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寧宮。

“無雙，上次是否在尋賢德妃把柄？”

白無雙聽皇后突問起此事，一時情急不知如何回答，她本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豈料還是被皇后知曉，不由心底發狠。

“不知誰走漏風聲，等查出來看不揭了那人的皮”

仰頭看向斜依軟塌中的皇后娘娘，也是她家姐。

笑著裝作一副小心翼翼，生怕惹惱似的。

白無雙心里明白，皇后前段時間受到天子冷落，幾乎地位不保，此后發生關外兩胡事件，全賴家中老父親一力運作方化險為夷，不僅皇后重得圣寵，朝中任兵部尚書的大哥也再次獲得天子器重。

眼下雖未明說，但皇后話里話外整頓后宮之意早顯露無遺，既如此，恰好拿賈元春開刀，也算殺雞儆猴，一者賈元春近段時間可謂風光無限，不僅回家省親，而且獲賜大量珍玩，要說后宮中眾嬪妃不眼紅那是假的，自然包括白無雙甚至皇后，另最重要原因在于賈元春相較根基薄弱，其家族除世襲爵位再無什么要人在朝堂，唯一王子騰，賈元春娘舅，也僅是家中哥哥下屬。

想到此間，從座椅起身，至皇后面前三尺，施施一禮，開口道。

“姐姐，小妹有事稟告”

皇后對自己這個小妹平日任性胡鬧早習以為常，作為后宮之主本該對眾嬪妃一視同人，但私下肯定會有區別，按宮規，白無雙絕不可以姐姐相稱，既這般，顯然要講述之事絕非尋常，幸好貼身宮女太監之前被差往殿外守候，這里無外人，遂僅皺皺眉自榻上坐起，也不出言責備，只側耳傾聽她講些什么。

白無雙自知方才對皇后直呼姐姐是犯了宮中忌諱，她是故意的，起意為試探自己在皇后心中份量，若訓斥，則接下就講些無關緊要瑣事，如容忍，那白無雙膽氣可就壯了。

低頭略斟酌，再次仰頭看向皇后。

“姐姐，前段時間發生之事小妹雖不甚明白，但全看在眼里，您為后宮之主，眾嬪妃包括小妹都深感不忿”

皇后聽白無雙突說起這事，頓感心驚，雖講出了她心中苦楚，但礙于宮規，尤劍指天子，可謂大不敬，不由慌忙出口制止。

“大膽白無雙，還不住口？”

怕她不明白，繼續說些混賬話，伸出根手指豎唇邊做個禁聲手勢，又往殿外指指示意當心隔墻有耳。

白無雙會意立時打住，露出悲苦神色，皇后見狀心中不忍，抬手示意一旁落座。

目的已達到，雖表面凄婉，心里早樂開了花，沖皇后躬身行禮，坐在之前椅中。

兩姐妹心照不宣，一個在榻上微閉雙目似笑非笑，一個望著她心思閃動。

半晌，皇后應心里有了主意，睜眼看向白無雙。

“小妹，現是在宮中，家時養成的性子可要好好改改，不要整天在外惹事，不過……”

欲言又止，稍后。

“如真有那暗中興風作浪之人，也不妨整治整治”

“臣妾謹遵皇后娘娘旨意”

白無雙立時自椅中起身，沖皇后拜伏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