕快的哼聲。
兩人并沒有賴床太久,吃過酒店免費提供的早餐,墨夏帶著南溪跑了一趟星斗大森林。
這一趟出門,墨夏打算讓南溪幫她獲取第五魂環,順便把那株死藤一起拔了。
魂環是墨夏先前就想好的,位于星斗大森林西南方羽蛇。
羽蛇不常見,它們經常獨居在深林中,尤其喜歡待在深潭里。雖說名字是羽蛇,但它背上長滿了一排鱗片,腹部是繁復的花紋,爬行過的地方會留下毒液,蒸發到空氣中形成毒霧。
在這種毒霧環境中,敵人的戰力會被削弱10%,自身攻擊會被增強10%,而且一旦沾染上毒霧,就會瞬間侵蝕五臟六腑,從內里斷絕生機。
這種屬性的魂獸對墨夏來說簡直不要太合適。
武魂殿的資料庫里也有羽蛇的記載,只不過時間有點久,南溪無法確定當初記載的位置還有沒有羽蛇存在。墨夏倒是一副隨意的態度,她坐在青鳥背上,手上把玩著縮小的斷魂鐮。
“找不到就算了,不過我倒是覺得它應該還在那附近。”
南溪:“也許吧,當年的記錄里只說在這個地方發現了一條五萬年的羽蛇,武魂殿十個魂王同行還有幾個魂宗,全都鎩羽而歸。除非有更高等級的人過來,否則應該還在。”
靠近記載中羽蛇棲息的地界后,南溪就讓青鳥降落,自己則收斂了氣息。和墨夏不同,她是實打實的封號斗羅,萬一一個不注意讓羽蛇感受到她的威壓提前跑了,又得好一陣追。
青鳥被南溪收了起來,墨夏放出赤冥蛇,讓它去附近探探路。
星斗大森林的西南部相對來說比較潮濕,草木茂盛遮天蔽日。大概是最近剛下過一場雨,泥土還是濕的,洇出一股土腥味,混雜在幾株有毒的野花香氣中。有風吹過,林葉沙沙作響,將花香和土腥一并吹散。
墨夏今天仍舊穿著一身紅衣,雖然沒有繁復多余的裝飾,但在森林中仍然十分顯眼。幾乎可以算作是活靶子了。
不過有南溪在她身邊,也沒什么不長眼的魂獸活膩歪了趕著來找死。
魂獸識時務,人卻不一定。
墨夏和南溪順著赤冥蛇指引的方向順利找到了羽蛇棲息的深潭。赤冥蛇盤踞潭中,身上的雷火氣順著潭水蕩開,將潭底的羽蛇引了出來。
百十年過去,羽蛇的模樣同記載中沒什么太大出入,只不過鱗片愈發猙獰,頭上的那部分凸起的鱗向后展開了不少,像兩扇翼,又如同一對角。
這種魂獸極少出現在人類面前,以至于武魂殿當年發現它的時候,將它誤當成了蛇類生物。
如今看起來,分明像蛟。
羽蛇用冰冷的豎瞳打量著眼前兩人,它已經達到了五萬年修為,智力也到了一個相當可觀的水平。憑著直覺,羽蛇只是冷看了她倆一眼,然后轉身就跑。
墨夏被它這反應搞的一愣,但赤冥蛇和她意念相通,當即就追了出去。
五萬年的魂獸和一個非生物比起來,也不知道究竟誰更快一點,但赤冥蛇的雷火氣做不得假?;戢F修煉五萬年以上,對天劫雷劫就變得格外敏感,羽蛇并不想沾染上這種東西,于是它一個轉身,朝墨夏她們奔襲而來。
如果是普通魂師,這會兒就該開武魂準備戰斗了,可這倆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羽蛇覺得有詐,但已經來不及了。
它看著那個紅衣女子不知道從哪摸出了一塊石頭,白玉似的光潔規整,隨意的往前一拋,然后五指張開,數十張黃色符紙乍然出現在空中,帶著莫名的威懾。
她陣法只懂個皮毛,起陣全得靠符紙,壓陣也不能單靠陣石,還得本人上,但威力卻是不小。
用做大陣的符全都是用她自己的血畫就的,墨夏右手一翻,斷魂鐮的刀芒從她手心劃過,鮮血落在空中,匯聚成紅色枷鎖封鎖了這片空間。
南溪也沒開武魂,她從魂導器中取出一把泛著寒光的劍,一躍至空中,踏著墨夏的血鏈提劍朝羽蛇殺去。
被前后包圍住的羽蛇有些絕望,它今天要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