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時候,我記得家里就是不斷的搬家,或者是在搬家的路上。我不清楚為什么要搬,也不知道為什么要搬。我似乎是很懂事的樣子,從來不會問家里我們為什么要搬家。只會在搬家的時候,默默的收好自己的心愛的玩具槍,還有拾來像刀劍一樣的棍子。生怕漏掉一樣自己的物件。
我是個念舊的人,從小時候就能體現出來。我總是收留著曾經的那些東西,即使是很不起眼,或者是已經忘記了來歷,又或者是毫無用處的擺件,我都會收留好,陪伴著我一次次的搬家,遷離。是一種什么程度了呢?是用不上,卻又不舍得棄。好像讓我拋棄掉那些,顯得我十分薄情。那就留著吧,一直留著,直到忘記。
小時候很可愛,印象中是這樣的。走到哪里都會招人喜歡。大媽,大叔,哥哥姐姐,都很喜歡捏捏我的臉蛋,拍拍我的頭,再夸獎式的去說這小娃娃真可愛,聰明之類的話。但是小時候對這些沒有概念,只要不罵我笨蛋就好了。
我記得,小時候很喜歡喝奶粉,喜歡泡奶粉喝。那時候覺得泡開的奶粉就像甘泉一樣可口。而我個人又比較喜歡一種很奇怪的吃法,就是奶粉沒有泡開后,沾水后變成黏糊糊的狀態,雖然聽起來會差強人意,但是對我來說是別樣的美味。
那時候幾歲已經不記得了,只記得一些很零碎的事情。有一次,我在胡同里玩耍,有個老奶奶招呼我去她家玩,我欣然應允。去了那個老奶奶家,老奶奶給我好吃的餅干,零食,我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那時候還沒伙伴陪我玩,我每天只能自娛自樂。我也不知道沉浸在一個什么樣的世界里,有我的玩具車,還有手槍模型的果凍。直到后來遇到了老奶奶,讓我感受到了一個別樣的溫馨和自由。我可以隨意看電視,吃著餅干。盡管媽媽有時候會尋來,但是看著老人家的面子,也不好責怪,只是悻悻的說我貪吃鬼。
其實寫到這里,眼眶突然會有點濕潤。那位慈祥的老奶奶,現如今可能不在人世了。而我還能記得到。依稀記得奶奶家里的光線是昏暗暗的,空氣里也彌漫著是一種老人獨有溫馨的味道。不算家的味道,卻是能嗅出是老人的,溫和的。
那條胡同帶給我的記憶,不算多,但也能勉勉強強會記到一些事情,比如姐姐上的小學六年級,還有學校門口附近的火腿腸面包,是我過生日姐姐送我的坦克車。當然也會有一些滑稽,比如冬天在二樓尿急,卻在陽臺上向下一瀉千里,地上升起熱騰兒的氣。
你說那時候我對這個世界會有概念么?我的回答是沒有。但我卻可以在一個沒有朋友,沒有網絡,每天傻樂呵,找尋著我的一方天地,我的玩趣。可能也只有那時候的自己,能有那樣的生活狀態。
后來,我們家搬離了那條胡同。屬于我的初代命運,在此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