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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石頭,剪刀,布

二零二三年三月(中)

(繼著上篇的寫)

后來我們出來的時候林子軒問我為什么有的給票但是有的沒有,我說我也不知道呀,可能就是沒有辦法量化你的技術(shù)吧。我也不是很知道。我問他為什么沒有去過,他說家里管的比較嚴一般不會帶著來游戲廳,頂多去過一次密室。啊,這樣嗎,他家長管的好嚴啊。他說他媽認為來游戲廳就有可能上癮,還有可能去喝酒,就很不好,說可能是還覺得他們還小吧。我問他說大概幾歲可能會被允許去,他說大概要二十歲吧,他也不確定,說因為他哥哥也不給去。

啊,大學好可怕。

林子軒跟我說,他覺得游戲廳好神奇啊,問我經(jīng)常來的話是會認識別的什么人嗎,我說我一般和我家里面的人來,放假會和弟弟妹妹一起玩。我跟他說我上個暑假我小姨還帶著我們幾個在游戲廳里面玩,說賺了好多票。我說雖然我經(jīng)常去玩但是我只喜歡賺票,所以每次都是那個金幣的游戲一直玩一直玩,直到我弄來三千多張票就抱一個大娃娃回家。其實那個娃娃也不知那么多錢,但是就是有一種贏來的娃娃的感覺。我說我之前的那些highlighter全是換的,用的還算好。

啊對,我的highlighter,他好像借過去沒有還給我。我完全忘記了。

結(jié)果我倆一下子搞忘了時間,感覺上次看時間是幾分鐘前,結(jié)果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小時。兩點三十七了,我倆還不知道往哪邊走。

他拍了錄像,說可以看著回去,我說不用了我存了地點導(dǎo)航回去來了。幸好,導(dǎo)航發(fā)現(xiàn)只要在underarmour那里右轉(zhuǎn)就可以了,走過去四分鐘。那跑的話,大概兩三分鐘。那就開始跑。

我倆跑,一路往前跑,想到我前幾個月跟歐陽婧去看覺得時候晚上也是在路上瘋狂的跑。好好笑啊,和好多人一起趕過路。真的是趕路達人。我一直祈禱不要莫名其妙地摔倒,我的祈禱很奏效啊。啊,underarmour,轉(zhuǎn)彎。我大概沒有轉(zhuǎn)錯方向的吧,不然他也不會跟我一個是看轉(zhuǎn)彎不告訴我。

啊,還是沒有見到停車場:“你稍微等一下,哈,哈,”我停下來趕緊看一下導(dǎo)航,“完了!我左拐了!是對面,我們現(xiàn)在得回去了!四十了!”

“我就——不應(yīng)該——相信你——”

“那你——也——沒有——糾正我啊——”

我發(fā)現(xiàn)了,我和他說話的習慣就是互相埋怨,故意搞笑的那種。他要是你的話我直接上手了(哈哈哈哈哈你又要說我bully你了)。

“喂,你們兩個,還知道回來啊,”涂老師站在我們的小巴前面,還有馬老師,“說的兩點半為什么兩點三刻才來?你們都是高中生了,不要聽不懂instructions”

馬老師說我們沒有丟就算好的,說孫以君剛才給我打了電話但是我沒有接到,我一看,呀,我又靜音了。涂老師說要是丟了很可怕的,而且晚了十五分鐘,說最后一個見到我們的人是邊雅慧但是都是一個多小時以前的事情了。啊,確實。涂老師應(yīng)該生氣。馬老師也生氣,跟我們說至少有一個人得看著表吧。但是又說幸好不是一個人丟了,或者是兩個人丟了一個回來了。這樣的話他們會更著急。我撒了一個嬌,林子軒賣了一個萌,馬老師把我倆給原諒了。

老師說,我們要畫一個大板報,在按照組上去演講。人嘛,總是會對莫名其妙的無生物體征的東西產(chǎn)生感情,比如說座位。我呢,坐的位置和昨天下午一樣,當時其實來的人不是很多,位置也大把大把的,林子軒下來坐到我旁邊,跟昨天一樣。開心吶,今天是正兒八經(jīng)的堂堂正正的選擇坐在我旁邊。開心啊。由于是分組嘛,所以我租的別的人就做到了我另外一邊,林子軒他們那一組的人坐過去到了平時涂老師講課的那個短邊。

涂老師說大家先把數(shù)據(jù)平均值啊SD什么的算一下,然后每一個組分一個任務(wù)。你知道嗎,王子杰,我必須要說一下,他簡直就是算數(shù)天才,我拿著計算器,他打著不需要網(wǎng)絡(luò)的單機游戲,五個數(shù)的平均值,一共有七組吧好像,他每一個給我口算到小數(shù)點后一位,口算啊,當著我的面啊,我看著他打游戲啊,真厲害。我說他簡直是我見過數(shù)學最好的人了,他說小學的時候的基本功扎實,以前他們都是口算考試的練的比較多。最主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嗎,我用計算器核算出來的每一個數(shù)據(jù),都是對的,每一個都是。我的天啊。早上在那算噪音也是,我們是一個街道測三到四次取平均值,他一秒鐘直接得答案。太厲害了。我跟他說我給他個算盤穿越到古代就成數(shù)學圣人了,人家來了一句啥,人家可謙虛說自己是踩在巨人的肩膀上。

話說分組,老師說五個組一個組是城市結(jié)構(gòu),一個組是城市環(huán)境,一個組是港口,一個組是CBD狀態(tài),還有一個組好像是人口分布和類型。我們組被分到的是港口。你知道我們隊長是真的,很能分配任務(wù)啊,說我記性比較好所以他們每個人寫完了以后有什么落下的我來補充,然后是誰要去弄那個板報的格式還是啥的。于是我就沒事干了我坐在那干吧等。我看旁邊林子軒他們組是CBD狀態(tài),這也真的是慘那個最難。林子軒好像被要求一開始去寫一個啥東西他在那做。行吧,我去拍個照。給大家拍個照。反正我沒事做。

我回去的時候王子杰他不見了,我問了羅靜怡以后他說王子杰回去睡覺了,我的天吶為什么,他不寫嗎。羅靜怡說王子杰是后面我們排版和內(nèi)容定好了以后他在下來謄上去,說因為他的字比較好認,也大。啊,行吧,他就上去睡了。

我整理了一番東西拿了個kitkat回去看他們在干啥,沒人做我的位置啊,那我就擠回去。我看林子軒也在finish他的東西。他們那邊分工是一人寫一段,關(guān)于不同的街道,他們那個是真的好難啊。

我看旁邊的羅飛宇,我們以前一個英語班的,我找他寒暄。我說寧老師之前有次說過我們以前的英語班考了全年級的最高分,但是我們當初分班的時候不是最好的班,說寧老師現(xiàn)在還是特別喜歡我們班說我們班是她覺得最好的班沒有之一。羅飛宇嘛,你知道的,他不咋喜歡我,他說他不管啊反正他討厭寧老師,說我現(xiàn)在高中又是寧老師簡直是慘壞了。林子軒不知道為啥突然在旁邊接話說反正羅飛宇又不學英語我喜歡不就行了。確實。不想跟羅飛宇聊天了,煩死了。

林子軒在我旁邊畫畫,盯著對面的柳清凡和孫以君,然后畫眉毛。我問他在畫誰呢,他說沒有畫任何人,說在畫眉毛,創(chuàng)造一個人出來。我笑死了,他畫人真的一般般,他畫房子什么真的畫的很好。我跟他說畫的還行,他說我肯定是騙他,我說不會啊藝術(shù)就是,藝術(shù)就可以我覺得它好看就好看。羅飛宇那邊直接潑了一盆冷水說他就是覺得林子軒畫畫難看沒有天賦。他神經(jīng)病吧。

