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駕到”

汪總管一聲呼喝，暖棚水晶珠串門簾被兩宮女由內自中間挑開三尺寬，看去，一圈地燈將暖棚內照的亮亮堂堂，老太妃坐軟塌身體略略挺直望向天子，一臉欣喜與驕傲，兩端軟椅后空地眾嬪妃依序跪地，皇后那端慈寧宮領班太監趙公公與幾名執役太監宮女跪最后，立時暖棚內齊聲高呼。

“恭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天子左右打量眼，一副面無表情，輕喝聲。

“平身”

立刻滿臉堆笑，沖老太妃躬身一禮。

“母親，朕來遲了”

抬腳走進暖棚，宮女迅疾放下門簾，汪總管與眾太監宮女門外躬立候命，暖棚內除幾名宮女站角落侍候趙公公與其他太監齊退出暖棚站汪總管身后。

“皇帝陛下，不遲，剛剛好，快坐”

抬手指向皇后軟椅旁高大金椅，兩宮女快步向前將金椅向后抬抬，天子沖老太妃再次笑笑即落座，沖皇后與軟塌另端端孝皇貴妃揮揮手，眾娘娘又幾乎同時出聲。

“謝陛下”

紛紛入座。

一時無話，天子端坐金椅隔門簾望會園內美景偶爾扭頭望老太妃笑笑，老太妃似有話要講欲言又止，除回應天子只盯著山腳秀女隊列發呆。

兩端皇后為首眾嬪妃也似睡著不怎么言語。

“陛下，今年這批秀女看來不錯”

老太妃突然開口。

天子不答，只扭頭望老太妃看眼徒自看向前方。

眾嬪妃也不語。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稍后，天子似自言自語。

“上次逐出宮那批似有同黨未查”

雖輕聲說出，但顯然在場都聽清了，老太妃無動于衷，皇后坐軟椅里身體卻明顯一震。

其后坐首位容貴妃不經意間露齒笑笑旋即恢復一臉肅然。

暖棚內空氣瞬間凍結，不知老太妃是混不知情還是故做糊涂，對天子所說不置可否，大略過去一炷香時間，開口道。

“陛下正當盛年，該多多充實后宮，以利皇家子嗣綿延”

說罷不再做聲，依舊饒有興致望向山下游園秀女。

天子沉思半晌一語不發，突扭頭看眼軟塌另端端孝皇貴妃，似笑非笑開口道。

“太子最近如何？”

像被踩著尾巴的貓，端孝皇貴妃臉色突變，匆忙起身沖他躬身一禮，開口回復。

“啟奏陛下，太子在東宮臣妾不知”

“哦……坐吧”

只輕輕回句不再言語。

端孝皇貴妃一臉誠惶誠恐，望望天子臉色又看看老太妃，方徐徐落座。

又過去一刻鐘，天子自金椅起身，至塌前躬身一禮。

“母親，尚有公務處理，望母親寬宥，就此拜別，祝母親元宵賞燈愉悅。

老太妃應已習慣，對他笑笑，開口道。

“陛下既有公務，就去忙，這里有她們陪著不需擔心”

再次沖老太妃躬身一禮，隨即轉身。

門外汪總管即刻出聲。

“陛下起駕”

門口兩宮女迅疾挑開門簾，天子一腳踏出，身后傳來眾嬪妃齊聲高呼。

“躬送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