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一次更新,很久很久了。
昨天才開始繼續(xù)更新,得看看草稿,才能想明白我原來想把阿麗塔也寫進去。
幾個月以來發(fā)生了很多很多事。
阿凡達脖子下面會有幾個大腫塊,剛開始摸到的時候我們大家都不以為然,總以為這是狗的一個構(gòu)造之類,誰都沒往壞處想,現(xiàn)在想起來,應(yīng)該大家都不敢往壞處想。
有些事情,距離身邊越近,你就越不能相信厄運之劍就懸掛在自己頭頂。就算你抬頭看,能看到那顆明晃晃的劍尖,你都只能安慰自己那個是白天沒亮透時殘存的星星。
幾個月前,阿凡達突然看不清了。
事情發(fā)生得那么突然,突然得好像夏天的傾盆大雨,你昨天遛狗她還活潑好動,今天她甚至就撞上了汽車的輪胎。
本來以為可能就是眼睛有點問題,去看了獸醫(yī),開了眼藥水。
沒想到第一個獸醫(yī)是庸醫(yī),用眼藥水用了幾個月,阿凡達的一個眼球不僅沒有好轉(zhuǎn),反而玻璃球體開始破裂。
我趕緊抱著她去找第二個獸醫(yī)。
第二個獸醫(yī)就在家附近,他給阿凡達檢查了很久,他說應(yīng)該是淋巴癌。
這把厄運之劍已經(jīng)現(xiàn)形了。我再也不能騙自己那個劍尖是凌晨的星星。
我想讓她好好過。
眼睛保不住了,直接做了切除手術(shù),手術(shù)后的阿凡達變得不那么活潑好動起來,好像知道自己有缺陷,之前的囂張跋扈收斂了不少。
可是你知道嗎達達,媽媽是真的愛你,你再囂張跋扈一點吧,不要那么懂事,我們都習慣了家里的路都是你攔著的,你在角落那么一縮,我們心疼你。
之后的日子達達的視力一天不如一天,吃得不多,但是肚子還大,本來以為她是腹水,本來以為給她吃一點利水藥能讓她更好一點,后來發(fā)現(xiàn)她失禁了。
五月的一天早上,快遞員來送快遞,到了門口,還是聽到我們家里有狗吠,達達雖然看不見,但是有人來了她還是會警醒主人。
我下班了回到家達達就跑過來,我在她頭上擼了幾把,她回頭就趴在我爸腳下,趴了下去。
我爸摸著她的耳朵,我爸對我說:“快送醫(yī)院,狗的溫度越來越低!”
我抱著阿凡達就往外跑,上了出租車,達達在抽搐,我看到她本來粉紅的舌頭變得灰白,我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到了醫(yī)院,醫(yī)生說,已經(jīng)沒有心跳了,我的達達,她已經(jīng)回到了汪星。
我家有個院子,院子里面有很多植物,我在樹叢下挖了個小坑,把達達放進去,每次我在窗前,她就在我窗外。
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
很多我不想理解的感情,就在一朝夕之間,人類的感情互通。
她的小土坡上有一片狗尾巴草,現(xiàn)在已經(jīng)連成片了,跟旁邊的草不一樣,風吹過去,真的很像她在搖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