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月后蘇欲雪得了韓子衿的允許已經(jīng)開始在靈市擺攤賺錢了,每次她都會帶著小安樂一起去。
此時靈市并非七月盛會,來往的人并不多,有時蘇欲雪蹲兩個時辰都未能有一個過來詢問的。
再加上她又得隱沒師門來處,靈力修為又很末等,畫的符咒都很低級,所以需求量都特別少。
生意自然不太好。
擺攤?cè)欤撕馁M不少功夫之外,居然一塊靈石都沒要她賺進口袋。
所幸她心態(tài)不錯,就當做是另一種形式的歷練了。
之前幾次陪她來的都是裴恕,今日巧了裴恕有個器物煉化正是緊要關(guān)頭,便臨時抓了落羽軒讓他陪著小師妹去,落羽軒欣然允了,只有一個要求——
“我不要抱著安樂,我可以幫你看好攤子,但你要自己看好你的狗。”
有安樂那樣的靈寵隨行落羽軒都嫌丟人,他從未養(yǎng)過如此低階的小獸。
快兩個月了,蘇欲雪都有不少的長進了,那只小狗卻沒有。
除了斷奶以外。
蘇欲雪欣然接受,她并不要求所有人都喜愛她的狗,只要落羽軒不欺負它就好,她依然很喜歡落羽軒這個四師兄。
快要進入靈市的時候落羽軒就給自己掩沒了身形,仍舊沒管蘇欲雪。
畢竟此時的她還是太普通了。
多此一舉。
在靈市最繁華的街位,韓子衿給她匿名盤下了間鋪子,供她在門口擺生意,如果累了困了或者太晚了,就可以直接睡在鋪子里,他在鋪子四周都做了結(jié)界,非自己人與安樂不得入門,即使開著門睡也很安全。
只是他沒告訴蘇欲雪,鋪子的租金每月要花三百塊靈石,裝修等一應(yīng)物品也造了不下八十塊靈石。
韓子衿一租就是三年。
他也不怕蘇欲雪是三分鐘熱度去兩天就不去了,因為他對這間鋪子還另有打算。
如果蘇欲雪兩個月了都沒做成,他便接手,正好那時要裴恕煉制的人偶也就成了。
他要當個隱形的大掌柜,讓人偶在前臺幫忙賣些宗門里老舊不時興的物件,還有那些堵在庫房煉廢了的殘次品,放在整個靈市上也算是中上等了,半死不活營業(yè)著,預(yù)計也會供不應(yīng)求,每月進賬少說千余塊靈石。
三年租期一道,家里也就收拾的差不多了,
一切都是剛剛好。
畢竟也是門派里的代掌門呢,算不清賬怎么能行?
落羽軒知道韓子衿打的這些小算盤,門派里他跟自己這個便宜大師兄的關(guān)系最為要好,亦師亦友,比旁人更多了份敬重。
他幫蘇欲雪整理著小攤上的朱砂筆墨,讓她安心坐在一旁看狗逗狗,再次提醒她道:“靈市上人多手雜,留心好你的狗。”
我是半點都看不了它的。
“放心吧大師兄。”蘇欲雪將軟糯糯的安樂抱在腿上,突然好奇問他道:“羽軒師兄當初為什么會選馴獸道呢?”
比較冷門的修仙專業(yè)啊。
落羽軒沉默半晌才喃喃道:“我是沒的選,若不是大師兄相幫,我連馴獸道都選不上。”
看著落羽軒情緒低落,蘇欲雪也善解人意沒有再追問下去,只好奇道:“那我呢?又會畫符又會耍劍,算是符劍雙修嗎?”
“你這才哪跟哪?”落羽軒毫不留情打擊她說:“這些都是基本功啦,沒什么稀罕的,你現(xiàn)在會的我也會,清瑤師姐跟三師兄都會。”
他講的不假,其實除了低等符咒,落羽軒還會煉制一些尋常丹藥,普通低階法器。
甚至劍術(shù)也會一些,他只是更擅長馴獸而已。
他們門派里每個人對其他人的道法多少都是有些了解的,畢竟日日看著都千八百年了,單是熏陶也該熏會了。
就像如今大師兄種藥田修習藥理,那學的便是清瑤的本道。
“真的嗎?”蘇欲雪小聲驚呼道:“那我什么時候才能像你們這樣厲害甚至超過你們呢?”
蘇欲雪頭兩天提過除了修習劍道以外,還想跟韓子衿學符道的,想符劍雙修,希望這樣自己能更快時間內(nèi)強大一些。
沒想到韓子衿并不建議她這樣做。
韓子衿原話是貪多嚼不爛,一切都要循序漸進,主修一道方是正統(tǒng),等將來學有所成,想要再有其他涉獵也不算遲。
是蘇欲雪仍不死心。
落羽軒過去拍拍她的肩膀欣慰道:“有上進心是好事,但一切按照大師兄的進度來,總有一天你會超過我們,只是時間問題。”
末了他又遺憾多加了句:“可惜我修馴獸道,并沒有什么可以幫助到你的地方,不像他們……”
不知怎么了,落羽軒今天格外多愁善感,難掩失落,蘇欲雪忽然想到曾經(jīng)清瑤說過他的話,便試探問他道:
“羽軒師兄不是還會射箭打兔子嗎?到時候我可以向你討教箭術(shù),師兄可不許藏著掖著吖!”
落羽軒聞言一怔,仿佛想起了上輩子般的事情苦笑了下道:“那都是多久以前的往事了,你從哪里聽來的?別信那些。”
蘇欲雪剛要和他聊聊,想多了解一下這個平時幾乎不怎么和她打交道的冷酷四師兄,不料忽然身上一陣刺痛,曾經(jīng)那個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莫非附近……
她不安的抬頭張望,目光一下就鎖定了不遠處那個攤子。
仿佛冥冥之中有召喚般,她對上面一個藏有銀針暗器的蝴蝶發(fā)簪起了興趣。
正想用個什么由頭求落羽軒幫自己買下那個蝴蝶發(fā)簪,不料他居然先一步也注意到了。
“小師妹稍等下,我去去就回。”
不多時,落羽軒便帶著蝴蝶發(fā)簪回來了,還不忘給她買了串小鏈子,上面鑲了幾顆紅寶石珠子。
“吶,戴上玩吧,沒啥大用,不過還挺好看的。”
蘇欲雪收下手鏈謝過他的四師兄,目光卻好奇的緊緊盯著那個蝴蝶發(fā)簪,整的落羽軒渾身不自在。
他將發(fā)簪收進口袋略有愧疚道:“那個,如果你更喜歡發(fā)簪,改天我要裴恕做個更好看的送你。”
“不,讓我看看那個蝴蝶發(fā)簪。”
見蘇欲雪單單只對自己的蝴蝶發(fā)簪感興趣,他便為難起來:“這個啊,抱歉啊小師妹,這個可不能給你,再說樣式也老氣,不適合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