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錢安安是故意賣關(guān)子的,知道吳漾心里在想什么,便嚇唬吳漾:“我媽這人,有時真的少根筋,以前她就自告奮勇代舅舅舅媽參加過家長會。”
吳漾果然急了,不再追問錢安安,而是直接發(fā)信息問安然:“姑媽來精一班參加家長會?阿姨和伯父都沒空嗎?”
唉,這是關(guān)心則亂啊,吳帥哥還是嫩了,沉不住氣。
聽到安然手機的提示音,錢安安猜都猜得到是吳漾發(fā)來的,沒等安然打開手機看,便搶著把自己手機給安然看了。
安然看了錢安安的信息,一時沒看懂,等看了吳漾發(fā)來的信息,才明白吳漾為何這么問了,便回:“姑媽肯定得去1班,不過家長會后應(yīng)該也會來我們班看看吧,茜茜見了姑媽,就像小貓似的,乖巧得很。”
知道了錢安安捉弄自己,吳漾笑著反擊:“就馮茜茜這種潑辣貨,居然見了未來婆婆會乖巧得像小貓?”
帶著最后大笑的表情,給錢安安發(fā)了過去。
錢安安看了帥臉發(fā)窘,居然搶過安然手機,看到安然發(fā)給吳漾的信息,語氣無奈:“然然,妹大不中留啊。”
怕安慧聽到,聲音很小,然后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安然。
安然也是俏臉發(fā)窘:“你們這些男生。”
心里已在嘀咕,吳漾看似外表冷漠,沒想到也這么八卦,一時有點迷茫,不確定這對吳漾的印象是加分還是減分了。
吳東暉今晚有飯局,就周萍萍和吳漾在家吃晚飯,有點冷清。周萍萍問了吳漾在學(xué)校的情況,吳漾熱情不是很高,只簡單說了說,也沒說起運動會的事。至于期中考試,要在周日家長會上公布成績,母子倆說好了周日的家長會周萍萍參加。
安然家則熱鬧很多,還是一大家子人。錢安安繪聲繪色講著安然參加100米和200米的事,聽的安老太太一驚一顫的,擔(dān)心死了:“然然這么瘦弱,以后快不要參加這種比賽了。”
錢安安不以為意,口氣更夸張了:“外婆,你孫女以后要做女強人的,她現(xiàn)在就把精一班管的很好,全班的人都聽她的,這次運動會,然然一帶頭,他們班的男生個個都拼命,精一班是團體第一名。”
老太太關(guān)注的重點不是運動會,而是女強人:“如果然然以后接班,安安你要多幫幫然然,你是男孩子。”
老太太說著,看了一眼桌上的其他人,這是發(fā)話了。
眼看著跑題了,安慷趕緊圓場:“等安安畢業(yè)第一件事,就是注冊個公司做法人。”
“舅舅,你饒了我吧,我們和然然還有,”沒說完,錢安安突然停了下來,略顯緊張地看了一眼安然才繼續(xù)說下去:“我和然然說好了,以后我就幫然然打打工,我要過的輕松一點。”
錢安安輕呼一口氣,剛才差點說出我們和然然還有吳漾說好了。
我們,自然指的是自己和馮茜茜。
“你們說好,反正到時候我們就放手給你們了。”安慷說著又舉起酒杯和錢景碰了一下,然后轉(zhuǎn)移話題:“安安,剛才你說精一班是團體第一?”
精一班學(xué)習(xí)成績第一正常,但運動會團體第一,確實有點出乎意料。
“是啊,然然都拿了兩個第一呢,還有,精一班出了個超人,一個人就拿了五個第一。”錢安安只是順著安慷的話說的,話出口,安然已經(jīng)看了過來,眼神頗有警告意味。
哈哈,難道在安家,吳漾已經(jīng)成了不能提的話題?
錢安安接收到安然的眼神,有點疑惑,自認沒說錯什么話,朝安然做了個鬼臉便去夾菜:“我吃菜,舅舅手藝又長進了。”
不過安慷似乎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地問錢安安:“安安,然然那兩個第一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精一班真有一個人拿五個第一?是女生還是男生?”
