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邊三個管家婆。”王程終于笑了,還提醒成默:“你以后會自己當(dāng)家嗎?”
“如果老婆喜歡管家,我也當(dāng)個甩手掌柜。”成默說著也看了一眼三個女生。
一直沒說話的錢安安聽著他們的聊天,視線也跟著他們轉(zhuǎn),看到三個女生正在低頭說悄悄話,便和吳漾說:“漾漾,可說好了,我和茜茜以后不管事,我們就負(fù)責(zé)吃喝玩樂,順便幫你和然然打打零工。”
你這是代表家長拍板了?
“安安,這個輪不到他作主的,你得問你家妹子,以后安氏春暉都是安然當(dāng)家。”董希打趣道。
“這我就放心了。”錢安安似乎松了口氣。
“難道對我不放心?是我沒有久經(jīng)考驗嗎?”吳漾也不知道是真在意,還是裝的,居然拿起茶幾上的酒瓶,連吹了兩瓶,對著錢安安搖了搖空瓶:“大哥,怎樣?”
“我沒說不放心你啊,”錢安安以為自己說錯話,讓吳漾在意了,居然也拿起一瓶啤酒,吹了。
另外幾個乘機起哄,大叫大喊著“好。”
吳漾眼神凌厲掃過,大家噤聲,但是安然聞聲已經(jīng)過來,看到了吳漾錢安安手中的空啤酒瓶:“不要拼酒。”
“班長,這個調(diào)停人你不適合做啊,手心手背都是肉。”成默搖晃著手中的酒杯,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
“叫你陰陽怪氣。”吳漾對著成默一記爆頭。
“班長,你真該管管有些人了啊,再這樣下去,精一班早晚要發(fā)生流血事件。”雖然吳漾就是做做樣子,并沒用力,成默卻故作一副吃痛的神情,揉著自己的頭。
“放心,精一班絕對不會發(fā)生暴力事件。”安然看了一眼吳漾,臉上笑容篤定。
“哈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成默得意地笑,還不忘捧安然:“班長,您是精一班的頭,以后我們都唯您馬首是瞻,有些人如果還想對我們發(fā)號施令,也得先請示了您才行。”
這是明貶吳漾暗捧安然,在吳漾聽來便格外順耳,居然舉起酒杯敬成默:“就照你說的辦。”
“班長,我?guī)湍闾袅司话嗟拇填^,您不得敬敬我?”成默故作矯情。
吳漾訕訕地縮回酒杯,又不好說成默什么,自家兄弟可是在極力捧安然。
“好啊,”安然竟然豪爽地應(yīng)了,拿起了茶幾上倒好的一杯啤酒。
“你喝酒?”吳漾有點不可置信。
“成默同學(xué)自己說幫我挑了班里最大的刺頭,我自然得敬敬他。”安然笑言。
“然然,你怎么喝酒了?”馮茜茜跑了過來,眼睛卻怒視錢安安,似乎在責(zé)怪錢安安不攔著,然后一把拿過安然手中的杯子,掃了一眼所有男生:“誰叫然然喝的,我和他喝。”
這妞實在潑辣,成默尷尬極了:“我就是助興,沒真讓班長喝。”
要代安然喝酒,也輪不到你吧,把我放在何處了?吳漾舉著手中的酒杯,向馮茜茜伸手:“給我吧,這杯酒,該我代安然喝。”
一個“該”字,意味深長。
吳漾提出代喝,馮茜茜自然答應(yīng),把自己手中的酒杯給了吳漾,和安然說:“是他要的,那就讓他喝吧。”
安然淺笑不語,吳漾猜不到她心思,便把手中的兩杯酒都干了,劍眉上挑,唇角的弧度拉大,看向安然,似乎邀功一般。
“謝謝。”安然笑意更深。
領(lǐng)獎的吳漾唇角弧度更大,轉(zhuǎn)身,對著成默,瞬間變臉:“滿意不?”
“哦呦,這是班長副班長兩人敬我酒啊?折煞我也。”成默不知死活道。
“干了。”吳漾指著一瓶開著的啤酒。
“老大,我是被敬酒的哎,你倆一起敬我只喝兩杯,我怎么要喝一瓶?”成默是字字句句要把安然吳漾扯一起。
這你倆你倆的,在吳漾聽來,便是無比順耳和受用,但面上不好表露,反而伸手作勢要打向成默:“反了你。”
成默躲到安然一邊,抗議:“班長,你這是御下不嚴(yán),有人膽敢在你眼皮底下施暴。”
安然一雙明眸,笑意盈盈,看向吳漾。吳漾無奈撓頭,一聲輕咳。
成默有安然撐腰,有恃無恐,竄到吳漾邊上:“小漾漾,在安然班長的領(lǐng)導(dǎo)下,精一班的都必須相親相愛,絕對不允許有暴力事件發(fā)生。”
吳漾知道自家兄弟給力,臉上卻不露聲色問安然:“班長,你是精一班的頭,你覺得成默說的對不對?”
