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1208
邱涵青過來找你跳舞,她問你咋最近不和她一起打羽毛球了。你說沒有吧,可能只是大學申請有點忙,最近有點焦慮劍橋的事。你說但是今晚就不想啦,今晚就好好玩。
邱涵青還是很漂亮,卷卷的紅橙色頭發(fā)和她的黑裙子在一起很有「勇敢傳說」的感覺。特別是她有點肉肉的胳膊,比瘦成桿子的馬恬和粗壯的我好看太多了,很適合吊帶。她的項鏈,是那種不太透明的粉紅色水晶,有淺藍色紋路的——sharp、ambitious且溫和,和她這個人一樣,外面像是棉花糖這種軟軟的,里面是硬糖,不規(guī)則形狀的黑加侖味的硬糖。
廖翊他們來了,和你的朋友李博宇。
李博宇穿西裝比我想象中的好看,可能是因為他的衣服正正合適,肩膀那里不會明顯寬出去,墜感也很強,像是科技發(fā)布會的市場總監(jiān)在講話。但是說實在的,他的頭發(fā)遮住半個臉,又厚又重,而且他的頭發(fā)看上去特別硬,一點也不適合他的發(fā)型,他短頭發(fā)翹起來會比現(xiàn)在好一點。但是他的火腿腸形狀的臉、輪框過于明顯的但是形狀又不好看厚嘴唇、比眉毛面積小了一多半的眼睛、占了整張臉一半的中庭和過寬的鼻子,好像也是有現(xiàn)在的發(fā)型可以遮一下。
(對不起我的朋友劉瀟熙,我從來沒有這么跟你說過,我在這里寫,你請不要生氣。)
劉航也來了,他明明早上在班里說不來的。真是奇怪。
你說我去找廖翊拍個照吧,坐了三個月的好同桌,也應該照相的。還是過一會——因為他現(xiàn)在和好多人一起我覺得這樣過去找他有點突兀,不過他的朋友那一群人好像不是很在乎誰和誰拍照了,倒是也可以。
笑死,在我過去找他的過程中,他找張丹輝去拍照了。
你說廖翊到底在想啥,我本來以為他跟別的人一樣是那種要不然就一點都不想,要不然就是別人提醒或者是有明顯信號的時候才會想,或者就是像我這種想得比較多的——但是我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他根本就不是,他哪種都不是。他好像很多事情,我覺得他想了,但是又沒有完全想?嗯,好像我也不能完全確定他去想過。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給你表達清楚我現(xiàn)在想說的是什么,但是廖翊就是很難懂,完全沒有辦法揣測到或者是分析出來他的心里到底有啥。
包括現(xiàn)在也是。
“那就一起拍照好了,”張丹輝把我拉上,“你也一起拍嗎?反正到時候都得拍的,這樣一起拍不方便多了嗎?”
在中間的是廖翊。廖翊說這樣子拍照特別有效率,他正好就有一張照片也要跟我拍這樣子,拍完了就不用跟我拍了。
(我突然覺得其實廖翊跟張丹輝有的思維邏輯上面是一樣的,只是我現(xiàn)在還是不能理解他們這個思維邏輯到底是從哪里開始的。)
無所謂了,反正這張照片也挺好的,最好再加一個粱灝霄,這樣子的話就是物理好朋友。非常棒的物理好朋友。
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大家都會聚集著喜歡一個人啊。我是說一組朋友:就比如說跟你玩的比較好的那一組男生朋友他們都統(tǒng)一喜歡你(大家都跟你玩那群里面啊,不能說他們那個朋友圈也不跟你玩的人),我們物理班喜歡在后面一排跟張丹輝玩的人都喜歡張丹輝。真的好奇怪。
你說他們現(xiàn)在放的歌真的是你小學的回憶,我咋感覺沒聽過這首歌呢。
劉珊說她要單獨的跟你拍張照,問我能不能幫你們拍,我說好呀,她說你今天穿的真好看,你說她現(xiàn)在簡直就像是典型的京圈千金。現(xiàn)在這個商業(yè)互吹又開始了嗎。
但說你和劉珊之間我沒有覺得有特別的不自然啊,或者是就是故意有禮貌維系關(guān)系啊之類的,但是你知道嗎,鄭若希他們年級,幾個學姐每次過去夸鄭若希呀,或者是陳沐璇穿衣服好看的時候,就是會有那種特別假的,不知道叫什么……找不到到任何一個準確的詞,描述一下的話是replace“巧言令色”的討好with很多傲慢,還有一種表態(tài)的感覺,那種“你看我也覺得你的衣服真漂亮,那你不過來融入我們就是你的問題了哦”——她們之間就會有一點點虛假。
張丹輝把手機遞給了劉珊,說要單獨和我拍一張,說剛才那張有廖翊的,不是很好儲存。
笑死我了,這有啥不好儲存的,不過就是豎屏拍三個人實在是有點擠,旁邊的人的臉都歪了。
說到曲珊珊,她就過來說要跟我合照。她說我們?nèi)ツ甓紱]有拍,今年一定要拍,而且今年的裙子好好看呀。我說謝謝,我說她今年的裙子也挺適合她的,特別是下面的亮片,有一種上海名媛的感覺。
學生這脫產(chǎn)階級,這些人我除了在學校,以后長大了、或者是在我家里的能觸及的范圍的社交圈內(nèi)。一個都碰不到——也不是說所有人吧,周煜可能能碰到,畢竟他也算是我的鄰居;同理,我應該也能認識你,別的人什么徐月明啊劉珊啊,絕對是一輩子都不會見到了。
“毛真——”這是誰呀,我轉(zhuǎn)頭,“你今天真的好漂亮啊,”楊懷安說話總是用氣聲——怎么給你解釋我是什么意思呢——就像歐陽娜娜唱歌的時候的那種,“你的裙子太美了,我想跟你拍照。”
我說好啊,贈給她一個微笑,但是我不知道她夸我的這一句話,到底有多少是真心,多少是禮貌,多少是作秀給別人看:好像她對我挺好的。
但是大概有solid的百分之四十,是真心這么想的。
作秀給誰看呢?沒有人會在意我跟她的關(guān)系到底怎么樣。也同樣沒有人會在意她跟我之間是不是有一些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的矛盾。但是也也許我是因為站在這個角度上才會稍微清醒一點。因為如果我是她,我可能也會這么做。
楊淮安對我有很強烈的競爭感,可是我沒有什么值得讓她競爭的,在我們年級那可是男生團團圍住的女神呀,大家說她漂亮溫柔會說話成績好,我哪里有任何可比性。
