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如此寂涼如此幽邃。
一縷縷幽光從孟憲夜眼前閃過，孟憲夜望著窗外一道道殘影，內心不禁嘆息，如果一切都是夢該多好呀。
此時，孟憲夜的心只覺無比冷靜，冷靜的但凡有一點干擾就會破碎的干干凈凈。
孟憲夜想不明白為什么王瓊會在這個時間段這個節點提出分手，雖然孟憲夜在前夕早早有了預感，王瓊的冷淡，兩人之間的交流減少，無法正常溝通，不愿意交流。
孟憲夜本想著都等過去這個重要階段再兩個人好好談一談，兩個人可以放下心里的沉重輕松的談一談，將一切的矛盾化解，可已經為時已晚。
望著窗外的景色，公交車上嘈雜的人聲，以及各位高三學子剛剛高考完的快樂，孟憲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眼神逐漸變得呆滯起來，并沒有剛高考完的一點開心，因為他知道高考他已經搞砸了，但是他并不后悔，再來一次依然會如此，他了解自己——只是有點失意罷了，辜負了家里人的期盼。
同時，憲夜心中又希冀著分可以高一點。
恍惚間，孟憲夜記得那年是他十八歲生日那年，同年的一個月以前也是王瓊的生日。
因二人的生日一前一后所以那時候連著兩個月都會有意外與驚喜。
二人會在聊天中有意問對方喜歡什么，想要什么？
孟憲夜是一個非常講究實用主義的頑固，他并不在意生日收到什么，而是在意自己喜歡的人知道自己的生日，一句簡單的“生日快樂”便足矣。
畢竟，在孟憲夜心中，再貴重的禮物也沒有另一半哪怕一會兒的陪伴重要的多。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四十多分鐘。
是啊，到家了。
孟憲夜看著家的方向，又想起當初二人約會來到了這里。
那天，說起來也是非常搞笑。
二人準備在孟憲夜家里平平靜靜度過一天約會的，哪成想孟父突然回來，打破了二人的所有計劃。
孟憲夜看著眼前一切的景色，夏天夜晚的微涼讓他越發逐漸清醒起來，可越是清醒，孟憲夜腦海中的回憶就越發清晰，清晰的令憲夜心中一股痛感和遺憾與不甘。
一切的一切都恍若昨日，卻明白已非往昔。
二人當初曾做了一個約定，高考結束后王瓊希望憲夜可以拿著玫瑰在考場門口接她，二人光明正大見見父母，不用因為學業小心翼翼地“地下情”———盡管周圍的朋友、老師都知道二人的情況。
可當愛情不愛了，誓言與承諾就成了泡影。
現在，孟憲夜才明白，誓言與承諾只有在愛的時候才做數。
家里，孟憲夜靜靜躺在床上，腦子懵懵的，孟憲夜始終想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
哪怕憲夜在六月初隱隱有些感覺，可當想象照進現實，孟憲夜仍接受不了，這種事情再怎么提前做好心理建設也是徒勞的。
透過鐵窗，孟憲夜好像看見了王瓊的臉，一切是美好卻也殘酷的。
不知不覺，孟憲夜在迷迷糊糊中度過了一夜，早上起來，憲夜只覺得無比疲憊，不僅僅是肉體上，精神上更甚。
白天，烈日當空，但是卻有些陰霾，每年的高考仿佛都是這種天氣，孟憲夜的心情也有些宛若天氣一樣，陰沉沉的。
再次躺在床上，孟憲夜很自然的睡著了。
當孟憲夜再次醒來，已然是中午十一點了，雖然只是睡了短短三個小時，但孟憲夜有種莫名的亢奮，那種害怕的亢奮感。
孟憲夜抓緊洗漱一番，順便洗了個澡，然后出門向學校趕去，同時也是高考考場。