你問歸問,別那么直勾勾地看著人家。
“好像沒錯,你說呢?”安然回望吳漾反問,笑容竟帶著一點調(diào)皮。
對安然笑容毫無免疫力的吳帥哥,投降:“你說的都對。”
一直看戲的錢安安看著這個插曲塵埃落定,安然妥妥地掌控著局面,吳漾對自家兄弟兇神惡煞,面對安然卻似小綿羊,有心加戲份:“漾漾,你也是精一班的頭啊,剛才說的刺頭不是說的你嗎?”
“安安兄放心,精一班,班長說了算。”吳漾此話一語雙關(guān),不僅是對錢安安表決心,更是對安然。只是在安然面前,沒好意思叫錢安安大哥。
看著自家班長出面了,王程也乘機打趣:“小漾漾,以后我們可以叫你小綿羊嗎?”
“王程,你是說我家然然是母老虎嗎?你才像小綿羊。”馮茜茜聯(lián)想豐富,出面反駁。
“溫柔一點,別把自己整的像個母夜叉。”董希居然提起了上次母夜叉的梗。
“嘉琪,你不管管董希嗎?”馮茜茜果然在意這個梗,搖著周嘉琪胳膊,語調(diào)溫柔,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這個要靠自覺,你看,安安這么聽話,什么時候要你管著了?”安然看似在勸馮茜茜,但怎么聽起來是在說給大家聽的?
而且,這分明是在宣布家規(guī)。
不管言者有心還是無心,但聽者有份,董希輕輕撞了一下吳漾,示意吳漾說話,吳漾輕聲吐出兩字:“你講。”
“班長,我們都聽著呢,一定銘記于心。”董希大聲表態(tài)。
“班長,這是班規(guī)還是家規(guī)啊?”成默看著吳漾董希的小動作,故意大聲問。
“有區(qū)別嗎?”安然問。
“當(dāng)然,如果是班規(guī),我們都必須遵守,是家規(guī)么,該聽的人聽著就好了。”成默故弄玄虛,還看著吳漾董希又加一句:“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
老大,該你發(fā)言表態(tài)了。
吳漾得到成默眼神示意,先掃了一眼大家,語調(diào)堅定:“班長說的,都必須聽。”然后朝成默靠了過去:“想造反?我看你倒像精一班的刺頭,是不是欠扁?”
成默見吳漾過來,一步跳開,躲到了安然那邊,夸張地大叫:“班長,我尋求庇護。”
“哈哈,還是我們1班好,兄弟友愛。”王程看著他們鬧,大笑道。
錢安安搖了搖頭,心想,你和他們不是兄弟嗎,怎么沒看出他們就是在演,而所有的表演都以吳漾為中心。
“王程,你這是要單飛了啊?好,今天就算散伙飯,以后別跟著我們了。”成默沒等老大吳漾發(fā)話,先表態(tài)了。
“人家現(xiàn)在靠山硬著呢,當(dāng)然看不上我們了。”董希看了一眼緊靠著錢安安的王程。
“都是兄弟都是兄弟。”錢安安看到成默董希圍攻王程,出面打圓場。
“先把他踢出籃球隊,讓安安加入。”吳漾臉上不帶笑容。
“老大,別。”王程以為吳漾說真的,趕緊跑到吳漾身邊。
“小漾漾,你剛叫我什么?”錢安安抓住的重點居然是這個。
“我,”吳漾臉上滑過一絲狡黠的笑容,看向安然:“我跟我們班長叫的。”
“那指定沒錯。”董希第一個附和。
“這可不賴我。”安然對上吳漾的笑臉,避開視線,看向錢安安,一副無辜的樣子。
“升堂,”成默突然粗著嗓音一聲吼,然后對著錢安安笑道:“家法侍候,這兩口子目無尊長,大哥臉面何在?”