林子軒揉掉了他的畫扔到了垃圾桶。

我跟他分吃的,其實也沒啥就kitkat,和蘋果。我弄了一個刀過來切蘋果。笑死我了。后面不知道聊到了什么我們突然開始說我的琵琶的事情,我說我彈得也不是很好,我說也就是簡單的會彈一點點,但是我說我鋼琴考了四級還是六級呢,我說我覺得我還蠻厲害的。我注意過去我看他手放在桌子上面。

“你的手指好長,好適合彈琴。”

“是嘛,”林子軒笑得好開心啊,他伸手在空中晃了晃,在桌子上面戳戳戳,假裝彈琴的那種,“我以前小時候?qū)W過鋼琴,后來不學了?!?/p>

他笑得好開心啊,好詭異的對話,那種小學生感。誰會莫名其妙的說人家指頭長適合彈琴,搞笑死了。后來你知道嗎,我們不知道在哪聊些啥,好像是說以前小的時候?qū)W過什么東西之類的,結(jié)果突然聽到旁邊剛才正在沖咖啡的鄒萬里一聲驚叫。抬頭一看,媽呀,孫以君捂著她的臉。她怎么了。

羅靜怡小聲過來跟我說,孫以君剛才因為說了一句什么話把陳航給惹了,陳航一下子沒有忍住扇了她一巴掌,鄒萬里在旁邊驚叫。太可怕了這個場面,涂老師他們都不在,孫子君站在那一臉委屈。你知道昨天晚上睡覺前她們才剛說孫以君被那群男生認為是最有魅力的——請問孫以君的女神地位還需要落實嗎,她不是一直都是么。我看鄒萬里在旁邊也沒做什么啊。陳航什么情況,孫以君也不會說什么要滅他九族的話啊,真是奇怪。

我看石昊哲過去拉他,王子杰在旁邊瘋狂的勸,鄒萬里抱住孫以君,那個場面,真的宏大。

我有點想管,但是不太敢管——你知道嗎,陳航那個暴脾氣,我一過去把我倆都給打了就完蛋蛋了。

“毛真,”林子軒跨出去,“過來過來。”

我頭腦懵懵的就跟過去了。我倆到那個門口,他叫我上樓去拿計算器,我說我根本用不上計算器啊,他把我招呼上去我一回頭他跟著。我問他咋了他說我上去就對了。結(jié)果我倆到上面那個男生和女生宿舍的連廊,找了一個被套堆坐下來。他跟我說他和陳航重課的多,這人生氣起來可嚇人了,沒啥事別去招惹?,F(xiàn)在那下面你稍微做不好一個動作說錯一句話,就可能會誤傷。說淘到上面來比較安全。啊,好搞笑的小孩,逃命還帶我一個。我沒說,他直接開始解釋道說他覺得還是要有一個人陪他上來比較好不然的話他有點害怕,說對我只是無差別的被抓上來了而已。好的,我暫時信一下。

后來晚一點也不知道這個是怎么平息的,大家都上來了,林子軒回去他房間了。

羅靜怡問我在上面干什么呢我撒了個謊說就是在上面睡覺罷了,她們幾個人說要去洗個澡,把我留在那了。后來等她們洗完澡回來了有一會吧,柳清凡過來我們房間,說她喜歡在我們房間聊天,很開心,說我們房間比較chilled一點,那邊孫以君一天到比這比那,就連誰帶的零食多都變成了一個競技項目,另外兩個還特別喜歡聊男生,但是她總是覺得她們說的東西太過了,比如說評價人家男生的長相啦身材啦,覺得有點不應(yīng)該,說在我們這邊聊天開心一點。羅靜怡邀請她過來我們這邊住,但是柳清凡說她肯定不能過來,過來的話又得被說了。唉,我那群朋友里面,有很好的人,那種超級無敵好對你無比真心的那種,但是同時也存在那種背后說你壞話和控制欲強的人。我懶得管了,因為大圈子里面的小圈子永遠都會存在,每一個小圈子的人真的都是類似的vibe,但是她們就是沒辦法真的融在一起。

晚飯下去的時候,我做到羅靜怡旁邊,還是昨天那個位置。啊,馬老師做了面條,你知道嗎,她真的好辛苦啊每天白天給我們帶隊講課,晚上還得做飯。

“啊!”邊雅慧一聲驚叫,“劉平你不能坐在這里!我想讓林子軒坐在這里!我給他留的位置!”

哇好可怕。這么大聲。我被嚇死了。這比每次鄒萬里沖咖啡灑了大叫的聲音還可怕。

“沒關(guān)系,”我左邊站了一個林子軒,他對邊雅慧笑笑,本來劉平已經(jīng)開始站起來了,“我坐這里就好了??梢詥幔??”

“可以的?!?/p>

媽呀。他是真的厲害,就坐過來了啊。我是真的沒有想到。我確實旁邊有地方給他坐,啊,那坐吧。

“毛真!”對面有人叫我,王子杰,鄒萬里,“你趕緊,給我們兩個人拍個照片!”然后兩個人,還包括旁邊的吳宇豪、石昊哲和啥的也開始一起擺pose,是那種梗著脖子的,像李睿一樣的,脖肌發(fā)達。哦對,拍照片我還得建一個群。好多人已經(jīng)吃完了我才剛來。我繞了一圈要到了大家的電話,明天出去的話應(yīng)該會有基站,有網(wǎng)的話就發(fā)這些照片。

我又坐回去了,邊雅慧好像都快吃完了,羅靜怡也是。啊。沒有人陪我吃飯了。林子軒還在,他吃得好慢,比我還慢。

“你回中國嗎?”林子軒突然問。真的好突然。

“???上大學的話不會,會在英國申請?!?/p>

“不是啦,”他晃了一下腦袋笑,那種否認的笑,“我是說你這個假期回去嗎?”

“啊,回的回的?!蔽覍擂蔚膿蠐项^,但是他肯定本來也是要問這個意思的,絕對是的,我直覺超強,“你呢?”

“我會出去玩,去委內(nèi)瑞拉的羅克斯群島,和我哥哥一起?!彼ヒ幌滤牟弊?。

“你哥哥帶你去?”哇自己出國,好厲害。

他笑,笑得都不在吃飯了:“我的哥哥當然不能啦,我爸帶我們。我媽和我妹在家?!?/p>

我問他為什么不一起去,他說時間湊不出來,而且他妹妹有點小。啊。這樣啊。他說他們一年會爭取全家一起出去玩一次,但是有的時候也不太能。他是只字不提錢啊。笑死我了。他跟我說他過幾天要去參加葬禮,不知道是啥葬禮但是他媽說他得去,他說他想便了所有認識的人,都沒有人死了啊。說不知道,也可能是以前見過一次的人吧。也可能。他說他哥哥自己去旅游過,覺得很厲害。

“你哥哥多大?”我還是提了他哥哥。

“你不記得他了?”他整個人愣住看著我,盯著,眼睛不眨,完全是愣住的,“他去年畢業(yè)的啊……”

“不是不是,”我打斷他的不可置信,他點頭笑,“我想知道他多大了,”我太突兀了,太明顯了,“我的意思是,他為什么可以自己去玩?!?/p>

他說他哥哥五月初就十九歲啦,去年和同學畢業(yè)旅行的。啊,確實,我看見了那些照片。

“你哥哥去哪個大學了?”我順勢問下去,你知道嗎,我等這一刻發(fā)生等了好久,我盡量希望我臉上沒有表情。

“brookes,”他周圍看看,拿手遮住他的嘴,“學的工商管理?!?/p>

我愣住了。你知道嗎,他哥哥學生物這件事情,我是從生物組長葉老師那里聽來的,絕對不可能有任何問題。但是為什么呢,為什么呢。

“他考了多少啊分?”我問他。但是他去的是brookes誒,我本來也想報,啊,如果我去了我就肯定能見到他了啊。我看那個要求不是特別高,是那種我覺得差不多的學校,可能稍微努力一點點。