孟憲夜決定還是去門口見見王瓊，哪怕孟憲夜知道二人的關系不會再如往日，更因為王瓊的母親在場，孟憲夜可能只是遠遠看一眼。
憲夜還是那么倔，明知道當初的誓言與承諾在王瓊心里已不算數，可孟憲夜覺得自己不論因為二人的關系怎么樣了，承諾就是承諾，誓言就是誓言，說到就做到。
孟憲夜猶豫要不要買一束玫瑰，在考慮再三，決定還是不要買了，想到前兩天王瓊的態度，買了也不知道以什么關系送給她，并且二人的關系可能更加惡劣吧。
她，應該很討厭我吧。
孟憲夜不由心中多想起來。
最后，孟憲夜還是沒控制住自己，買了一朵鮮艷的紅玫瑰。
猶記得在高考前的那一天，她那雙驅趕的眼睛，似針扎、似棍打、似錘擊；她那躲避的動作陌生的讓憲夜心痛。
那一刻，孟憲夜知道無望了，自己和她無望了。
高考的最后一天，終于來到了。
于憲夜而言，這度日如年的生活，一刻也不想等待。
孟憲夜靜靜望著校門口，看著一個個學子從校門口出來。
孟憲夜聽身旁早已高考過的學姐學長來迎接弟弟妹妹們的凱旋。
他迎接的是凱旋還是別的呢？
等待是煎熬的，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等待更是痛苦的。
旁邊，孟憲夜仔細掃視著人群，看見了王瓊的媽媽在迎接王瓊的凱旋，憲夜知道，只要看阿姨到時候就可以看見王瓊了。
孟憲夜裝作不經意的樣子站在一棵樹的后頭。
＂王瓊，這兒這兒?。⒁檀舐暫暗?。
阿姨還是一如既往。
王瓊臉上閃著迷茫，當眼睛鎖定在阿姨身上，流露出快樂笑容。
但，快樂往往是短暫的，當王瓊掃視到憲夜的那一刻，王瓊的臉上瞬間出現了一股不自然和強顏歡笑。
孟憲夜只覺得此刻心中最后的一絲希望，那已經倒下的稻草被狠狠踩進了土里。
憲夜感覺世界是容不下自己的，自己與世界隔絕了，就連熟人打招呼也只是本能的搖了搖手。
紅玫瑰永遠躺在了沃土里，哪怕無法給它提供養分。
孟憲夜強裝著鎮定，裝作等待著另一位小伙伴的樣子。
當孟憲夜想再次看向王瓊的時候，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或許，這就是緣盡了。
“這里，這里！”孟憲夜高揮右手，有些有氣無力地喊了兩聲。
孫仝看向孟憲夜，樂呵呵地跑了過來。
“我還想著出去吃飯呢，但是還沒答應別人?！?/p>
孟憲夜看了孫仝一眼，沉默了一會說：“沒事，你要有事就去吧?！?/p>
孫仝許是看出了孟憲夜心情不好。
“沒事，咱倆去吃也行。”
孟憲夜有些沉默，沒說什么，但是內心很是感動。
二人向著公交車站漫步走去。
“老地方？”
“老地方?！?/p>
“不過，得先陪我回家放個書包！”孫仝非常開心，終于高考完了，即將迎來三個月的快樂時光。
公交車上，人潮擁擠，全是剛高考完的學生。
“我分手了！”孟憲夜平淡的說出來。
“早就看出來你不對勁了?！?/p>
孫仝并沒有什么驚奇，因為憲夜和王瓊分分合合好幾次了。
只有憲夜自己清楚這是最后一次了。
“希望高考出分有一個好的成績！”孟憲夜憧憬說著，但內心打著退堂鼓。
“沒事，還有一個多月小兩個月，到時候再說！”孫仝高考完的興奮全寫在了臉上。
“喝點？”孫仝看向憲夜，有些笑呵呵說。
“嗯。”
當來到“老地方”時候，孟憲夜又想起來當初在這家烤肉店和王瓊在QQ上進行著報備，以及在吃飽喝足小酌之后送孫仝回家。
那時候，王瓊叫憲夜注意安全。
更多詳細的孟憲夜已經記不起來了，只記得當時感覺非常的幸福。
如今想想，還真是大夢一場，恍若昨日。
＂啤的？＂孫仝問著孟憲夜。