但是說實在的,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一開始對她也會充斥著奇怪的感覺,負面的情緒。但我不希望我這樣,因為我知道她是一個不錯的人,所以拍吧,和這位我永遠不會成為好朋友的人。
(好笑的是我有一個氣質(zhì)很像她的大學同學,土耳其人,長得巨漂亮,但是我卻對她一點這種直覺也沒有,只是想多見到。)
她說到外面拍光線好一點。
拍照的時候你說讓我們往左移一點,不然的話,后面的光太刺眼,讓我們兩個人的臉都看不清。往我身上靠側(cè)著身子四十五度角大概是六十度,跟姚佳怡不一樣,她沒有姚佳怡那么會笑,但是她知道他自己在哪一個角度笑出來最好看。黑裙子像是樹葉一樣,裙子可以開口到大腿上三分之一。她腿上肌肉線條看著比曲姍姍還明顯,可能是因為她更瘦。高跟鞋的細根,走路每次都差一點踩到裙角每一次都沒有,走得人心癢。
我和楊懷安的照片里,她往我身上傾,抿著嘴笑,抽象地覺得有點像楊樹葉子在四五月份的樣子。而我站在那兩只手疊著,有點緊張,頭偏了一點點的練習好了的、不知道該怎么看鏡頭的、眼睛快沒有了的咧嘴笑。
怎么就顯得有點憨呢。
楊懷安走掉了,好像進去吃東西了吧。
我晃到葡萄底下看看大家都在干啥,但是又稍微有點擔心之后發(fā)生的事,以及周圍的我路過就瞄我一眼的人。
(不知道你記不記得那張照片了,曲姍姍葉茜儀什么的的半背影照片了,就是這個時候拍的。她們站在能看到游泳池的玻璃門口,里面安外面亮就會有一種剪影的感覺,但是還不全是——因為屋里面有紫色和黃色的fairylights,在她們身上打了一圈輪廓,每個人的顏色還不一樣。我當時舉起手機等別人走開不要擋住畫面,真的等了好久,我差點都要錯過那個畫面了。)
但是如果現(xiàn)在就走就再也拍不到了。
我過去給她們看我拍的背影,她們好開心啊說能不能換一個稍微他們每個人聚得更加優(yōu)雅的姿勢再來。
她們居然喜歡我的照片誒。
“好啊好啊,”我往后退,“你們好了給我比一個大拇指我就拍!”
哇,她們四個人認為自己最好看的背景都不一樣。朱妤芷背對著我一百九十五度左右正好是她肩膀最好看的地方,右手拿著酒杯有點往下放的樣子,超級自然,左手輕輕拂在玻璃的沿上,還有擋了她脖子一半的垂下來的頭發(fā),也有幾根在她的吊帶上,越到發(fā)尾越細越輕,但是還是很直。
我說等我回去了發(fā)給她們(我其實好像只發(fā)給兩個人,其中一個是曲姍姍,另一個是誰我不太記得了)。
王青陳安林子軒他們都在一起,還有老師,好像圍著在看誰跳舞,
現(xiàn)在去找林子軒拍照風險太大了。
我回去找老師拍一張,順便看一下你們是不是都在里面坐著。
我喜歡宋老師,她對我們很好,也有的時候嚴厲,她特別認真工作而且沒有偏心嚴重——我的意思是,她確實更喜歡邊雅慧,在我們所有人中,但是她不會因為她喜歡邊雅慧,就對我們其她人都很兇對她特別好;她不會只需要讓我們其她人準時睡覺但是陪著邊雅慧聊到很晚;她不會明明有人先到snacktime的地方但是最后一份白色面包就留給邊雅慧。所以我喜歡她,超過錢老師。
說到這還有前幾天錢老師回來的時候站在那等著大家放學打招呼,還是周三,畢竟宋老師也是補的她的班。但是就是讓人覺得不舒服,以及同學的反應也很明顯的有偏向性,錢老師說話也有誘導性,什么“這樣就像是每周三還是我在值班”,什么“我每周三都還是好想你們啊,你們不會想我嗎”。不是,既然這么想,還這么喜歡當著宋老師的面想,那可以不要走。真的絕了。
我不喜歡那個教歷史的除了謬老師以外的那個男老師,不知道為什么,即使大家都說他叫很好我也上過一節(jié)他的課覺得還可以,但是就是不喜歡他,跟不喜歡孫以君一樣不喜歡他,但是更不喜歡他——還有經(jīng)常跟他一起在男生宿舍值班的美國女老師——我對她很有反感,但是我們甚至從來都沒有說過話,她長得也還可以,我像討厭高茵云一樣討厭她,但是可能比對高茵云的要多三四倍吧。
但是照片里面有他們,也無所謂了。畢竟是最后一年,而且不完美的事情永遠在發(fā)生,我也不可能現(xiàn)在說想要跟宋老師和謬老師單獨拍照(當然可以啊啊啊啊啊啊啊因為我畢竟只認識他們啊啊啊啊啊啊啊),顯得有點不禮貌。就這樣吧,
廖翔來了?他為什么會來?找他哥哥的嗎,他不是五年級的嗎?現(xiàn)在五年級的可以來了?那繆錦文呢,有沒有來,還是只有他一個。
啊不,還有一個,他和他們年級最喜歡練肌肉的那個一起來的,說是過來找人,他們剛才在旁邊健身房現(xiàn)在看著熱到陳沒有人就進來了。
廖翊過去了,果然,廖翔是過來找他哥哥的。
那繆錦文呢,他們不在一起嗎,繆錦文不是經(jīng)常這會過去跑步機上練習嗎?今天沒有跟他們一起?
繆錦文要是進來看到我這一身會不會覺得我太夸張了——他會不會對我的嚴肅這個性格產(chǎn)生反差很大的濾鏡,然后覺得我太過于能裝,平時完全看不出來我是這樣的這個那個……
哇,那還是別來了。
廖翊過去問他弟弟要干嘛,廖翔說他今天晚上不是被安排管低年級的嗎,因為高中的都在這邊參加social,所以想問一下謬老師有沒有老師值班并且該什么時候收他們的手機什么時候熄燈。
哦,所以是過來找謬老師的。
謬老師不在,那個歷史老師過去跟廖翔講了幾句,廖翔說好。同時還把廖翔批評了一頓,說不應該進來,因為本來已經(jīng)很明確的說過了只有高中生才能進的,這怎么就把老師的話不放在心上了呢。他說如果想知道的話直接teams打他們電話就可以了,沒有必要進來。
可是廖翔說,他打了好幾次電話都沒有人理他他才進來的。
歷史老師說那根本就只能說明他應該前幾天就準備好的啊,根本就應該提早練習好怎么做一個prefect。
廖翔說可是他今天早上才被通知說他能不能cover一下今天晚上的prefect值日。
而且廖翔他是五年級的啊,他不知道,很正常的吧。況且是那個本來應該今天值日的prefect因為自己貪玩找的他還沒有給人家好好的講解流程,怪也應該怪我們年級的那位。男生宿舍的老師,經(jīng)常有的時候會這樣,專挑老實人懲罰。
拿了一個薯片,算了,出去出去。
“毛真!”誰叫我,“你今天真的太美了!”
