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映雪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王映雪覺得渾身酸痛,頭更是疼的厲害,看來昨天真是喝多了。王映雪斜靠在床上,覺得口干舌燥,便喚云兒。約莫一會,聽見云兒急沖沖進來,一臉無奈:“小姐,你可算醒了,你可知你昨天都做了什么?”
王映雪從床上起來,一臉疲倦:“云兒,我昨天只是喝醉了,我能做什么?我不可能在大街上裸奔吧,哈哈哈?!?/p>
云兒跺了跺腳,生氣道:“小姐,你莫要說笑。昨天你喝醉了,開始只是連唱了很多歌,那些歌大家都沒聽過。后來,顧公子也上來了,說是要見你,問問你這些曲子的來歷?!?/p>
王映雪有些不可思議:“哪個顧公子,彈琴那個嗎?”
云兒道:“是的,就是天下第一樂師,顧延風?!?/p>
“那有什么大驚小怪的,探討一下曲子而已嘛?!?/p>
“可是,小姐,你調戲人顧公子?!?/p>
王映雪一聽也是樂了,笑道:“云兒你真會開玩笑,我一個姑娘家家,還能調戲男子。”
云兒臉色嚴肅:“小姐,你對顧公子說,聽你唱曲可以,但是他顧公子要為你彈琴,你需要,他就得來。然后顧公子還沒有回復,你上前就拔了人家的簪子,插在自己的頭上。”
王映雪停下手里的動作,也是滿臉不可置信:“云兒,你說的是真的嗎?你別嚇我,我這浪蕩行為,怕是現在傳的滿京城都知道了吧?!?/p>
云兒嘆了一口氣:“那也沒有,柳姑娘及時來解了圍,顧公子也當小姐是醉了,沒有追究。只是……只是,還有一個人?!?/p>
王映雪剛舒了一口氣,這心又被吊起來:“云兒,你話別說一半。什么還有一個人?”
云兒猶豫了一下,又嘆了口氣:“你還記得在聽雪雅室的四皇子吧?是四皇子把小姐抱出無憂閣,送上馬車的?!?/p>
王映雪瞬間嚇出一身汗:“云兒,怎么又和四皇子牽扯上了?”
云兒一臉愁容,娓娓說了昨夜的場景:“柳姑娘不是替小姐解了圍,顧公子也獨自回了自己的房間。這時,小姐還不愿意回府,搖搖晃晃拿著酒壺,本來只是在回廊上喝酒,后來走到了聽雪雅室那邊,小姐推門就進去,找四皇子借酒喝。我和柳姑娘趕忙跟上,就看見姑娘坐在四皇子對面,已經喝醉了,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p>
王映雪也是一副生無可戀,大事不好的樣子:“我喝醉了,你送我回去不就好了,干嘛讓四皇子幫忙?!?/p>
云兒滿臉無奈和委屈:“小姐千金之軀,怎么能讓下人觸碰,只是我抱不動小姐,小姐又不能留宿無憂閣,沒辦法,四皇子才說他來送?!?/p>
王映雪急地在房間里面團團轉,心想:這四皇子可是男二啊,為了謝虹伊肝腸寸斷,我這是送走了一尊神,又惹了一尊神。原著中,這癡情男二最后也是慘淡收場,奪位失敗被貶為庶民,后來就失蹤不見了。
想到這里,王映雪又不由感慨,四皇子也是個命慘的主,他要是不爭這皇位,不愛謝虹伊,也許還可以做他的閑散王爺。轉念一想,作為惡毒女配的王映雪,以及男二不都是男女主相愛路上的絆腳石,王映雪要是斷了男二與女主的姻緣,再給男主和女主助助力,也許王映雪和四皇子都可以落個善終,這么想來,對于賞花宴,心里又有了主意。
賞花宴開始前的十天,在淑妃娘娘的安排下,王映雪、謝虹伊,以及另外十個精挑細選的官家女子被安排進宮練習舞蹈,練習的地點就在觀月臺,觀月臺是個湖心小島,四面環水,島的兩面連接九曲橋通向岸邊。
一晃眼,就到了賞花宴的那天,宮中聚集了女眷,圣上的幾個皇子、大臣也都在列,說是賞花宴,其實是變相給皇子們選妃。宴會開始前,王映雪就隨著王道遠身側就坐,坐于第二排,坐在第一排的是一品官員以及他們的女兒,對面是四個皇子,坐于首位的是二皇子,其次是四皇子、五皇子,以及六皇子,七皇子年幼還不便參加,至于三皇子,則一直在鎮守邊關。
王映雪因為坐于第二排,所以可以透過第一排的人觀察眾人,二皇子一如既往的冷若冰霜,五皇子和六皇子是第一次見,四皇子嘛。不好,王映雪的目光剛落在四皇子身上時,剛好也對上了四皇子的目光,那一雙桃花眼,灼灼含笑的目光,真是盯著石頭都含情脈脈,王映雪趕緊低下頭,假裝看不見,但忍不住又用余光去看,發現四皇子正對著自己笑。
王映雪瞬間臉紅了,想到之前在無憂閣的失態,真想趕緊逃離這里。圣上和淑妃娘娘并排而坐,皇后娘娘在太子死后,便搬去了靜靈寺居住,中宮事務都由淑妃娘娘代為管理。宴會過半,宮中的女官通知獻舞的女眷去觀月臺排練,隨時聽宣準備上場。而王映雪們一行人,也通過九曲橋來到了觀月臺。
