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疏3500年永朝國滄州
人類的社會歷史演進是十分復雜的,個人與集體共同構筑了歷史的不確定性。一個朝代的興起覆滅或許難以預測,但縱觀歷史,卻也能發現一些共通的規律。
永朝國千年發展下來,在仙家庇護與客觀物質條件的影響下,擁有了不弱的綜合國力。作為一個中央集權的封建農業大國,每一代永朝國的君主都加強著這種集權建設,其中一個突出的體現就是,建筑。
建筑是人類文化的一個重要表現,就比如永朝國吧,其首都滄安定于滄州地界。滄州是個什么地方?談不上擁有好山好水好田地,但卻是整個泛大陸中心位置,地勢平坦開闊,背山環水,易守難攻。永朝國將王宮建于其上,在大幅保障安全同時,也盡顯皇家威嚴,滄安位置的選取,體現著永朝國歷代君主的智慧。
永朝國更迭過許多位皇帝,最年輕的還要是要數如今的少年皇帝軒策。年僅24歲的他現在已經坐穩皇帝位置多年,這可是很難得的,畢竟永朝國國泰民安,皇帝都是40歲開外,70多了才繼位的不在少數。雖說年輕,他卻絲毫不缺果斷與智謀。不如說,正因為他年輕,想要坐穩皇帝這個位子,就更需要能力與魄力。
勤政殿內,啊也就是皇帝老兒辦公地,幾縷安神香緩緩的升騰著。皇宮外面修的是奢華無比,皇帝辦公的地方卻是以實用安全為主的,水晶臺閣之類很少,房間格局也是主打一眼看穿,防刺客嘛。軒策就這么坐在殿內正中,細細地批閱奏折。
“陛下,天師求見。“一個太監畢恭畢敬的向前答到。
軒策抬頭,一個雙目緊閉,眼睛上刻有金色三角圖案的女子已經在臺下站著了。對于該女子的不宣自進軒策也不生氣,反而恭恭敬敬的問道:
“哦?請問這位天師是……?“
“忘塵。“女子不咸不淡的答到,姿勢不變,也沒有要行禮的意思。
“那忘月天師呢?“軒策還是看起來很恭敬,似乎絲毫不在意對方的無理。可他的話卻把旁邊的太監聽蒙了。哎天師不是已經與陛下見過多次了嗎,怎么陛下又問起名字來,對方還答的不是天師的名字,難道……?
沒錯,雖然二人英榮相貌具像,軒策還是在對方一進來時就認出來這人不是先前的天師,頭發披散著且要更長,面容也更冷厲。考慮到對方也穿著天師服飾,軒策還是試探性的發問了,結果也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姐姐死了。“忘塵平淡的答到,算是解釋了自己與忘月的關系。
“哦?月天師如此大能,竟然也會遭險,是不是有什么妖物作祟?“軒策不禁向前傾了傾身子,忘月的本事他是見識過的,能殺死她的存在,軒策自然要留意。
“是妖物,但具體目前還不確定。“忘塵表情變了變,看起來很不情愿,作為南柯的當門弟子,她對自己追蹤術失敗十分不快。
“那天師覺得該如何是好?“軒策直接的問了。
“長老已經出山筑法,找到是遲早的事。這期間由我來保護陛下安全。“忘塵面色又緩和了些,看得出她對此還是很有信心的。
軒策一笑,算是同意了對方的說法。便安排下人帶領忘塵到天師住處,忘塵說要做幾個法陣,軒策也同意了。
忘塵走后,軒策繼續批閱奏折,他一旁的小太監道:
“陛下。“
“想說什么?“軒策懶得聽對方拐半天彎憋出個屁來。軒策對自己身邊的人態度一向很寬容,屬于是你干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其他都好講。某種程度上放開了進言的自由度。
“奴才不敢,奴才就是看忘塵天師年輕,恐無法很好的保護陛下的安全。“小太監抬頭看了一眼軒策,見對方神色不變,又低下了頭。
“那要不你來保護朕的安全?“軒策把奏折合上了,淡淡道。
“奴才不敢。“
“那你就是覺得,千百年來南柯所派天師都未有過問題,到了朕這,就不行了?“
“啪!“的一聲,那小太監跪下了,嘴里忙叫著不敢,軒策也不與他計較,繼續看奏折。
殿內又恢復了寂靜。
對于忘塵,軒策確實是不擔心的。作為一個帝王,軒策思慮首當其中的就是兩個字——權和利。威脅權者殺之,有共利者用之。為了走上帝王之位,軒策殺過自己的親眷,利用過自己的多年好友,感情對他而言是稀缺的東西,讓他因此產生信任屬實困難。
但仙家可以。