“兩個A加和一個B,”他越說越小聲,“你可不能和別人說哦,他clearing去的?!?/p>

我問他為什么,他說他哥哥本來是倫敦大學的生物,要他三個A以上還是一個A加和兩個A,但是他那個商業(yè)的B讓他直接就被拒了。他說他哥哥只申請了這一個學校,所以就去不了了。后來他媽的意愿非常強烈,說生物找不到工作,不學商業(yè)就不給學費,去了一個商業(yè)很好的學校,同時也離家近。我問他是不是也想去找他哥哥他說大概是吧,但是不知道他現(xiàn)在成績是啥樣的。說十一月份的成績已經(jīng)太久遠以前的事情了沒有參考價值。那也是。

我終于,知道林南生的學校了誒。我肯定會報。

后來我們又說了些啥,比如說他問我為什么學英語專業(yè)要做生物的小課題啊,為什么花費那么多上課時間在表演排練上啊之類的。他真的很疑惑,他不理解我為什么會這么干,我說因為我覺得我想這么干。他呆住了一下,問我說為什么不報電影傳媒之類的專業(yè),我說在考慮的,只是有的怕要求要有高中的drama。我跟他說,我的drama學的不好,但是現(xiàn)在有機會做drama我還是要去做。他真的看著我好羨慕啊,他說那挺好的。他問我我媽知不知道,我說知道的呀,他問我說我媽會不會覺得我缺課去排練是浪費錢,我說不會,但是我媽會說我一排練就不吃飯該打。我以為我很搞笑來著,我自己忍不住笑了,他看著我,盯著我,直勾勾的,滿眼睛都是羨慕。他簡單的說了一下那挺好就去洗澡了,他說要洗頭,最你有點臟。

晚點的時候大家拿著做好的板報,坐在下面演講。我們組第一個上去我讓王一桐幫我拍個照。

王子杰,你知道吧,真的后來弄那個板報弄得好漂亮啊,他的字確實好看,忘記了是誰在排版但是真的做的很好看。雖然但是我還是認為我們的不如石昊哲他們那組的好看。不過我們的大氣啊,上去講,整整兩頁,氣派。

好久都沒有這種講的了,直接拿一張紙上去做presentation,好古老的感覺,但是我好喜歡啊。大家都有在認真的聽,超級好的。

涂老師在下面也有給我們拍照,開心。涂老師給我們的評價是,那個港口的東西是最多的,但是我們講的很好調(diào)理很清楚,啊,開心。王子杰在那說因為我梳理的好,笑死我了我就補充的時候給他們調(diào)了調(diào)順序。

我們下面的一組是邊雅慧他們那一組。其實我挺喜歡那一組的風格的,很多圖片,他們把ipad舉起來給大家看他們的理論和現(xiàn)實連接的照片evidence,感覺很好。我做到下面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我們那一組大大的字是真的很重要,不然的話很難看清楚。特別是我做到最后一排前面全部都是人。還有一個林子軒大大的腦袋,完全擋住我全部的視野。我叫他讓一下下,他的頭發(fā)滴水,滴到我袖子上面。

我仔細一看,他hoodie的帽子也都濕掉了。

我小聲過去跟他說他的頭發(fā)滴水,他說沒事他帶回上去換了衣服就好。好吧。話說回來,他頭發(fā)濕的時候直下來像蘑菇頭那樣子的到肩膀往上一點,從背后看像個小女生。他就是跟他哥哥差異特別大,林子軒肩膀窄窄的,感覺肩膀和頭一樣寬(夸張的修辭手法),他臉肉肉的,啃著他的指甲,像小朋友,可可愛愛的。你說他哥哥會不會也覺得他很可愛,那他哥哥會不會像我揉我妹的臉一樣對林子軒,會不會去親他的臉,捏他的臉,戳他的臉。不知道。啊,別天天想了,往好里想,我現(xiàn)在知道林南生的大學了啊,又不在倫敦又不在蘇格蘭,又是我本來就想報的學校之一,多好啊。

“毛真——”林子軒扒過來,撐著凳子,“你看那個圖片——”

“這個嗎?”我爬過去。上面的人在演講,我不敢直接站起來,我只能搬個凳子爬過去,跪在上面看一眼。

他點點頭,問我那個做個是誰,我念了一下名字以后他就用勁的又點頭,我問他咋了,他說他爸爸認識那個人。

“哇!真的嗎!”我是真心捧場啊,好厲害,他爸爸朋友的照片是雪山頂上往下看的,中間還有一只鳥,哇真的好漂亮。而且被放到這個研學基地,這個還是那種專門的研學基地,那這個作者很厲害啊。好牛。

他超驕傲的跟我說,那個人之前還給他拍過照片,在雪山上,說后來差點照片被貼到網(wǎng)上去了,說他覺得自己好榮幸啊。笑死我了。我本來想問他他爸爸和那個朋友是咋認識的,但是他被叫上去講了,就沒問。

陳航坐在旁邊叫我給他拍照片,我給他拍了兩張以后后面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辛曉雨,她和孫以君一塊,我給她倆也拍了照片。我看孫以君對我的眼神里面充滿的壓抑不住的仇恨,那種我不僅下午在陳航打她的時候逃跑了,晚上還主動給陳航拍了照片的那種。啊啊啊啊啊啊。我好難受。雖然我本來也不是那么喜歡孫以君,但是畢竟我倆這么多年一塊玩,也不希望表面上她直接開始對我不友好了。啊。難受。

晚上洗完澡回去柳清凡又來我們屋,她偷偷跟我說她中午的時候跟索楠石昊哲單獨行動,后來索楠和孫以君她們走了,就給柳清凡創(chuàng)造機會呢。結(jié)果這回又來一個索楠,過來跟我說她根本就是看到柳清凡走在后面一直盯著石昊哲笑。她說柳清凡那種想說話但是不知道該說什么的感覺特別搞笑,她想忍住笑但是忍不住。索楠說本來想找我的結(jié)果我不見了,不知道在哪里,于是就找孫以君她們?nèi)チ艘驗檎寐愤^。柳清凡說后來她和石昊哲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把她給緊張的。她說他倆去逛了一下那種街上的那種小商品的集市,還買了點東西。她說最讓她心動的一瞬間是石昊哲叫她過去看,看一個娃娃說長得像她。柳清凡說當時她直接就想著說一定要買,石昊哲主動說像她誒。

“‘那給你吧?!f。你們知道嗎,他說在我說確實很像我的時候,他直接就給了錢!他送給我的耶!他送給我的。啊,等等,”她跑掉了,去她房間找娃娃去了——哦,是那種鑰匙扣類型的小東西,“你們看,是不是很像我,真的很像我!”

柳清凡超激動的,索楠拿過去看。那個小娃娃確實像她,大眼睛的,棕色長長的頭發(fā),那個顏色也特別好還被弄了一個酒窩。確實很像。石昊哲蠻會的嘛。

索楠說他們?nèi)齻€一開始一起走的時候她真的已經(jīng)當夠了燈泡,還是溜掉了比較好,不然遇到這種場面,多尷尬啊。

柳清凡繼續(xù)說。她給我們講說她后來到那個噴泉那里,想拍照,說覺得那個噴泉超美的。但是她沒告訴石昊哲,她說如果告訴石昊哲的話會不會有點太過分了。她說他倆都分了這么久,現(xiàn)在也不過就是當個朋友吧。但是,于是她轉(zhuǎn)彎,她說石昊哲直接問要不要和噴泉拍照,還先直接自拍了一張,隨后站到遠的地方給柳清凡拍照。

“你知道,他拍完照片說要airdrop給我的時候,說什么嗎,”她超級無敵激動的盯著我和索楠,“他說我本來就喜歡和怪異的建筑物合照,以前初中四年級的時候就是,他還提到了,我們之前一起去溫莎的時候!”

