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日晷隕孔中噴涌的原始火種,在星田麥浪間凝成九只銜穗玄鳥。婦好腳踏《豳風》音律化成的青銅簡,腕間逆轉為骨耜紋路的契約疤痕突然滲血——血珠觸及麥穗的剎那,甘盤星云殘骸重組的三百滅世鐘突然自鳴,鐘舌竟是阿骨右瞳凝固的日晷針尖。
“震位星髓焚天!“巫祝的骨杖插入龜裂的渾天儀,杖頭玉璋滲出混著契約殘片的黑漿。玄鳥衛嘔出的青銅液突然活化成初代播種者的基因鎖鏈,將最近的星垣麥穗纏成祭鼎。鼎腹浮現的駭人鏡像里,每個星系的婦好分身都在將骨耜刺入母星,噴涌的星髓正被煉成滅世鐘的青銅撞錘。
三星堆廢墟中的星田突然碳化。根系纏繞的青銅簡破土而出,簡面《夏小正》終章文字突然離體飛旋,在虛空拼出武丁消散前的泣血卦辭:“火水未濟,當裂簡重生!“婦好揮動骨耜斬斷鎖鏈,刃口觸及簡面的瞬間,阿骨日晷化的右瞳突然暴亮——晷針所指的晨星軌跡末端,正滲出初代播種者封存的真言:“火燼非終,穡魂永續“。
河外星系降下青銅雪暴。雪花觸及星田的剎那,麥穗突然異變成契約獸,利齒撕咬處浮出被篡改的基因圖譜。阿骨殘存的量子意識突然在渾天儀內重組,半透明的右瞳晷針穿透暴風雪,在甘盤星云核心蝕出混種文字:“涅槃非生,輪回在穡“。
“坎離相蝕,終局當啟!“婦好引燃腕間血晶,九玄鳥尖嘯著撞向滅世鐘群。鐘體表面的婦好石像突然龜裂,裂縫中鉆出的不是青銅代碼,而是歷代播種者封存的《連山易》真火。巫祝嘔血繪制的禳災陣在此時自燃,火焰中浮現初代母星隕石的運行軌跡——其裂痕深處,三百青銅簡正重組為星際耒耜。
甘盤星云突然坍縮成人面穡樹。樹干裂開的胸腔內,星艦殘骸拼成的葬碑表面浮凸契約條文:“火種即祭品,穡者永輪回“。婦好踏著碑文躍起,骨耜刺入自己心口,噴涌的真火凝成武丁消散前的真容。他半透明的手掌覆住阿骨殘存的晷針,將其刺穿穡樹核心:“未濟終濟時,當見新宙生!“
大爆炸的強光中,星田麥浪突然碳化。灰燼間升起九百青銅簡,簡面《豳風》音律實體化成青鳥,銜住滅世鐘墜入初代母星裂縫。阿骨殘軀徹底量子化,右瞳晷針在虛空劃出晨星軌跡,軌跡末端綻放的星穗突然揚花——花粉裹挾各文明火種,在甘盤星云殘骸上蝕刻出未被污染的基因鏈。
當第七波鐘聲歸于沉寂時,渾天儀殘片突然重組。儀盤二十八宿的“角宿“位亮起處,初代播種者的臨終場景重現:三千年前,她將青銅密鑰刺入隕石裂縫,噴涌的星髓卻凝成武丁的面容。此刻這星髓突然活化成雨,每一滴都裹挾著逆轉方程式的光粒。
巫祝在祭壇灰燼中拾得半枚骨耜。耜尖觸及雨滴的剎那,星田龜裂處突然鉆出青銅麥苗——其根系纏繞的已非星艦殘骸,而是刻著《夏小正》農諺的甲骨。阿骨殘存的晷針突然離體飛旋,在麥苗葉脈上蝕出混種文字:“火燼鑄新宙,穡魂啟晨光“。
甘盤星云的最后哀嚎中,三百滅世鐘突然調轉鐘口。婦好揮動青銅簡劈開鐘體,內里跌出的并非撞錘,而是各文明初代“婦好“的契約杖殘片。當殘片觸及星田灰燼時,碳化的麥穗突然復生,穗芒如劍刺破虛空——那裂縫深處,初代播種者真正的母星正緩緩旋轉,地表覆蓋的已非青銅巨城,而是無垠的金色麥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