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來，粽子好了。“防風端出出鍋的粽子擺到桌子上。

“太好了，防風姨，我從剛才肚子就咕咕叫了。“聶空青上前就從盤子里拿了一個粽子。

“還是那么沒規(guī)矩，坐下同大家一起吃。“葉青黛拍了聶空青拿粽子的手。

“誰說我沒規(guī)矩了，我也就是把白伯伯和防風姨當自己家才不必守什么禮節(jié)規(guī)矩。我要是到別處保管規(guī)規(guī)矩矩的。“聶空青收回了手。坐到了桌前。聶空青英武不凡，眉眼清清亮亮。此時俊逸的臉上露著哀怨。

“青黛妹妹不必那般嚴苛。空青這孩子就是這個性子。他去到外面確實是謙謙公子呢。‘防風拿了一個甜粽給聶空青。

’還是防風姨好，懂我。“聶空青喜吃甜食，每每端午吃粽子總是吃上好幾個甜粽。里面包了蜜餞和紅棗。他笑嘻嘻的接過甜粽。一笑起來，眼睛如同閃閃發(fā)光的星星，下巴并出現(xiàn)點點細細的胡須，嗓音變得低沉。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的聲音就已經(jīng)開始有些變化了。身高好似一長再長。

“多謝防風姨。“聶云實坐在桌前。接過防風遞給他的咸粽子。聶云實的聲音顯得稚氣未脫。同他早熟的性子完全不相符。他長得越發(fā)的美了。長眉若柳，身如玉樹，他似是將俊朗同陰柔完美無缺的融和在一起。

“母親偏心，還有我呢。兩個口味我都要。我都喜歡“桔梗嬌嗔道。只見桔梗臉上的肌膚吹彈可破，眼睛像耀眼奪目寶石，嘴唇紅潤，眉毛橫翠，豪無嫵媚風流只有少女的美艷絕倫。她的身體長得高挑，手臂依然那么細小，沉漁落雁說的大概就是像她這樣魚見之沉入水底，雁見之降落沙洲的人。

“哪里能忘了你，我看就屬你最是嘴饞。“防風拿了兩個粽子給桔梗。其余放在桌上，大家自取。

幾人坐在桌前，此時的桌子早就換成合適的八人桌，足夠容納他們七個人。

“年年端午食粽，幾個孩子都等著防風妹妹的做的粽子。論起這做吃食的講究和手藝，怕是京都的廚子也比不上。“聶卷伯一邊剝開粽子邊說。

“哪里有那么好。若是喜歡就多吃些。“防風此時也坐下開始剝粽子。一張歲月靜好的臉上掛著笑意。

“這空青喜歡吃甜粽，云實喜歡吃咸粽。兩人喜歡的東西少有重樣的。除了兵法兩人能聊一塊去，似乎也沒別的相同了。“白常山一手教了兩個孩子從八歲到十三歲。對兩人的性情喜好早就一清二楚。

“我看空青最近似乎聲音已經(jīng)開始變化了，胡子也冒了頭。個子又長了不少，個子眼看就要越過卷伯去了。這在過段時日要長成大人了吧。“葉青黛看著聶空青俊逸的臉，即使坐下也比在一旁的聶云實高的身材說道。

“是了，確實就要越過我去了。云實也長了不少，但仍舊稚氣未脫，僅是小了空青半歲怎么差那么多呢？空青的聲音還是孩童呢。“聶卷伯仔細打量著聶空青和聶云實不斷比較道。

“今年兩人十三，再過兩年就可以考慮婚事了。許是沒有緣分看到了。“白常山略有遺憾道。此次回京都，怕是今生都不會回來了。

“白伯伯莫擔心，那就等我考了武狀元。我去京都找你們，再討個娘子，成婚給你看。“聶空青說這話時還悄悄看了一眼桔梗。

“好好好，哈哈哈。那我便等著你了。“白常山雖不把這玩笑話當真，但心中仍是大喜，好似那一天就在眼前。

“那你喜歡什么樣的女子，我同白伯伯到了京都給你物色一個適合的女子。“防風也是喜上眉梢，她倒希望這一切是真的。若是有那樣一天，她也想要親眼看見。在她心里聶空青早已經(jīng)是自己的孩子一般。她比比別人晚幾年才生了桔梗，若是早幾年生孩子，那孩子也能有聶空青這么大了。

