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慕家是京都名門,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慕老爺子拿著那張親子鑒定報告,看向葉苒詢問:“你說孩子是景寒的?”
葉苒點頭。
恰在這時,葉歡顏從外面跑了進來,“媽咪,他們要把我?guī)ツ睦铮课也挪蝗ィ乙鷭屵湓谝黄稹!?/p>
小姑娘穿著白色公主裙,頭上扎著可愛的辮子,聲音軟糯清甜。
“媽咪,你怎么哭了?爸爸欺負你了嗎?他欺負你,我們就不要他了,我們?nèi)フ业睾貌缓茫俊毙」媚锉е~苒,看著她有些泛紅的眼眶,下意識的皺眉嘟噥。
“這就是那孩子?”慕老爺子看向葉歡顏的眼神里充滿了震驚。
不奇怪慕景寒會同意做親子鑒定。
這丫頭看起來,儼然就是縮小版的葉苒。
像,實在是太像了。
“什么這孩子那孩子,我是媽咪的寶貝。”葉歡顏看了一眼老爺子,不高興的回了一句。
惹她媽咪哭的人都是壞蛋。
“既然如此,那就重新做一份親子鑒定,我親自盯著。”老爺子板上釘釘,說完就揮手安排人現(xiàn)場取樣。
小姑娘看見又有人來扯頭發(fā),嚇得轉(zhuǎn)身就跑,直接扯住葉苒的褲腿驚呼:“壞蛋,壞蛋又來啦!”
“媽咪,歡寶不是仙女咩,為什么他們總是要扯歡寶的頭發(fā)。”
“歡寶不想當禿頭仙女呀。”
小姑娘對上次的事情有了陰影,想起來慕逸池會保護她,拔腿就跑。
“哥哥,救歡寶,嗚嗚嗚,怕怕……”
“歡寶乖,你頭上有個臟東西,媽咪幫你弄下來。”葉苒把人拉到懷里,利落的取了樣遞給那人。
慕景寒的鑒定結(jié)果絕對出了問題。
而慕老爺子,她絕對相信。
只要沒人從中作梗,以老爺子對她好的程度,跟她相關(guān)的事情,都會格外上心。
“沒出結(jié)果之前,你膽敢再欺負她們!”老爺子警告了慕景寒一句。
慕景寒:“葉苒是我女人,鑒定結(jié)果我親自讓人做的,不可能出錯。”
言下之意是他自己的孩子,他不會不承認。
可那句“葉苒是我女人”,還有剛剛那句:我不管你跟她什么關(guān)系,但……一日夫妻,終生夫妻,葉苒是我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能拿她來我面前做文章。
葉苒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幾分考量。
她不懂,如今說出這種話是什么意思?他何曾把他們的婚姻放在心里過?
怎么就是他的女人了?這話好像他對自己愛的多么深切一樣。
呵……
“別忘了,你們已經(jīng)離婚了,苒苒跟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慕老爺子皺眉嚴肅的提醒。
“是你把她塞給我的,現(xiàn)在我想要回來,您又不給了?”慕景寒皺眉,冷漠的質(zhì)問了一句。
要?
憑什么要,拿什么要!
“他們兩個我?guī)ё吡恕!蹦嚼蠣斪幼叩饺~苒面前,詢問她的意思:“先去我那里,等結(jié)果出來,老頭子我給你做主,可以嗎?”
葉苒眼眶炙熱,滾燙的淚水打轉(zhuǎn),五年了,她一直思念著老爺子,這個曾經(jīng)給過她無數(shù)溫暖的長輩。
“謝謝爺爺。”葉苒點頭,彎腰抱起來葉歡顏跟隨老爺子離開。
“爺爺,這是我的事情,你不能……”慕景寒怒意加重……
“苒苒已經(jīng)沒了,如果孩子真是她的,我就是拼了這老命,也不會委屈了她。”
“你好自為之。”老爺子聲音自遠處傳來,身影逐漸消失。
忽然間,一個小崽子跳了出來,跟小豹子一樣沖了出去。
“太爺爺,等等阿池。”慕逸池追了上去,昂頭小心翼翼詢問:“阿池也想去,可以嗎?”
別人都不喜歡他,懼怕他的靠近。
小家伙心里明白,所以這話問的小心翼翼。
“當然可以,我的寶貝孫子,跟爺爺走。”老爺子笑著把人抱起來。
即便年邁,也不影響他抱著四歲的重孫離開。
什么天煞孤星,烏鴉嘴,那群人就會胡說八道,即便是真的,他這條老命也活不了多久,根本沒什么可怕的。
慕景寒氣的一腳踹翻了茶幾,他媽的……
一個兩個的,都跟他反著來!
很好,那個女人,本事大的很,他倒要看看,還能玩出什么花樣來。
仗著葉苒的名頭來博得同情,真是好樣的。
葉苒,你他媽就是個沒心的東西。
老爺子住老宅,地理位置偏僻,勝在環(huán)境好,安靜,適合養(yǎng)老。
葉苒抱著小姑娘,一路上緊張的很,手心都出了不少汗。
她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老爺子自己的身份。
可瞞著,她又覺得不好,畢竟老爺子是真的疼她。
“阿池,帶妹妹去玩,說話注意點知道嗎?”到了地方,老爺子跟慕逸池說道。
“那你會欺負我媽咪嗎?”小姑娘蹙眉,有些不放心。
剛剛媽咪就哭了。
“歡寶乖,你不是說哥哥好帥嗎,去跟哥哥玩,媽咪等會兒來找你。”有了葉苒的話,葉歡顏才放心。
“那有人欺負你,你跟歡寶說,歡寶一拳一個小壞蛋。”小姑娘揚了揚拳頭,噘嘴的模樣惹人心疼。
老爺子帶著葉苒去了書房,葉苒表面鎮(zhèn)定,心里局促的很。
“我沒必要騙人,如果不是她生病了,我不會把人帶回來。
也沒有沖著你們的家產(chǎn)去,葉苒不在乎,我更沒必要。”葉苒先發(fā)制人。
從決定離婚的那一刻起,她就沒再想過能跟那個男人復(fù)合。
此刻亦是如此,她全然只是為了小姑娘。
“苒苒是個好姑娘,是我對不起她。”老爺子坐在沙發(fā)上,似在回憶著什么,眉目間盡顯愁緒。
葉苒見不得這種場景。
憑什么該道歉的不道歉,不該道歉的人要一直活在自責(zé)里?
“您很好,是京都待她最好的親人。”葉苒開口。
“丫頭,你能原諒爺爺嗎?”老爺子抬頭,看向葉苒的眼神里滿是真摯。
葉苒心里咯噔一下,忙反問:“你這話什么意思。”
“你都說了,我是待你最好的親人,又怎么可能認不出你呢。”老爺子失笑,笑容里滿是遺憾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