此言一出,羞的安然拉著馮茜茜周嘉琪便欲離開:“茜茜,我們?nèi)コ琛!?/p>
吳漾一看安然要走,一副大義凌然的樣子靠近安然,帥臉含笑:“怕什么,有我呢。”轉(zhuǎn)臉又裝得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問錢安安:“真要上家法啊,我代我們班長受罰吧。”
“來人,杖刑50大板。”錢安安虛張聲勢。
“哈哈哈,班長,女同學(xué)都在呢,不雅觀,饒了小漾漾吧。”王程幸災(zāi)樂禍地起哄。
“那就罰酒三杯。”錢安安笑著說。
“罰酒?對于有些酒鬼來說,這是獎勵啊。”王程對這個結(jié)果提出異議。
“安安,要不給王程這個獎勵吧?”被馮茜茜拉著脫不了身的安然突然說道。
“安然,還是獎給你家小漾漾吧。”王程趕緊躲,還不忘給吳漾助力。
這貨,實在說的太直白了。
吳漾怕安然尷尬,趕緊往自己身上攬:“我喝,我喝。”
“你讓然然喝一杯,她很能喝的。”沒想錢安安居然和吳漾說了悄悄話,然后高聲說:“那就讓精一班班長副班長一起受罰吧。然然一杯,漾漾兩杯。”
吳漾聽到錢安安說安然能喝,便有心試探安然酒量,何況,這是和自己一起喝呢,趕緊去拿了一個空杯子過來倒酒,遞給安然:“杯子干凈的,沒人喝過。”
這個動作細(xì)心又貼心,安然一時愣住。
吳漾將倒?jié)M的酒杯遞了過來,安然卻沒反應(yīng)。
“不能喝嗎?那就別喝了。”吳漾便笑問。
安然聞言才回神,看到吳漾滿是關(guān)切的眼神,笑著接過酒杯:“沒事,我能喝。”
說完,居然一口氣就干了,爽快,還豪氣。倒是吳漾一時愣神,舉著酒杯沒動,被王程抓個正著:“小漾漾,你不會要安然帶酒吧?”
吳漾聞言,笑著看了一眼安然,兩手端著酒杯,也爽快地干了兩杯,成默抓住機會起哄:“互敬,互敬。”
安然竟沒推脫,一點沒有忸怩,給自己和吳漾各倒了一杯。吳漾盯著安然看的眼神便帶了一絲擔(dān)憂,安然略抬頭,對上吳漾視線,眸光瑩然:“我敬你。”
說著輕輕碰了一下吳漾的酒杯,又是一口干了,吳漾沒有遲疑,趕緊干了,成默和王程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一起,默契地起哄:“相敬如賓,相親相愛。”
這話,讓吳漾聽了如癡如醉,一雙俊眸直辣辣看著安然,唇角含笑:“民意不可違,這是群眾的呼聲。”
吳漾此話讓本已羞紅了臉的安然忍俊不禁,莞爾一笑:“你還說,他們本來就是你的同謀。”
一向嚴(yán)肅有余的安然,那略帶責(zé)怪的口氣,在吳漾看來卻帶著俏皮,可愛。女孩子么,本來就應(yīng)該柔柔弱弱的,哪能動則發(fā)號施令,還老以學(xué)習(xí)壓人。
那么男孩子呢?是不是該霸氣一點,而不是唯唯諾諾?
這么想著,吳漾湊近安然,只是語調(diào)并不霸氣,而是極盡溫柔:“你知道我謀什么。”
“我不知道。”安然回答的很果斷。
“調(diào)皮。”吳漾滿是寵溺的口氣讓安然瞬間芳心大亂,而且微微俯身看著安然的眼神,也是寫滿了寵愛。
兩人說著悄悄話,似乎忘了邊上其他人。
安然從小性格內(nèi)斂穩(wěn)重,除了和馮茜茜周嘉琪幾個閨蜜在一起,唯一接觸的男孩子就是錢安安。錢安安性格溫柔,卻很孩子氣,雖然時時處處以哥哥自居,但安然明顯比錢安安成熟懂事。在錢安安面前,安然根本就不像個妹妹,更多的時候反而像個姐姐,所以,從來不曾和錢安安有過撒嬌任性的舉動。
現(xiàn)在被吳漾一句“調(diào)皮”,便亂了陣腳。
被撕去了性格古怪陰晴不定標(biāo)簽的吳漾,此刻在安然眼里,便是一個既有著錢安安的帥氣溫柔,還有著錢安安不曾有的那一份霸氣成熟的大男孩,對于只接觸過錢安安一個男孩子的安然來說,那就是一個完美的存在。
雖然以前也有將兩人作過比較,但在安然眼里心里,似乎還是錢安安更勝一籌。只是,此刻的安然心里,天平的砝碼已經(jīng)向吳漾傾斜。
原來,并不是安然性格強勢,而是錢安安不像個做大哥的,沒有哪一個女孩不想自己成為被呵護被寵溺的小女子。
每一個女孩子心中最完美的男孩,都會有自己父親的影子。其實,錢安安只是繼承了安慷的外形,而帶著一點點痞氣的吳漾,似乎更有安慷的影子。
原來,世間真有比安安更優(yōu)秀完美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