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擺好了冷菜和熱飲,便站到了配菜間。
吳漾拉開了上座的椅子:“大哥,你坐。”
錢安安倒是先看了一眼安然的,見安然沒有反應,便大大咧咧地坐下了,大舅哥派頭摜的十足。
安然笑容恬然,看著吳漾安排。
“大嫂,請入座。”吳漾拉了一下錢安安右邊的椅子。
錢安安趕緊起身,把椅子拉開一點。馮茜茜昂首,玉腕輕抬,錢安安秒懂,居然扶著馮茜茜坐下。
成默一聲驚呼:“掌嘴,錢安安,你怎么忘了說老佛爺吉祥?”
引得大家都笑了。
馮茜茜柳眉橫豎,咬牙切齒:“成默,你才是小桂子。”
“喳,給老佛爺請安了。”成默故意捏著嗓子。
吳漾看到大家笑的開心,便等了一會才拉開錢安安左邊的椅子:“然然,坐你大哥邊上。”
吳漾只是私下里會叫安然班長,但在兄弟們面前,那是一口一個然然,叫的特溜。
吳漾的一聲聲大哥,讓錢安安無比受用,拍了拍椅子扶手:“然然,過來。”
“我陪茜茜坐。”安然順勢坐到了馮茜茜右側位置,又看向還站著的周嘉琪:“嘉琪,你坐我邊上。”
吳漾深怕周嘉琪真的坐下,一臉焦急看了過來。董希會意,拉了一下周嘉琪。
周嘉琪看了吳漾一眼,笑了:“然然,我要坐了這個位置,只怕有人要把我趕出包間。”
說著把安然拉了起來:“你去吧,這里我坐。”
說著還非常給力地拉著安然到了錢安安左邊,把安然按在了椅子上。
吳漾投桃報李夸道:“嘉琪冰雪聰慧,體恤人。”
說完卻沒坐下,而是等周嘉琪在馮茜茜右側坐下,才指了董希幾個:“你們自己坐。”
現在是周嘉琪右手邊和安然左手邊各有兩個座位。
董希自然是挨著周嘉琪坐下了。
王程聲音里帶著驚喜:“老大,我坐你邊上。”
成默笑了:“膽子肥了,不怕老大了,敢坐邊上。”
王程已經到了吳漾那邊,自然不會挨著安然坐,而是坐在了另外一個空位:“今天不喝酒,難得可以和老大親近親近。”
以前兄弟們聚餐,如果喝酒,王程從來不坐吳漾邊上,說那酒味就能把自己熏醉。
成默看到吳漾還沒坐下,便笑著問安然:“班長,我可以坐你邊上那個空位嗎?”
董希捅火:“你可以試試。”
安然回答得體:“我沒意見。”
確實,你知道有人會有意見,料定成默不會來坐。
吳漾似笑非笑的眼神已經掃了過來。
成默一臉膽怯,聲音發顫:“我還是陪小東西坐吧,保命要緊。”
演的太過,大家都在笑。
看著都入座了,還站著的吳漾拉開了緊挨安然的椅子:“就這一個位置沒人坐啊,那就我坐了。”
然后很自然地幫安然和自己倒了熱飲,又把熱飲放回轉盤,轉到錢安安面前。錢安安依樣幫馮茜茜和自己倒好,又轉到了董希面前,董希幫周嘉琪和自己倒好后,又幫成默倒好。
成默盯著手中的熱飲嘀咕:“被敲詐的請客果然敷衍,酒都沒得。”
說完站了起來,將熱飲轉到王程面前,并說道:“祝賀老大期末考試第一名,大家舉杯。”
王程趕緊倒好飲料和大家一起舉杯,只有馮茜茜坐著:“我才不敬他呢,不懂憐香惜玉。”
安然輕喚:“茜茜。”
馮茜茜依然沒有起身:“就你慣著他。”
這話中聽。
吳漾笑容燦爛:“我聽然然的。”
王程及時助攻:“茜茜,安安這次總分比你高呢,太不懂事了,要不要削他?”
期中考試期末考試,精一班和普通班試卷是一樣的。
馮茜茜到現在還沒問過錢安安這次考試情況,她也是想當然地以為錢安安總分不會比精一班的高,卻沒想到錢安安考的這么好,很自然地嘀咕了一句:“中考這么好,你也可以在精一班了。”
語氣帶著惋惜,卻也有驚喜。
不過很快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聲音拔高:“有什么用,還不是個雞頭。”
這是有典故的。
拿到市中錄取通知書的那天,安然馮茜茜周嘉琪考取了精一班,只有錢安安在普通班,但錢安安的分數是普通班最好的,馮茜茜很不滿意,不大搭理錢安安。安然做和事佬:“我家安安去了普通班,肯定是班長。”
馮茜茜撇嘴:“那也只是個雞頭。”
桌上其他人不知道有這典故,王程夸張地抗議:“精一班的紀律委員,說話注意,我可不是雞。”
這話把大家逗笑了,氣氛被調動,大家開心用餐。
上了幾道菜后,成默起身舉杯:“老大,我飲料代酒敬敬你,我錯了,不該說你請客敷衍。”
不等吳漾有什么表示,又敬安然:“班長,我就知道有你在場,我們老大不會敷衍。”
說完自己喝了一口飲料,居然不顧吳漾安然有沒有喝,就坐下了:“這么好的菜,我得趕緊吃。”
這哥們,純屬捧場,也實屬敷衍。
吳漾見怪不怪,倒是安然起身又坐下,有點尷尬。
見狀,王程站了起來:“默默,老大肯定不敷衍,你這敬酒倒是很敷衍,看我怎么敬。”
說著起身走到了安然吳漾中間,身子前傾,一副謙恭的樣子:“老大,這杯敬你,祝賀期末考第一。”
然后又敬安然:“班長,這杯敬你,在你的英明領導和鐵腕治理下,我們老大不但學業長進,而且溫順得像只小貓,任我們調侃都不會炸毛。”
說著還故意發出夸張的笑聲,不過還是心虛地看向了吳漾:“老大,你不會炸毛吧?”
吳漾指了指王程的位置,示意他坐回去,聲音不瘟不火:“不錯。”
說著朝錢安安舉杯:“大哥,敬你,感謝你把我這榆木疙瘩一樣的兄弟調教得伶牙俐齒了。”
成默第一個笑出了聲:“老大居然會夸人了,雖然夸的實在不咋滴。”
席間,安然問吳漾:“你要不要去叔叔那里敬酒?”
吳漾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便問安然:“你家公司有公務應酬,你去過嗎?”
安然搖了搖頭:“沒有。”
吳漾便回的理所當然:“那我也不去。”
安然似乎理了理思路才問:“叔叔在309隔壁的吧?你換包間是不是這個原因?你是男孩子,既然遇到了,應該去敬敬客人。你問問叔叔的意見。”
你果然冰雪聰明。
吳漾笑了:“沒事,如果我爸要我去敬酒,他自然會叫我,我要問了,他肯定說好。不操心這個,我們安心吃飯。”
入座后,吳漾是把手機放在和安然的位置中間的,兩人正說話,吳漾的手機有來電,在硬實的餐桌上發出的震動聲有點突兀,也有點刺耳。
安然本無意看吳漾的手機,只以為真的是吳東暉電話來了,笑著說:“叔叔來叫你了,”也很自然地看向了手機。
來電顯示: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