＂白的。＂孟憲夜很堅定。
白酒上來了，菜上了，沒吃幾口，孟憲夜一杯白酒直接干了。
孫仝見狀，
＂行了，別喝了，你有病啊?。?/p>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說為什么，為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孟憲夜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似笑似哭的嘲笑著自己。
只不過，他眼中的淚水出賣了他。
孟憲夜此時只感覺眼前一片模糊，看著別人的熱鬧，是啊，為什么？好像沒有那么多為什么。
＂我有?。?，她當初也曾這樣說過，王瓊也這樣說過。
憲夜手中拿著那瓶白酒，準備喝下去。
孫仝趕忙勸住，把白酒搶了過去，直接結賬去了。
不等憲夜反應過來，他就被孫仝架起來出了＂老地方＂。
＂喝，喝，我還要喝，為什么不要我喝？＂
＂再喝？！我真怕你出事?。O仝有些害怕和氣憤地向孟憲夜喊道。
孫仝就架著孟憲夜在夜里這么走著，走著。
憲夜此時無比清醒。
＂沒事，我自己走吧。＂孟憲夜掙扎道。
孫仝慢慢放開了孟憲夜，見憲夜走起來沒事，便同意了憲夜自己走，但還是緊緊跟在孟憲夜旁邊，生怕他突然倒下。
孟憲夜走著走著，隨便找了個馬路牙子坐了下來。
然后雙手捂面，在一聲聲哽咽和抽泣下將頭埋進了膝蓋。
＂為什么呢？你說為什么？早不分晚不分，偏偏在我高考前一天分。＂孟憲夜永遠想不明白。
孟憲夜想到了王瓊跟他說，＂我前男友在我中考前分手了＂，憲夜心中只感覺自己成為了曾經的她。
他分手她，她分手他。
只不過一個是中考，一個是高考罷了。
自己或許就是一個替代品，亦或是個影子罷了。
孟憲夜越想越痛苦，越想越壓抑。
孫仝只能靜靜看著，也不好說什么，不知道怎么安慰憲夜。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孟憲夜。
以往的孟憲夜，哪怕生氣、悲傷也沒這樣折磨自己。
突然，孟憲夜抬起頭，看著孫仝。
＂我手機呢？把手機給我，我要給她打電話。＂
孫仝將憲夜的手機給他。
＂嘀，嘀，嘀……＂
＂為什么，為什么？……＂孟憲夜痛苦低聲說著。
還沒等憲夜說完，電話便掛斷了。
當孟憲夜再次打那個電話號時。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孟憲夜一遍遍打著，一次次等待著。
最后，孟憲夜放下了手中的手機。
孟憲夜心里知道，她把他的手機號拉黑了。
＂仝，把你手機給我，我用你手機打給她。＂
孟憲夜此時心理有些忐忑，腦子、神智也似夢似醒。
當孟憲夜再次打過去。
＂喂……＂
還沒有說一句話，對方便掛斷了。
孟憲夜這一瞬間非常亂。
他的內心十分掙扎，十分糾結。
孟憲夜用孫仝的手機撥通了王瓊媽媽的電話，憲夜知道如果用自己的手機打的話，王瓊以前用自己手機打給王瓊媽媽的紀錄會暴露自己。
＂嘀，嘀，嘀……＂
＂您好，我是王瓊的同學，能麻煩您把手機給王瓊嗎？＂
電話的另一頭。
＂王瓊，你同學找你?。?/p>
…………
＂喂……＂
還沒等孟憲夜說一句話……
＂我希望你不要再打擾我了，你的行為讓我很麻煩，還有，我希望我以后回憶起來起碼咱們還是有一點兒好的回憶。＂
＂我……＂
不等孟憲夜反應過來，電話再次傳來了＂嘀嘀＂聲。
