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分,卡門接到了阿德里安的一個電話。他很清楚她不想和他說話,但他還是懇求她聽他說。
卡門放下電話聽筒,關上服裝店的門,以防有人打擾。阿德里安掛斷了電話之后,卡門打開了盒子。她撕開了信封,讀著她幻想多年的字句,這一份友情終于不再是一份友情。
【卡門:
我本來以為下一場戀愛還會失敗,既然我從未擁有過你,又為何會擔心失去你呢?
然而,我害怕的還是發生了。我還是失去了你。
這些年來,我代你寫信,雖然我從未告訴過你,但我幻想著我就是那個讀信的人。前一晚也是如此,我沒法告訴你……
我會比任何父親都更加愛這個孩子,因為他是屬于我們的。我會永遠記住十一月的那個夜晚,我們的孩子就在我們微醺之時誕生。這聽起來似乎有些隨便,但是我相信我們會比任何人都看重那一天。
如果你還需要我,我會趕走你的寂寞,牽著你的手,帶你走向一條我們共同創建的道路。
我愿意在你的注視中老去,我會陪你裝點你的黑夜,直到人生盡頭。
這些話,我只寫給你一個人,因為你是我的、我的、我的、我的,專屬愛人。
丹尼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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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里安在自助加油站停了下來。他加滿了油,開上二號公路,目的地倫敦。剛剛在布萊頓,他完成了第二個愿望。約翰尼先生陪他回到車里,他承認他非常期盼這次的拜訪。但是“奧斯本”的身份,他不愿意透露。
阿德里安駛上高速公路,撥通了丹尼爾的手機號碼。他想辦法找人照看奧黛麗,然后他邀請他去吃晚餐。
丹尼爾詢問他們要慶祝什么,阿德里安沒有回答,但讓他選擇一個吃飯的地點。
“瓊斯走了,我們兩個人擁有一整個花店,如何?”
他迅速打斷了伊萬杰琳,她本來一口答應幫他們準備一頓簡單的晚餐。她把東西都留在廚房,只需要熱一下就行。
“很好。”阿德里安說道,“我會帶紅酒來的,八點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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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萬杰琳給他們鋪了一張漂亮的桌布。在整理地窖的時候,她找到了一個燭臺,把它放在桌子中央。菜在烤箱里面,他們只需要拿出來就行。阿德里安到達時,她跟他們打了個招呼,
“我好像見過你們。”
“是啊,沒有哪個混蛋父母會將自己的女兒忘在倫敦小學里面。”丹尼爾笑著解釋道。伊萬杰琳與他們寒暄了幾句,便上樓回到臥室。
丹尼爾打開了阿德里安帶來的紅酒,給他們兩個人倒上兩杯。
“這里應該會很美。周日晚上,你就會認不出來了。如果我沒有搞錯的話,這個地方的靈魂不會改變。這里永遠是瓊斯花店,只是更加的現代化。”
阿德里安一句話不說,他舉起杯。
“那么我們慶祝什么?”
“我們。”阿德里安回答,就在他剛剛講完話之后,河岸街下起了蒙蒙細雨,“還有倫敦的雨天。”
“為什么,你腦子進水了?”
“我從紐約的建筑事務所辭職之后,來到倫敦的第一天,這里就在下雨。如果沒有倫敦的那一個雨天,克倫威爾那一座房間里面,也就不會有我們所發生的一切啼笑皆非的故事。最重要的是,為了我們為彼此做的事情,特別是你。你看啊,我們的友情沒有在市長面前宣誓,也沒有明確的紀念日,但是既然我們選擇了彼此,那么這份友情還是可以持續一生的。”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丹尼爾問道。
“獻給索菲亞·莫斯比。”阿德里安回答。
丹尼爾想去廚房找盤子,但阿德里安阻止了他。
“坐下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我聽著。”
“我愛你。”
“你是在為約會練臺詞嗎?”丹尼爾問道。
“不,我是真的愛你。”
“你又在說蠢話?趕緊停下來,你真的讓我很擔心。”
“我要離開你了,丹尼爾。”
丹尼爾把杯子放下,注視著阿德里安。
“你有其他人了嗎?”
“好了,現在是你在說蠢話。”
“你為什么這樣做?”
“為了我們兩個人好。你問我上一次為其他人而不是我自己做點事情是什么時候,那么我現在可以回答你。”
丹尼爾站了起來。
“我不餓了,你想去散散步嗎?”
阿德里安把椅子放回去。他們離開了桌子,在身后關上門。
他們沿著河岸街散步,兩個人一路上都沉默著。
丹尼爾靠在泰晤士河上一座橋的扶手上,從口袋里拿出最后一根雪茄。他用手指卷了一下煙葉,然后點燃了一根火柴。
“無論如何,我不想要另一個孩子。”阿德里安微笑著。
“我想要!”丹尼爾把雪茄遞給他。
“來吧,我們穿過去,對岸的風景更美。”阿德里安接過雪茄。
“你明天來嗎?”
“不,我想我們最好這段時間都不要見面。但我周日會給你打電話,問問工程的進展。”
“我明白。”丹尼爾說道。
“我帶奧黛麗去旅行。她就算曠課一周也沒有太大關系。我需要跟她相處一段時間,我要跟她談談。”
“你有什么計劃?”丹尼爾問道。
“是的,我要和她談論我的計劃。”
“那么我呢,你不愿意和我談談嗎?”
“要的,但是我要先和她談。”
一輛出租車經過橋面,阿德里安招手。丹尼爾上了車,阿德里安關上了車門,然后把頭伸進車里面。
“回去吧,我還要走一走。”
“好吧。”丹尼爾回答道,“你看看時間。”他看了一下表,“我們的保姆看到我回去會罵我的。”
“不要擔心夏洛蒂夫人,我都關照過了。”
阿德里安等出租車開走。他把手伸進大衣口袋里,開始往前走。現在是兩點三十,他攥緊手指,希望第三個愿望可以達成。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