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于昨夜床板下箱子憑空出現的手印,我們無法立即到城隍廟。而是,先觀察一夜,又會發生什么。
竹林風聲起,何處染喧囂。春風揚,掠過春水,嬉戲與梨花、桃花之間,風漫過竹林,竹葉相撞……
梨花飄落,落至水面,魚兒躍出水面,撞上花瓣,泛起漣漪。
竹間陽光灑落,殘余的光斑肆無忌憚地照在竹葉之上,在湖面映出一片輝煌,是否又意味著,新生……
廚房菜香四溢,吊腳樓再次恢復剛開始的歡鬧。等到了夜晚,我們打算看守屋子整夜,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在搞鬼。
世間上所謂離奇古怪的事,無非是人一手一時造成,哪里還論得有什么鬼神之說。那無非是欺瞞內心惡意的謊言。
牧蕓似乎對昨夜的事有所顧忌,她對我們只說是上山采藥,因為她的腳有病根。
時間一點一點消逝,閑來無聊,玩起了狼人殺。
“天黑請閉眼。”法官喻冉開口。
她繼續:“狼人請睜眼,”我緩緩開眼,“你要殺誰,哦不,你要魅惑誰?”
我抬手指了指從頭到尾沒給我太大好印象的寇違。
喻冉眼神示意“OK”,“狼人請閉眼,”喻冉低頭想了一遍規則吧,“女巫請睜眼,今夜死亡的是(手勢指向寇違低垂著的臉龐),使用解藥or毒藥?”
這位女巫沒有思索,一兩秒而已,吊腳樓里重新蕩漾起聲音:“預言家請睜眼,請驗人…”
喻冉:“他/她是(手勢),預言家請閉眼。”
喻冉:“守衛請睜眼。”
之后是長達一分多鐘的寂寞,然后,只聽得喻冉帶著羞澀的語氣說道:“咳咳,守衛,不可以守衛法官!”
其實,她這一句,我大概能猜到守衛要么是寇違,要么是安錦筠。看來,我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已經殺死了一位好人,蓄勢待發。
后來,就傳來寇違帶著沒好氣的冷笑。嘶,寇違心知肚明。
守衛許是重新選了一位能穩定局勢的人吧,喻冉滿意的“嗯”著。
“白癡請睜眼,白癡請閉眼。”
“丘比特請睜眼,設定情侶,射出愛之箭吧!”
接著,按游戲規則,喻冉應該是繞場一周,拍拍選定的兩個人。
“烏鴉先生請睜眼,”“你要詛咒誰?”喻冉感覺說得有些夸張,指的是語氣。
“嗯,接下來,魔術師開始你的表演。”喻冉補充:“交換誰的?”
……
“天亮了,請各位玩家睜眼。”
喻冉說:“昨夜死了一位。推理吧。”
寇違:“女士們,先生們,今晚的魔術表演即將開始,請你們做好準備。”
真,很有深意的一句話。
“推理吧。吳邪,out。”喻冉。
經過漫長的爭執,他們指向了寇違、解語花和盛攸。
盛攸出局。
盛攸將自己的牌重重的壓在手下,大喊:“誰還我公道哇,我是白癡!”
話落音之后,引得哄堂大笑。
“提醒一下,同時沒有殉情的人。”喻冉輕咳。
“那看來,丘比特射中的人還在之中,但會是誰與誰?”
“寇違!寇違絕對是下一個狼人!”鄒禧晨沒腦的。
喻冉抿下嘴:“如果寇違出局的話,那么解雨臣就得殉情出局。”
由此可得,寇違和解雨臣是被選中的情侶,并且,照喻冉的說法,他倆都是好人。
那么,根據局勢判定,場上還有一位狼人,身份為隱狼。倘若,女巫選的是毒藥,則第一場就會死兩個人,顯然,女巫選的是救活,而且,女巫救的是好人陣營。
寇違半倚著:“既然吳邪是狼人,出局的反倒是他,那說明魔術師將好人牌和狼人互換了,當時我換的是他吳邪和鄒禧晨的!”
王月半開口:“我自爆,我是預言家,預言的對象是鄒禧晨,好人無誤。”
“我詛咒的是安錦筠。”小哥毫無波瀾,眼神平靜、安寧。
“既然是安錦筠,并且他并沒有出局,可見守衛保護了自己本人,而,安錦筠不就是那個守衛嘛!”