此時，孟憲夜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力感，不明不白分手，不明不白離開，哪怕早有預感，但是沒想到如此難受。
＂你說，為什么？到底是為什么？我就沒想明白。＂孟憲夜對著孫仝，又似對著自己胡言亂語。
孫仝只是站著，也不好說什么。
后來，不知道誰跟李老師——班主任說了憲夜的事，李老師來了一個電話。
＂孟憲夜，怎么回事呀？＂
＂您都知道了？！＂
＂分個手，沒什么大不了，以后上了大學還有更好的人等你。＂
＂可我就要她。＂孟憲夜有些近乎哭腔。
＂看不出來，你還挺癡情啊。＂李老師也不知道說什么了。
只能轉移話題。
＂考得怎么樣？＂
＂還行吧。＂孟憲夜思考了一下。
氣氛有些沉默了，二人也不知道說啥了。
＂用不用我跟你父母打一個電話，讓他們接你，你現在應該還在外邊吧。＂李老師有些關心。
孟憲夜有些清醒了。
＂不用，我現在跟同學在一塊，不用麻煩父母了，我不想讓他們擔心。＂孟憲夜有些愧疚道。
＂那行，你把手機給你同學。＂
孫仝接過電話，跟李老師保證孟憲夜絕對安全。
說完，孟憲夜再次接過電話。
＂行了，那快點回家，等到家了給我打個電話。＂李老師有些不放心道。
＂行。＂孟憲夜有些有氣無力說著。
隨著電話掛斷，孟憲夜清醒了不少。
＂走，回家，你跟我一塊回去吧，然后睡一宿，明天你再回家。＂孟憲夜跟孫仝說道。
憲夜知道孫仝跟家里說了今晚回不去了。
想著，思緒又飄向了遠方，上一次這樣還是國慶。
那時候，一切都是好好的。
雖然心中對王瓊的過去無法坦白有些郁悶。
現在想想，一切都貌似注定了。
＂呵＂孟憲夜嘴角咧了一下，僅用紫金能聽到的聲音嘲諷了自己一下。
歸家途中，孟憲夜不知道怎么走的。
只覺得漫長又快速。
奇怪的是，仍然記得回家的路。
孟憲夜躺在沙發上，仰著頭。
孫仝將客廳的燈打開。
＂行了，沒什么事，好好休息，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孫仝安慰著孟憲夜。
孟憲夜沒有回答，就靜靜躺著，瞇著眼睛，誰也不知道他內心想著什么。
＂對了，你要睡交嗎？＂孫仝問道。
這回，孟憲夜有了一點兒反應。
＂睡不著。＂
＂那要不咱們去網吧過夜吧，我高考完就想去網吧了，到時候我打游戲，你可以看會視頻。＂孫仝笑呵呵提出自己的＂建議＂。
＂走吧，打車吧，不過，我先歇會，你先打，車進來得有些時間。＂孟憲夜回答。
一會兒，二人出了家門。
孟憲夜有些慶幸，今天父母沒在這邊的房子住，不然都沒地落腳了。
車上，孟憲夜胡言亂語向孫仝訴說著一切，訴說著王瓊與他的點點滴滴，訴說著她幾乎是他的信仰，訴說著家庭里的瑣碎，訴說著他的救贖，訴說著他的悲哀。
下了車，二人傻傻站著，看著眼前關門的網吧。
好吧，其實兩個人都知道因為口罩時代剛過去，網吧確實沒開幾率要大很多。
＂有煙嗎，給我來一根。＂孟憲夜看著孫仝。
孫仝這時候不敢說什么，也不想說什么，把兜里的煙和打火機遞給了憲夜。
孟憲夜熟悉的點著煙，大吸一口直接進入肺里。
沒有小時候偷偷吸長輩的煙那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同樣沒有任何麻痹感，只有一股尼古丁彌漫在身體之中。
孟憲夜沒有煙癮，平時也不抽煙，只是有時跟朋友一塊，嘬上兩口味，但是不過肺。
時常被孫仝說是浪費＂煙＂。
憲夜大口大口吸吮著煙，仿佛藥一樣，想要一次性趕快好。
一根接著一根，沒有停頓，直到手中那包煙都抽完了才停止。