啊,是徐悅鳴。為什么他要大叫的說出這句話,為什么不能小小聲地過來跟我講,啊。現(xiàn)在那群男生都看我了,陳安王青左喻希。
我心跳好快,我本能性的往徐悅鳴那里看,但是看到他有點跳躍的走過來,我控制不住的想要往后退。但是我不能退。我盯著徐悅鳴的方向,然后眼睛對不住焦了。
(我甚至無法回憶起他當時過來的時候看我是什么表情,或者是身上有什么姿勢,或者他在過來的過程中又跟我說話了沒有。我大概有印象是我扯開了我手上的那張紙巾,攥在拳頭里面,后面等這一幕結(jié)束了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它們已經(jīng)潮了。我完全回憶不起來當市場上放的是哪首歌,有誰在我身邊離得近的地方看見了這一幕,但是我的記憶里有王青的笑聲,像是看皮影的時候激動了那樣。我也完全沒有“腳趾抓地”的尷尬感,因為當時的我甚至已經(jīng)失去了腳后跟的知覺,像是那種穿著有點點坡跟的涼鞋爬了一天山以后的塑料感。我真的還是沒有做好應對突發(fā)情況的措施。)
“啊,謝……”“過來我們跳個舞吧。”
他拉過我,前后踏步,還讓我轉(zhuǎn)個圈。徐悅鳴說我的腳也要的動啊,華爾茲我不懂嗎,說我要享受燈光和音樂,要享受圍上來的同學和老師。
我記不得他剛才是怎么開始抓著我跳舞的了。
我有點不敢掙扎出來,怕壞了徐悅鳴的面子,但是我的手不想跟著動。我有點僵硬。
我笑,我努力笑,因為現(xiàn)在我需要笑。但是我不是很會笑,我不知道我現(xiàn)在的表情是否尷尬,或者是有那種強烈的抵觸感——你說徐悅鳴過來第一次邀請我跳舞結(jié)果給我推開得有多沒面子——即使我根本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過來找我跳舞。
我只是一個公職人員家的小孩,我從來都沒有見過所謂的舞會——包括去年,它是一個party,是我會開心以及知道該怎么應付的場合。
(后來回去黎曼晞給我發(fā)了一張照片,說是那個他們年級的肌肉男看見徐悅鳴找我跳舞專門拍了一張,本來想發(fā)給徐曉佳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沒有她微信。照片里面的我甚至只有驚恐,沒有笑容,而我還以為我笑得還可以。)
你問我還好嗎,我說還好。但是心里面的驚恐還是沒有緩過來。我多么感謝徐悅鳴沒有抓著不放讓我們繼續(xù),但是也有點對不起他沒有給他面子——甚至連一句完整的謝謝他喜歡我的裙子都沒有跟他說。
九點了,我九點四十之前必須回去,今天晚上要值日,初三的那群小孩的電子設備還得收。
我坐回去我們一開始的那張桌子,我喝點水。
我深呼吸,我想剛才徐悅鳴也許是有點醉了,因為平時他非常得體——他一定知道不應該這樣過來才對。我也知道他過來是因為想要表示友好——雖然不知道他們從什么時候開始這樣的——但是好像現(xiàn)在對我至少在表面上已經(jīng)完全不是隔離或者是抵觸的一種狀態(tài)了。大概是因為快畢業(yè)了,大家也都是住校的關(guān)系放好一點體面。
雖然他心里可能沒有真的接受我,可是很多東西,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并不是太重要,他愿意做給我看他還是很愿意對我友好,那就夠了——至于我會不會發(fā)現(xiàn)他的真心想法以及會不會被傷害到又有沒有可能提防一下,不重要。
我很想謝謝他,但是如果就這樣給他發(fā)一條信息,會太突兀了吧,會不會讓徐悅鳴也很抓不到頭腦。
(所以我在黎曼晞給我發(fā)照片的時候,跟徐曉佳又說了一遍不管怎么樣還是謝謝她哥哥邀請我跳舞啦。)
你說現(xiàn)在又開始放和去年一樣的歌了(好像是「undressrehearsal」),你靠在屏風上,手拍著自己的腿。你讓我往左邊一點,別到時候你說話旁邊的人聽見了。我問你怎么了嗎,你說你剛才去跟張丹輝拍了一張照片,正好踏上了音樂的點,是去年social某一個視頻里,他看了你一下的那個點。你說你好想他,為什么就不能是一個年級的呢,為什么是你低他一級呢,不然你就可以想明天他跟你一個大學的時候的事,是憧憬的,而不是現(xiàn)在拼命的在懷念已經(jīng)過去的事。我拍拍你我說你一定可以去劍橋,我說他一定在等你和他再一起參加類似的活動。你說你聽到這首歌想到去年的這個時候你們還沒有談上,沒有單獨拍照的理由,也即使你會主動過去站他旁邊也不會一起跳舞,而現(xiàn)在卻沒有他。你說孟騰昨天有跟你吵架了,提了一句分手的那種吵架,你說你雖然大部分時候會說他有點影響你的自由,但是你不希望他把分手當感嘆號用,你問我萬一他真的想過呢,萬一你有天對他說那就分手吧真的分了呢。
你說,為什么不在同一個年級啊,為什么想見的時候連人都見不到啊,為什么以前他存在過的校園的地方現(xiàn)在只能讓你回憶到想哭啊。
“嗯,”我不知道該安慰你什么,類似嗎我們有的感覺,“我也是。”
這個回答不好,有一種我在教育你的感覺,有一種我能完全感受到你在說什么的感覺——我不能,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應該說啥,因為想念是一個沒有辦法解決的問題:人無法控制自己的欲望,也無法控制被想念方的存在。
徐悅鳴過來問我要不要一起拍照啊,去那邊紫色光的地方。我說好——回饋一下他剛才一直對我的友好——我說我芳草真的是因為用、他是突然來找我跳舞的所以有點沒準備好,表現(xiàn)的對他有點抗拒了,但我沒有。我說我中午你的很謝謝他過來找我跳舞,甚至現(xiàn)在還愿意來找我拍照,真的非常感激。他說當然沒關(guān)系,他從來因為除了高一的合照以外再沒跟我有過接觸了,說覺得我是很好的人,所以要拍一張吧。