與其說是仙家,不如特指一個具體的宗門——南柯宗。早在幾百年前,南柯出于一些特殊目的,與永朝國君主達成了一筆交易。南柯定期派弟子下來保護永朝國不受邪物侵害,而永朝國也需要多給仙家行方便,只要不涉及政治,仙家許多活動都予以支持。至于具體是什么活動呢?其實也很簡單,人家下來肯定不是為了保護這群凡人安全的,南柯作為一個以占卜咒術為主修的宗門,雖然已經脫離世俗但卻也生于世俗,因此他們很需要在人間積攢道行修煉,在皇帝老兒旁邊就是個好選擇。所以永朝國每屆天師都很年輕,基本都是些弟子新秀,不需要修煉人家就不下來了。
就這樣,永朝國皇家一直都與南柯有著這樣一個穩定的交易關系,這也是軒策對天師十分信任的原因。雖說人家壓根看不上自己這位子,但這反而更值得信任。
不過忘塵忘月這對姐妹也確實與歷屆天師有所不同,她們不僅是不把皇帝當會事,其他修仙者在她們眼里也是狗屎。十五六歲就成為宗內公認的天才的她們,有著屬于天才的那種自負。這種自負誕生于一定的資本,卻將忘月害死了,也將忘塵帶上了一條不歸路。
這條路具體是什么,我們以后再聊,現在先來看看另一位,真正的天才在干什么吧。
千疏3500年,瑤光島,少年武斗會會場
人群熙熙攘攘地聚在武斗場周圍,瓊獨自立在高臺之上,冷聲宣布道:
“瑤光宗金輪夜,勝!“
臺下一片歡呼鼓掌聲,鼓掌的多為瑤光宗弟子。山河南柯的弟子成片坐著,只有寥寥幾人鼓著掌。
“這雙馬尾小丫頭有點本事呀。“一個身著黑色短衫,剪著利落短發的女人道,她那古銅色的黑皮膚在陽光照耀下十分漂亮。
“那才是瑤光宗的三弟子而已。“一個肌肉健碩,神色木訥的男人回答道。
“哈哈哈,不錯!有資格與你一戰!“女子大笑,拍著男人的肩膀。
“……那你呢?“男人沉默一下,又問道。
“那自然是差了點。“那女子抱胸,嘴角笑容不減。
“有資格與我淵澤一戰的,也就瑤光宗的大弟子瓊了吧!“
或許是淵澤的聲音太大了,周圍一圈都因此靜下來,只聽見人群中有一人道:
“咱們大師姐不屑于參加比賽!不過我們二師兄也足夠贏你了!“
淵澤轉過頭去,看到了莫昭酬的臉。
“二師兄……?哦,那個小白臉是吧?怎么賽場不見他啊?不會是怕了吧?“淵澤說道此處,又開始捧腹大笑起來,周圍那幾個山河的大漢也開始跟著笑起來。
“你們這群粗人!不許這么說司空哥哥!“夜從莫昭酬背后竄出來,打算加入罵戰。
莫昭酬拉住了夜,道:
“司空師兄是直接晉級!姑娘那么想與其切磋,就等著到時候決賽吧。“
“哼,說的像誰不是直接晉級呢。“淵澤冷笑一聲,也不與他們計較,健步離開了。
“這群粗人!!!“夜嘀咕著,又看看坐在一旁不說話的南柯眾人,嘀咕道:“還是我們瑤光宗好。“
“口頭之爭何必去辯,好好比賽才要緊。“瓊也從高臺上下來了,她安慰著夜,一邊朝莫昭酬道:
“恭喜你進決賽,這次表現很不錯,你隨我來。“
莫昭酬面色顯而易見的激動了一下,他這次比賽發揮很好,破天荒的進了決賽,要知道,他這個水平的就他一個進了。
“對萬器冢了解多少?“瓊問道。
“嗯……萬器冢是咱們宗門百年前的煉器之地,后來作廢用來武斗會決賽用,里面有很多法器寶貝。“莫昭酬一五一十的交代著,他或許不能在決賽里拿第一,但只要能進去,光憑里面的寶貝,他也賺了。
“嗯,不光如此,萬器冢里面有上千法寶,同時也有著許多潛藏的危險。進了決賽,看似是個人賽事,其實之中變化復雜,也要注重與旁人的配合。你的法器不光能保護自己,也能保護他人。“
莫昭酬鄭重地點了點頭。
“三日后的比賽中可能會遇到各種對手,注意保護好自己,平安回來最重要。“
瓊拍了拍莫昭酬,笑容淡淡的,卻很讓人信服。
“相信你能做到。“
同一時間,冬大陸。
“那么真愿意幫我?“小白狐踱著步子,在無疆珣璦面前跳過來跳過去,塌著的尾巴都繞著卷了起來。
“主人同意,我們就可以。“珣璦吃的桃花酥,回答道。
“哎,你們悄悄地送我過去不就行了……“小狐貍頓時泄了氣,趴伏在地上。
“奴家說了,主人不發話,我們不行動。“無疆狐貍眼睛瞇了瞇,朝小狐貍道。
“什么嘛……你們就那么信任那只雪妖?她有本事當上妖王嘛?“小狐貍不服氣的撇了撇嘴。
“當然“得到的是二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好吧。“小狐貍無助的眨了眨眼睛,就順著石坑跳走了。
“不過決賽就在三日后,你們要在那之前給我答復。“
無疆聽了小狐貍的話,不禁皺眉,他看向珣璦道:
“萬一小歡歡不能在那之前醒來……“
“那生意就不做了唄。“珣璦淡淡的答到,拍了拍裙子,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