孟憲夜走在前頭，聽到后邊的腳步聲漸漸沒了，回頭一看。
孫仝停在原地，好像在回著消息。
＂怎么了？誰給你發消息呢？＂
＂呃……＂孫仝有些不好開口。
＂沒事，說吧，應該是王瓊閨蜜吧。＂
＂給你。＂
＂孟憲夜怎么樣了？死沒死啊？＂孟憲夜拿起手機，看著上邊的字。
＂死了最好，巴不得他死了。＂
孟憲夜不知道該說什么，把手機還給了孫仝。
然后走到了前面，蹲了下來，強制讓自己冷靜一下。
冷風吹在孟憲夜臉上，但感覺不到涼，只有無盡的嘲諷。
孟憲夜知道她的朋友可能會這樣說，因為孟憲夜一向和王瓊的閨蜜們不和，甚至因此吵過幾架。
為此，孟憲夜并不奇怪。
讓孟憲夜感到嘲諷的是王瓊既然這樣間接讓朋友、同學之間傳話，打聽自己的狀態，也讓憲夜自己清楚現狀，兩人無任何可能，不要做無用功。
王瓊更甚至在害怕自己找上她家門，做出某些極端的事。
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嗎？
如此害怕自己嗎？
呵呵，孟憲夜不禁有些感覺搞笑。
＂行了，既然網吧沒開，就先回我家吧，在我家住一晚，我真怕你自己在家出事。＂
孟憲夜沒有出聲，有些猶豫要不要去。
＂對了，我把那個人刪了，真沒想到她是這樣的！真有病，顛覆了我平常對她的認知。＂
孟憲夜看了孫仝一眼，一切盡在不嚴重。
＂唉……＂孟憲夜長嘆一口氣，感覺自己累又精神的感覺，很矛盾，但是確實是這樣。
翌日，孟憲夜從孫仝家的床上起來，匆忙穿上外套準備回家。
孫仝在客廳打了一夜游戲，看見憲夜醒了。
＂回家？＂
＂嗯。＂
兩人很有默契都沒提昨天的事。
＂走，外邊吃了早飯再走。＂
不等孟憲夜答應，便往門外走去。
孟憲夜只好跟著孫仝一起去了……
早飯之后，孟憲夜坐車回了家。
孟憲夜進了家便趕緊脫掉上衣躺在床上。
累了一天，迷迷糊糊便入睡了。
還沒深睡，孟憲夜便被一通電話吵醒了。
孟憲夜內心那叫一個煩躁。
拿起在床頭的手機，一看。
＂李老師＂
瞬間沒了火氣。
按了接通鍵。
＂孟憲夜，好點了嗎讓你回電話也沒回，怕你睡著了打擾你！＂
＂沒事，好多了，正睡著覺呢。＂
＂那行，你睡吧，不打擾你了。＂
＂嗯，老師再見。＂
孟憲夜掛掉電話，睡意沒有那么濃了。
于是拿起手機，翻看著以前和王瓊的點點滴滴。
聊天記錄，以及微信那紅色的感嘆號。
孟憲夜心一狠，將微信刪了，QQ也刪了，所有有關王瓊的記錄都刪掉。
孟憲夜心里非常清楚，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雖然可能還會想起她。
但盡量去克制，讓時間慢慢淡化。
一個月后，
到了返校領取自己各種證件的時候。
孟憲夜希望可以看見王瓊一眼，但好像上天注定兩個人無法相見似的，兩個人隔著墻擦肩而過。
聽著王瓊和她同班同學以及閨蜜的歡聲笑語，孟憲夜只覺得是如此刺耳。
看來，她現在應該很快樂，起碼她很快樂。
之后的日子里，如孟憲夜所料，沒有機會再碰面了，一次都沒有……
七月中，孟憲夜看著高考成績久久難以出神，又一次的想象和現實的不符，以及哪怕心里有所預料，但當來臨的時候依然如此痛苦——沒錯，考砸了。
不過，早有預料，最讓孟憲夜受不了的是父母的表情以及勸憲夜樂觀的話語讓自己有一種巨大的愧疚感和對自己的失望。
此刻，孟憲夜后悔了，但依然改變不了什么——后悔成了一片遺憾，交織著孟憲夜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