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排檔煙氣與酒氣彌漫著一桌的年輕人格外顯眼。

“話說我們有五年沒見了吧？”

“是呀，畢業了就見得少了。”

“唉，這里就數老韓混的最好了吧？說是被導師介紹到大公司里了，這是要賺大錢的人啊。”

坐在角落里的男人終于抬了頭，禮貌的微笑著“哪里的話，就算進了大公司還不是給人打工的。”淺淺攀談著，似是看出了不想多說，眾人便轉了話題。韓昭的旁邊坐著一個女人，打扮的普通，樣貌比正常人艷了幾分，但只能算平平。她夾著煙瞇眼對男人說“你不是加班嗎？我還以為你不來了。”“來吧咱倆也好久沒聚了，就當見你了。”女人輕笑將煙掐滅。

這場聚會各有各的心思，炫耀的攀關系的比比皆是，南煙突然感到無聊，敲著桌子。韓昭挑眉“出去走走？”“嗯。”

BJ的冬愈發的冷。南煙裹了裹衣服。“你最近在干什么。”“打工。”“在哪？”“超市。”突然韓昭步子頓住，側頭“超市！？你在超市打工？你別告訴我你就這么打算過一輩子！”南煙看著自己的腳尖，輕笑，“不然呢？還能干什么。”“總之不是像現在這個樣子。”“韓昭，別管我。”南煙抬頭看著他，冷漠又疏離。韓昭壓抑著，“南煙，你。”雪花在兩人中間劃出了界限，分明的。燈光在城市的上方，雪花，樓房，橋邊，光明的，頹廢的，一覽無遺。花白的道路被兩道腳印逼迫，她們走了很久直到分別“南煙，我的老板最近為一項技術而煩惱，那一塊是你的長項，我想介紹你。”“我現在很好。”“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我送你吧。”“嗯。”

車窗的霧氣將窗外映成橘黃色，音樂，暖氣，使南煙短暫的松懈著。韓昭看著反光鏡上的女人，單薄的像雪天的玫瑰，對玫瑰，即使失色但依然帶刺，依然迷人。

如果時間可以永恒。

關門聲在夜里清晰，南煙回頭看著他，“走了。”“嗯。”

回到了家，擁擠的房子被南煙安排的干凈利落，她躺在床上回想著韓昭的話“就這樣嗎？一輩子，就這樣吧。”

早上南煙被電話吵醒，煩躁的女人伸手抓住手機，泄憤地掛斷，但接踵而至。“喂？”沙啞的味道，“喂，南煙是我，韓昭，你現在有時間嗎？”“沒有。”掛斷關機，md才五點，這是閻王爺了。

韓昭苦笑著，發了一串的短信，但沒指望對面回。

八點左右，南煙轉醒，揉著頭發坐起身子，看著對話框一串文字皺著眉，晚上九點么，去嗎。八點四十南煙穿著工作服走入了超市，一天下來都是迷茫的，她不喜歡這樣的日子，迷茫，困惑，無所事事，自暴自棄。其實兩年過去，她的知識與專業一點沒忘，她不想忘記，她編寫了一堆程序，然后自己找漏洞，自己破解，只有這樣她才能找到自己活著的證據，其次就是抽煙了。從前她不喜歡抽煙，后來發現那是種魔力，可以忘卻片刻煩惱，她喜歡并且著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