我說好,他把我的手機剛準備遞給你,馬恬過來說一起,說她也想和我們兩個都拍照。
馬恬把她的手機給你了。
你說馬恬到底是跟徐悅鳴是什么關(guān)系,紫友嗎,還是橙友,他們的互動太多了,人前人后的區(qū)別我們是看不到的。他們之間透露著一種客戶之間的虛偽感,但是又是刻意的虛偽,專門為了不直接表現(xiàn)給對方看,再來就是他們想要讓大家覺得他們有問題,但是通過故意顯擺來掩飾其是他們的目的就是希望大家真心、包括對方也覺得其實就是需要被關(guān)注的。
我還有沒有解釋好的嗎,你可以補充一下。
張丹輝說她和王明誠還有溫凌剛才也在這拍照了,王明誠還專門跟她說要和我拍照,因為我是他偶像。
我問她王明誠呢,她說不知道,應該又回去他們男生那一堆里面了吧。
行,那現(xiàn)在就去那邊把她抓出來拍照,正好看一下男生那邊的狀態(tài)。我真的得走了,我趕緊需要找一個機會去和林子軒拍照。
“王明誠,”我找到他,兩只手指tap了一下他的肩膀,“我們?nèi)ヅ恼彰矗俊?/p>
很奇怪,這次去哦找王明誠的時候那群人沒有盯著,大部分只是因為環(huán)境改變看了一眼就回頭干自己的事去了。也沒有平時那群男生會有的起哄,或者是偷笑和推搡——大概是他們知道我有的時候就這樣突兀不,加上王明誠有兩個各自明確的曖昧對象,也沒什么調(diào)侃我的必要。
林子軒手機掛著他的外套出去了?好,太好了。
他大概是去廁所,所以應該會需要一些時間,我和王明誠拍完照他差不多正好回來,我過去在林子軒還沒有回到男生堆里面之前截胡,這樣的呀就可以完美的拍照了。
你說可以,待會你也幫我注意著點。
笑死,王明誠拍照也是指著我,他也被英國人同化了嗎哈哈哈哈哈,世界毒瘤吳宇豪(他們不會是好朋友吧,是的話我就真的佩服曲姍姍的擇友標準了,永遠都是那個friendgroup)。
“毛真,你這條裙子真的很好看,像,嗯,”他扣扣他的腮幫子,“那種精靈,但不是飛著的那種fairy,是站在地下很仙的elf。尤其是你這個綠色,美死我了。”
我呵呵笑一下,我說謝謝,我說他真的可以算是我們年級最適合西裝的人了,很挺拔。
王明誠有一個很厲害的能力,就是他會讓大家覺得跟他說話很自然很舒服,這個是很值得大家學習的——而且王明誠毫不吝嗇夸贊,語氣和神態(tài)也都很真誠,whichisveryimportantwhen他在跟一些不是那么擅長正常社交的人交流的時候,所以我也挺喜歡他的。
我說我回去發(fā)給他。
“過來,”你抓我,“他回來了,林子軒,在那,我陪你一起去。”
完了,他不會已經(jīng)跟那一群男生聊上了吧。
啊,還好,沒有。
“林子軒,”我永遠找人拍照的時候還是會緊張,總是覺得邀請別人跟自己拍照是一種很自戀的行為,“剛才你跟我說等等再拍照……”
林子軒在擺弄他的領(lǐng)子,低頭看了我一眼。
“現(xiàn)在拍吧,現(xiàn)在拍好嗎,”我往前一點點,因為人太多了音樂又很吵,太遠了他大概聽不見我在說啥,“我馬上就回去啦。”
我快貼到他耳朵上了,還有鼻子和他的臉。我踮了一點點腳,他脖子往我這歪了一些。
我看了你一眼,咧了一下嘴——不好意思啊,讓你稍微得等一下。但是我們拍完照片絕對就直接回去,我也要值日你也累了,不會更晚的我保證!
“為什么,”他絕對是醉了,一點點的那種,大概是聞他旁邊的人的酒聞的,他往我臉上湊了一點,一只手撐著玻璃下面的沿,另一只手抓著他自己的領(lǐng)帶,“你不喜歡,”他盯著我的眉毛,又瞄了我的眼睛一秒,“我選的那些歌嗎?”
他湊得更近了,頭發(fā)全部垂下來,恨不得擋住他整個眼睛:“你想要什么歌,你想聽哪首歌?”
“不是不是,”我搖搖頭,“我今天值日,得提前回去呢。”
我抬頭本來想盯著他笑,安慰他一下,結(jié)果在我撞上他的眼神的時候回避了——平時控制表情控制的還可以的林子軒,現(xiàn)在竟然有點像陳航。
他點點頭,問我想在哪里拍,紫色的那里還是外面陽臺上。我說都可以,隨便。他說那就去陽臺拍好了,我也猜到了他大概會選外面——畢竟那個紫色的光圈那里能看到我們拍照的人太多了。誰也不會希望拍著拍著照片突然跳出來一個郭天和左喻希,互相像是猴子抓虱子那樣上下扣,還一邊盯著我們笑。
劉瀟熙啊,我真的太感謝你了——你想想你作為幾次林子軒在公共場合跟我說話情感含糊的第一負責人(也不算只是你在他們就不敢說我倆了),你“肩負”的和承擔的那是多么沉重的責任啊。你真的保護到了我們兩個膽小但真誠的心靈啊。
你人呢。
那,現(xiàn)在怎么辦。我好不容易這邊剛找到林子軒拍照,拍照的人就不見了……你去哪了啊我的天。
你會在那一群男生風用過來之前回來嗎,還是怎么樣。我真的欣賞王明誠的心理素質(zhì),他在所有人的目光下跟曲姍姍曖昧——已經(jīng)不能說是勇敢了,這是相當?shù)摹坝胸熑巍薄坝袚敗卑。ㄎ艺娴闹皇窃陂_他玩笑,但是同時確實也是挺敬佩王明誠的,社交能力拉滿)。
我也不知道為啥我們就開始往陽臺那邊走了,看到了一個低我們一年級的男生,高高的卷卷頭發(fā)的,可能實現(xiàn)外面太冷了就又回來了吧。
他盯著我們看干嘛。
不會是被我們年級的人洗腦了吧——哇,我的形象——我好不喜歡這個目光,看得我真的過于局促——一個眼神成功把一個本來在人少的環(huán)境下就大大方方的我瞬間變回窘迫的我。
“(名字),”林子軒拿過我的手機,右手在我前面環(huán)了一下,“你給我們拍個照。”
謝謝林子軒,簡直就是英雄——真的,我毫不夸張地講——我已經(jīng)想到所有可能發(fā)生的壞事了,已經(jīng)做好了拍不了這張照片的準備——但是現(xiàn)在還是拍了!
