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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我在老家的那些日子

第十九章忙于修房,孩子不慎落水坑

在我老公出門干活期間,我自己里里外外地忙活,像個陀螺似的時時腳不沾地。不過日子雖然累點兒、苦點兒,可一想到今后的生活多少有個盼頭,我倒也能夠開解自己。一個女人生活不容易啊,小到做飯、整理家務,大到種地、修理物件,樣樣我都得自己經手。做飯、整理家務我不愁,這是我從小就練出來的本事,種地也難不倒我,一個人種雖然種得慢點兒,但我每天起早點兒,中午少休息點兒,也耽誤不了播種,令我犯難的是修理東西這種事,特別是修理房子這樣的事情。

我現在住的這個房子不是新房,是村里老林頭家住了幾十年的舊房,老林頭家新蓋了幾間大瓦房,全家歡歡喜喜地搬走了,留下這個頹敗的舊房無人居住。我們兩口子從婆家搬出來時,兜里沒有多少錢,找房子也不可能找太好的住,尋了一圈,看到老林頭家的這個房子各方面還算過得去,就和他商量要租房的事,老林頭和我婆家關系還過得去,也沒多要,一個月20塊,就這樣,我們兩口子搬進了自己的小家。

前面說到這是個舊房子,既然是舊房子,它肯定會有舊房子固有的各種不足:屋里大片的墻皮因年久已經剝落,露出原先的泥土,這好辦,我們要來不少報紙和廢紙,用漿糊從上到下好好糊了一次,屋里看著馬上就像樣了很多;屋里做飯得爐灶和火炕有點兒堵塞,這也難不倒我們,我老公會掏炕、砌爐子,只幾天的時間就收拾好了;窗戶、門有不結實的、松動的,我們都一一重新整過,整個舊房子暫時可以住人了。

現在要說的是漏雨。我們當初租房時是冬天,除了寒冷,還沒有別的擔憂,轉眼來到了夏天,天氣漸漸變熱,雨水也是三天兩頭的光顧,這開始讓我發愁了。作為一個莊稼人,下雨本該是歡喜的,因為它關系到將來收成的好壞,但對我來說卻是喜憂參半。喜的是,雨水充足,今年莊稼長勢好,將來的收成不必擔心,憂的是,一下雨,屋里就漏雨,外面落大雨,屋里滴小雨,左一片、右一片,弄得屋里到處是水。一下雨,屋里的盆盆碗碗就都派上了用場,我也到處接水、倒水,忙得不亦樂乎。

一直這樣可不行,得想辦法修修房子才是根本,老公不在家,這個事情我只能自己硬著頭皮上。我長這么大,從沒做過上房揭瓦的事,可為了屋里今后不再漏雨,我也豁出去了。我討來一些整瓦片和油布,再借來一個梯子,顫顫巍巍地上了房,鋪瓦和油布時,我簡直不敢往下看,生怕一時害怕,腳一滑,跌下去。小心翼翼地忙活著,我用了大半天的時間,總算把房頂破損的地方修好了,還沒等我慶祝自己的勇敢,鄰居家的大姐就跑過來,告訴我,我的女兒掉進了大水坑。

初聽這個消息,我眼前一黑,差點兒沒直接昏死過去,愣了一會兒,才開始沒命地往水坑那邊跑,跑到水坑才發現,女兒已經被救上來了,不過因為年紀小,加上又嗆到了水,一時還沒睜開眼。我趕緊把她抱回家,放到炕上給她控水,被子蓋了足足有三條,控了兩天才總算撿回一條命。我真是謝天謝地,要是我的女兒有個三長兩短的話,那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事情是這樣的:我一直忙著修理房子,顧不上和女兒玩兒,她自己一個人在墻角呆著也很無聊,就開始四處轉,轉著轉著就轉到了水坑邊。起先她只想著在水邊玩水,可是水里面的小蟲子實在太吸引人,她想抓著玩兒,沒注意就走到了水深處,要不是鄰居家眼尖,及時把她救上來,再及時通知我,那后果簡直不敢想象。

有了這次的事故,我也不敢再大意地把孩子扔到一邊就去干活,總是把她放在身邊我能看到的地方才敢離開,干一陣活兒就要抬頭看看她還在不在,她在視線內我就安心了,她要是脫離了我的視線范圍,我就趕緊扔掉手中的活去找她,我不能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第二次。

說來令人傷心,我女兒落水時,我婆婆也看見了,可是她竟沒有鄰居的熱心,只是在水坑邊看著卻不去救,這是后來別人告訴我的。我聽了傷心之余又感到氣憤:怎么說,我女兒也是你的孫女,有一層血緣關系維系著,就算是別人,看到了也不該見死不救才是,怎么能這樣冷漠?但我沒去找她理論,本來就是這樣,如果不是有我老公的緣故,我和她根本就不認識,彼此更談不上有感情了,現在我不求別的,只要女兒在身邊好好的,我什么都不想去計較。

凍頂白合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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