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眾人把皮膚裸漏的地方都涂上水蓼,一陣刺鼻的味道傳來。用衣袖擋住口鼻,仍有惡心的氣味時斷時的傳來。
我們走進牧蕓的家中,一種濃郁的味道傳來,但是說不上來。
然后的盛況,讓我們汗毛而立——牧蕓家的每道門除了家門口的那道門只有背面畫著符,其他的正反兩面都用紅色的、黃色的顏料對稱的畫著符。
刺眼的紅。
線條該彎該直的地方都特別有講究,每道門的符幾乎都能重合。
來到正廳,紅線系著鈴鐺,鋪滿天花板,奇怪之處在于人一旦進去,鈴鐺就會窸窸窣窣響起來,一但人離正廳超過三米的距離,鈴鐺就會停止。喻冉走在前面,所以她在我們之前走到正廳的中央,隨即,紅線斷裂,鈴鐺散落一地,碎成一種難以造成的樣子。
之后我們走到臥室,剛進來,磁場就完全亂了,可疑的是,沒有床,但有一個供桌突兀的放在房間中間,但是,根據(jù)桌上以及地面上的痕跡來看,顯然是有人移動過位置的。
解雨臣蹲下身,然后站起來說:“下面有夾層。”
確實,我跺了跺腳下的地磚,是實心的,只有供桌下的地面是夾層。而且畢竟還是動過手腳的。所以……
有那么巧嗎?明顯是有人故意而為之,看來打開夾層,是牧蕓的意思,她已經(jīng)預料到了?!所以布置了這一切。
我們移開供桌,悶油瓶用刀撬夾板,夾板絲毫不松動,倒是眼前的衣櫥開了門,“吱呀吱呀”,聲音響的很不舒服。
眼前的景象,換作別的,恐怕早被嚇破了膽。
中間是神龕,神龕中間坐著一個外形十分像嬰兒的東西。
鄒禧晨驚呼一聲,往喻冉身旁擠了擠。
“養(yǎng)小鬼麥?”喻冉仔細端詳著。
“十有八九就是,沒想到牧蕓還會搞這些邪術。”瞎子點頭。
“邪術?”眼前之景引起我的生理不適,產(chǎn)生疑問。
“我之前有在家族的資料里了解過。‘養(yǎng)小鬼’是東南亞的一種邪術,又稱古曼童,在泰國頗受歡迎,在這種東西的內(nèi)部是嬰兒尸體,將古曼童用血喂養(yǎng)百天之后,它就會順從自己的主人,實現(xiàn)逆天改命,但是絕對不能讓它做壞事,不然會遭到反噬。”喻冉一一解釋。
解雨臣說:“2010年,泰國報德善寺發(fā)現(xiàn)藏著兩千多具嬰胎尸體,看來是用于這種邪教。”
寇違皺著眉頭,罵道:“傻b,蠢貨。什么歪門邪道,一個佛教的清修之地不過也是煉獄!”
神龕一旁是木盆,看來牧蕓是用里面的液體喂養(yǎng)古曼童的。
“這就是牧蕓的血吧?真不值當,真可惜啊這小姑娘。”胖子悲慨。
“不,牧蕓還不會傻叉到那種地步,”喻冉伸手進去弄了下液體。
“咦!”胖子。
喻冉揉搓著碰到液體的兩根手指,說道:“不是她的血,準確點說,不是人血,是一種粘稠的互相粘連,有膠體感覺的東西。”
衣櫥內(nèi)壁掛滿相框,相框上是各式的符以及慘白人像。
悶油瓶走到衣櫥前,挑起張張相框,最后手落在慘白女人大頭像的相框上,悶油瓶拿下那塊相框,這塊相框后面是一個機關,和乾坤八卦有關。
喻冉湊上去看,從兜里拿出羅盤指南針風水羅盤。令人驚異的是,當喻冉將羅盤湊近機關的時候,磁場頓時穩(wěn)定了。
喻冉將羅盤端穩(wěn),機關在偏南方,但突然,指針不指南反而指北,南北顛倒這種極端情況出現(xiàn)了,看來這里受靈界磁場干擾的影響很大。
“指針對坎,這是北方。”喻冉緊盯羅盤,手指夾板。
盛攸幾乎跳起:“媽呀,大兇!”