錢安安見到安慷這么問,似乎又有了底氣:“是啊舅舅,當(dāng)然是男生,就是然然班上的吳漾,女生是然然最厲害的。”
說完,偷偷地瞄了一眼安然,似乎有點理直氣壯。
這不怪我,是舅舅問我的。
果然是吳漾。
“這小子比吳東暉當(dāng)年還厲害啊,不過這智商,看來是像周萍萍了。”安慷帶著笑意,似乎自言自語。
腦中不禁回想起了當(dāng)年那一幕,吳東暉在高一運動會上,一個人拿了三個第一,風(fēng)頭一時蓋過了自己這個雄霸市中一哥兩年的人。
看著安慷略有走神,嚴瑾也想起了當(dāng)年那一幕,很少說笑的她,沒忍住:“你是不是還糾結(jié)當(dāng)年被吳東暉搶了風(fēng)頭啊,你當(dāng)時不是和我說不在意嗎?還說長江后浪推前浪是正常規(guī)律。”
這事錢景是知道的,沒想到素來不拘言笑的嚴瑾會當(dāng)著孩子們的面說出來,怕素來好面子的安慷尷尬,對著安慷舉起了酒杯:“陳年往事了,我們喝酒。”
“沒有,沒有,孩子們都這么大了,還提這事?再說了,當(dāng)年我和吳東暉關(guān)系很鐵的,哪會在意這些。”安慷確實笑的有點尷尬,還不忘和安然錢安安解釋:“然然安安,那是絕對沒有的事。”
嚴瑾突然想起了當(dāng)時安慷和自己說的話:“只要在你眼里我是最好的就行,我才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不覺看了一眼安慷,臉上漾起了笑容。
眼看著大人們話題有點跑偏,錢安安想起了路上安然和自己說的家長會的事,便正了正身姿:“周日家長會,你們誰參加?”
以前家長會其實都是嚴瑾安慧參加,今天錢安安突然這么問,四個大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錢安安什么意思?
錢景以為錢安安不要安慧參加,便問:“怎么了安安?”
想起路上安然交代的事,說不要安慷去參加,怕他看到吳漾會說什么,錢安安便有點心虛:“沒什么啊,就是問一下你們誰有空。”
“肯定是我去啊,你爸又沒見過這種場面。”安慧說的理所當(dāng)然,似乎錢景很不堪。
“我們安氏集團叱咤風(fēng)云的錢總在你眼里怎么就成了個沒見過世面的?”安慷笑著對自己妹妹說。
“那就讓他去唄。”安慧對自己丈夫其實很認同,在她眼里,錢景是僅次于自己哥哥的最優(yōu)秀男人。
“還是你和嫂子一起去吧。”錢景幫安慷一起回答了。
“哎哎,你們兩口子的事商量好就行,我們還沒決定呢。”難得看到錢景這么多話,安慷打趣自己妹夫。
“這次你想去參加家長會?”嚴瑾不知道安慷在說笑,便問。
“當(dāng)然是你去,看看然然班里什么情況。”安慷看了一眼嚴瑾,似乎話中有話。
安然莫名紅了臉,為掩飾內(nèi)心慌亂,便問嚴瑾:“媽,家長會我要在教室做會務(wù),要早點去,吃了飯我先去吧,你兩點到就行。”
沒等嚴瑾回話,錢安安叫了起來:“我差點忘了,我也要早點去做會務(wù)的。”
“那我先送你們?nèi)ィ┳幽銉牲c到就行。”安慧見此便說。
吳東暉今晚喝的有點多,一開門就嚷嚷:“漾漾呢漾漾呢?”
正在房間打游戲的吳漾聞聲出來,扶著走路有點晃的吳東暉:“吳董今晚最少8兩茅臺。”
“臭小子,你怎么知道喝的茅臺?”吳東暉看到吳漾,開心地問道。
“要是連茅臺都聞不出來,我跟著你聞了那么多年茅臺不是白聞了嗎?”吳漾邊說邊扶著吳東暉去沙發(fā)。
周萍萍看到吳東暉的樣子就知道他喝多了,等他到沙發(fā)坐下,已經(jīng)泡好了檸檬蜂蜜水遞了過來。
吳東暉關(guān)心的不是吳漾在學(xué)校的生活,而是成績,接過周萍萍遞過的水杯喝了一口,說了聲“謝謝萍總,”便問吳漾:“期中考試怎么樣?是不是第一?”
“第一這么容易拿的?”吳漾不解,便側(cè)臉問周萍萍:“媽,當(dāng)年在市中,爸拿了幾次第一?”