啊,這種殺傷力,前男友的殺傷力——前男友自己提他們以前談的時候的事情的殺傷力。最主要的是柳清凡本來就沒放下。啊。天吶。

雖然我實話實說,覺得他倆好像也就那樣,但是柳清凡喜歡,那就支持,肯定得支持。

后來羅靜怡什么的回來了,柳清凡就沒再說了,最搞笑的是索楠說本來她一上小巴就問柳清凡情況來著,結(jié)果她說一個是人多不方便講,另一個是我也不在她再多講幾遍的話會太害羞了。笑死我了。

羅靜怡進來就問我下午做板報的時候干嘛了,我倆好像也沒有熟到她可以說讓我老實交代的那種人。雖然我并不知道她在說什么,但是那個表情不對勁。

“你今天下午,做板報的時候,去干什么了?”羅靜怡問我。啊,我好像知道我要被“嚴刑拷打”些什么了。那旁邊那倆看著我,眼睛里面全是八卦。

“在上面睡覺啊?!蔽医^對不能和下午說的不一樣。

“鄒萬里,在下面沖咖啡的時候說,他清清楚楚千真萬確看到你,和林子軒兩個人一起上去的。他說他上去后來問林子軒的時候林子軒說只是在休息在睡覺!你們干什么了,你們干什么了,fieldcentre啊毛真!”羅靜怡開始湊過來。哇,我那旁邊那倆也在那盯著我。

我說我倆一起上來找計算器,但是沒找到,他又下去了??赡芩只貋硭X了吧。不知道。

反正那群人究竟有沒有信,我也不知道。她們開始問我對林子軒的評價,我說可能是笑的很甜的人很溫暖的那種,我說很少在人類的臉上看到狗狗的神態(tài),專門補充了一句是positive的表達,可能只是說得有點奇怪。他們還問了好多人比如說走完倆王子杰之類的,只是后來到楊潤明的時候,我說他是那種很嚴肅的很認真做事情的人,但是就是會有點過于死板和正經(jīng),但是我的英語不好,我說的詞是boring,是一個無聊的人。那一幫直接開始狂笑,問我怎么能這么說呢,我慌忙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平時沒怎么跟他交流過,每次一起做地理的時候會發(fā)現(xiàn)是特別認真的人,甚至有的時候感覺有點呆板。

準備睡了的時候王一桐跟我說,下面辛曉雨和唐佳琳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楊潤明,說我說他很boring,說楊潤明很難過。啊啊啊啊啊啊神經(jīng)病吧。啊。算了,我明天在車上解釋一下好了。啊啊啊啊煩煩煩。

“你知道嗎,阿孜古麗和楊潤明兩個人在曖昧?!卑?,王一桐嚇死我了。

我居然在別人的曖昧對象面前評價人家。我真該死。

“沒事沒事,”阿孜古麗笑,“他確實有點古板的哈哈哈哈哈好好笑。王一桐,”她爬到王一桐的床上,“什么曖昧,就是有的時候會在網(wǎng)上講話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搞笑。好像晚上大家就開始討論八卦是一件通有的事情。

我睡覺,突然想到很多很多事情。林子軒的事情。他跟我說,他媽很強硬的說他哥哥一定得讀工商管理,不然不給交學費;說還不能離家太遠了,不然到時候不回家不知道會不會學壞;說會隨機打電話抽查有沒有在認真學習吃飯什么的。他說他媽媽的理由是,小孩子,哪有那么多想干的事情,做多了自然就喜歡了。他還說他媽說上學又考不到一個很好的公立學校,現(xiàn)在她還交那么多錢,不是讓他們隨便浪費的。雖然我不知道他媽所謂的浪費錢是啥意思。蠻可怕的。他在這種環(huán)境下長大的話,應(yīng)該咋也不能像我吧。我想到他中午的“沒去過游戲廳”;想到初中的時候他在我旁邊教育我;想到他今天問我為什么一直做drama我媽也不生氣……好像還有好多,我只是想不起來了。啊。林子軒有點小小的可憐。突然覺他好難過。

而且他去過那么多地方,卻沒有去過迪士尼啊。

20230327

一大早起來林子軒找他的本子,昨天還在的突然就不見了。我真的驚呆了。天吶,他的本子怎么跟我的皮筋眼鏡一樣會不翼而飛——哦,我這次沒有。

大家?guī)退冶咀?,最后發(fā)現(xiàn)在客廳的kitkat那個箱子里面。笑死我了。老師說他這種大健忘上大學可咋辦。笑死我了,老師別擔心了,人家大學去找他哥哥去,人家根本不需要自理。

今天是去看massmovement,老師跟我們說上去山上了就沒有地方買水,讓我們多帶一點水。好像第一天也是,但是第一天老師給我們發(fā)了水。好奇怪。

上車我回頭看我后面的楊潤明,他在玩手機。啊。好尷尬啊。

“楊潤明,”他抬頭看了我一下,我措辭了一下繼續(xù)說,“嗯,你是不是聽說我說你boring……”我扒著那椅子邊,啊,好尷尬啊。

“是的呢毛真,”他好冷漠——啊——楊潤明真的傷心了——

“抱歉,我過來跟你解釋一下,”然后我就被打斷了。

“沒事的真的,沒關(guān)系的毛真,”楊潤明又低頭看手機了,“真的真的?!?/p>

哇,他真的在傷心。

“是這樣的,我說你當時是我們初中的地理研學小組的組長,說你做事情的時候比較嚴肅認真,有的時候顯得有點呆板。結(jié)果我的英語不是很好,呆板我不會說我就只能說了「boring」,不是那個意思,真的抱歉——“我給他一個山楂片。我喜歡帶著山楂片,因為助消化(這個還蠻搞笑的,我說助消化結(jié)果馬老師說助個啥消化,我飯都不想吃,笑死我了)。

“啊啊,什么沒關(guān)系,謝謝你,”他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啊,他原諒我了。

我們?nèi)サ侥莻€山的時候,哇,真的,有一條路是完全被沖沒了,被山體滑坡。

我們到了山的旁邊一個小角,我們大家坐在地上聽涂老師講。說我們要自己分組,男生女生一起一組的那種,分完組去上面抽簽?zāi)侨蝿?wù)。我的天,地理研學被玩成了綜藝。我們大家坐在草上成一排,我和林子軒最后從車上面下來的,所以我倆又坐一塊了。我問他要不要一組,他說可以。

但是很悲慘的是,老師說,四到五個人一個組,可是我們找不到組。我們一整個是二十二個人,也就是說四個人一組分五組的話,多出來兩個。涂老師過來說讓我去和柳清凡鄒萬里他們一組,因為說我跟柳清凡索楠關(guān)系好,還有胡樺。說讓林子軒去石昊哲那一組,還有王子杰和陳航,說好像平時上課關(guān)系還行。但就孫以君一個女孩跟他們一起,或者我去多加一個女生也好。啊。好崩潰。好不容易這幾天跟他一起玩老師把我倆調(diào)開啊啊啊?。ㄅ秾?,每次我跟他一塊的時候老師就會很詭異的站在我倆中間講課,或者是找我倆其中一個說話,真是過分)。

我在想,孫以君一個人在那邊會不會孤獨,但是確實我和柳清凡他們關(guān)系好點。啊。好糾結(jié)。我等林子軒先選,看他選他平時經(jīng)常說話的陳航他們,還是他的舍友鄒萬里。煩死了煩死了憑什么呀,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主動找林子軒一組的誒,就是又非要調(diào)開,好壞的老師,好壞啊。

“我過去孫以君那組,多補一個男生過來”羅靜怡從他們那走了,“老師,你別老分開他倆。”