陳安也在外面啊,干嘛呢,抽煙嗎——他總是給我一種他抽完煙回來的感覺,但是其實他并沒有——不知道為啥陳安身上就有著這種同學聚會喝酒喝多了出去自己待著的感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也過來一起拍照了——不要啊,我跟她又不是很熟,我不想要跟他拍照——而且他毀掉了我本來已經(jīng)成功的跟林子軒拍照的計劃!現(xiàn)在這個照片變成我們仨的了,陳安有沒有安好心啊!
(他其實可能有。)
陳安胳膊肘撐在后面的欄桿上,肩膀錯著我的肩膀,但是很神奇的離我竟然不是很近,他的手指也沒有碰到我。
林子軒肩膀到胳膊全都貼著我——我往陳安那邊傾了一下身子——但是林子軒還是往我這邊靠一點——幸好他腿沒有。
好了。
小男孩給我看,拍的還不錯。
有點跟剛才我跟楊懷安拍照的時候不太一樣,是哪里不一樣呢……嗯……
哦,已經(jīng)晚了,球場剛才亮的燈滅了,所以現(xiàn)在是兩側(cè)有亮光正前面有微光——這個光線真好,拍的很好看。
你在最后他拍完照片了以后你出現(xiàn)了,在他后面完了一點身子看著我的手機。所以你剛才是干什么去了,太過分了,讓我一個人handlethistoughevenscenario,算不算朋友。
我說那現(xiàn)在走吧,回頭跟林子軒說了一下我回頭給他把照片發(fā)過去,他說好,說沒關(guān)系不著急。
“嗯嗯,好的。”我說。
“那你真的……”他問了半句,然后改口了,“那晚安。”
我對他官方的笑了一下,給他揮了揮手說晚安。
你去拿包,你說那走吧,你說讓我?guī)湍闳ロ樢黄科【啤N艺f你別喝了,這都快睡覺了還喝,你說那反正你回去還要喝你的rio。
“你這話說的,那就更不能給你拿了,”我看你收拾東西,“快點啦,還有十分鐘四十,咱回去。”
你說外面突然放了「vivalavida」,你要聽完這首歌的第一段,因為你好想跟著唱,你喜歡這首歌。
我問你這是啥歌呢,你大概沒有聽見——你唱得好開心啊,真的是喜歡這首歌,我看你唱任何其它的什么「callmemaybe」啊「SOS」啊都沒有這么激動哈哈哈哈哈哈。這是什么歌啊我完全沒有辦法recognise,雖然這個歌手的聲音我確實有印象聽過。
”……whenIruletheworld!”
啊,這首歌啊。
我沒拍到,沒有錄到所有人合唱這首歌最后這么燃的這一段,但是確實詞寫得還不錯——而且很張揚啊(當然了其實我現(xiàn)在看了歌詞我不知道它講的是啥,感覺很古老,詞里面的名字感覺有點像以前的某一個年代,教會和王權(quán)打架的時候,不知道對不對),很適合這個年齡的我們。
“ForsomereasonsIcan’texplain,Iknownsaintpeterwon’tcallmyname.neveranhonestword,butthatwaswhenIruledtheworld.”
20231211
63分,還行,我覺得現(xiàn)在就是其實會了,不復習也可以考個六十三分。就是得放假的時候努力復習一下的話,把一些不是很清楚的概念題也要寫好。
「致高二年級,
在忙碌的學期的最后一周。你們應該為自己在學業(yè)上取得的成就、規(guī)劃未來的方向以及在課外和學校方面的出色努力而感到驕傲。在放假之前,我希望你們今天下午班會花點時間讀一下郵件,確保你為一月份做好了準備!你的成績單也將在本周晚些時候發(fā)布,它們包含了你們現(xiàn)在每科的等級(英國的高考是看等級的,就像國內(nèi)是看排位一樣),以及各科強弱的部分,所以一定要仔細閱讀。
這封郵件里的三個附件為模考的時間表,clash的解決安排,以及這些考試的規(guī)則。一定要檢查它們,沖突解決安排已經(jīng)更改了幾次,這是你們確保一切正常的最后機會,如果還有clash一定要盡快回復郵件給我或者科任組長。你們也必須閱讀柳老師的考試規(guī)則和范疇文件,任何更新也會在校網(wǎng)上發(fā)布,有關(guān)的學生將收到一封郵件提醒——如果你有任何不確定的地方,或者你因為任何原因無法參加考試,請盡快給柳老師和我發(fā)郵件。如果你想用它來計劃你的復習時間,這個文件也包含了為這個圣誕假期制定的學習計劃。
如果你們有特殊安排,也就是說你們不會坐在主考場,你們會坐在物理教室R01和R05(學校的教室名字是樓的名字首字母和從最低樓往上數(shù)的順序來的)。請注意以下田老師的考試要求:
-如果你有考試加時,你必須在正常時間結(jié)束后換成藍色筆答題(如果是書寫幫助和加時的話,你得在名字下面劃線),若沒有這樣做則代表我們將沒有證據(jù)允許你在夏季的最終考試中使用加時
-如果是書寫幫助,你必須閱讀并檢查你是否理解通過電子郵件發(fā)送給你的關(guān)于設置和保存電腦工作的說明
-任何關(guān)于restbreaks的問題也要問田老師,并把郵件抄送給我。
最后,明年開學,我們將開始組織活動來紀念你們在高二最后的時光。你們將看到賈先生關(guān)于才藝表演舞蹈的郵件,請務必參與!我還要請各班派代表來整理畢業(yè)冊。它一直是每屆學生們在學校度過的美好時光的紀念品,會在在五月的畢業(yè)典禮發(fā)布。如果你想?yún)⑴c組織這個活動——我需要志愿者寫關(guān)于主要社團和體育的部分,以及每個班的小代表,然后給我發(fā)電子郵件。與此同時,我相信你們都想創(chuàng)建一個頁面,所以請開始整理照片吧!如果你想,你也有機會從畢業(yè)冊網(wǎng)站上購買一件年級的畢業(yè)衛(wèi)衣!