沒等周萍萍回答,吳東暉說了實話:“臭小子,當(dāng)年的第一都是你媽,那輪得到我。我不是關(guān)心一下你有沒有拿第一,把老安丫頭壓住了沒?”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吳東暉其實就是一句平常的問話,卻讓吳漾聽了臉都紅了,說話都不自然了:“人家是中考狀元,我憑什么拿第一?”說著故意轉(zhuǎn)移目標:“媽,爸這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周萍萍看著醉眼朦朧的吳東暉說:“期中考試成績要后天家長會公布,要不你去參加?”
“爸去干嗎,人家都是媽媽去。”一聽周萍萍這么說,吳漾急了。
吳漾的內(nèi)心,是要周萍萍去的,主要是想讓自己媽媽看看安然。
周萍萍看到吳漾發(fā)急,笑著對吳東暉說:“你看看你,喝多了,兒子都嫌棄你。”
吳東暉把杯中的蜂蜜水一口氣喝完,嘆了口氣:“我這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以后得少喝點了,別讓老婆兒子都嫌棄。”
吳漾幫吳東暉把水續(xù)上:“我可沒嫌棄你,放心吧,你兒子拿不了第一,但第二還是有把握的。”
“那不還是沒壓住老安丫頭嗎?我約了老安老錢他們下周喝酒的,要是老安丫頭拿了第一,他不得和我炫耀啊?”吳東暉說著,拍了拍吳漾的肩膀:“再加把勁,期末考試拿第一。”
聽著吳東暉一口一個老安丫頭,吳漾很別扭:“爸,你別老是老安丫頭老安丫頭的,她叫安然。后天還是媽去參加家長會,哪有一個大男人去的,再說,董希說是他媽媽去的,你和肖阿姨坐一桌,難為情不?”
“好的,我就不去了,”吳東暉無奈地笑了笑,又看了一眼周萍萍:“后天你去了,看看老安丫頭是不是長相隨他,別是像嚴瑾,老安糊弄我。”
吳漾因為沒見過嚴瑾,想當(dāng)然地以為安然的媽媽一定也是絕色美女,所以不解地看了一眼吳東暉。周萍萍先說了:“在孩子面前沒個正經(jīng),漾漾,你別聽你爸喝了酒瞎說。”
吳漾剛才確實是要反駁吳東暉的,很想說,安然,是你兒子認定的你未來兒媳婦,現(xiàn)在的市中校花。想到校花,吳漾不覺看了一眼周萍萍,知道自家老媽是當(dāng)年校花,那后天,不僅是未來的兒媳婦婆婆相見,還是兩代校花相遇,臉上不覺露出了笑容。
因為思緒飄遠,吳漾竟沒聽清周萍萍的話。
看到吳漾在笑,而且明顯心不在焉,周萍萍知道兒子無心和父母聊天,只能提醒吳東暉:“你喝多了早點休息去,別再這么啰嗦了。”
這話吳漾倒是聽進去了,笑著打趣自己老爸:“又挨訓(xùn)了,可憐的吳董,那我也玩游戲去嘍。”說著,朝自己爸媽揮了揮手,進了自己房間。
家長會確實需要布置教室,安然吳漾兩人吃了飯便約了早早到教室。放學(xué)時教室已經(jīng)打掃過,所以只需稍稍收拾,不過有很多同學(xué)課桌上堆放了書和作業(yè)本,倒是花了兩人不少時間。吳漾是不想讓安然動手的,但安然不想看著吳漾一人忙活,所以一點不到,倆人已經(jīng)聯(lián)手把教室收拾的井井有條。
吳漾看了一眼整個教室,滿意地笑了,遞過一杯路上買的奶茶給安然:“班長,辛苦了,獎賞你的。”
聽到吳漾叫自己班長,安然不解地看了一眼吳漾才接過奶茶。吳漾便笑著解釋:“一會家長會,不叫班長,是不是叫然然?”
“不行。”不假思索,安然便脫口而出。
時間還早,看家長一時半會還不會來,兩人便在教室聊天。安然提起了期中考試,吳漾想起安然說過數(shù)學(xué)有點難,便順著她的意思說:“這次的數(shù)學(xué)我也覺得有難度,有兩道題目,我也是蒙的。不過,你都覺得有難度,更別說其他人了。”
其實,這次的數(shù)學(xué)題,吳漾并沒覺得有難度,如果安然的數(shù)學(xué)考砸,那自己的總分有可能超過她,所以故意說自己對難題也是蒙的,如果總分超過她,那自己就是蒙對了。
唉,早知道這樣,那自己的物理化學(xué)就多錯幾道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