啊,謝謝羅靜怡。雖然這個過程有點詭異。但是,我倆一塊的話是開心的——至少我是。

“謝謝?!蔽艺f。啊,我沒控制住自己說的話。這聽上去可太怪了,什么捆綁式銷售。我斜眼鏡看一眼旁邊,啊,林子軒笑。我看他低頭用頭發(fā)遮著臉,笑啊,他臉紅。完了啊啊,我這句話有點過分。他笑的太甜了,甜到我想上去戳他的臉。太邪惡了。

雖然涂老師不是很愿意,但是沒有關(guān)系,羅靜怡他們組是楊潤明王一桐和阿孜古麗。啊。行吧。這個什么詭異的組。

柳清凡直接來了一句說讓王一桐去孫以君的組讓孫以君過去她那邊。真是奇怪,這個組換的。最主要的是王一桐很快樂的去找了羅靜怡——她和阿孜古麗關(guān)系沒有那么好嗎,為什么。而且其實王子杰他們?nèi)齻€跟王一桐關(guān)系很一般啊,啊,對,王子杰和羅靜怡關(guān)系還不錯。行吧,真是奇怪的組。還有一個組很奇怪的,吳宇豪辛曉雨唐佳琳還有我昨天一組的張升(我真的不是很喜歡他,他和吳宇豪關(guān)系很好,這個怪異的組,我對辛曉雨和唐佳琳的喜愛也就一般般)。另一個組就是張平邊雅慧什么的,還挺正常的。

我們組的任務(wù)是研究每一個massmovement旁邊的humanmadefacilities,例如小區(qū),或者道路,之類的東西。和摧毀程度。第一組是massmovement旁邊的自然環(huán)境生長和摧毀程度;第三組是massmovement的geology,包括大小類型和黏稠度等等等;第四組是每一個massmovement的坡度和丘陵的高度;第五組是量massmovement的長度和分辨它們的類別(感覺他們好難)。老師在每一個massmovement的上面都標了號碼,我們的表上面也是列了二十五個massmovement的編號。第一組從第一個開始,第二組從第二個開始,以此類推,一共是繞一個整圈繞回來。

完了,今天晚上不會我們要做spearman's吧。千萬不要啊啊啊啊啊我害怕極了。

我們組去了二號山體滑坡site,媽呀,第一次這么近的看到這個山體滑坡,有點害怕。而且我們這個主要是人類的東西如何受到影響,好可怕。

楊潤明,好尷尬,早上我剛解釋過我覺得他特別事業(yè)性,啊,又一組了,天吶。我跟他說他適合當隊長給我們分配任務(wù),因為我們要estimate比如道路的年齡啊之類的,房屋的大小密集程度什么的。最后大家一起打個分說這里的被摧毀程度有多少,一到十。啊,數(shù)字,打分,啊,想到了晚上的spearman‘s。完蛋蛋了。

二號是一個小路,完全被土封住了,coverage大概是覆蓋了四米二,那條路預(yù)估是很早的路了,而且荒廢蠻久的了,所以大概,這樣的摧毀不是因為最近一次massmovement造成的,我記得阿孜古麗記了那些數(shù)據(jù)和解釋啥的。楊潤明說我們?nèi)坑涗浬希詈缶C合打分。他是真的很會做東西的。

印象比較深刻的是第十三個山體滑坡,完全淹了一整個村子,掉下去了六七個房子。媽呀。賊可怕。我們的記錄上面是目測小鎮(zhèn)面積應(yīng)該是不到一平方公里,一共數(shù)了一下大概八九十個房子,現(xiàn)在一個也沒有了。好像涂老師說這個地方已經(jīng)是被荒廢了二十多年的地方了,啊,好可怕。那村子里面曾經(jīng)住過人,而且全沒了,好可怕啊。而且那個backscar完全沒有長任何植被,說明那里一直有massmovement發(fā)生。太可怕了。但是因為我們是在路的中間看兩側(cè)的丘陵,不能完全看的清楚哪些房子的年齡,但是肯定要大過二十歲,啊,好可怕。想到我如果住在這種地方被沖走了就覺得好嚇人。

我?guī)Я撕枚嗪枚嗨?,我的包里面只有水,笑死我了?/p>

楊潤明過來跟我說,我們現(xiàn)在做的話是要等第三組做完他們的我們才能下一個,動作非常慢,所以可以分開行動,比如說一組先過去從第二十號往后,填表,剩下一組就在前面這樣順著過去,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敢在第五組前面回到最前面。倒是也行。

他說我們可以自由分組啊,阿孜古麗也不敢說要和楊潤明一組,他也不敢說要和阿孜古麗一組。最搞笑的是她,還主動提出要求說跟我兩個人去前面好了,讓楊潤明和林子軒留在后面。她可以為當初那誰走了不是因為想讓他倆一起待著呢。我呢,當然不只是助人為樂,我那可是很多私心——我好不容易緩和的關(guān)系怎么能給別人攪了。我瘋狂后退跟他們說再見,我說我和林子軒去前面好了,我倆前天一組的,我說默契比較好。就跑掉了。

話說晚上她們跟我說,這個離開真的讓楊潤明跟阿孜古麗說了好多好多話。那挺好的。

我們路過了好多組,鄒萬里問說我們在干嘛,我說沒有在干任何事就是我們有一個新的計劃而已,并且在背后狂拍楊潤明的彩虹屁。鄒萬里大叫說看我倆往前跑背個包拿著本子和水像私奔。笑死我了,我說我倆不可能私奔的讓他放心。

二十號site,空的沒有東西,記錄的話我們寫了無人類活動,真詭異。無人類活動的話,這么大一個massmovement算是大的呢,還是小的。但是還是決定給打零分,因為我們組注重的是受損程度,所以沒有東西在受損,那就零分。林子軒說,這個massmovement,是他學的最好的一章了,包括什么weathering,他特別會,但是呢,考試每次第四大題都會出一個更簡單的題目(我們是三個選一個寫),笑死我了。我跟他說,這個地理研學對我來說幾乎沒啥用,因為我每次都寫第五題,氣候的那個。

“那你為啥要來?”他問我,他一臉疑惑。

“因為大家都來啊,而且研學聽上去就很好玩,有朋友就很好。不過話又說回來,人文地理的話是真的很有用的,因為我一般都軒第六題settlements?!蔽液孟瘳F(xiàn)在懂了他的問題,那種如果你不需要為什么還要交錢來的感覺,一種如果這個提升不了你的高考成績那就是在浪費時間的感覺。

話又說回來,我好幾次放學排練完了去醫(yī)務(wù)室拿藥(我們在后面站得太久了腿會很疼,一般一天站十個小時的話基本上是不太能動的,去年和吳宇棋那個是會來回走動的所以不累,今年的就好累),看到林子軒在那個自習室里面學習??炭嗟男『?。

林子軒說,我媽聽上去是那種他從來沒有想象過的家長。他說他爸爸對他也很好,甚至她媽媽說他爸有點溺愛他了,但是也不會像我這樣很多想干的事情就會讓干。他說他爸是小的事情上面,想吃魚,可以買;想看電影,那就去;想去釣魚,現(xiàn)在走——但是大的決定上面,他爸也會默默的不說話的跟他媽做一樣的事。不會站在他這邊。他說他哥哥會生氣,會跟他父母吵架,說自己要掌控自己的人生,最后永遠會被他媽回懟一句:你小孩拿什么來掌控自己的人生。林子軒說他有一次看一個澳大利亞紀錄片,說一般他們的小孩就會十八歲家長給一筆錢,搬出去住,跟家人分割,說是在培養(yǎng)長大。他說但是英國人不會這樣,三十幾歲在家里面住的人大把大把,說比如他哥哥連著兩周沒有回家,他媽會罵。