我祝愿大家度過一個愉快的學期最后一周,和一個輕松而富有成效的圣誕假期!在忙碌的學期結(jié)束后,一定也要找到學習和生活的平衡。
馬老師。」
啊,真的好想做畢業(yè)冊的代表,感覺很好玩。馬老師之前說好像是就是別人要是不寫畢業(yè)冊的話就瘋狂催催催。太棒了我最喜歡有權(quán)利的催別人了,有一種“老師就是這么說的啊,不信你問”的感覺。感覺超棒的。
而且我很想去找馬老師聊天,不知道該咋找,所以呢,這樣還可以經(jīng)常去她那玩。好耶。
但是周琳呢,她是班長會不會要去啊?不過也還好,她應該……算了,我到時候下午再試探一下。
我媽說剛學完沒復習考七十三確實是很不錯的,后面復習加總結(jié)加練習八十分以上沒啥問題。
我說不是七十三,是六十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說而且八十分根本不可能,就算有可能我也不會瘋狂學就為了一個八十分,因為對我來說一個八十分和一個其實分沒有區(qū)別,Exeter有沒有要求A加。
昨天去借的秦娜的洗衣液。哇香熏味太濃了,我真的,我現(xiàn)在穿這個我想吐,我自己要被自己熏死我的媽呀。
今天覃老師又開始說如果廖遠是狗的話(英國人不認為說別人是狗是罵人的,就相當于我們中國人隨便說如果誰誰誰是一只貓啊或者一只猴子啥的),那么廖遠會被什么吸引,烤腸還是烤腸味道的氮氣來自的房間。答案是烤腸味道的氮氣,說因為在同樣溫度下,固體散發(fā)氣體要更緩慢的過程,而氣體自己散發(fā)只需要expansion就行了。
但是我,obviously,又不同意了。
我說如果是烤腸胃的氮氣,它的原始體積一定的話,也就是說它的顆粒數(shù)量是一樣的,如果顆粒數(shù)量是一樣的話,那么在空氣中由于它沒有固定的體積——asitsagas,每一個顆粒之間的距離會變大,有烤腸氣味的氣體被dilute的很厲害,所以會消散到幾乎聞不到。然而,如果有烤腸在那,那么就相當于手電筒的光源,它一直都在那且在溫度穩(wěn)定的情況下一只會散發(fā)氣味。它的味道所可以感染旁邊的氣體顆粒,那么它的氣體顆粒數(shù)量一直在增大,廖遠就更可能一直聞到。且因為固體比氣體的stability更強,所以味道的來源會更容易被鎖定,因此烤腸比較好。
andofcourse,我是對的。
周煜真的太搞笑了,他說他明天就回國,廖遠問他為啥,他說因為明天的票比別的時候的票都更便宜,便宜了兩千多呢。我真的不能理解,為什么不買深圳的票,直接省七八千,真服了。
去給鐘老師鄭若希給他寫的卡,他一定會很開心的哈哈哈哈哈哈(感覺他們禮記所有學生都有在情感上有大作為,我的意思是,影響力很大,但是又很喜歡逃避現(xiàn)實)。
我回去sixthform找你的時候正好路上碰到丁坤,他以前初中跟我做同桌的時候完全一言不發(fā),現(xiàn)在熟悉一點了會主動跟我打招呼誒。好開心。
“謝謝你的照片,”他一只手插口袋一只手扣頭,他真的跟人說話還是有點緊張,“我晚一點把那天的蟈蟈也發(fā)給你。”
“哈哈好的,”我笑,“沒關(guān)系不急,蟈蟈那個應該是放假回來才交的。”
丁坤人還是挺好的,就是性格真的差異好大——他跟他熟的人真的是可以開玩笑聊天,比如和陳航,有的時候直接上手掐掐掐,跟不熟的人是完全一句話都不說的。像我這種跟他有點工作關(guān)系也算是還行的剛剛從普通同學到朋友的邊邊上的人,他就會很害羞,每次講話的時候都是眼睛看地,還蠻可愛的。
關(guān)于繆錦文,那天碰到了他一次,是在生物教室門口,那天我空課。所以那節(jié)課他是生物,而且還是鄭老師教,那就說明如果我知道鄭老師那節(jié)課在教哪些班,這些我研究的班里面不管有沒有繆錦文的班,我都最后能知道他是在哪節(jié)課上生物。
哦吼,正好看到一個柳清凡。我問她她剛才那節(jié)課上的啥,是生物嗎,她說是的。說但是不過不是鄭老師的課。她說剛才鄭老師好像有在上別的班的課,好像是初中五年級的課。這個就特別有可能是繆錦文他們班,因為鄭老師在五年級教三個班,一個是繆景文他們班,一個是柳清凡妹妹他們班。
好了,已經(jīng)寫了一個表格了,上面綠色的是他肯定確定的課,紅色的是他那節(jié)課一定不上我寫的這個,而黑色筆單純的就是說他這一節(jié)課有可能上這個。這樣說來的話,繆景文應該會在星期四的下午跟我同時出現(xiàn)在科學樓。他那一節(jié)課肯定不上物理,因為我上物理我也標明了的,那他那節(jié)課就會上化學或者生物,你這周幫我看一下唄,看他是不是上化學。
還有一個evidence就是,周勝來他跟李想是同一個班的,而周勝來跟繆錦文兩個人在同一節(jié)課上品德。說明我只要知道了李想在哪一節(jié)課上品德,我就可以知道繆靜文在哪一節(jié)課上品德。本來我品德課說的可能上的那一些課就必須要被安排到別的時間,這樣的話范圍就縮小了——且那一節(jié)上品德的綠色課里面,我本來寫的他可能上的應該不光有科學課,還會有人文或者是選課——現(xiàn)在又是GCSE,他們沒有單課,除了科學英語和數(shù)學,也就是說他品德課的前一節(jié)課或者是后一節(jié)課連著的必定也是這五門課之中——但是一天只會有一節(jié)(包括連堂)數(shù)學課,而且,如果這一周的其他四天都有數(shù)學課了,那這一節(jié)就不可能是數(shù)學課——英語課同理,唯一就是英語課有一天是兩節(jié)分開的單課。但是這兩節(jié)不可能一個課間分開,只可能一個在上午一個在下午。所以這節(jié)品德課之前的大概率會是科學課。
一天只會有兩節(jié)科學課,如果連著品德課的那一節(jié)課是科學的話,那么在同一天,其他我不確定的課時上是科學課的概率就會變小。
這個時候,如果正好碰到那一節(jié)課是我已經(jīng)知道的他的那節(jié)物理課生物課的時間,或者正好是柳清凡上生物課的時候,那他的選擇范圍就縮小到了,還沒有分析出來的那三節(jié)化學和一節(jié)物理課的時間。
但是這是一堂單課,所以不可能是化學連堂。
好的,今天晚上就去問李想。
20231212
話說江文彬,就有一個女朋友?驚呆了。
請不要對我的這句話感覺到獵奇——江文彬是我國內(nèi)的初中同學,他從小學五年級就開始讓年級里的各種女孩對他非常的有興趣——后來到初二初三上的時候他長高了特別多,再加上又是當時我們班籃球隊的隊長,確實比較惹眼。他和他的朋友經(jīng)常就會在操場上人比較多的放學以后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在籃球場上打球。因此從初三開始就桃花不斷。這位同學呢,他也對喜歡他的女生沒有什么特定的標準與要求,反正來一個要一個,一直戀愛也沒有斷過。
直到他上高中了以后,好像是談了一個學姐非常喜歡人家后來被分手很難過,就不知道為什么從不間斷談戀愛變成了一次性好幾個。他的話,好像是說一個是初中校友,一個是小區(qū)發(fā)小一個是什么籃球賽認識的還有畫畫班的……一群人。
所以我被他這次只談了一個感到十分的,嗯,訝異?
