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是一片肅靜的白，白色的墻壁，桌椅，天花板……讓人覺得這里的主人有某種怪癖。

錢辰難以想象如此荒涼的地方為何突兀得出現這座蛋殼形的巨大建筑，跟上錢斐的腳步，走馬觀花得掃視了一遍。

“這里怎么沒人？”錢辰注意到偌大的建筑里，只有他們兩個人，空曠到說話都有回聲。

“別急，很快你就能見到了，”錢斐走到大廳中央，“你好，小夢。”

“我在，”隨著機械女聲，一位著白色西裝的盤發女子憑空出現，她的身體是透明的。

錢辰伸出手想試試能不能穿透，被她靈巧躲開，“請不要攻擊小夢。”

“啊，不好意思。”錢辰趕緊縮回手。

錢斐沒理會這段小插曲，“小夢，開門。”

“好的，請選擇世界及時間，”說罷，小夢抬高右手用力往下一拽，畫面如卷軸似的打開。

卷軸上的視頻畫面有很多，呈樹狀型分布，樹狀圖的枝干上有一行小字寫明了主角的選擇，根據不同的選擇延展出分支。

比如，卷軸中間的位置是茉茉和厲墨城相擁的畫面，下面有兩個分支，一個寫著離婚，一個寫著不離婚，離婚的分支下就是他們倆在民政局門口的畫面，以此類推。

“錢斐，你這……”錢辰瞠目結舌，震驚得半天說不出話。

“是不是很天才的設計？”錢斐得意一笑，“想不想看看你在哪個畫面里？”

錢辰順著離婚的分支往下找，成功找到了他和茉茉在邊爐店吃飯的視頻。

“你監視我們？你是怎么做到的？操控全城的攝像頭嗎？”

“這種方法太低級了，”錢斐高深莫測地搖搖頭，轉而對小夢說，“選擇初始世界，時間選現在。”

“好的，請稍等。”小夢收起卷軸，閉上眼睛，錢辰湊近看，她的睫毛和真人一樣，濃密纖長，還在隨著呼吸輕輕顫動。

過了大約1分鐘，小夢重新睜開眼睛，“設置完畢，請前往入口。”

“走吧。”

“還是剛才那個鐵門嗎？”錢辰問。

“經過設置，這里的每一扇門都一樣，比如這扇就可以，”錢斐說著，隨便推開了一間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

“哎，你等等我。”錢辰見門即將關上，趕緊跑了過去，擠進門縫。

眼前粉藍色的光暈晃動，他還沒來得及看清，只覺得腳下一空，掉入了一段超長隧道里，他嚇得閉上眼。

失重的感覺沒有維持太久，錢辰再次睜開眼，已經穩穩得站在了地面上。

周圍的環境跟剛才一模一樣，不同的是，這里有許多和小夢穿著一樣衣服的人，行色匆匆得穿梭往來。

“錢斐？”錢辰找不到錢斐的蹤跡，隨手攔下一個人，“錢斐去哪了？”

那個人神色古怪得上下打量他，看清他的臉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指向樓上，“錢總每天都會在頂樓，我送你去電梯口。”

電梯門打開，就看見錢斐的背影，這一整層樓都是他的辦公空間。

錢斐并沒有坐在辦公桌后，而是背著手站在落地窗前，身后放著兩個蛋殼形的睡眠艙。

錢辰沒出聲，悄聲走到睡眠艙前，茉茉和小佳閉著眼睡容安然，她們穿著白色護理服，比錢辰印象中的面容要年輕幾歲，透露出屬于學生的稚氣。

“眼熟嗎？”一直背對著他的錢斐開口道。

“她們為什么會在這里？”