“你昨天不是說你哥哥經(jīng)?;丶覇??”我問他。

“嗯,我以為他不會回家,一學期都不會的那種?!?/p>

林子軒說,他媽總是工作不在家,他爸在家里照顧他們的事情,所以跟爸爸會親一點。說他爸有的時候他媽不在,小孩放假,會帶他們出去玩一下,但是那種只是在局限內(nèi)的玩:去做個過山車、去看一場電影、去博物館里面看看。他說他知道他爸的底線跟他媽一樣,可能稍微低一點,但是不會說出來,只有他媽沒有在表態(tài)的時候才會講。但他又說,這種情況少之又少。

我不太懂,因為如果他家長這么可怕,那他就不可能像我,但是我沒有發(fā)覺到任何一個事情證明他不像我。

第二十三號,有一個斷頭火車,被丟棄在這里了,我拍了一個照片,因為這個火車并不像是有二十年那么長——那如果它是二十年以內(nèi)的話就說明這個地區(qū)根本就沒有被荒廢那么久。不知道,回去問一下涂老師。但是鐵軌,這里并沒有,不過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垃圾,很多已經(jīng)被山體滑坡給埋了,真是奇怪。二十三號的山體滑坡挺大的,但是震撼程度遠不如十三號。好像第五組馬上要追上來了。

我們繼續(xù)剛才的話題,我看林子軒說話表情有點那種,嗯,詩里面的惆悵感。他說,不過他爸的話是撒了嬌可能就會通融一點的,例如之前有一次他想去他們rugby隊的聚餐,他爸說有啤酒不能去,還沒有老師,不行,但是他說就那么一次而且他一點點都不會喝,會準時九點半打電話給他爸爸接他回家,他爸就同意了。說但是比如說宿舍的social那些的,到現(xiàn)在他媽都以為他周六早上有課。小孩真的還挺會騙人。

我問他為什么還那么喜歡回家,他說因為他爸爸媽媽對他們挺好的,這那了小事情也都會滿足一下,只是比較嚴格的那種家長而已。說而且他哥哥特別好,說他哥是那種平時脾氣確實不好,也經(jīng)常跟他父母吵架,但是確實蠻慣著他的。林子軒說他總是在覺得,他哥哥在做很多讓自己變得很完美的事情,讓林子軒他就可以不用那么好。他說他媽媽愛面子,喜歡炫耀小孩的成就,比如他哥哥的cricket、高爾夫球,學校的成績,樂器和唱歌(還有什么我不太能夠記得了,反正說了好多),但是他好像就什么都不太會。他說他談過鋼琴,荒廢了;畫畫一般,停課了;喜歡唱歌,沒報班。啊,蠻慘的。他說,他覺得他哥哥好棒,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也是世界上最好的人類,所以他最喜歡他哥哥,最崇拜他哥哥了。

哇,聽上去好小學生,但是有點傷心啊。那種他在哥哥的庇護之下活下去的感覺。好神奇。

他說,他哥哥知道他去social,他哥哥知道他有的時候會跟郭天出門,他說他哥哥有點慣著他了,想做什么事情都會讓做。說也許有一天就算他說要買酒喝,他哥哥借錢都會滿足他的吧。他說他哥哥是完美的哥哥,對他又好,還是家里的楷模小孩。他說他媽媽太在乎成績了,任何事情的成績,所以覺得他拿不出手。他說可是他一點點都不在乎,因為他有全世界最棒的哥哥。

也許林南生在滿足自己吧。

林子軒說,他從來沒有想過,有游戲廳這個東西存在,所以他昨天看到一個像理發(fā)店一樣的又有點像酒吧的,但是基本上進去的都是年輕人的門面他覺得有點神奇。他跟我說,要分享給他哥哥。

“你讓你哥哥帶你去吧!”

“不了,我家里人好像對這種有年齡限制的地方很排斥,所以我也有點,心里不舒服,我去的話會覺得自己有點不太好。”

嗯,人們總是在嘗試逃脫家長的思想,但是好像沒有人從潛意識里在成功。

一號,我們馬上結(jié)束了,好像沒什么損害的影響,嗯,有小溪流然后上面有一個小橋,但是橋是完整的,沒有受到massmovement的影響。我們老師把車停這塊了,大概是因為一二都沒太多損傷吧,或者是因為后期有人維護了一下稍微,為的就是有些地理研學的人可以來?不知道。

楊潤明他們應(yīng)該也快結(jié)束了,看第五組的人也到二十三了。大概再等一會吧。

涂老師一開始說他們開車去附近的地方買菜,晚上的飯。嗯。所以不在啊。

我和林子軒找一個干凈的地上面坐著,我不想聽他繼續(xù)講,我覺得是不是要是繼續(xù)講的話他自己心里會傷心——比如他知道我比他自由一點,會不會難受。像網(wǎng)上的那種說法,說“偷窺別人的幸?!钡哪欠N,因為我覺得我是幸福的,是金字塔頂端的那種幸福。但是林子軒繼續(xù)說,他說他很開心,他喜歡他的家庭,因為他覺得他家長把他保護的很好,他不會像陳安一樣各種東西上癮;他不會像周煜一樣騙人說轉(zhuǎn)機其實是去德國玩了兩天;他不會像徐悅鳴一樣去酒吧夜不歸宿。林子軒補充道,說他覺得自己永遠都在被滿足,被他哥哥無限的滿足,所以很快樂。他說他不認為這是他應(yīng)該學的東西,但是同時他也說,他希望自己的心里有夠強大,是經(jīng)歷了再選擇不去,而不是有點害怕。他說,其實在他爸媽管他們很嚴格的過程中,他發(fā)現(xiàn)他平時冷冷的哥哥超級愛他,他開心。他還說有的時候他會覺得他哥哥肯定是會不喜歡這個氛圍的,但是他也不會說,因為他哥哥畢竟一直是一個獨立的堅硬的人呢。

林子軒是暖暖的小孩,可能是因為他哥哥也給了足夠的愛吧。

我好像知道了,我倆為啥像。

我姥姥蠻嚴格的,但是我媽就不會,我媽永遠在盡量滿足我,所以很開心。而且我跟他觀點一樣的,我對我姥姥也是覺得本來就是在對我們好再愛我們,只是因為年代不同和思想習慣不一樣,所以會有所限制,沒什么的。不過當然了,他家人覺得學經(jīng)濟上也能賺錢養(yǎng)活自己比較好,我家人覺得好想學理工科就是更有意義——但是他和他哥哥學不了生物,我全家的小孩不在學藝術(shù)。

我真的很喜歡舞臺上面閃光燈照著我的感覺,下面的人給我鼓掌的感覺,自己寫歌唱歌找人一起排劇……但是高中已經(jīng)學不了drama了,大概以后也不能把它當職業(yè)了吧。

“毛真,吃不吃這個?“林子軒遞給我一個kitkat,哦,他有兩個。

“謝謝?!蔽医舆^來,笑。他好像比我想象的還更喜歡我一點,對我那種越界的信任——因為我現(xiàn)在覺得我們有百分之九十都很像,那如果他的社交能力不是那百分之十的話,他跟我講這么多,包括昨天和今天,那是比我想的,還更喜歡我一點。

“你今天比較會走路,”林子軒在旁邊咯吱咯吱的笑,他撓他鼻子,還臉紅,我歪頭看他,“你第一天的時候,走在平路上面摔到了呀?!?/p>

我尷尬的捂臉,我說,我覺得之所以我今天走的好一點,可能是因為不用跟著隊伍,所以比較安心就走的穩(wěn)一點。他質(zhì)疑的眼神打量我的腿,我打算看一下我是不是能懂他的眼神。