「你這話說的。」
笑了。我媽說也許人家江文彬認為每一朵都是他心尖上的花呢。
剛才突然,我聽懂了一句廣東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天吶。怎么會這樣!
我在生物教室門口碰到了陳泠月,她在隔壁教室上課。跟我說他們有一個同學作弊被老師發(fā)現(xiàn)了,現(xiàn)在老師非常生氣的在罵他,但是在她解釋的過程中呢,她忘記了“作弊“的普通話是怎么念的了,就給我說了廣東話,一句話說的都是廣東話,用廣東話解釋“作弊”,我居然聽懂了。
哇,果然我在高二年級的開學,就像是曾經(jīng)的羅禹娣才學會聽普通話一樣,我居然也開始能聽懂廣東話了!soimpressive!
今天是自己衣服日,早上看到了周勝來,淺藍色的衣服和咖啡色的牛仔褲。還有他別在書包上的棒球帽,好帥呀,真的。特別是跟他的卷毛棕色頭發(fā)真的很配。
看來見到熟人不打招呼,不光是我們年級的一種惡習(因為我媽說他們小時候只要互相認識都會打招呼),低年級的也會,周勝來同學見到我就從來都不打招呼。
覃老師太可愛了哈哈哈剛才畫了一個手我覺得他畫的很好,我說哇好棒啊,老師說對吧。結(jié)果后面的人說為什么像長方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誰呀這么“缺德”。
然后老師坐下,八字眉撇嘴說:
“我又不會畫手!”他還故意假裝呲牙,“那你畫!”
把筆遞過來。
第一次看到覃老師這樣子啊,太可愛了——不過覃老師,好像他一直都是這樣,會故意搞笑調(diào)侃同學,給人一種他“詼諧幽默”的感覺,用一種同學在欺負自己的語氣故意整蠱同學。上課真的還挺開心的——就是他好像在努力應試,但是又沒有辦法寫到完全踏到考試的點上的答案,同時又沒有辦法完全給同學講出他真正會的那些物理的理論和概念。
最搞笑的事是老師畫了很多手指,我數(shù)了一下,然后問為什么六個指頭。
老師說:“mutationduetoradioactiveexposure。”
背景放的是前幾天核污水的新聞。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覺得他在陰陽日本。
20231213
今天得了一個加分卡,是來自上個星期出去弄錢的那個。結(jié)果我以為是馬老師回了一個“謝謝miss”,被回信過來是范老師!我的天吶怎會如此。
今天這個雨是真的大我的天,上一次這么大雨,好像還是今年二月份的時候。哇,這樣想來都快過去一年了耶。我又被淋得全身回來了宿舍。不過每次都還好,里面的那件衣服都不會濕,就我外面的hoodie濕得透透的了。
孫老師說果然我又成這個樣子了,讓我趕緊上去洗澡吧。我說沒事,脫了外面那件衣服我又是干的了。
我去廚房拿餅干,碰到了還沒有打印出來今天晚上要發(fā)的獎狀的宋老師——我問她今年為什么這么早呀,他說他也不知道,可能就是謬老師決定要早一點弄還是什么的,說因為今年一月份開學特別晚,后面連忙著要搞新的一屆prefecttraining了,所以就得早點發(fā)獎狀。
我跟他說為什么每年每個人都有獎狀,而且每個人都是一個獎狀啊——她說那是因為錢老師太好了,她就沒有給每一個人都有獎狀——并且他讓謬老師也不要給所有人都有獎狀,不然獎狀就失去了它的意義。
其實我覺得每一個人都有獎狀也挺好的,就是看看大家都在哪一個方面非常好嘛。
“也對也對,”我也沒有必要反駁她,“那今天晚上就發(fā)嗎?”
“是的呀。”
“老師,你知道嗎?我們?nèi)ツ暧幸粋€同學,”我拿了一塊餅干,“謬老師給了他六個獎狀,從體育的總獎,rugby的單項,到什么樂于助人啊,有宿舍責任和擔當之類的。然后女生宿舍這邊沒有一個人拿過那么多獎。我就覺得謬老師真的他好偏心呀,那幫男生每次都會拿很多獎。”
“你很羨慕他嗎?”
“對呀,老師念了那么多條,拿了好多張獎狀都能像撲克牌一樣翻開,讓他下來拿。就感覺很好啊。”
宋老師說也是,不過可能就是我的朋友表現(xiàn)比較優(yōu)秀吧。我說那確實也該得。
這個雨就特別奇怪,我現(xiàn)在洗完澡換衣服去吃飯一點都不了,而且完全晴了,并且上體育課之前它也沒有下,她就是剛才下的特別大,分明就是不想讓我們打球。
哦,對,今天星期三,他們要軍訓。
你莫名其妙地給我發(fā)了張周勝來的照片,非常之詭異。
今天倒是離開食堂的很早,很早就去了禮堂門口等。張輝說他要去樓上學習,過一會兒差不多六點了她再回來。你點頭給他說好讓他走,我轉(zhuǎn)頭給他再見的時候看到旁邊王明誠跟曲珊珊肩膀挨著肩膀的聊天。
永遠嘴硬的張丹輝還是走了。
當然了,如果晚上去到你的房間再提起這事,肯定還是會說,因為她的作業(yè)沒有做完。并且會再次說她跟曲珊珊只是雌競關(guān)系。
(不過說實話,我真的很討厭各種的雌競和雄競。當然那種所謂的“爭奇斗艷”的行為是完全可以接受的,每一個人都希望看到自己是最好的,我覺得這個沒問題。但是如果是為了爭一個男生或者一個女生,兩個人在比或者就是明確的在“競爭”的話,就有一種他們可以用像考試的那種固定答案的markingcriteria來標價價這個他們所謂“喜歡的人”的情感——雖然說我也認為每一種情感,你只要愿意坐下來分析,它都是一定有原因的,也可以被清晰的劃分到坐標上不同的位置上,但是他們中間只是有區(qū)別,而不是可以被定義好與壞。如果我作為那一個被競爭的人,他們所做的行為,則是在不把我當作有完整精神以及感情的人,讓我覺得沒有尊重——我不知道你能理解我說什么嗎——有一種在把我當作機器的感覺——但是我不知道王明誠是什么樣子的人,他會不會也因此覺得很不舒服。因為確實曲珊珊也一定會對張丹輝有這樣的情緒。)
“那你圣誕節(jié)要干嘛,”他問,“真的不打算下來嗎?”