悶油瓶收到信息,在機關上按下“坎”字圖塊,緊隨著夾板松動,眼下出現(xiàn)旋轉(zhuǎn)樓梯,延伸向下。肉眼可以看到混黑的底部,開來不深。
我們倆人一排,順序下去。
下面腳能觸及的地方,大都擺滿了瓶瓶罐罐,里面是空的,什么也沒有。
胖子看著瓶罐內(nèi)部,嘀咕道:“中空的東西可不吉利啊。”
喻冉用手機打開手電,照射四壁,一愣:“這里發(fā)生過火災?”
“開來火勢不小,周圍的墻都被火燒成了這鬼樣。”我喃喃。
猛地,湯煜苑急著:“你們看,鬼嗎!”
墻壁上映出白花花的小孩鬼影,鄒禧晨安慰道:“這沒什么,只是由于旋轉(zhuǎn)樓梯的獨特造勢,才會映出這種鬼影來。”
喻冉嘩然:“不對,要在亮光前成像,那么這個物體就一定位于燈光之前,這里,只有我一個人打開手電了,樓梯在后面啊!”
兩只鬼影眼睛瞇成一條縫,嘴巴裂開,笑容詭異。
“不能有鬼吧?”盛攸有些憂慮。
黑瞎子說:“別多想了,百無禁忌。”
“你們不覺得這底下很奇怪嗎,一切難以解釋的事物,都有存在的依據(jù),我們先觀察觀察。”解雨臣說。
“鏡子。”悶油瓶在浮現(xiàn)鬼影的右墻壁上發(fā)現(xiàn)一面鏡子。悶油瓶將其取下,拿到眾人面前,這面鏡子的鏡面被紅線圍成五角星形。跟著小哥取下鏡子,鬼影隨之消失不見。
右墻壁的鏡子被固定在特殊位置,形成一種菱形的形態(tài),所以可以把樓梯的影子投射到鬼影浮現(xiàn)的墻壁上,而恰好,喻冉的手機手電的可射范圍包括了鏡子所在的右墻壁。
寇違說:“暗處的鏡子,空的瓦罐以及被火燒過的墻,這些都是招鬼的東西。”
安錦筠:“她招鬼干什么?不要命么。”
喻冉小聲:“天地清明,萬物安寧,吾奉茅山祖師敕令,拜請三茅真君降臨,以符為憑,以香為引,鎮(zhèn)魂于此,速速安心。急急如律令!”
“什么?茅山祖師?”寇違一臉懵。
“這是鎮(zhèn)魂咒,你沒聽說過茅山治邪秘術嗎?”喻冉不以為然。
我們返程,旋轉(zhuǎn)樓梯上灑滿黃色的符以及冥幣,我們忙上到臥室,發(fā)現(xiàn)床已經(jīng)“歸位”。
后脊發(fā)冷,什么人會在我們不知情的情況下做出這些行為?
還能毫無聲息,就連搬運床這么費力的東西,引起的聲音我們都渾然不覺。
“別忘了,有小鬼在,什么滿足不了?”胖子笑。
“可是,牧蕓已經(jīng)死了,誰又能向它發(fā)號施令?”喻冉瓦解胖子的說法。
“我說過的,牧蕓不是一般人,指不定沒死。”喻美高亢。
“不對,小鬼頭發(fā)長長了。”喻冉從衣櫥蹦到我們身邊。
“他媽的,還真是諸葛亮用兵——出奇制勝。”胖子。
“既然沒死,那我們回去吧。”盛攸道。
我們回到吊腳樓,向井中看去,連那塊裹尸布也不見了。
牧蕓假死的手段可真行。
“土地爺捉迷藏——神出鬼沒。土地爺可別藏嘍哇!”胖子。
我們的一切作為全在牧蕓的控制下,真是棘手。
正當苦惱時,喻冉說:“別氣餒,我們可是青年偵探團,有什么解決不了的?!”
好吧,說實話,有時候我挺佩服喻冉的神經(jīng)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