“我平時走路摔跤是因為地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我啃啃啃我的kitkat。

“嘿嘿嘿嘿嘿嘿可是你去哪里都在摔跤絆倒撞人誒,地哪里都有問題有點怪怪。”林子軒咯咯咯咯笑,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人類真的可以發(fā)出這種笑聲,嘴咧開成充電線口的樣子。

他知道啊,我撞到他哥哥的事情——還是通過他哥哥知道的啊。不是,什么情況啊。也就是說李老師說的對,林南生真的認識我,而且是覺得我是他弟弟最好的朋友?我也不算是獨立的被認識嗎……即使其實我如果被林子軒當成最好的朋友我真的會很開心??墒橇帜仙?,為什么其實認識我但是在說讓我小心的時候從來沒有叫過名字呢——他甚至連我的名字都不想叫么,我的代詞是“弟弟最好的朋友”……還是說他連知道都不屑于知道。

算了。不想了。我至少被林子軒認為是他最好的朋友誒,哇,好爽啊。

“誒,什么鬼啊你,地板和鞋和斜度一我走路的速度和專心程度都跟這個有關(guān)系啊,所以就可以不是我的問題。”

“不,不對,你不對,大家都面臨同樣的問題只有你一直在滑倒的話,就是你的問題了。”

“那是就是吧。”

“對不起……”他又咧嘴笑。

我真的跟他聊天好開心啊,雖然感覺咋看我倆都聊的一些廢話。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廢話文學之所以可以火遍大江南北是因為真的有人在使用它誒。

我跟他講話跟和你說話是不一樣的方式,跟你講話是動不動手賤打你一下,跟他講話是動不動嘴賤說他一下,我媽說我就是欠收拾。你知道嗎,我覺得我有一種幸福感,真的,那種獨有的幸福感只有你過來我房間坐著或者我蹲在你房間一直聊天的時候會有——好想和林子軒隨便照到戶外的某一個地方坐下來聊天,旁邊沒有人的感覺,也一樣的美好。那種語文書里說的“引子”,在你房間就是你的暖氣加上不開窗;在我和林子軒的場景里面就是一直吹不停的風和拍一臉的頭發(fā)。

哇,好校園劇啊。

我倆還聊了很多。比如說他小的時候在意大利讀過書的事情,他說那段時間過得不好,但是他小學本來也就過的很一般。他說他小學的時候不知道該怎么跟人講話,好像誰想聽什么,想要他是什么樣子,他就可以是。他說他覺得他好假,說長大一點好點了。我也是。

“那你現(xiàn)在對大家都一樣的嗎?”

“我希望我是?!绷肿榆幘兔看涡Φ暮芴?,那種正好我能接到的甜。

他跟我,一模一樣。

嗯,也不能這么說,比其他像現(xiàn)在的我,不如說他更像初一初二在國內(nèi)的時候的我??偢杏X他在學校被別人對待的樣子和和別人相處的樣子,跟我以前一模一樣——但是他比我以前大,心里稍微強大一點吧。

他問我我以前學校怎么樣,我本來想回避這個問題的,但想想我其實不是不愿意跟他講,只是可能我在這方面不太擅長。我媽說,好不容易有的朋友一定要抓住,你也是,林子軒也是。

于是我跟他說,我上初一初二的那個學校大家對我是那種非常明顯的敵意,來自大部分的男生。我其實知道為什么,他們那些小的男孩們覺得自己一直長大,覺得自己成熟,覺得自己知道什么樣子是好的,所以有的時候我做我覺得對的事情會得罪別人,但是我不在乎這,同時我人也溫和,對大家也都好,有的人可能會覺得我又圓滑又“綠茶”。人們,特別是小孩,喜歡從眾,而且是心理特別認同別人而引發(fā)的從眾,所以會有一種大家都不喜歡我的風氣:孤立、屏蔽、敬而遠之;背后說你壞話、造謠一點什么東西。好像人們唯一的一點樂趣就是擁有一個把我當主角的故事,negative的。含蓄的中國小孩喜歡我的那些人也不會告訴我,所以可能在學校沒啥心理支持吧。我說我喜歡英國人的直白,喜歡誰想和誰做朋友就會很明顯很熱烈,我喜歡這樣的環(huán)境。

他問我討不討厭我以前的學校,我說一點也不。我說本來我的學校就給了我很多學術(shù)上的支持和興趣愛好方面的培養(yǎng)啊。我說,即使我成績不好,也看不出來有什么明顯的成就,但是也沒關(guān)系,我以前的學校老師給我的支持是很重要的。我說我生物老師教我很多學習的技能,比如說小課題啊研學啊之類的,小學的時候沒怎么有過;英語老師給我一個超級好的組織大家的機會,但是確實腦袋好像跟大家有點不一樣;音樂老師給我講她的樂隊的事,幫我拉了一幫人寫歌;表演老師幫我找舞蹈社的合唱團的還有什么校樂團的人幫我排我的音樂??;數(shù)學老師認可我的聰明說成績沒有很好不應(yīng)該對我產(chǎn)生任何影響;美術(shù)老師是一個超酷的人,她喜歡好多好多東西,在帝國理工讀了物理又去央美學了畫畫(究竟是啥專業(yè)我也不太懂)的研究生,但是因為她又特別熱愛歷史在故宮陜博和河南好多陵墓當講解,稿子啥的全是自己寫的。我跟林子軒說,我知道我是很好的人,我知道老師們和大人們有足夠的智慧來愛我,所以我還好。我說而且我知道大家也是小朋友,我沒有怨過他們,任何時候。我說但是我就算是比同齡人想的多一點,我也還是小嘛,說一點影響都沒有,一點不難過,是不可能的。

我好像,說太多了。

“it'sok.”他給我一個蘋果。他咋老偷拿fieldcentre的東西,本來屋子就匱乏,還順手多拿幾個蘋果。他胳膊交叉在膝蓋上,側(cè)頭過來看著我笑。

那一瞬間,真的,有一萬點想哭。

他沒有跟我說“他們怎么這樣”,沒有說“不想就沒事了”,沒有說“每個人都有人喜歡有人不喜歡”,沒有說“所以只有大人的智慧才懂”……他說的是“沒關(guān)系”。我不知道有誰能懂我所謂的這句話的治愈程度,但是它表達了一切我需要的,它甚至讓我也覺得那些事情,沒有關(guān)系。

楊潤明來了以后我們大家給每一個masamovement打分,大部分的都是給的極端的值,很少的是五或者六什么的。但是看王子杰他們組我的天吶,他們打分全都是什么五點四,七點八啥的。絕了。算了,就算做spearman's的話也是按照排序,數(shù)據(jù)也不關(guān)聯(lián)。

“楊潤明,關(guān)于昨天的事情,你會原諒我嗎?”我在上車之前往后蹭到楊潤明旁邊。我挺喜歡他的,所以我不希望他討厭我。

“啊啊沒事真的沒事?!彼φO。那就好!

我在車上給大家照相,這些男孩比另外那一車的女孩更愿意一起照相,開心,我問林子軒要不要也在合影里面,他說不了,不喜歡照相。啊,他就這樣。

回到fieldcentre老師說今天在講課之前有四十五分鐘的休息時間,哇,真好。鄒萬里跳下車說他就要好好的睡覺。也不知道回去有沒有認真睡覺。

柳清凡來我們房間了又,因為羅靜怡她們總是不在,她們?nèi)齻€老是在下面喝著果汁聊著天。也挺好,這樣我們就能聊天。開心。

她說,她本來就知道自由分組的時候鄒萬里肯定跟胡樺,王子杰那三個肯定一塊,但是她又有點想去和石昊哲一組。結(jié)果后來中間午飯的時候他們幾個都坐在一起吃飯,她說她忘記帶那個土豆了(我們老師會給我們煮土豆帶上),石昊哲把自己的土豆給她了。索楠說她覺得是好這可能是不喜歡吃土豆,因為前幾天看到石昊哲把土豆給陳航了。啊,這話說的。我不知道應(yīng)不應(yīng)該在別人喜歡一個人的時候說這些來打擊她,但是好像說真話會好一點,不然一直活在幻想里也不太好。柳清凡說,她希望石昊哲是真的想分給她土豆。實話講,我不覺得石昊哲在喜歡她,因為他以前喜歡我的時候,好像不是這樣的。但是現(xiàn)在我也不喜歡他了,柳清凡又一直放不下,那我當然希望石昊哲喜歡她。

“可是他認識你這么多年,都不喜歡你,他怎么還會之后突然開始喜歡你呢?”