王映雪知道很快就要上演謝虹伊落水的戲碼了,心想:我可得看好她,不能讓她落水。
開始排練的時候都還正常,大家其樂融融,互相配合,只是進行到舞蹈高潮部分時,王映雪和謝虹伊領著眾人旋轉,王映雪余光看見謝虹伊旁邊的女子正悄然伸手,用力將謝虹伊往湖里推。本來就是在旋轉,腳下不穩,這一推,就聽謝虹伊大叫一聲,便向著湖里倒去。
王映雪趕緊伸手去拉謝虹伊,借著旋轉走位,將謝虹伊拽了回來,但是王映雪自己卻因為反作用力往湖里飛去。
糟糕!糟糕!王映雪心里想著,但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又因為想盡量控制住腳步,腳踝一用力,腳下吃痛。等到王映雪聽著眾人驚叫時,已經淹入水里,嗆了好幾口水。王映雪不會游泳,想著:完了完了,要交待在這里。
迷糊中聽到岸上的人慌亂地喊:快救人!然后王映雪就沒有力氣撲騰了,直到一個有力的手臂將王映雪從水里托起,王映雪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死死地抱住這個救命稻草。
耳邊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你不會有事的,王姑娘,你別抱那么緊?!?/p>
王映雪睜開被水浸的生疼的眼,集中精神看這個男子的面容,竟然是四皇子。王映雪下意識地想要松開,可是松開手,身子就不聽控制地往下沉,又趕緊抱住四皇子,也顧不得那么多了。王映雪自知現在的姿態不雅,但是保命要緊,只好故作嬌弱道:“謝四皇子相救,映雪感激不盡?!?/p>
只是王映雪因為驚嚇,說話的語氣還帶著喘息,這些氣息直撲四皇子李成祀的耳朵。這李成祀畢竟也是擁有正常情欲的男子,不由面紅心跳,身子僵硬起來。只是不劃水,二人就會下沉,一劃水,二人又有親密的肢體接觸。就這么沉沉浮浮,而人并未向岸上靠近,這時宮里的幾個太監已經拿來了竹竿,想要拉二人上岸。
王映雪因為能夠暢快呼吸,整個人也平靜了很多,這才發現四皇子早已經面紅到了耳朵根,心臟砰砰直跳,再看自己,因為穿的是跳舞用的特制紗裙,遇水就透,現在自己的身材若隱若現,春光一覽無余,不覺也紅了臉。
王映雪心想:我這不能上岸啊,一上岸不就全走光了嗎?王映雪的心開始怦怦亂跳,聲音有些顫抖,頗為難地望著李成祀:“殿下,我……我不能跟你上岸?!?/p>
李成祀:“嗯”了一聲,喉結一動,低頭卻看到懷中女子雪白的肌膚在薄紗下若隱若現,連忙別過視線,心里也明白了幾分,道:“王姑娘,你抓緊我,我將外衣脫給你?!?/p>
王映雪心里又多了幾分感激,連連配合抓住李成祀的手臂,乖乖等他將脫下的外衣將自己包裹的嚴實之后再一起靠近岸邊。李成祀借著太監伸出的竹竿躍出水面,跳到岸上。
王映雪剛落地,就忍不住吃痛地輕叫一聲,抓著李成祀手臂的手也不由用了一把力。李成祀愣了一下,關切道:“怎么了?”
王映雪嘶嘶地吐著氣,有些不好意思:“可能剛剛摔下去的時候,扭到了腳。”
此時,王映雪和四皇子已經被岸上的女眷以及太監、宮女圍的水泄不通。管事的女官也往這邊催促姑娘們上場。大家面面相覷,一時沒了主意,王映雪只好對催促地女官道:“我們排練的舞,也可由謝姑娘一個人領舞,我剛剛排練時不小心扭到腳,摔下湖,沒法再上場了?!?/p>
女官也是個有主意的,看了看當下的場面:“既然這樣,其他姑娘都隨我來吧,該上場了?!?/p>
等眾人散去,王映雪還裹著濕漉漉的衣服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李成祀叫住了一個女官,吩咐她扶王映雪去更衣休息。
事情的發展有點出乎意料,王映雪只能再次向李成祀行了一禮,由衷地道:“映雪再謝四皇子相救。”
李成祀擺了擺手,一邊走一邊笑著道:“王姑娘,不必客氣,倒是希望我們下次再見面的時候,姑娘不要再如此狼狽了?!?/p>
王映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目送著他穿著濕漉漉的單衣離去,又突然想起什么,便對遠去的身影喊:“殿下,你的衣服怎么還你?”
李成祀沒有回頭:“姑娘更衣之后,交給女官即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