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待選秀女,抬起頭來讓貴妃娘娘瞧瞧”
趙文婷刻意一副小心翼翼,伏身跪地朝向容貴妃,耳邊傳來夏公公聲音。
遂緩緩將頭抬起,眼瞼低垂望地。
不見有何動靜,只聽自前方斜依軟塌上宮裝麗人鼻孔發出聲“哼”,就沒了下文,一時不知所措。
半晌,才聽到傳來幽幽之音。
“趙文婷,那賈元春與你平日走的親近?”
不知為何,趙文婷心里“騰”一下升起怒火,心想這賈元春還哪哪都是,貴妃召見對自己視作無物反而賈元春是主角。
生氣歸生氣,趙文婷還未到昏頭地步,即刻回道。
“啟稟貴妃娘娘,賈元春確與文婷平日走的親近”
“哦”
又僅發出聲幽幽嘆息。
安靜,空間變得很安靜,雖殿內好幾人,斜依軟塌容貴妃,立下首夏公公,門口執役太監與宮女,包括自己,顯然貴妃在斟酌什么。
稍后,軟塌再次傳來貴妃聲音。
“趙文婷,聽賈元春喜歡做詩,幾日前參加了什么斗詩會并獲得詩臣稱號,你是否也參加了?”
趙文婷仔細琢磨容貴妃這話究竟何意,按理那日參加斗詩會不止自己與賈元春,至少二十多秀女,不說人盡皆知至少是公開信息,且組織者另有其人,自覺沒什么問題,這容貴妃大略是一時好奇,不妨有什么說什么,想到此間,趙文婷不由略略將頭抬高些,悄悄瞄了眼軟塌上容貴妃。
果然,看不到有什么異樣,一副懶懶的樣子塌在那里,眼睛也沒看向自己這里,只是擺弄她那長長指甲,顯得心不在焉。
見如此,趙文婷不禁變得大膽起來,再次將頭抬高點,幾乎直視貴妃,聲音也響亮許多,開口說道。
“啟稟貴妃娘娘,文婷與賈元春她們平日偶爾會聚一起做做詩,但更多時間放在學習宮規禮儀,幾日前確參加了梨花舍林詩雯組織斗詩會,賈元春取得了詩臣稱號,請貴妃娘娘明鑒”
貴妃繼續在擺弄她那修長漂亮的長指甲,對趙文婷一番陳述似沒什么反應,一旁立著的夏公公卻看出趙文婷有些大膽,不由拿眼神蹬眼示以警告。
趙文婷迅疾將頭低下繼續望向地板,貴妃這時又一次開口。
“大過年的無聊湊一起做做詩也平常,那林詩雯也聽過,是林祭酒家的,賈元春能在眾多秀女中取得稱號實屬不易,看來確有些才氣”
語音又止,殿內再次陷入沉寂,趙文婷跪那感覺腿都麻了,內心卻仍期待貴妃發問,最好關于自己。
“下去吧”
輕輕一句瞬間打破趙文婷幻想,內心越發怒火中燒。
“待選秀女趙文婷覲見貴妃娘娘畢”
夏公公簡直火上澆油,又補了句。
趙文婷無奈三叩首,口頌祝語。
“趙文婷拜辭貴妃娘娘,祝貴妃娘娘安”
蹣跚著從地板爬起,腿真的麻了,走路一瘸一拐向外挪去,身后傳來貴妃愛答不理聲音,應是對夏公公吩咐。
“拿五兩紋銀賞那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