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槍支彈響聲突然在半空響起。一顆子彈被改裝后的防彈玻璃隔絕在外,剛在說話的男人被嚇得往椅背后就是一縮,他瞪大雙眼看著那顆子彈的落窗的位置。
那是右腦門正中心。
緊隨著,第二,第三,第四發子彈又朝黑色Jeep射擊。
陸廓山也沒預料會遇到襲擊,冷硬的臉龐立馬嚴肅,黑眸沉沉看著夜幕下那個背影。
忙發動引擎,手搭在換擋桿上,一腳油門踩到底。
男人原先驚悚的雙眼突然變得空洞。
陸廓山分神瞥了眼副駕上的男人,臉早已變得煞白,嘴唇顫抖,雙手緊攥著手心。
“……完了,都完了……”
“……沒了……沒了。”男人望著夜幕,沒有焦距的雙眼逐漸沒了色彩,“我的人生玩完了。”
“什么?”陸廓山也沒暇顧及男人的情緒,他忽然發現,有人比他要搶先一步去追趕那個襲擊他車窗玻璃的神秘人。
他看著車外正緊隨其后,穿梭在黑夜下的街道的警員,瞇了瞇眼。
這些人。
穿著的衣服怎么那么熟悉。
當陸廓山準備停車跳下去時候,副駕上的男人突然一改面目頹喪,大喊喊住陸廓山,“我也要去!”
陸廓山沒說話,深深遞了他一眼,就打開車門跑進了夜幕。
“嗚嗚嗚~”男人淚流滿面看著陸廓山的背影,哭得一把鼻涕糊在臉上。
為了不被陸廓山察覺她在偽裝的葉瀾動了動小腿,耳邊一串嗚唧唧的哭聲吵得她兩耳起疹,干脆趁著伸伸腿的瞬間一腳踹到副駕駛上。
氣勢洶洶的警告,“一個男人,你哭個毛線啊!閉嘴吧你,瞇會眼還要聽著你在這哭喪,丟不丟人!”
“再哭,我把腳上襪子一脫,一塊堵上你那把嘴,不知道還以為你老婆帶著兒子跟人跑了。”
“嗚嗚嗚呃呃~”男人嚇得打冷嗝,發現身后有人,嚇得到嘴邊的話梗在喉嚨不上不下,“……饒……呃~”命
“把舌頭擼直再說話。”葉瀾手撐著座椅,慢悠悠抬起頭。
“嗚我老婆跟兒子現在真被人給捉了。”男人苦巴巴說道。
“哦。”葉瀾打了個哈欠,朝右副駕后視鏡瞄了眼,清晰可見男人兩眼角的淚都糊成一個酸菜餅,嫌棄擺了擺手,“你到時候好好配合錄口供就行了。看你還有力氣哭,趁早睡會吧。”
話落,葉瀾手推開后排車門跳下車,伸了個懶腰,向副駕走了兩步,一手插著腰,單腳膝蓋抵在車門,微彎腰,敲了敲那子彈都穿透不過的玻璃,囔囔說道,“質量真好,到時候我也要搞一身來穿穿。”
男人:“……”你能不能做個正常人。
男人還以為葉瀾是來拯救他的,沒想人家只是敲了敲玻璃,拍了拍屁股走人了。
黑夜為追捕蒙上了最神秘的面紗,每個腳印踩到枯枝上的咔嚓聲格外惹人心驚膽顫。
“葉瀾,你現在在哪個位置?”陳林峰蹲在一處靠破舊瓦房的墻角,碰了碰耳邊的無線藍牙耳機,壓低聲音說道,“神秘人現在已經往城西銀泰路方向移動,兄弟們這邊都等著你的吩咐。”
“不用等我。”葉瀾背靠在墻上,看著視線中恢復安靜的灌木叢,眼眸微斂,“按老計劃走,暫時不變。”
“我派了幾位兄弟蹲在了垃圾焚燒廠附近,剛給我消息,看到陸廓山已經進入我們之前計劃中的B區內。”
“嗯。”葉瀾輕聲應道,“很好,繼續盯著。”
“那陸廓山車上的男人,你就打算放著他不管?”陳林峰問。
“他也算物盡其用。”葉瀾想也沒想,“你確定把他家人都轉移安全地方?”
“當然。”陳林峰說起這個理直氣壯起來,胸有成竹說道,“我跟你講,在搭把手幫忙這事上,我陳林峰就沒出過差錯。”
葉瀾一路緊隨黑衣人,看著朝趙家村村頭躲藏的黑衣人,好看的眉毛微擰,低聲叮囑,“有新消息就及時更新,我們保持聯絡,我現在先不說了。”
陳林峰:“好。”
趙家村村頭除了一座石橋,就是趙家祠堂。
葉瀾不明白黑衣人甩開陳林峰的人后,為什么往祠堂躲。
按趙家祠堂的開放時間,現在早就應該被關了門。
葉瀾打起十二分精神,警惕察看四周,確定沒人潛伏后,掏出準備好的黑色面罩,麻溜往頭上一套,指間碰了只是露出兩只眼睛后,才放輕手腳靠近趙家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