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釵,寶釵醒醒”
迷迷糊糊聽見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寶釵漸漸醒轉,剛剛夢中一切早已忘得一干二凈。
緩緩睜開眼睛,只覺眼前這人好慈祥,好熟悉。
“啊,這不是母親嗎?”
寶釵不禁打個機靈,心底暗暗發笑,自己這是怎么了,剛剛恍惚間竟有些想不起眼前是誰。
薛姨媽見寶釵睜開眼睛望向自己,心里頓時不知有多歡喜,眼淚早已忍不住滾滾落下,慌忙伸手抹去,這才再次看向寶釵,輕聲說道。
“寶釵,剛才郎中已經瞧過了,不礙事的,只是體虛之癥,多加調養每日按方子熬煮湯劑喝下盡可痊愈”
說罷一臉溫情望著寶釵。
寶釵也望著薛姨媽,眼角也有淚花閃動。
“妹妹,沒事了,剛那大夫說了,每天喝碗人參燕窩湯一月后就可痊愈”
薛姨媽身后一身形矮胖華服少年突然開口說話,正是寶釵一母同胞的親哥哥,平日慣于囂張跋扈胡作非為而被市井之徒冠以薛霸王,大名薛蟠,也有人稱其薛呆子。
真是一母所生天壤之別,令人唏噓不已。
之后一月,寶釵每日必服一劑人參燕窩湯,體虛之癥倒是好了,只是不知因何,或許補太過反而患上了燥熱之癥,正應了那句,物極必反。
這次比之前體虛之癥更厲害,寶釵每日不定時出現燥熱之癥,一旦出現必定茶飯不思水米不進,急的薛姨媽不知如何是好,那薛蟠雖說在外一貫胡鬧,對寶釵倒也算關心,四處尋來不少名醫郎中,藥倒是吃了不少,寶釵燥熱之癥卻不見一絲好轉,反而日見沉重甚至漸漸出現下世光景,薛姨媽這下越發無措,不知究竟要怎樣,直至絕望,甚至安排人去給寶釵準備后事所用。
這一日,薛姨媽聽罷來人所稟,確定下了諸如將寶釵葬于何地,如何裝槨等等,正一副愁苦欲去探望愛女,突聽門房小廝來報,說門口不知何時來了個癩頭和尚,嚷嚷著稱自己有能夠醫治小姐良方,只是有一樣,必須家宅主人親去迎接才可。
薛姨媽此時早已沒了主意,哪里還顧得上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小廝所講無異救命稻草,聽罷忙不迭一路小跑去到宅院正門,從門洞望見門外確實站著一癩頭和尚,只是衣衫襤褸一副潦倒樣讓她不禁生疑,覺得這和尚是來行騙的,哪有什么良方,正待回轉,突聽和尚大聲嚷嚷。
“佩玉的需與戴金的在一起”
薛姨媽聞言猛然一驚,忽然想起那樁事,立刻變得喜笑顏開,趕忙讓小廝打開正門,親自將那癩頭和尚迎進內宅,讓一眾不明情由之人吃驚不小。
和尚在薛姨媽相陪下來到內宅,也不往寶釵那里瞧一眼,只從懷中摸出塊金燦燦玩意掛在寶釵繡房門口,徑直來到書案旁尋見文房四寶提筆疾書,隨手遞給薛姨媽,仔細看去,上書文字若干,似乎頗為麻煩,只是失聲說出三個字。
"冷香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