洹水河面的青銅魚骨泛起幽綠磷光,婦好赤足踏過漣漪,每一步都激起星圖倒影。昨夜子漁凝固的青銅像突然開裂,胸腔里滾出的不是心臟,而是跳動著獵戶座脈沖的星癭石。武丁的獨眼在十丈外滲出藍血,瞳孔深處的地球坐標正被星癭石共振撕裂。
“王后!西郊農(nóng)人集體青銅化了!“
傳令兵的馬蹄在宮道上踏出火星,坐騎的瞳孔已變成甘盤的量子復眼。婦好揮劍斬斷馬首,飛濺的藍血在空中凝成星際航道圖——每條支流都指向司母戊鼎上的裂縫。當她觸碰鼎耳時,初代王妃的靈識突然尖嘯:“逃!鼎內(nèi)是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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鑄坊地窖的糜子酒缸集體爆裂,酒香混著星髓腥氣催生出青銅菌毯。巫醫(yī)阿蘅被菌絲纏上梁柱,手中的龜甲在菌毯上灼出求救卦象。武丁率死士破門而入時,菌毯突然隆起,化作三百具子漁面容的青銅人俑:“母親...您為何拋棄我?“
“閉眼!“武丁的獨眼炸出血霧,玉戚劈碎人俑的頭顱。顱腔里滾落的星癭石突然共振,地窖四壁浮現(xiàn)初代巫女的血書:“以子之瞳,飼星之癭...“阿蘅用最后力氣將糜子酒潑向菌毯,火焰中浮現(xiàn)甘盤的虛影:“這份大禮,可還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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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墟之瞳的幻境內(nèi),婦好踩著破碎的星圖前行。每塊碎片都映著不同時空的地球:史前巨獸在青銅城市漫步,未來戰(zhàn)艦穿梭殷墟上空。甘盤的聲音從星癭石傳來:“這才是虛墟的盛宴...“
她突然將隕鐵劍刺入足下星圖,劍尖觸到的竟是武丁獨眼里的地球倒影。量子風暴撕開現(xiàn)實裂隙時,她看見真正的危機——無數(shù)星癭石正在地脈中生長,根系纏繞著九州龍脈。
“用這個!“初代王妃的靈識擲來半塊玉璋,缺口處流淌著子明的藍血。婦好將玉璋按入地脈,九州山河突然浮現(xiàn)金色甲骨文,那是太戊年間大巫刻下的禁咒:“星癭蝕心日,玄鳥焚翼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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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陵深處傳來編鐘悲鳴,武丁率宗室跪拜祖乙靈位。青銅供案突然液化,露出底下初代王妃的殉葬坑——三千童骸的指骨正拼成星際獻祭陣。當星癭石嵌入陣眼時,甘盤的量子真身終于顯現(xiàn):他的頭顱是司母戊鼎碎片拼合,胸腔跳動著地球模樣的星癭核心。
“徒兒,這才是為師的真容!“
鼎片頭顱噴射青銅暴雨,武丁的獨眼在血雨中炸裂。婦好從天而降時,隕鐵劍正刺穿星癭核心,卻被甘盤體內(nèi)的子漁殘魂握住劍刃:“母親...我即是鎖...亦是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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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爆炸將王陵夷為深坑,婦好抱著武丁的殘軀爬出廢墟。他碎裂的獨眼里,最后的星圖正被初代禁咒吞噬。洹水突然倒灌入坑,水中浮起億萬青銅魚卵,每個卵內(nèi)都蜷縮著量子化的胎兒。
“看天上!“阿蘅指著崩裂的晨星。獵戶座第二星門轟然開啟,門內(nèi)伸出的青銅巨手,正將地球如棋子般捏在指尖。而巨手掌紋里閃爍的,正是武丁刻在玉戚上的情詩:“青銅不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