“我？不用物色了，我就等桔梗妹妹長大。我要娶她。“聶空青語不驚人死不休。這是他第二次說要娶她了。

幾人皆嚇了一跳，隨后幾人又哈哈大笑。聶空青挨了桔梗一個粉拳。“問你喜歡什么樣的女子，好端端的提我做什么。“桔梗沒好氣道，并不當真，這個聶空青真是胡言亂語慣了。

聶云實聽到聶空青的話，被粽子給噎到了。連連咳嗽了幾聲。

“我是認真的，我若能考武狀元，我定要去京都找你。然后娶你為妻。“聶空青忽的一臉認真的對桔梗說。桔梗被他認真的神情嚇到。臉上只覺得火辣辣的，飄上一片緋紅。

“你小子就別妄想了，就算你考了武狀元又如何？那桔梗可是有娃娃親的。家世背景可不是你能比的。“葉青黛給聶空青澆了一盆冷水。

“那我就把那娃娃親打到鼻青臉腫叫他老子都認不出，讓他知難而退，退了這門親事。我再更努力些，考了武狀元，再當個大將軍。讓自己配得上桔梗妹妹。“聶空青不再談笑風生而是血氣方剛的發(fā)表豪言壯志，臉上露著難得一見的老成持重。

幾人面面相覷，見聶空青十分認真，也不愿打擊他。還是白常山先打破了僵局。說道：“云實你呢？將來要娶個什么樣的女子為妻。“

聶云實低頭眨了眨眼，收回了剛剛偷偷看向桔梗的眼神。：“娶個我見了便會覺得她就是世間最好的女子的人。“

“這世間哪有比桔梗妹妹更好的女子。“聶空青道。

“那便娶桔梗妹妹。“聶云實好似十分隨意道。

“那是自然…..嗯？你也要娶桔梗妹妹？“聶空青完全沒想道聶云實會說這樣的話，只覺得聶云實一定會贊同自己桔梗就是世間最好的女子。但反應過來后，又不可置信的問聶云實。：“那不行，我先說要娶桔梗的，你不能同我搶。“

“先說的無用，誰的權利大才有用。娶她，就是搶了又如何？“聶云實對上聶空青眼中豪無懼意。

“權利？難不成你想當宰相？“聶空青若有一天是將軍，如今朝政重文輕武，比大將軍還有權利的就是宰相了。聶空青有此一問是他不禁相信自己生來就是做將軍的料，他也真的相信以聶云實的才華有一天必定會是人中龍鳳。官拜宰相也不無可能。

“宰相有什么好，不過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要做就做那人上之人。“聶云實說到此處，眼底抹過一絲寒意。當下朝政，欺壓百姓，活著如同火烤。這樣的皇權顛了也罷。若是他做上那個位子，這天下定然不同。

“云實！這話可不能說。“聶卷伯早就知道聶云實的野心不甘今生就是個農(nóng)戶。可這顛覆皇權之事，哪有那么簡單。終究不過孩子看不清現(xiàn)實的少年狂妄之語。

“好了，好了。吃粽子。我這咸粽子包了你最愛吃的肉。“防風又遞了一個咸粽給聶云實。

幾人坐下岔開話題，緩解了尷尬。依舊有說有笑，仿佛剛才的事情沒有發(fā)生過。桔梗看了聶云實一眼，他剛才說’要娶一個他見了便覺得世間最好的女子。這世間最好的女子是她？心中驚訝一直穩(wěn)重老成，知識淵博，謙和有禮溫柔體貼的云實哥哥，今日會說出這樣的話。還是為了同空青哥哥誰將來娶自己的事。桔梗默默吃了一口甜粽，又嘗了一口咸粽。看了一眼聶空青，又看了一眼聶云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