我之前也跟索楠說過這句話,是誰在擔心她來的晚所以她喜歡的男生會喜歡老生,我當時就說那人家要是喜歡早喜歡了。現(xiàn)在卻是放在柳清凡這,是真的適用。我好希望柳清凡被喜歡,但是喜歡好像真的是一瞬間的事,誰看見誰,心動,驚喜,就喜歡了。說有日久生情嗎,好像也算,也得基于一開始的好感吧,不知道。也許人和人不一樣所以我沒有辦法想到。總覺得柳清凡一直在主動,主動了六年,還是沒有結(jié)果——嗯,也算是有過吧,但是石昊哲有多真心啊,我也不知道。

柳清凡說,她其實不在乎石昊哲有多喜歡她,她真的就是想跟石昊哲待在一起,她就開心。啊,確實。

我們下去上課的時候我碰到了睡覺起來的鄒萬里,他真的回去睡覺了啊。他說他最近有點暈頭了,估計是喝太多咖啡,覺得人類還是得喝水才行。我跟他說,其實和什么都無所謂,人最主要的是開心,因為畢竟最后都得死。他就開始狂笑,巨大聲,現(xiàn)實把我嚇了一跳后又是把涂老師直接給笑過來了。涂老師說不能這么大聲音,簡直就是太擾民了,鄒萬里剛想道歉我說因為很多人睡覺去了,鄒萬里爽朗的笑聲就是叫醒大家過來上課的最好的天然鬧鐘。我看涂老師表情凝固在臉上,真的笑死我了。

還是原來的位置——你知道嗎,人類是會對位置產(chǎn)生感情的。是,也不完全是。我還期待,如果林子軒會坐過來找我呢。我發(fā)現(xiàn)我和他好像,甚至可以說是一樣。我想跟他做一輩子的朋友,真的。

我看林子軒進來了,我抬頭看了他一眼,哇,他看我。好可怕。我不喜歡突然的對視,因為我害羞。啊。

“毛真,你旁邊會不會有人?”林子軒換了一種問法,居然。之前都是不給我拒絕的余地的讓我坐進去的。確實現(xiàn)在也是更熟了,我想說我就算說有人,他也過來坐。

“你坐下就有了。”我抬一下我眉毛。我覺得抬眉毛是一個很搞笑的動作,有一種“你覺得呢”的那種挑釁但是又逗弄的感覺。

他坐下來,抓過我的本子,說他白天的那些數(shù)據(jù)沒記好,說他本來想在車上抄的結(jié)果忘掉了。我看他抄我的打分,又欣賞了一遍我的表格,哇,真的,我太會打分了,簡直就是很會研學的人。

于是我盯著他看。他臉嘟嘟的,嘴巴也是,他一般不會合上他的嘴,整個人好像有一個種肉肉的的感覺,是那種瘦但是有點肥肥的,軟軟的人類。他鼻子短短的,山根高但是沒有鼻梁,圓圓的鼻頭跟大部分的百人好像不太一樣。我覺得可能是我的問題,我看誰久了都覺得他們長得像中國人。林子軒呢,額頭寬寬的還有一個大耳垂,大眼睛短眉毛,就看著很旺別人。真是可愛的小孩。

其實有的時候他臉紅,可以看得出來——在眼睛下面一點點,臉蛋最頂上,粉粉的。很可愛,超明顯。

涂老師過來講我們今天的任務(wù)。我們先要五個組一起對著把所有的資料整理出來,包括打的分和記得數(shù)據(jù)。今天可倒好,老師說,我們學過例如chalk就更有可能發(fā)生massmovement,那我們就要看我們今天看到的符不符合我們所學的東西。給我們交了一個chi-squaredtest。哇,新的東西——我之前那個還不會呢,這個更不會了。啊。他說,我們每個組自己做chi-squared,后面大家一起做spearman‘s。哇。這個世界,能不能對我好一點。

涂老師說,這個新的是expected和actualvalue之間的關(guān)系啥的,確實好像聽上去很有道理。但是他說spearman's每個組可以選,例如我們組是人文的,我們可以選建設(shè)面積和geology之間的關(guān)系什么的。但是很難啊,老師說一個組要至少做兩個spearman's出來,chi-squared要做三個。媽呀。他的理由是我們已經(jīng)做過spearman's了所以應(yīng)該這次就會很熟練,那我們就可以做快一點,四個人做三個chi-sqaured肯定綽綽有余。

楊潤明坐過來了,他說我們做一個residential和道路修建的對比,這樣的話就可以看到底是道路還是居民區(qū)更容易導(dǎo)致山體滑坡。馬老師在旁邊聽到直接說了一句說這個一聽就不是任何一個statstest可以測出來的東西。弄的楊潤明有點尷尬了。后來大家商議了一下,說spearman's做humanland-use面積和山體滑坡的深度的關(guān)系,和受損程度和建筑年齡的關(guān)系,雖然第二個的話是有一點主觀的成分在里面的,我們的那個打分。chi-squared的三個是掉下的房子、小的山體滑坡和空間上山體滑坡發(fā)生的頻率。聽上去就很燒腦——但是別的組還有什么rotationalslump發(fā)生的頻率——你知道嗎,我覺得他們identify這些類別都直接可以錯一大堆了。

于是我和林子軒做面積和山體滑坡的深度。其實這個算簡單一點的吧我覺得,因為別的組量了深度,我們是一開始我覺得要做spearman‘s我就專門rank了一下。還挺好的。確實,跟上次比,我們這次會快一些——但是主要是我們發(fā)現(xiàn)了如果用一個大一點的紙做的話會好一點,清楚一點。也行吧,但是確實今天的快多了,雖然我們有二十五個數(shù)據(jù)。spearman's做了大概兩個小時就做完了,但是也要吃飯了,楊潤明他們做完了他們的correlation,還做了一個chi-squared。我估計我和林子軒只能做一個chi-squared了,不過大概也好,沒事。

老師說八點半重新下來做,因為老師要在桌子上面擺菜,所以可能我們昨晚的可能性也小。

做出來是人造場所面積與山體滑坡深度呈不明顯的正比關(guān)系,跟在學校學的是一樣的。我覺得呢,人還是得合作,上次是我倆一人rank一個category,這次是我念一個我覺得最大的數(shù)據(jù),他記下來,然后順一遍,一看到有錯的會先把它寫到旁邊,繼續(xù)排到全部弄完,再把之前落掉的穿插進去。這個還蠻快的,只是我們后面算數(shù)還是花了一些時間。而且我覺得,人就是因為做多了就會熟練,就快了。所以楊潤明他們那邊明顯chi-sqaured做的會比spearman’s慢一點。

吃飯的時候,我還是喜歡坐到那個離拿飯的地方近的位置,很奇怪的王子杰做了過來,他說他好久沒跟我說話了,我說那好,坐我旁邊吧。他問我為啥沒有過去跟他們一組,我說本來是可以的,但是先是跟林子軒說好了一組,之前我倆也一直一組做任務(wù),可能比較習慣一點。他說那也挺好的沒關(guān)系,他想問問我下午我們做的咋樣了,我說還沒弄完,剩下了兩個chi-sqaured,但是大概我們晚上只能做完一個chi-sqaured。

毛真真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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