黑瞎子兩手一甩,說:“我自爆,我是丘比特。”
根據綜合情景下看,鄒禧晨是那個隱狼。
第二輪開始。
“天亮了,昨夜是平安夜。”喻冉道。
解雨臣不解:“怎么會是平安夜,難道隱狼不是鄒禧晨,隱狼出局了?!”
“不對,守衛保護了那個被刀的人。”
“看來,沒必要玩下去了,很明顯,你們好人贏了。”我吃兩口布丁,含糊著說。
“哈,說不定暗處還有一位禁言長老。”客廳門邊傳來耳熟的聲音。
“開玩笑的,鄒禧晨就是隱狼。”喻美仰著,漫不經心地說。
“你一直都在這兒。”我沖她說。
“您猜對了。”喻美帶著開玩笑的語氣,畢恭畢敬。
到了傍晚,我們圍坐在怪事頻發的屋子里,等候著命運的鎖喉。
我們每個人是不打算合眼的,所以互相支持著。喻冉提出建議,我們講鬼故事吧。
大家應和答應,說著,黑眼鏡便把燈關了,解語花在我們中間點上一根蠟燭。氛圍已經到了,就看鬼故事的質量。
雖說是鬼故事,倒不如說是推理案件。
案件恐怖以至于,我們不敢分開睡了,因為牧蕓是個大boss,于她而言,我們正如那待宰的羔羊。
呼,昨夜是個平安夜。
木箱上的掌印依舊,只是掌印的形狀有些奇怪。它的小拇指歪向一邊,像是在指引某種東西。
小拇指歪向的地方,墻漆掉落,露出里面的水泥磚塊。
牧蕓告訴我們這個點是為了什么?為什么要以如此內含的方式告訴?
“牧蕓確實有問題,她去山上采的有紅花,三七,當歸。聽著都是些治腿不變的藥,但是如果混在一起,后果是重蹈覆轍,甚至不治而死。”喻美道。
喻冉補充著:“我們今晚得注意喝的,免得被人潦草下藥。”
吃的,一般都是胖子和盛攸主持,至于喝的,拿來即有,所以牧蕓就算下手,也是從喝的方面。
說著說著,牧蕓還真就端著棗茶進來,她將茶杯小心地用手指扣住內部邊角,遞給我們。
“你暴露了。”喻冉默默。
“啊?!”牧蕓說,“現在可不是狼人殺時刻,別上升真人啊!”
寇違將牧蕓遞到喻冉跟前的草茶,一手打開,粗魯的抓起牧蕓的手指,放到盛草茶的茶壺里一陣搗鼓,然后另一手抓起茶壺的壺嘴,就往牧蕓嘴里灌。
邊灌邊沉著聲音講:“老子不是唐僧,不會被你區區一碗棗茶而認為如何報答你。老子是也要是那美猴王!!”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潔癖,所以你這手指扣在茶杯的內部……”喻冉盯著她的眼睛。
“噢呦,還真是細節決定成敗啊!喻冉你命真大,運氣也真好,但是你永遠無法自由,你只能被‘喻冉’的枷鎖鎖在椅子上,咒你難以動彈。”
“殺人的理由呢?救人無需理由,但殺人一定有。”黑瞎子打抱不平。
牧蕓用兩根手指壓在嘴里,想著催吐,把寇違灌進去的全部嘔吐出來。
她眼神變得凌厲:“!!吊腳樓有玄機,據說里面的東西能得到人的一切欲望,所以,我怎能讓人捷足先登。自知你們人多,盜墓的高手紛紜。我無法以一人之力殺了你們,但是靠下毒我想我也是有那本事的。”
“欲望來源于哪?”喻冉眼底泛出不解以及認為不值得的感覺。
牧蕓猛得蹦起來,手指掃過所有人:“明明喻家的長老是我!是我啊!可是哪能想到半路會殺出一個喻美,僅憑一個夢境,就打破了我的理想,現在好了,她能獨坐在長老的位子上,與當家人平起平坐。”
“可是,你又有想過代價嗎!”喻冉怒了。
“成為長老要時刻跟著當家人,與當家人的命運相連,當家人的生與死,就是長老的生與死。而且,在長老死亡之后,自己的歸宿之地都不得有,只能挨在人邊上,長老連自己的死都不能掌握,死時要人皮分離,保證靈魂的交接。在喻家每屆長老中,需要幫襯著處理喻家上下之事,一旦有所差池,那就是到地底下去負荊請罪!”喻美斥責。
牧蕓只覺得自己可笑,跑出吊腳樓,算作遺言或者詛咒:“吊腳樓的一間密室,祝你們永遠都無法逃離。”
說著,她便投井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