所以李博宇到底,是什么樣子的人呢——我不知道他對你有多少喜歡,以及他對你的喜歡里面有多少是他能認識并且接受的、有多少是他認識不到或者接受不了的、有多少是他其實沒有但是硬希望自己對你產(chǎn)生出來的情感的部分呢?但他一定是喜歡你的,不是明面上的那種、也不是內(nèi)心里面深層次的那種,是夾在中間的:他不小心的他需要的他控制不了的他認為他應該的,那一個層面,對你產(chǎn)生了強烈的喜歡。
(如果我寫得太混亂了,你沒有看懂,那就算了吧。)
“我不知道,”你跟他說,“我可能有一段時間都不會在深圳,等我到時候回家了我再跟你講?”
“哦。”
他感覺話說了一半。
李博宇肩膀往后傾了一下,下巴往里,眉毛又往前。
他好像在想他要說些什么,但是可能又不該說吧。
他抓了抓他的頭發(fā),看了你一眼,又像右邊回了一次頭。他幸好沒有看見我,不然可能就走了。
你開始換腿支撐站立,鞋跟還起來踮了兩下。我看不到你前面應該是什么樣子的,但是大概兩只手要不然就是十指相扣的,要不然就是手心搭在手背上。你有點緊張,你也沒有看他,你沒有像往常一樣往下繼續(xù)接話,可能你對不太會讓conversationflow的人也不太習慣交流吧。
你的肩膀往李博宇那邊靠了一點,李博宇占的直直的沒有往后,
我覺得你是知道你喜歡李博宇的就那么一點點,但是你心里不想給自己承認,所以你也不會給我承認。但是你意識到你對他的喜歡一定沒有你真正的多。
相比其他人來講,你對李博宇的喜歡,有你對不了解的性格的好奇、有你平時忍不住的保護欲、有你跟他在一起說話,因為他個人交流方式而產(chǎn)生的時機上的心動——但是我覺得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一種你對你認為不應該的事情發(fā)出探索的刺激感,和一種你認為你有機會獲得本來不應該屬于你的東西的欲望——你知道那種電視里面跨過一條河或者是一道門或者是一座橋,就進入到了宗教的禁忌的薔薇園的那種,順著本心違背道德——這里的道德指的不過也就是社會人為的或者甚至是你自己理智上認為的標準。
(我其實,一直反對你們兩個的曖昧。)
我不知道你在跟他說什么,你拿出來你的本子,給他指一些什么東西看。你兩只手有點拿不過來這些東西、你剛脫下來的包、和本來就掛在你小臂上的衣服。李博宇順手拿過去了你的衣服,他的頭明顯碰到了你的胳膊,但是你沒有反應。
我不知道這種很小的肢體接觸,是不是平時你們在生物走廊見面的時候也會頻頻出現(xiàn)。
太出格了。
進來,你說你今年拿到的肯定又是學業(yè)獎了。我說也挺好的,我的目標就是最后一年也要拿學業(yè)獎。
我的天,我根本無法記錄我在禮堂里面整個人的狀態(tài)與心情——宋老師真的很能聽進去,我隨口說了那么一句話,直接給我頒了三個獎——跟去年謬老師的不一樣,他是全部念完才讓林子軒上去的,宋老師念一個讓我上去一個念一個讓我上去一個,我上去了三次,每一次上去下面的人看著我穿著一個非常難看的裙子的時候,我的腿抖的都快要坐下了。
還有就是,宋老師這個講也寫的太突然了吧——雖然我也知道這個獎項應該是她一開始就想搬給我的,因為她經(jīng)常提到——「永遠等到別人都要用完洗衣機了以后,自己才在很晚的時間去洗衣服」獎。
我是該哭還是笑啊?
好吧,我剛才那一句話可以當作我沒有說過——有的時候我感覺對方記住了小小的事情,并且過來感激我的時候——特別是我本來可能做這件事情并沒有完全想到我是在幫助別人(因為洗衣機本來我就是覺得白天洗我也不是很方便,而且很多人可能也有更急的衣服要洗,所以我才晚上洗個省事)的時候——我就會特別“疑惑”的表示我不應該接受這個表揚,但是我喜歡這個表揚,我也感動,她居然能夠在這短短的三個月里記住我隨手做的事、隨口說的話。
只是我畢竟還是我,只有在心里毫無波瀾,接受別人的夸贊和捧別人的場的時候表示出激動——老師說了一句謝謝,她看著我說給了我很多獎狀。我沒有說我很開心,我咬了一下我的下嘴唇,來了一句:“thisisSOawkward。”
然后跑了。
20231214
媽媽生日!
“你們這群小孩,”教老師又開始玩弄他的鼠標,“一群從來都不看郵件的小孩。知道嗎,這就是小孩大人的區(qū)別。”他拿其他裝滿茶的水壺喝了一口水,“周琳,馬老師說,每一個班要派一個小代表去做畢業(yè)冊,明天中午有一個小會,你去一下。”
果然我就說嘛,這種機會也大概率輪不到我。然后現(xiàn)在老師又點了周琳,好像也不應該這個時候說我想去。
但是我之前在班會的時候也跟焦老師確實說過我想去的……
“誒?”卓琳在這嚼口香糖,“不是毛真嗎?她不是想去嗎?”
“啊不不沒事沒事,”這樣子會不會不太好,但是我,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我應該感謝周林的,但是我說他拒絕他,“我都,我也不是那么想去,我也隨便的。”
“去啊,”她看我,“本來老師招的就是志愿者,你那么想去我又不想去,你為啥不去呢?”
她真的太好了,而且其實他干事情,比如說這種班里的她也都干得特別好,也很愿意干。她這樣說也大概只是為了讓我心里不要有負擔而已。我真的很想去——雖然我也不知道要干嘛但是我就是想干一些閑雜的事情。
焦老師,反正也不管,說我們討論好了是誰去就誰去,明天中午去找馬老師開會就好了。
真的好感謝周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